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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雀 心怀鬼胎,各自打算

    桑晚这个问题问得并不诚心。

    许连城看得出来她眼底里的嘲弄,还有一种逼着他就范的高傲。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非要知道答案。

    喜欢或者爱,是他从不去想的问题。

    所以他说,“如果我说喜欢,你就肯答应?”

    “也许。”桑晚说。

    许连城没有说话,他只是起身,走近她,伸出手把她抱在怀里。

    他怀抱滚烫,桑晚想躲。

    “别动。”许连城说,唇瓣扫过她的耳朵,轻声说,“桑晚,我喜欢你。”

    桑晚,“……”

    “够吗?”许连城呢喃,状若最温柔的情人,“桑桑,你希望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我都会答应。”

    “你满意吗?”

    说喜欢,真的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桑晚以为这能代表什么?

    真是可笑。

    桑晚静默不动,许连城低头看了她一眼,俯视的视觉只能看到她小巧的鼻尖。

    她一直没出声。

    许连城把她头发剥开,把唇贴在她的脖子上,热乎乎的热气熏染,桑晚缩了一下脖子。

    桑晚忙甩开他。

    但许连城像是预料到她的反抗,在她抬手的一瞬,精准地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扔到了床上。

    身躯覆盖上去,他把她的手压在头两侧。

    “许连城!”桑晚恨声,“你骗我!”

    “骗你什么?”许连城这个时候心情变好,可能重新到了可以掌控的地位,他刚刚那种暴怒与狂躁全都没了,恢复成了散漫的许三公子。

    他压在她的身上,松开一只手脱掉外套。

    桑晚趁势爬走,被他抓住脚腕又拖回来。

    “别动!”许连城说,“喜欢你我已经说过了,怎么,还不给碰?”

    “桑晚,做人得讲信用。”

    “信用?”桑晚愤恨,“你也配提这两个字!”

    “许连城,放开我!”

    她剧烈蹬腿,但是许连城纹丝不动,他高大的身躯犹如一座山,俯身,打量,像狩猎的猎手。

    正在欣赏她的挣扎。

    有一种不屈服的破碎感,很动人,许连城不知道别人喜欢女人什么,但他喜欢桑晚身上这样的底色。

    也许因为这样,他才无法放手。

    “桑晚,我想要你。”他哑着嗓子,突然说。

    桑晚一怔,咬住唇,挣扎得更厉害。

    但她的力道跟许连城比,永远没有什么胜算,很快,皮肤接触到冷空气,冒出细小的疙瘩,桑晚忍不住一抖。

    “冷?”许连城问。

    桑晚艰难出声,“滚!”

    “不滚。”许连城否认的干脆,将她直接翻了个后背,露出光如凝脂的大片皮肤,“桑晚,你想要的,我答应给你。”

    喜欢?

    他给。

    但是对应的代价,他要的,桑晚也要给。

    桑晚不肯,她抓住枕头,用力的拍出去。

    这伤不到许连城分毫。

    但枕头扫过他的鬓角,把他的头发弄得更乱,许连城抬手抓住,狠狠一扔。

    “滚开!”桑晚蹬腿,不知道踢到了哪儿,许连城闷哼一声。

    桑晚趁势从床上翻滚下来。

    但是还没迈出一步,许连城眼疾手快地扯住她的衣服,又把人拽了回去。

    “别逼我帮你绑起来!”

    许连城一只手捏住她的脸颊,把她的脸捏成一团,红艳艳的唇鼓起,像邀请人吻。

    许连城盯着她,不出声。

    他浓黑的眼珠子像个探照灯,将她打量个透彻,随后,弯腰凑过去,桑晚一扭头避开。

    许连城没有追着过去,而是泄愤似的一口咬住她的下巴。

    桑晚闷哼一声。

    “犟什么呢。”许连城口气软了些,抬手把她的头发拨开,露出整张脸。

    “桑晚,乖一点。”

    “不。”桑晚眼眶红红的,“许连城,我不是你的奴隶,我听不了话!”

    许连城,“听不了话?”

    他似乎轻笑了一声,没再跟她纠结这个话题,而是俯身,咬住她唇瓣,察觉到她的抗拒,另一只手固定住她的后脑勺,让她逃无可逃。

    许连城的吻力道太重。

    桑晚舌尖发麻。

    良久,许连城松开了她,桑晚喘不过气,咳了咳。

    “你看,你也喜欢。”许连城说,“既然喜欢,听话享受不是更好吗?”

    “桑晚,什么我们都可以商量。”

    他的语气真的好极了,好像他是多么讲理的人。

    桑晚却一点都不想回应。

    她把脸侧过去,眼角渗出一点液体,拒绝回答。

    许连城也不勉强,拇指拂过,把她的眼泪擦掉。

    一晚上的焦躁与被打的憋屈,在桑晚的眼泪中得到慰藉,许连城想,他好像真的有点变态。

    乐于见她破碎的样子,胜过见她完好无缺。

    或者他知道,她永远也坏不了。

    桑晚永远可以自愈。

    ……

    欢愉之后,两个人都没有睡。

    桑晚趴在床上不动,身体缩成一团,许连城坐在床头抽了根烟。

    他低头看了眼她,把烟叼在嘴上,把她从被子里捞出来,抱在怀里。

    桑晚没有力气挣扎,有气无力,“放开我,你还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许连城把烟拿下来,放在她嘴边,“来,抽一口。”

    桑晚厌恶地别过脸。

    许连城也不勉强,自己吸了一口。

    浓重的烟味像是许连城身上唯一的味道,桑晚咬着牙忍耐。

    空气里是短暂的静谧。

    一根烟抽完,许连城把烟蒂按在烟灰缸,把她的下巴抬起来,桑晚脸上干干净净,没有什么泪水。

    他说,“毕业前,我不动你。”

    “什么意思?”

    许连城说,“等你毕业后,我们搬到郊区的别墅去住,那地方适合调养身体。”

    桑晚闭了闭眼。

    许连城的手拨弄着她的柔软,一下又一下,不带什么情绪,被褥底下他的手掌格外热。

    “我爸妈在哪?”桑晚问。

    许连城,“你想知道?”

    “别去打扰他们!”

    “当然。”许连城说,“我对他们没兴趣。”

    桑晚默不作声。

    许连城低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情绪稳定了许多,想了想,觉得这是和解与答应的信号。

    “你之前说,只要我生一个孩子,就可以提前走。”

    “这话还作数吗?”

    许连城默然,半晌说,“算数。”

    桑晚抬起头看着他,“我还能相信你吗?”

    “你说呢?”许连城回视,瞳孔幽幽,像个黑洞,要把她吸进去,“你想信,你就能信,你不信,我也不会求着你信。”

    “但至少目前而言,达成了目的,我也没有非要留你的理由。”

    到时候,也许不肯离开的是桑晚。

    桑晚并不知道他怎么想。

    她只是默默告诉自己,她不会如他的意。

    她绝不会任由许连城再毁她一次。

    反正只是欺骗嘛,那就欺骗吧。

    许连城可以骗她,那她也可以骗回来。

    毕业前是一个时间节点,那就在毕业后远走高飞。

    她等了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