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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孕:帝王抛朱砂痣后沦陷了 第287章 画中人

    卫青璃不是没有听说过沈世子曾有一门婚事,但中途夭折,否则他贵为京中备受瞩目的高门子弟,又怎会迟迟未成婚呢?

    她自幼在卫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学的是琴棋书画,接受的是礼教熏陶和如何做一个世家冢妇。

    卫青璃不怕与人相争,何况被世子放在心尖的人早已嫁做人妇。

    她只是吃惊,吃惊那女子未做公府主母,却也能攀上高枝,成为宠冠后宫的贵妃。

    书案上的人嘴唇嗫嚅,发出细微的声响。

    “世子?”卫青璃将遮挡视线的喜帕掀在凤冠,靠近沈墨寻竖耳聆听。

    她听见他清泉漱玉般的温润嗓音带着酒醉后的低哑,缱绻地唤着:“明姝、明……姝……”

    明姝便是贵妃娘娘的名吧?

    如此想来,拜堂时沈墨寻的异样便能说清了。

    卫青璃深吸一口气,无论如何嫁入公府的是自己,而非沈墨寻口中的明姝。

    她会拿起一家主母的风范,让世子看清她的用心。

    “世子,书房寒凉不宜过夜,随妾回寝屋吧?”

    她软着声音问,收不到他的回答也是意料之中。

    卫青璃俯身将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身上,另一只手环着他的腰,不碰不知晓,世子居然如此清瘦。

    她使劲想将沈墨寻带出书房,却高估了自己的力气。

    醉得不省人事的沈墨寻不适地挥手,重新软倒回书案。

    到底是男子,尤其是醉时的不知轻重,卫青璃被他一挥,摔跌在地。

    头顶的喜帕滑落与宝珠凤冠一同因剧烈地撞击而跌落,猛地砸在地面,珠玉碎裂。

    “啊……”卫青璃额头磕碰桌角,登时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凤冠碎裂,盖头浸在酒液与尘土里,再望着桌上被保存完好的画卷,卫青璃心里顿生一股酸涩。

    她摇晃着站起身,去开门让暖玉进来和她一起带世子回屋。

    沈墨寻迷迷糊糊间感受到自己被人抓住,强烈的束缚感激起他的挣扎。

    “放开!放开本世子……”

    他睁开眼睫,一双桃花眸恰似覆了一层水光,饶是不清醒的时刻,也盛满了情意,人不撩人,人自醉。

    暖玉揉着被甩痛的手腕,不忘去扶卫青璃,“娘……夫人这样也不是个事儿啊,世子力气太大,又不配合,我们根本不能将他带回屋。”

    “夫人,不若奴婢现在去主院告知国公爷和国公夫人?让他们来劝世子?”

    卫青璃轻声拒绝,“不可。我才嫁入沈家的第一天就要惹得公婆寝不安宁,传出去岂不是有辱我的名誉?”

    “那可怎么办?”

    “你去将世子的长随唤来,让他多带几个信得过的随从,将世子搬回寝屋。”

    两人正说着,书房外传来动静,人未到声先至。

    国公夫人见着书房内的景状,扑到沈墨寻的身上,“墨寻,墨寻!你怎么了?有没有事?”

    荣国公紧随而至,叱道:“他能有什么事儿?”

    卫青璃并未料到荣国公夫妇会撞见此事,可转念一想,公府里仆从众多,说不定她离开婚房时便有人去禀报了。

    卫青璃礼数周全地福礼,“不曾想出了点事儿,搅扰到公公婆婆了。”

    国公夫人见到她额头的红痕,再看了一眼地面的狼藉,便知晓自己儿子酒醉后做了什么荒唐事。

    “青璃你莫要与我们客气,都是一家人,墨寻他……他也不是故意的,你千万别和他置气啊。”

    “婆婆言重,夫君喝醉了,儿媳怎么会计较呢?”

    荣国公看不下去,伸手拎起沈墨寻的后领,他依旧软烂如泥,不肯起身。

    “我管不了了!”

    无论如何都叫不醒沈墨寻,荣国公只觉颜面无光,拂袖离去。

    国公夫人叹了口气,“这样吧,今晚就让墨寻宿在书房,青璃你回寝屋好好歇息,免得他晚上又闹出什么事儿来。”

    拜堂做出出格的动作便算了,可洞房花烛夜哪有让新娘子独守空房的道理?

    卫青璃想要反驳,但念着自己才进府便驳了婆婆的面子,日后不会好过。

    “是……”

    她被暖玉扶着依依不舍回了寝屋。

    朱红宫墙高耸,将皇宫内外隔绝开来。

    程明姝与谢临渊回宫后,谢临渊便去了太极殿处理政事,她也回了景仁宫休息。

    今日她思来想去,自己并没有任何出格之举,事事顺着谢临渊的心意做事,想必他对自己的猜疑也彻底打消了。

    至于沈墨寻……这把锋锐的尖刀,自己不得不折损了。

    夜里程明姝就寝,第二日她起得很早,天蒙蒙亮便起身去侧殿看福福。

    福福尚未苏醒,在小床里睡得香甜。

    “娘娘,寿康宫的人带来消息,说太后让您去寿康宫一趟儿。”碧萝进来轻声禀报。

    “知晓了。”程明姝颔首,洗漱上妆用过早膳,方施施然去了寿康宫。

    在吃食上,她从不亏待自己。

    天色渐亮,宫道上白雾弥漫,草木沾染晨露。

    程明姝到了寿康宫的门前,意外撞见一人。

    沈念烟着一袭碧色宫装,看着端庄得体,见到程明姝,她不慌不忙地行礼:“贵妃娘娘万安。”

    对方礼仪妥帖,程明姝也没有刁难的借口,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沈美人不必多礼。”

    沈念烟直起身,回以莞尔,“这么早贵妃娘娘便来寿康宫,想必也是被太后娘娘召见的吧?”

    谢太后也召见了沈念烟?程明姝心中一动,暗忖不知太后为何会同时召她们二人,或许还有其他人也被召见了?

    程明姝不动声色,随意说道:“的确。时辰不早,还是莫要让太后娘娘久等。”

    结束寒暄,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主殿。

    谢太后高坐主位,眉宇间萦绕一抹愁绪,对着云影端来的清茶摆了摆手,“罢了,拿下去吧。”

    程明姝与后来的沈念烟同时站定,给谢太后行礼,便被赐座。

    两人各自坐在东侧和西侧。

    沈念烟面上挂着极为讨巧的笑容,“太后娘娘召见妾有何事呀?”

    谢太后本想回她,但眼角余光瞥到程明姝,转口问道:“你昨日与皇帝出宫了?”

    程明姝回:“昨日是荣国公府的婚宴,陛下便带臣妾出宫庆贺。”

    谢太后点点头,“皇帝之前曾问哀家要否出宫,毕竟两家结亲也有哀家的缘故,哀家不喜车舆颠簸便算了。”

    一入宫门深似海,后妃一生都难以出宫一次。沈念烟听见两人的对话,心底默默生起一丝被忽视的嫉妒。

    “说回来,哀家召你们过来也是有事商议,下月是皇帝生辰,你们可有好的庆贺方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