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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孕:帝王抛朱砂痣后沦陷了 第337章 他及冠了

    静室内,莲杏带来新的消息,黎太医竟也来了相国寺。

    她交代清楚后,只见主子陷入了沉思。

    “主子,黎太医如今也在寺中,您说要不要与他见上一面?”

    碧萝拉了下她的袖子,“还是算了吧,要见也是他来见,怎么样也轮不到咱们主子主动。”

    程明姝听后一笑,“我倒不在乎这些虚礼,只是你说黎太医是来还愿的,便是诚心要在寺中斋戒,我此时见他又没有其他事,岂不是打搅了他的清修。”

    程明姝也不再纠结,执起筷箸夹菜用膳,与黎砚见面之事便搁置下来。

    然而,程明姝这边打消了与他相见的念头,黎砚却找上门来。

    用过膳食后,程明姝放下碗筷,莲杏收拾好残羹冷炙就要出去处理,门一开,却见屋外挡了个人。

    “黎太医?”莲杏的惊呼不大不小,屋内的程明姝也听见了。

    黎砚袖里的手掌握了又松,有些紧张地说:“微臣适才在禅房安置时,见到了莲杏姑娘,便猜测贵妃是不是就在相国寺苦修,冒昧打扰实在不该。”

    莲杏嫣然一笑,“黎太医说的什么话儿,您对我家主子关照良多,怎么会算得上打搅?奴婢这就去与主子通禀。”

    莲杏回了屋,片刻后出来说:“我家主子有请黎太医。”

    “多谢。”黎砚颔首。

    他跟随莲杏走进静室,屋内布设着实简陋,可她端坐在窗边的扶手椅,如一轮皎月照亮了整个室宇。

    “微臣拜见贵妃娘娘。”

    程明姝起身,面上带着他熟悉的温婉笑意,“如今在宫外就不讲究这些了,也不必把我当做贵妃。”

    黎砚心中微动,眸底不易察觉的情愫漾了漾,他点头,试着唤了一声:“明姝姐姐。”

    就像当年他们还是邻居那样的称呼。

    程明姝唇边的笑意淡了些许,如果是原主在此,听到久别的称呼,恐怕会有更多的触动吧?

    可她不是原主,也不会沦为与原主一样的下场。

    但为了维系两人之间的情谊,让他继续供自己驱使,程明姝可以装作怀念。

    “小黎砚,倒是许久未能这样唤你了。”

    她嗓音清孱和缓,就像那年拂过池塘,弄皱水面时的音色,令人情不自禁想起多年前的旧事。

    黎砚思绪荡漾了一下堪堪回过神,目光不敢触及她,落在桌上堆叠的纸张,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梵语经文。

    他没忘记明姝姐姐是因才离宫来到这个地方受苦,他后悔自己不在朝堂,只是太医署的小小御医,连为她据理力争说一句话都做不到。

    黎砚十分愧疚,这种愧疚在见到程明姝后更甚,他呼吸着平复情绪,开口说:“明姝姐姐抄写经卷,腕间气血怕是凝滞,不如让我给姐姐以推拿之术缓解?”

    程明姝本是想一口回绝,可触及黎砚眼中的期待,拒绝的话儿一下子梗在嗓子眼说不出口。

    她未说,黎砚也不敢强求,只是一双晶亮的眼眸黯淡了下去。

    场面顿时冷了下来,好在碧萝机灵,“黎太医来的正是时候,我家主子每天除了睡觉用膳就是抄经书为民祈福,奴婢们劝也劝不动,要是您的话,娘娘一定会听的,就是怕劳烦了您。”

    “不不不,一点都不劳烦。”黎砚连连摇首。

    程明姝也坦然接受他的好意,“那就麻烦小黎砚了。”

    “嗯……”黎砚近前,在程明姝对面坐下。

    他从腰间取出一枚瓷盒,揭开盖,清幽药香扑面。

    用手指取了一黄豆大小的药膏,涂抹在程明姝的手腕,“这是暖玉温骨膏,有活血化瘀的效用。”

    “暖玉温骨膏?想来十分珍贵吧,小黎砚随身带着。”

    程明姝随意说的一句便让黎砚心乱如麻。

    这药膏于旁人而言珍贵无比,但对他来说算不上什么值钱药物,只因是他自己研制的,想要多少便有多少。

    他也没有随身携带暖玉温骨膏的习惯,只是他来寻明姝姐姐,总归要有个理由。

    药膏是一开始就准备好的。

    可他怎么敢说自己来相国寺斋戒不是偶然,而是蓄谋已久呢?

    黎砚没有回话,程明姝也不在意,只当他专注推拿,分不开注意。

    从阳溪穴开始揉按,药膏在他指腹下化开,黎砚指尖温热,顺着腕骨滑向掌心。

    他手法精妙,程明姝顿觉手掌与腕部酥酥麻麻,有种淤塞被疏通的爽利感。

    “失礼了。”黎砚说了一声后五指插进她的手,用自己的掌心压着她的手心向后压,腕部的韧带被拉紧,停顿片刻后又松开,再后压,再松开,以此循环往复。

    明明是推拿揉按的动作,但不经意看去就像他与她十指相扣,密不可分。

    两炷香后,暖玉温骨膏被黎砚揉进了她的肌肤,推拿结束。

    程明姝抬了抬手,转着腕子,只觉手腕像是被抹了油的齿轮,活动起来更加顺滑,原先的阻塞感全然被清空。

    她看向黎砚正要客套地道谢,却注意到他与以往的不同。

    窗棂疏漏的光斜斜切过他的鬓角,从前束发的发带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顶温润玉冠。

    鸦青发丝尽数收进青玉冠里,冠顶嵌着的松绿石映着天光,恍若雪地里破出的春芽。

    他及冠了?

    程明姝猛然意识到,若没记错,昨日应该是他及冠的日子。

    亏她往日还时常拿他没有及冠打趣,看上去多么上心,结果竟然连他如此重要的日子都忘记了。

    男子及冠便代表着成年,可成家了。与女子及笄后可嫁人同样的重要,她怎么就忘了呢?

    程明姝鸦羽似的睫毛颤了颤,一时间有些窘迫。

    “明姝姐姐,若无其他事,我便先走了,不打搅你。”

    黎砚当真是乖极了,屡次冒大不韪之罪帮她哄骗谢临渊,现在又跑来为她解忧解乏。

    他都及冠了,那么重要的事她当做什么都不知情,是不是太过冷漠无情了?

    该有些祝贺之词吧,就当做是维稳自己与他的关系,让他能继续为自己做事?

    就在黎砚要退出去时,程明姝戛然出声:“等等。”

    黎砚身形一怔,回身静待她接下来的话。

    “昨日应是你及冠之日,我在此恭贺你及冠之喜,愿你往后顺遂无虞,平安喜乐。”

    黎砚眼眸微瞪大,恍若被什么东西击中心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