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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见兄长是青山 第89章 他总归是要把她嫁出去的

    柳锦棠端着糕点到慈安院时,一位贵妇人正与沈老夫人在屋中说着话。

    柳锦棠见那贵妇人与颜昭极为相似的眉眼,就知对方身份。

    “孙女见过祖母,见过颜夫人。”柳锦棠规矩福身。

    颜夫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然后端起茶来皮笑肉不笑道:“听昭儿提起过柳姑娘,今日终是得见了,果然......”

    颜夫人视线自柳锦棠头上扫至脚上:“靡颜腻理,秀色可餐。”

    两个夸赞柳锦棠的词皆只夸其外貌,不讲气质,明面上是说柳锦棠颜色好,暗地里指她胸无点墨,唯有美色可见人。

    柳锦棠听出她话里行间的讥嘲之意,但她并不打算搭理对方,狗咬你一口,你若在咬回去岂不是一嘴毛。

    何况如今太平盛世,拥有美色并不算是坏事,有太多事,单凭一张脸便可多两成胜算,她全当对方是夸赞她了。

    “谢颜夫人夸赞。”

    见柳锦棠如一团软棉花,打上去轻飘飘的没半点波澜,颜夫人笑意僵了一瞬,垂下眼睑喝水。

    她不知对方是真的还是装的,但瞧模样似乎并非表面这般无害。

    看来昭儿担心的没错,这个沈家继女,确实值得留心。

    沈老夫人本还担心柳锦棠未曾见过颜夫人失了规矩,见她竟然知晓对方身份,还规规矩矩见了礼,很是满意的笑着。

    眼下见她二人说完了话,遂对柳锦棠招招手:“来五丫头来祖母这处。”

    柳锦棠端着点心走上前去,乖巧的坐在了沈老夫人身旁:“祖母可要尝尝这桂花酥,孙女来之前才做的,还热着呢。”

    沈老夫人没有说话,李婆子却替其张了口:“五小姐有所不知,老夫人今早儿吃了两碗燕窝粥,眼下还未消食,不能在多食了。”

    “那等祖母消食了再吃,这桂花酥耐放,放上一两日丝毫不影响口感。”柳锦棠把桂花酥放在桌案上。

    沈老夫人朝着李婆子使了个眼色,李婆子立马端着桂花酥退了下去,没一会端了个玉碟走了出来。

    里边装着一些精致点心,还有两块柳锦棠做的桂花酥,放在了颜夫人手边。

    颜夫人笑看着那玉碟中的桂花酥,捡起一块咬了一小口,然后皱眉放回了碟子中,之后在未拿起碟中点心。

    柳锦棠喝了口热茶,把颜夫人的一举一动收入眼底,对方是故意如此做的,用行动告诉她,她做的桂花酥不合其胃口。

    颜夫人不喜欢桂花酥,更不喜欢她。

    柳锦棠与颜夫人乃是第一次见面,对方按理说本不应该对她有如此敌意。

    想必颜昭在其跟前提起过她,且说的还不是什么好话,这才叫颜夫人不喜她。

    不过柳锦棠也不在意,毕竟这颜夫人命不久矣,与她也没有太多交集,今日一别后,恐再难见第二次了。

    “刚才在屋外,听闻祖母与颜夫人说什么洪灾,是孙女听错了吗?”

    沈老夫人摇头,脸色是显有的难看:“你没听错,听闻奉州大雨下了整整三月,引发了洪灾,摧毁了庄稼房屋不说,老百姓更是死的死伤的伤,哎,真是造孽啊。”

    奉州大雨?

    十月洪灾?

    柳锦棠总觉耳熟,脑子里有什么片段闪过,偏什么都想不起来。

    “那近日想来爹爹等人会格外繁忙。”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事关民生,便是大事。

    “你爹爹昨日晚上都未曾回来。”

    沈老夫人拍拍柳锦棠的手,眼眸中有些忧色。

    然后她话锋一转看向柳锦棠的手:“你的手如何了?”

    柳锦棠隐晦的瞧了一眼颜夫人,然后乖顺回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那就好那就好。”

    毕竟还有外人在,沈老夫人也没多说,陪着沈老夫人又喝了一杯茶柳锦棠起身告辞。

    沈老夫人没有留她,柳锦棠出屋前瞧颜夫人没有走的意思,便知她二人有话要说。

    柳锦棠步子未停,出了屋子,帘子放下,柳锦棠回身看了一眼,柳眉轻轻挑了一下。

    虽然她有把握接近沈淮旭的事不会败露,可她还是害怕颜夫人乱说。

    不知颜昭与其说了什么,她总觉得颜夫人没安什么好心。

    心事重重的回到了彩荷院,一进院子柳锦棠就看到萧夏坐在院中石桌前喝茶。

    茶是从何而来自是不必多问,定是守门的小丫鬟给准备的。

    “这是什么风把萧夏小公子给吹出来了,还有闲情在我院子品茶。”

    柳锦棠走上前,一把自萧夏手中夺过茶杯:“这可是好茶,你喝的明白吗你。”

    被夺了茶杯的萧夏拍拍手站起身来,不知从哪里扯一根杂草叼着,吊儿郎当模样就如市井小流氓。

    “我可是一夜未睡为五小姐解决了难题,五小姐不至于如此小气,连个茶都不给吧。”

    “为我解决了难题?”柳锦棠立刻反应过来对方的难题指的什么赶紧把茶杯放下,添满茶水。

    “我这与萧夏小公子开玩笑呢,这茶水都见底了,我给萧夏小公子添上。”

    柳锦棠把添满茶水的茶杯递上前,笑的那叫一个明媚。

    她眼巴巴望着萧夏,说实话,今天周姨娘来之前,她还希望萧夏把她所说之事告知沈淮旭。

    可见了那四百两,她突然有些反悔了。

    其实沈淮旭疯是疯了点,只要自己听话些,对方想来还是愿意与她互惠互利的嘛,事情也不是非要做的那么绝不是。

    何况他让她杀得那个人,不仅差点害沈淮旭爆体而亡,还害的她也差点一命呜呼,本就死有余辜。

    沈淮旭也是为她出气,为民除害嘛,可以理解的嘛。

    至于全身而退的事,如今她前路一片黑,退路也一片黑的,谈什么退不退的,先掌握自己的命运吧。

    她怎么说也是沈淮旭的妹妹,任他在疯,到了她该出嫁的时候,他总归是要把她嫁出去的。

    到时候她就跪在他面前哭上一哭,求上一求,说些有利于他的话,选一个远离盛京的夫君,她还不信了,沈淮旭能不让她嫁?

    待她一嫁,天高任鸟飞,她还不信沈淮旭还能跟着她嫁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