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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雀 他说,好好的,又找茬

    闻俏早看到了牌桌这边的情况,心里早不爽了。

    听到冯唐的招呼,一秒都没有迟疑,直接起了身,走了两步,又回头把桑晚拉了一起。

    桑晚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带着到了牌桌。

    牌桌上是季温州,许连城和冯唐,闻俏来了后,另外一个人自觉让了位子给闻俏。

    闻俏自然的坐下,正好在许连城对面。

    桑晚想了想,在温俏身边坐下。

    许连城就看了她一眼,眼眸里带了些笑,桑晚当看不见。

    季温州说,“怎么,桑晚要跟闻俏一家子?坐连城的对家,可不好赢。”

    “操心你自己吧。”冯唐头都不抬,甩出这一句。

    闻俏也说,“谁赢谁还不一定呢,我打牌也很厉害的。”

    “哟,那咱试试。”

    闻俏说,“试试就试试呗。”心里想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

    桑晚听得一乐,面上微微带了些浅淡的笑意。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冯唐很喜欢打牌,闻俏大学的时候特意学过,还抓着她专门练过一段时间,不过到底水平怎么样,她并不知道,和冯唐季温州这帮人比起来,到底是王者还是菜鸡,就更不好说了。

    不过很快她就知道了。

    闻俏实在是菜鸡都算不上。

    把把放炮,偶尔抓一张好牌,也立马被季温州给堵死,出不掉。

    最后是冯唐看她实在可怜,给她放水。

    季温州不满意,“哎,你们作弊。”

    冯唐依旧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当没听见,闻俏却喜不自禁,见自己好不容听牌,摸出一张三筒要甩出去。

    “三-”

    “不打这个。”桑晚突然出声,把她的牌拿回去,抽了另外一张毫不相干的五万扔出去。

    闻俏不解,“为什么?”

    桑晚垂着眉,给她把牌整理好,没解释。

    许连城抬眼看了她一眼,鼻子里哼笑了声。

    季温州笑,“哎呀,看来闻俏有帮手啊,桑晚,你这是算着我们的牌呢?”

    桑晚不说话。

    许连城懒洋洋地打了一张二筒出去。

    闻俏一愣,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许连城要胡。

    她叫,“桑桑,我爱你。”

    桑晚无奈看她一眼,“好好看牌。”

    “我打不过他们,你帮我看。”闻俏承认得爽快,把身体往旁边让了让,便于桑晚帮她看牌。

    桑晚也没拒绝。

    她很多年没这么动过脑子了。

    许连城打牌打得不多,偶尔玩一把,让她在旁边陪着,也并不需要她帮忙摸牌,他自己技术就很好。

    加上他的牌桌筹码总是很大,桑晚也不愿意参与。

    但并不代表她不会。

    相反,她记忆力好,加上牌运不错,跟冯唐他们这种资深玩家也能玩个来回。

    而且,今晚她的运气格外好。

    几乎想要的牌,一圈下来都能摸到,简直像是中了彩票。

    迟钝如闻俏,都发觉了异样。

    再次摸到一张八万,闻俏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胡了。”

    季温州把牌一推,怨念颇深,“你们一个个的,就欺负我一个!”

    他冲着冯唐吼,“连城就算了,他要给桑晚喂牌,我也就忍了,他牌品就那样,你又是为啥?见色忘义!”

    冯唐挑眉,若无其事,“我牌品也不好。”

    季温州吃憋,气得站起来,说,“行行行,惹不起你们两家子,你们自己玩去吧。”

    季温州气呼呼地走了。

    闻俏这才反应过来,困惑地问冯唐,“你给我喂牌了?”

    冯唐睨她一眼,没说话。

    桑晚却心知肚明。

    许连城给她放了不少水,最后那一把,简直是泄洪了。

    想到这,她抬眸看过去,许连城正垂眉点烟,吸了一口,抬眸与她目光对上,英俊的眉眼静谧,并无特别表示。

    桑晚却像被烫了一下,突然别过脸。

    ……

    零点,电视上在倒计时。

    他们从包厢走出,都去了一楼,酒吧里人与人挤在一起,浓烈的酒味似乎要把人直接熏醉,许连城一只手圈在她的腰际,另一只手盖住她的眼睛,在最后的五秒里,低头咬住了她的唇瓣。

    温热而缠绵。

    还有辛辣的酒味。

    桑晚被迫抬高头颅,脚后跟脱离地面,身体浮在半空,整个人无处可逃。

    耳边是酒杯跟人声相碰撞的喧嚣,她睁开眼,入目是许连城紧闭的双眸,他浓密的眉毛在灯光下似乎沾染了一点光晕,显得不再那么锋利。

    不知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紧闭的双眸突然打开。

    露出里面猩红的内囊。

    许连城的眼睛里是极具侵略性的光泽,眼睛对着眼睛,做着温柔的事,却全是不容拒绝。

    桑晚讨厌他这种神色,闭上了眼睛。

    闭上眼,看不见,感受到的就是温柔体贴。

    接吻毕竟是一件很温柔亲密的事呢。

    许连城察觉到了她的心不在焉与无声的不配合,他最后咬了咬她的唇瓣,从她口腔退出来,大拇指把着她的唇,问,“不高兴?”

    桑晚睁开眼,摇了摇头。

    “那是高兴?”

    桑晚回答不了,她很难说清今晚的感受。

    因为长久不曾和别人一起过新年,理应是高兴的,但这种开心太表面,无法到达她的内心,所以也许只是比一个人的时候好一点,但达不到幸福。

    “也许吧。”她说。

    “不是高兴,也不是太高兴。”许连城扯了扯唇,带了些无奈与抱怨,“桑晚,你还真难伺候。”

    桑晚并不认同。

    她并不难伺候,她只是……很想家。

    可是这种愿望,许连城怎么会懂。

    “回去吧。”她说。

    “不玩了?”

    “嗯,不玩了。”

    许连城定定看了她几秒,桑晚并不看他,她身后是疯癫的人群,而她这样清醒冷静,拒人千里。

    即便他费心带她找乐子,好像也没有让她满意。

    是有一点失望的,还有不痛快。

    许连城往后靠在吧台,点燃一根烟,叼着,语气慵懒,“好好的,又找茬。”有点不高兴,又像是没耐心。

    “……”桑晚。

    许连城说,“桑晚,我对你,已经足够好了。”

    可是,她为什么总是不满足。

    桑晚一怔,随之回过神,突然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