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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嫌重生,京圈大佬为她折腰 第270章 他这一生

    她立刻坐了起来,手指紧紧握住他。

    “贺京辞!”她再叫了一声。

    他的手指不动了,脸色依旧苍白。

    她顿住了,呼吸一顿。

    刚刚……那一下,是不是她看错了?

    她不死心,又轻轻喊了一声:“贺京辞,你睁开眼看我。”

    他没有反应。

    呼吸平稳,却沉得像睡着了。

    沈鸢整个人僵住了。

    她手还抓着他,但手指一寸一寸地发凉。

    “你别装了,”她低声说,“你骗我是不是?”

    “你是不是又想让我急?”她眼眶越来越红,“以前每次你都这样……”

    “说困了就倒我怀里,装睡,笑得像个小孩似的。”

    她声音哽咽:“你笑一下行不行?你就算睁一只眼也行……你别这样躺着……”

    贺京辞没动。

    他真的没有动。

    没有一丝反应。

    沈鸢低头靠近他的脸,仔细听着他的呼吸。

    还有。

    还在。

    但很弱。

    她像忽然崩溃了一样,整个人垮下来。

    “你到底怎么了……”她把头埋进他的手臂,“你不是最怕我哭的吗?”

    “你现在让我哭成这样,你就甘心了?”

    她声音越来越低,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我不求你回来带我去项目,我也不求你一定护我一辈子。”

    “你就……睁开眼看我一眼行不行。”

    贺京辞依旧沉沉睡着,毫无回应。

    沈鸢就那样靠着他,哭了一会儿。

    最后她咬着牙,擦掉眼泪。

    “好,你不醒,我就守着你,你一天不睁眼,我就不睡。”

    她靠回床头,紧紧握着他的手。

    就像他以前守着她一样。

    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护士推门进来,手上拿着记录本。

    沈鸢没有回头,依旧坐在床边,握着贺京辞的手。

    “沈小姐,”护士轻声说,“我们这边刚确认完你们的救援资料,你们是从那场废弃仓库爆炸中被救出来的。”

    沈鸢这才抬起头,嗓子还是哑的,语气却清醒。

    “谁救的我们?”

    护士一愣,然后点点头:“是贺先生安排的救援小组先找到你们。”

    “我们接到信号后立刻出动,定位在仓库西南边的二层结构,当时贺先生情况很危险,他用身体挡住了大部分爆炸碎片,把你护在怀里。”

    沈鸢听着,手指缓了缓,指节有些发白。

    “你们到的时候……”她喉咙紧了紧,“他还有心跳吗?”

    护士点头:“有心跳,但脉搏很弱,是你紧紧抱着他,我们才没错过时间。”

    沈鸢低下头,嘴唇动了动,没有出声。

    她回忆起来了。

    当时耳边全是嘈杂的爆炸声。

    她的意识已经模糊,但胸口传来一阵阵温热。

    那是贺京辞的体温,也是她当时唯一的支撑。

    护士顿了顿,又接着说:“其实……除了贺京辞先生的队伍,还有另一支队伍也赶过去了,几乎同一时间。”

    沈鸢微微一愣:“谁?”

    护士声音放得更轻了些:“另一边,是顾之言先生,我们原本也不知道他是谁,但后来从现场调出的记录、还有随身物品……可以确认,他是主动冲进去,把另一边的火力引开。”

    沈鸢眉头动了动,没说话。

    护士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

    是一枚银色的怀表。

    “这在他身上找到的,放在内侧口袋,握得很紧。”

    她轻轻打开怀表盖子。

    沈鸢低头看过去。

    那一瞬,她怔住了。

    那是一张照片。

    很旧,边角都发黄了。

    照片里的她,还很年轻,长发,笑得特别干净。

    她几乎忘了自己什么时候拍过那张照片。

    “这照片,是我们从怀表里取出来时发现的。”护士说,“他受伤的时候,一直护着这个,我们问他是不是家人,他只说了一句——你们把这个给沈鸢。”

    沈鸢眼神微微一震,指尖轻轻碰了一下那枚怀表。

    “他现在在哪?”

    “还在重症监护室,情况……比贺先生更危险。”

    护士犹豫了一下,又小心补充:“沈小姐,您现在可以过去看望他,但最好不要太激动。”

    沈鸢没说话,低头看着掌心那枚怀表。

    银色外壳冰凉,照片嵌在里面,熟悉的自己,已经过去很多年了。

    她只是盯了一眼,然后把怀表合上,淡淡开口。

    “你帮我交还给他,我不需要这个了。”

    护士怔了一下,有些意外。

    沈鸢语气冷静坚定:“你告诉他,如果他醒了,不必再找我。”

    她没有看护士的表情,只是抬手,轻轻盖住了贺京辞的手背。

    “我这一生,只认这个人。”

    她声音轻,却字字清晰。

    护士沉默了一会儿,最终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沈鸢把怀表放在护士掌心,语气淡然:

    “谢谢你来告诉我,但我现在不想分神,我只陪我丈夫。”

    说完,她目光重新落在贺京辞身上,手指缓缓握紧了他的。

    “他还没醒,我不能走,谁都不能让我走。”

    护士轻轻走了出去。

    沈鸢趴在贺京辞的身边,浅浅睡了过去。

    ……

    与此同时。

    医生推开IcU的门。

    “病人血压下降,准备紧急抢救。”

    顾之言的身体被迅速推入手术区,身上插满了五颜六色的管子,嘴角有血。

    医生戴上手套,语气沉重:“心电图不稳了,准备除颤。”

    护士小声问:“还有希望吗?”

    没人回答。

    ……

    灯光晃了一下。

    顾之言的意识,忽然像退潮一样散开了。

    他仿佛站在黑暗中,四周什么都没有。

    只剩下一道门。

    门后,是他这一生最清晰的记忆。

    他看见了从前。

    那年沈鸢穿着白裙子,在他考试得了第二名的时候,站在他身边笑。

    他走过去,伸手想牵住她。

    她却退了一步,转头投入另一个人的怀里。

    那个人,是贺京辞。

    顾之言想喊住她。

    可嗓子发不出声音。

    他看见自己无数次拒绝她,嘲讽她,冷淡她。

    看见她一个人蹲在雪地里,手里拿着冻坏的手机,一遍一遍拨他的号码。

    最后,他看到她闭着眼,被人从冰雪里抱出来。

    “沈鸢……!”

    他大声呼喊着,但是没有回应。

    那时候,他还以为她只是赌气。

    他错了。

    他本该弥补。

    可他又慢了一步。

    她已经站在另一个人身边。

    不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