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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的剑仙者,亦可震九州! 第206章 安魂夜雨

    云州城的夜雨裹着未散的药香,仁心堂檐角的铜铃在风中零落。陆昭倚着门扉,掌心托着那枚成熟的“安”字果,果壳裂处金蕊轻颤,映得胎记星纹忽明忽暗。沈墨的残伞斜倚药柜,伞骨新生枝桠间星砂流转,与柜中三百琉璃药瓶共鸣如絮语。

    “坎水位有血腥。”沈墨突然睁眼,伞尖挑起半片残符——符纸边缘焦黑,分明是焚天烈焰灼烧的痕迹。

    子时梆声刚落,九盏幽冥灯自长街尽头飘来。灯芯跃动的不是火焰,而是蜷缩的婴魂,每团魂火中央皆嵌着冰晶卦签。为首的老妪拄着蛇头杖,杖身星纹与陆昭胎记如出一辙:“容家丫头,老身来取当归汤了。”

    陆昭指尖轻叩药臼,星砂自“安”字果渗出:“二十年前瘟疫夜,您给我娘亲送过三枚腐心丹。”

    老妪蛇杖顿地,疫魂凝成的黑蛟破灯而出。沈墨残伞旋如满月,伞面星纹勾动地脉:“云州地脉,岂容邪祟染指!”

    黑蛟触及魂血竟化人形,正是当年瘟疫中死去的百姓。陆昭野菊刃横扫,金蕊触及疫魂却骤然枯萎——这些魂魄心口皆插着腐心丹,丹毒遇星砂即爆!

    “当年容音若肯用活人试药,何至于死?”老妪癫笑震碎人皮,露出冰晶骨架。骨缝间爬满血色藤蔓,藤尖卦签直刺陆昭眉心:“这颗‘安’字果,该入药了!”

    沈墨药杵燃起焚天烈焰,火光中突现幻象:二十年前雨夜,容音跪在仁心堂后院,将腐心丹埋入槐树根下。树根缠绕的,竟是三百枚冰封的童男童女心脏!

    “娘亲……你骗我……”陆昭踉跄扶住药柜,野菊刃脱手坠地。

    老妪趁机甩出蛇杖,冰藤缠住她脚踝直拽向幽冥灯阵。沈墨暴喝一声,新生星枢之力灌入药杵,玄铁伞骨寸寸炸裂,化作万千星砂利刃!

    “药材通灵,渡厄为舟!”

    十万金蝶自星砂中涌出,蝶翼触及冰藤竟燃起青焰。陆昭额间“安”字果轰然绽放,金蕊光华漫过长街,疫魂触及光芒渐复清明——原是当年容音救下的病患残魂!

    老妪在光幕中扭曲,冰晶骨架寸碎:“容音这叛徒……竟在‘安’字果里藏了反噬咒……”

    蛇杖坠地炸裂,露出内藏的半卷《渡厄篇》。陆昭俯身拾起,泛黄纸页间忽现稚嫩批注:“昭儿畏苦,此方需添三钱蜜。”字迹旁还画着个歪扭的笑脸。

    沈墨以指为刃剖开残伞,新生枝桠间星砂凝成伞骨:“该去药王谷了结旧债了。”

    檐角铜铃忽地齐鸣,三百河灯逆流而上。最末那盏火光暴涨,映出海外方向——琉璃宫阙残骸中,一株忍冬正破冰而生。

    琉璃宫阙的残垣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冷光,沈墨的玄铁伞尖掠过满地碎晶,星砂自裂纹间渗出,在虚空中勾出断续的卦纹。陆昭腕间银铃轻颤,忽地指向西北角坍塌的殿柱——那裂痕间渗出暗红血渍,竟与仁心堂槐树根下的腐心丹气息如出一辙。

    “坎水位有噬心阵。”沈墨残伞突刺入地,魂血顺伞骨纹路渗入砖缝。整座废墟突然震颤,琉璃碎渣凌空凝成三百枚冰针,针尾皆缀着《鹤唳卷》残页!

    冰针如暴雨倾泻,陆昭旋身踏着残柱腾挪。野菊刃劈开三枚冰针,金蕊触及残页竟燃起青焰——火中浮现初代谷主旧影:他立于百具童尸垒成的祭坛上,将《千金方》浸入血池,字迹蜿蜒成蛇,钻入跪地药童的七窍!

    “原来所谓的医典传承……”沈墨药杵燃起焚天烈焰,双目赤红,“是噬魂的邪术!”

    殿柱阴影中忽现九道冰晶傀儡,为首者心口嵌着半块血玉珊瑚,与沈墨怀中残玉共鸣震颤:“师兄,你的心头血该还给药王谷了!”

    傀儡袖中甩出腐心丹,丹毒遇星砂即爆。陆昭扯断银铃掷向穹顶,额间“安”字果金蕊骤亮:“药材通灵!”

    十万金蝶自星砂中涌出,蝶翼触及腐心丹竟化药香。傀儡在香雾中踉跄,冰晶面甲寸碎——露出的竟是二十年前失踪的采药人面孔!

    沈墨药杵贯入震位地砖,焚天火海自八门喷涌。火光中突现沈青枫残影,男子以指为刃剖开冰晶傀儡胸腔,扯出血色藤蔓:“墨儿,看藤根!”

    藤蔓根系竟纠缠着三百枚冰封心脏,每颗皆刻着容氏星纹。陆昭野菊刃横扫,刃光触及冰心的刹那,幻象突现——容音跪在琉璃宫阙密室,颤抖着将星钥刺入冰尸心口,鲜血顺着《渡厄篇》帛书,在女儿胎记上烙下星纹!

    “娘亲……为何连我也算计……”陆昭踉跄跪地,藤蔓趁机缠上脖颈。

    傀儡冰爪直取她额间金蕊:“这颗‘安’字果,本就是为你种的药种!”

    沈墨暴喝一声,新生星枢之力灌入药杵。玄铁伞骨炸裂成星砂风暴,风暴中心突现老药农虚影——老者竹篙轻点,十万金蝶汇作药杵虚影,狠狠刺入冰尸王座!

    “丫头,看好了!”

    陆昭瞳中鎏金暴涨,扯碎藤蔓凌空绘符。金蕊光华凝成“当归”血纹,触及冰尸的刹那,整座琉璃宫阙浮现先天八卦——每处阵眼皆是容音当年埋药的旧地!

    冰尸在光幕中寸碎,腐肉间浮出半卷泛黄医书。沈墨拾起残页,忽见边角稚嫩批注:“昭儿啼哭不止,此方需添野菊露。”字迹旁还画着只歪扭的布老虎。

    晨光穿透残垣时,三百河灯自海面漂来。最末那盏火光中蜷着粒种子,落地即生忍冬嫩芽。老药农的竹篙挑开瓦砾,露出地宫暗门——门上星纹与陆昭胎记严丝合扣。

    “该回云州了。”沈墨以星砂重塑伞骨,裂纹间流转的光华映出天边帆影,“药王谷的债,还没算完。”

    陆昭抚过忍冬新叶,忽见叶脉星砂凝成容音虚影。妇人指尖轻点女儿眉心,消散前柔声道:“昭儿,医者的药……在人间。”

    狂风卷起琉璃残渣,宫阙深处传来铜铃震鸣。那频率与陆昭银铃共振,在虚空中拼出新谶:【千帆过尽,仁心为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