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第五人格:各自安好 > 第156章 番外解,无解

第五人格:各自安好 第156章 番外解,无解

    这是一个梦,冬蝉很清楚的知道着,因为他看见了一群典狱长。

    一群,妈呀,一群。

    他们身上的气息各有不同,有栀子花香萦绕满身,也有清苦雪莲若隐若现... ...虫族口器从口罩下方延伸出来的也不是没有,有视他为猎物,也有视他若无物的。

    “灵魂?”有一位如此问道。

    “不是,我是活着的,冬蝉死了?”冬蝉问他们。

    “死了。”

    有典狱长平静的回答,如亘古不变的墓碑,立在雪山,孤傲冷僻。

    “我不懂人类的情绪,只是冬蝉,灵魂已经消散。”有纯粹冰雪气息构成的典狱长回答,他的身上没有太多的其他气息混杂... ...冬蝉猜测,这应该是冰雪之灵,也就是塔尔塔洛斯冰原本身孕育化作的灵体典狱长。

    “他还在我身边。”金色兽瞳的典狱长平静回答,他身上的栀子花香已经浓郁的让人头脑发晕,冬蝉有注意到他脖颈的一个细小的机械纹路... ...原来已同样不是活人。

    “代我... ...去看看他。”

    最深处,最里面,有一个身影忽然轻声说道。

    其他人都转过头去,冬蝉看到了,那是几个沉寂的灵魂,他们沉默、坚不可摧,但是宛如一具空壳。

    他不能倒下,因为在他塔尔塔洛斯守着冬蝉最后的栖身之地。

    他不能离开,因为冬蝉仅存的同伴在受他的萌荫。

    他不能出错,因为冬蝉用自己的死换来了他同伴的苟活。

    冬蝉轻轻攥了攥手指,勉强的露出一个笑容,“好。”

    “你那边的典狱长死了?看起来你并不恨他。”有人平静问道,非人存在更对感情不敏感,但能够来到这里,就足以证明刻骨铭心。

    冬蝉笑着,却险些流下泪来,“我当然不恨他,我是他的囚徒。”

    “反叛成功了?”

    “是的,成功了... ...”

    冬蝉轻轻的回答,于是问他这个问题的典狱长也沉默了下去。

    “如果... ...”

    虫族典狱长开口,声音嘶哑,带着若有若无的虫类口器敲打摩擦的咔哒声,“他也反叛成功了,是不是就不会死在冰原。”

    冬蝉转过头去,撞在一个冰凉的怀抱里。

    他眼眶已经忍不住的涌出泪水,抬头一看,是他的典狱长。

    “典狱长... ...”

    冬蝉的呼唤让所有人都注视向他,看到了那个死去的亡灵,却转化成了正向的守护灵,没有人说话。

    “去向无限副本许下愿望。”典狱长说。

    “命运不应该交给一个素未谋面的书写者,哪怕再荒唐,再可笑,只要抓住了,便就是自己的。”

    “不过永远和他留在副本之中,也可以拉入外界之人改变生活。”

    “若他当真如此愚蠢。”

    “我有一友人,名下养子养女近百,我也仅差分毫成为她心中养子,她说过一句话,我认为很有道理。”

    “强扭的瓜不甜,但一定解渴。”

    行动力强的虫类手腕上已经缠绕了熟悉的银白色光柱,冰雪之灵还在看掌心的水晶球,而那些普通的存在。

    典狱长看着他们,说道:“哪怕,他死亡无数次,他不记得任何事情,只需要瞒住他,抓住他,养住他,然后... ...重来一次就可以了。”

    没有特殊的能力,没有任何的特点,他们也只不过是强壮一点的人类。

    最终的最终,他们的手腕缠绕上银蓝光芒。

    “典狱长... ...您去了... ...”

    “很多冬蝉,枯瘦、疲惫、枯萎、疯狂。”

    “险些死在那里,所幸我寻到了你。”

    典狱长说了个冷笑话,冬蝉擦擦泪水,手臂紧紧的抱住了典狱长的腰,“我想去看看。”

    “... ...不是什么好地方,你可以去看看那些成功者所在的地方。”

    “典狱长,这是罚吗?”

    典狱长难得疑惑,“怎么?”

    “反叛成功,我的上位者,曾经的庇护者或者施暴者... ...但总之于我有过恩惠的人,被“我”亲手杀死... ...以后余生只活在没有他的世界里?”

    “他们自愿,甚至是亲手教“我”杀死他们,撒手人寰,狠毒的抛却了曾经纵容惯宠的人。”

    “典狱长大人... ...好狠的心。”

    无非一个个疯子,或者比他幸运多了,“典狱长”只是不想再见到“他”,或者远远的离开了,再也不要他,而不是留给他一个冰冷冷的,再也不愿意哄他,拥抱他的尸体。

    他从不信飞蛾会葬身在火海里,他宁可相信他只是被冰原的王抛弃。

    典狱长心软了,摸摸冬蝉的头,“那便依你。”

    那些高傲、刚烈的失败者,他们满怀对“典狱长”的恨意,被恨蒙蔽了双眼不肯去信不肯去听去看。

    或者干脆的,和他一样,沉浸在梦想的乌托邦里,为了“高贵的理想而死去”。

    ——十足的蠢蛋。

    冬蝉跨过一道银色的水幕,看到了惨烈的情景。

    或者被折磨的凄惨,或者枯萎的毫无声息,亦或者... ...在最巅峰的时候,流星陨落,英年早夭。

    “为什么不愿意听他说一说呢?”

    “典狱长?只是一个满口谎言的,虚伪的,和管辖区串通在一起——铿锵一气的虫子!”

    “他什么也不说,他仿佛全盘默认... ...”

    “我才不信他满口鬼话!”

    冬蝉差一点点又忍不住,于是一个人执拗或并不听得进去旁人说的话,一个人不屑于给出过多的解释或不被信任。

    “你们后悔死亡吗?”

    他这一次得到的答案十分统一,并不后悔。

    他料想那些成功者也有很多不后悔的。

    这就是冬蝉,他们可以隐忍数年,只为一朝一夕的璀璨,如流星,如焰火,只要他想要的那一刻足够耀眼,便已足够。

    而与冬蝉不同的是,典狱长向来沉稳、沉默,他们是塔尔塔洛斯的孤塔,仿佛永不溃败,仿佛永远冷静、理智,将一切事情把握在可控范围内,包括他们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