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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见兄长是青山 第64章 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沈淮旭看着少女白嫩手掌之中的玉佩,玉佩清透,少女指尖更是惹眼。

    “玉佩可取银两,何故不要,非要借?”

    柳锦棠笑笑:“非己勿贪,非己之利,纤毫勿占,非己之益,分寸不取。”

    柳锦棠摸了摸玉佩:“虽然拿着大哥哥的玉佩我的确可以取到很多银两,但我更想要的是安心二字。”

    “非己之益,分寸不取。”沈淮旭喃喃念着,眼中划过趣色:“东西既已给了你,便是你的,你想取用一百两也好,想要取用三百两也罢,全凭你心意。”

    沈淮旭此话便是不准备收回玉佩。

    柳锦棠见此也没客气,收回手来朝沈淮旭福了福身子:“谢大哥哥,我不会乱用此玉佩的,我取用的银两我都会还给大哥哥。”

    沈淮旭没有答话,深深看她一眼,转身就走。

    柳锦棠这一次没有追,春文自后走上来。

    “小姐,我们不用跟着大公子走吗?”

    “不用。”柳锦棠摇摇头:“我们只是偶然碰见了大哥哥,大哥哥有自己的事,我们已经耽误他很久了。”

    柳锦棠拿起玉佩在眼前晃了晃。

    虽然丢了银票,但她得到了比银票更有用的东西。

    瞧见这个玉佩,春文也是没忍住道出心头疑问。

    “小姐,你说大公子当真没有抓到那贼人?那贼人如此厉害,竟连大公子都能躲掉。”

    柳锦棠笑着把玉佩揣入怀中。

    看了眼周围:“以大哥哥的本事,别说抓一个贼人,就是抓一群,也是抓得住的。”

    “啊?”春文越发不解了:“小姐的意思是大公子抓住了贼人,却说没抓住?”

    “倒也没有这么确定。”柳锦棠眼睛不由往沈淮旭离开方向瞧了一眼:“只是猜测罢了,但想来是我多心,大哥哥怎么可能是那么无聊之人。”

    虽然柳锦棠也觉得沈淮旭抓不住贼人不太可能,但对方又不是闲的没事做,何须骗她,还搭上一块玉佩。

    “走吧,我们先去取银子,回来在吃盐水鸭。”

    玉佩虽好,但终究不是真金白银,想吃盐水鸭,还是得去取银子才是。

    春文赶紧跟上:“小姐,咱们取多少银子啊。”

    “一百两。”

    沈淮旭站在窗子边,看着楼下二人自落雨居中而出,然后走进了对面钱庄。

    东阳提着一衣衫褴褛的叫花子进了屋子,然后把人扔到了地上。

    “主子,人带来了。”

    叫花子落在地上,砸出“嘭”的一声。

    可他不敢喊疼,立马自地上连滚带爬的跪起来,战战兢兢的看着窗边的男人,浑身抖如筛糠。

    沈淮旭扭头,一双黑眸阴鸷如恶鬼,吓得那叫花子身子一抖,身下发出一股恶臭来,竟是吓得失禁了。

    东阳蹙起眉头,一脚踢在那叫花子背上:“找死不成!”

    沈淮旭面无表情,坐下身来,拿起茶盏倒了杯热茶,茶盏中流出的茶水声,恍然催命符奏一般,叫那叫花子匍匐在地上,发出呜呜呜呜的哭腔来。

    “你哭什么?”沈淮旭放下茶盏,冷声笑问。

    那叫花子只一个劲的埋头痛哭,哪敢说半个字。

    东阳又是一脚踢上去:“问你话呢。”

    那叫花子被踢的嗷嗷直叫,也不敢在做哑巴。

    一边磕头一边哭道:“小人再也不敢了,再不敢偷银子了,求大人开恩,求大人饶小人一命!”

    他哭的实在悲惨,仿佛就是一个为了生计不得不如此的可怜模样。

    \"东阳。\"沈淮旭冷唤一声。

    东阳“噌”的一声拔出刀来,寒光掠过,手起刀落间,那叫花子后背衣裳被割开,一个乌鸦形状的图腾跃然眼前。

    几乎就在瞬间,那本哭丧着脸的叫花子瞬间褪去可怜模样,眼神变得凶狠。

    他伸手自头顶脏污散乱的头发中拔出那束发的枝杈,手掌一扭,那枝杈竟然诡异的分开,露出其内隐藏的尖刃。

    他拍地而起,如敏捷的狼,拿着尖刃朝窗边坐着的沈淮旭刺去。

    “狗官!拿命来!”

    东阳未动,沈淮旭也未动。

    直到那叫花子的尖刃到了眼前,手执茶杯的沈淮旭才有所动作。

    只见他眉眼闪过煞气,手中杯盏飞出,裹着一股无法抵御的劲风打在那叫花子握利器的手臂上。

    叫花子前一刻才觉手臂吃痛,下一刻他的腹部,腿部,额头.....但凡是要害处,皆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重击。

    他整个人也如断翅的鸟,自空中重重落下,不偏不倚,倒在了沈淮旭脚边三寸之外。

    沈淮旭看着脚上那沾染了不明液体的黑靴,眸光发寒,在抬眼,本裹着煞气的黑眸更是深不见底。

    “你们还有多少同党?”

    那叫花子周身要害被打,无一处不疼,此刻蜷缩在地上,眼睛发红,恶狠狠瞧着沈淮旭,似要把他大撕八块。

    “狗官,你,你有,有本事弄死我!”

    沈淮旭邪笑一声:“你死不了。”

    “今日是我运气差,竟然,竟然被你抓住,你,你休想从我嘴里,套出,套出半个字来!”

    “无妨。”沈淮旭站起身来,走近那叫花子,手掌一翻,茶杯中的烫水便倾泻而下,全部倒在了那叫花子面庞之上。

    “啊啊啊!”滚烫热茶烫的那叫花子捂脸惨嚎。

    而沈淮旭只是冷眼瞧着对方在地上哀嚎打滚,眉宇间除了冷色竟无半点同情。

    下人把那叫花子带了下去,沈淮旭也洗手更衣后换了一间雅间。

    从这个雅间往楼下瞧,正好可以瞧见那坐在大堂角落中笑意盈盈的少女。

    似乎是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柳锦棠抬眼往楼上看去,便见到了窗边的沈淮旭。

    柳锦棠先是一愣,没曾想对方竟然还没走,紧随着她朝对方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哪知对方蹙眉垮脸,下一刻竟是直接关了窗子。

    傻呵呵笑着的柳锦棠:“......”

    她撅嘴收回视线来,真是热脸贴了冷屁股,难搞。

    而关了窗子的沈淮旭瞧着面前桌案上的银票,修长手指夹起银票眼中思绪难辨。

    上次庙会,因为小戏精,他抓住了逆贼头目。

    这一次落雨居,因为对方,他抓住了久不露面鸦党的人。

    到底是阴差阳错还是刻意为之?

    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