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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灰夜 第202章 烤炉烘培

    城郊国道旁有个神秘的烘焙坊,叫“麦香坊”。那招牌上的霓虹管都断成“麦歹方”三个歪扭的红字了,烤炉铁门上结着像蜘蛛网一样的焦黑油垢,咋看咋透着股说不出的陈旧和诡异。

    有天,一个叫葛格的人推开了“麦香坊”的玻璃门。这门一推开,梁上那铜铃发出一阵锈蚀的吱呀声,就像被尘封多年的老故事被突然翻开。葛格心里正琢磨呢,这地方虽然破,但好在老周急着移民,低价转手,自己说不定能捡个漏。他一边摸着口袋里皱巴巴的转让合同,一边往里走。

    冷不丁,地下室传来一阵敲击声,三短两长,就像某种神秘的密码。葛格吓得往后退了半步,心脏“砰砰”直跳。这时候,身后传来一个沙哑的女声:“葛老板?”葛格扭头一看,是个穿着褪色花布衫的老妇,挎着个竹篮,那浑浊的眼珠直勾勾盯着他胸口,慢悠悠地说:“买炉饼的?新麦子要等霜降。”葛格还没来得及追问,老妇就消失在西斜的暮色里,跟一阵烟似的,这可把葛格弄得一头雾水。

    当天晚上,葛格在阁楼整理账本。嘿,您猜怎么着?他发现1998年的进货单里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六个穿工装的男人围在烤炉前,一个个都比着V字,炉口铁牌上刻着“永兴食品厂”。这照片看上去年代久远,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正看着呢,地下室忽然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声,吓得葛格一哆嗦,这地方真是越来越邪乎了。

    第二天,葛格开始试着烤面包。第一炉面包烤好了,他掀开炉门,好家伙,一股热浪裹着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就像头发燃烧的味道。再仔细一看,焦黑的面团上居然凸起一个人形轮廓,脖颈处还赫然嵌着半枚生锈的工牌,上面写着“质检员 周鸿”。这可把葛格惊得目瞪口呆。

    巧的是,这时候手机推送了一条新闻:“永兴食品厂纵火案唯一幸存者周鸿昨日病逝……”葛格一看新闻照片里轮椅上的老人,嘿,这不就是今早那老妇口中“急着移民”的原店主嘛!这事儿也太巧了,葛格心里直发毛。

    正愣神呢,发小唐小婉拎着咖啡推门进来了。她一进来,鼻尖忽然抽动,还说:“好浓的麦芽香……”说完伸手就去抓烤盘上的面包。这手刚碰到焦壳,她的手指就突然痉挛,整个人“扑通”一声倒地,眼球凸出,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皮肤下还浮现出大片烫伤水泡。这可把葛格吓得不轻,赶紧叫救护车。

    救护车鸣笛远去后,葛格在收银台又发现了一张新照片。这照片可邪乎了,永兴厂六人组里最矮胖的男人脸被p成了唐小婉的脸,炉口铁牌还渗出暗红的液体,就像血一样,看得葛格心里“咯噔”一下。

    这事儿可没完,刑警队长林耀东来了。他弹着尸检报告,目光扫过地下室的老式烤炉,说:“死者生前遭受200c以上高温灼烧,但现场没有热源。二十三年前永兴厂大火烧死五个工人,结案报告说是质检员周鸿报复纵火。”

    葛格听了,心里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他打开暗柜里密封的账本,1998年9月的记录让他吃了一惊,上面写着异常采购:“工业盐200kg,生石灰3吨……”这时候,手机突然震动,一个陌生号码发来一段模糊视频。视频里,一个穿着永兴厂工装的男人被铁链锁在烤炉前,镜头外有个声音冷笑着说:“老沙,掺石灰的面粉卖了多少年?”

    地下室的齿轮声又响起来了,而且比昨夜更急促,就像催命的鼓点,一下一下敲在葛格的心坎上。

    又过了几天,烘焙协会会长沙文成被发现死在自家面包房,尸体都烧焦了,手里还紧攥着永兴厂工资单,上面“扣发安全设备费”的印章旁,签着沙文成当年的名字——沙富。这事儿可闹大了,葛格觉得这背后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葛格在烤炉夹层找到一本焚烧过半的日记,上面写着:“98.9.15周鸿发现我们用石灰增白面粉……他说要举报……王工头说处理在炉里……”这泛黄的纸页突然自燃,火苗窜出竟然组成了一张人脸,还说了句:“还剩林耀东。”这可把葛格吓得差点昏过去。

    就在这时,林队长带队冲进地下室。那烤炉正发出火车汽笛般的嘶鸣,葛格眼睁睁看见五个焦黑的身影从炉膛里爬出来,最前面的人举起碳化的手骨,指间还晃动着林耀东二十年前配发的警用打火机。这一幕,简直就像噩梦一样。

    后来,结案发布会上,记者追问连环焚尸案的真相。葛格摩挲着从灰堆里捡出的工牌,上面竟然新增了第六个名字——“临时工 葛卫民”。葛格这才想起,父亲失踪那年,正是永兴厂大火后的霜降。

    这时候,铜铃声又响了。葛格一看,是那个老妇把竹篮放在门口。老妇掀开蓝布,六个焦黄油纸包散发着新鲜的麦香,包底还压着一张新照片。照片上,永兴厂六人组勾肩搭背笑着,烤炉铁门映出葛格的脸。

    再看那地下室,齿轮声永远停息了,老式烤炉的温度指针稳稳停在98.9c。这事儿啊,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乎劲儿,让人忍不住琢磨,这背后到底是因果报应,还是真有什么超自然的力量在作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