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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身为奴?纨绔夫君为我挣诰命 第68章 上次不算

    顾知行背脊绷得笔直,仿佛身体里藏着一根无形的弦,随时会因过度紧绷而断裂。

    月光从鲛纱帘隙中漏进来,如银针般细碎地洒在他鼻梁上,勾勒出一道清冷的银边。

    金丝楠木车壁随着马车的颠簸发出轻微的轻响,鎏金灯盏的光晕在他眼底明明灭灭,像是在黑暗中挣扎的微弱火光,却压不住他喉结细微的滚动。

    他低低地说道:“当真不疼。”

    沈今棠肩头的金蝶披帛被夜风掀起,像是被风拂动的金羽,沉水香混着少女发间清甜的气息掠过他膝头,带来一丝若有若无的悸动。

    她忽然侧首,东珠步摇垂珠扫过他下颌,带起细微的痒意,像是春日里柳絮拂过肌肤。

    “顾知行。”珠光映得她眼尾似沾了露水的桃花,声音轻得像是呢喃,“你是不是喜欢我?”

    铜铃叮当声里,少年耳尖骤然漫上血色,像是被谁不小心点染得绯红。

    他却迎着那片潋滟眸光挺直脊背,腰封上错金银螭纹硌着掌心,生疼。

    他字字掷地有声,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碎玉:“是。”

    “我会娶你的。”

    尾音未落,沈今棠忽然倾身,指尖堪堪停在他襟前半寸。

    她眸中似有千重云雾翻涌,声音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娶我?”

    她只是觉得有些好笑,问道:“你是世子,婚姻大事可不是儿戏。”

    顾知行骤然抓住她欲收的手腕,动作快得像是捕捉飞蛾。

    月白中衣下,他的肌理紧绷如弓弦,青筋微微凸起。

    他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像是被逼到绝境的困兽:“我又不是太子,娶什么人其实没有那么大的阻力。”

    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她腕间红痕,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兽,语气却愈发执拗:“即便有,事在人为,我不试试又怎么能知道呢?”

    “顾知行!”沈今棠突然抽手,披帛金线刮过他玉带銙,发出细微的金属摩擦声。

    她向后倚进暗影里轻笑,鬓边珍珠却映出睫羽轻颤,像是被惊扰的蝶翼:“你倒是真的不知天高地厚。”

    少年突然欺身上前,沉香霎时盈满呼吸,像是将她整个人都裹进了一片云雾之中。

    月光如瀑倾泻而下,洒在他半边脸上,一半明亮,一半阴影。

    他声音裹着血气,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那又如何?”

    沈今棠瞳孔微缩,忽觉膝上一沉。

    顾知行竟单膝抵住锦垫,玄色蟒纹箭袖与她的月华裙裾纠缠在一起,像是墨染新雪。

    他低头时,喉结在月光下微微滚动,像是在吞咽着什么沉重的东西:“上次……不算。”

    尾音消弭在相触的唇间。

    这次不再是莽撞的厮磨,他含着她的下唇轻轻厮磨,像是在描摹一件易碎的瓷器,小心翼翼,却又带着一丝笨拙。

    沈今棠攥着他衣襟的手指忽松忽紧,像是在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直到尝到淡淡铁锈味。

    原是顾知行咬破了自己舌尖。

    “沈今棠……”喘息间他忽然退开半寸,玉冠歪斜露出几缕乱发。

    他眼里却烧着执拗的火,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烧透:“你明明也不会,连换气都不会。”

    沈今棠猛地将他推回原位,指尖抚过嫣红唇瓣,轻笑出声:“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她心中微微一动,像是被谁轻轻拨动了心弦,却迅速敛去情绪。

    马车终于抵达长公主府。

    夜色已深,府中一片寂静,偶尔传来夜风拂动树叶的沙沙声。

    顾知行扶着沈今棠下了马车,两人并肩走进府中。

    沈今棠的步伐沉稳,虽刚经历了惊险与亲密,但她的情绪早已恢复平静,眉眼间被月色晕染,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顾知行带着沈今棠走进卧房,推门时险些碰倒门边的青瓷瓶。

    屋内的布置似乎变了模样。

    月光斜穿过新移来的檀木书架,那些被他随意搁置的探案录此刻整齐排列——最上层是按年份排列的《刑案汇览》,第二层是按诡计分类的《奇狱集》,连夹在《洗冤录》里当书签的验尸格目都被重新归纳。

    “这是……”

    他喉结动了动,指尖扫过《南屏断头案》书脊上新鲜的墨迹批注。

    沈今棠不知何时挨到他身侧,发间的茉莉香混着松烟墨的气息:“昨儿收拾时发现这册缺了末章,我补了三种推演。”

    烛芯“噼啪”炸开星火。

    她抽走他手中《鬼火迷踪记》的瞬间,尾指擦过他掌心肌肤,烫的他心下发颤。

    “比如这桩月下案——”书页哗啦啦翻到一页,“所有人都盯着血脚印,偏你看穿了油灯的把戏。”

    顾知行呼吸一滞。

    看着沈今棠分析得认真:“灯油渍在窗台第三块砖缝,和你在批注里推测的方位……”

    她突然倾身指向某行小字,发顶几乎蹭到他突跳的太阳穴。

    铜漏声惊醒了某种在空气里发酵的东西。

    顾知行猛地后退半步,后腰撞上多宝阁,震落几粒玉算珠。

    叮咚脆响中,他看见沈今棠的耳坠正随着笑意轻晃,晃乱了他的心思。

    “其实油灯把戏还有处破绽。”沈今棠忽然用笔杆戳他手背,在他本能摊开的掌心画了个月牙弧线,“若凶手真是左利手,灯芯该往西偏三寸。”

    顾知行心中一震,从未想过有人能如此细致地看过他喜欢的书。

    他的声音微微发颤,带着一丝期待的问道:“你都看了?”

    沈今棠微微一笑,看向顾知行:“我想了解你。”

    夜色渐深,两人在卧房中轻声交谈,聊过顾知行看过的每一本书。

    那些书中的故事、情节,仿佛成了他们之间独特的语言,彼此的心意在字里行间悄然相通。

    顾知行心中满是柔软,他从未想过,会有一个人会花这样多的心思,只是为了懂他,而且还如此契合他的心意。

    沈今棠的声音轻柔而动听,像是月光下潺潺的溪流,带着一种让人沉醉的魔力。

    顾知行听得入神,时不时插上几句自己的见解,两人的声音在房间里轻轻回荡,温暖而惬意,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彼此的存在。

    两人从书桌前聊到床榻上。

    顾知行依旧兴致高昂,只是沈今棠的声音却渐渐低了下来。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沈今棠的脸上,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银光。

    她的睫毛微微颤动,像是在梦中捕捉着什么美好的画面,连梦里也带着一丝笑意。

    顾知行凝视着她的睡颜,心中满是温柔,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份温柔填满。

    他轻轻探出手,试图去触碰她的手指。

    指尖相触的瞬间,沈今棠微微皱了皱眉,翻了个身,却依然没有醒来。

    顾知行微微一笑,收回手,静静地躺在铺好的地铺上,看着她的背影。

    她的呼吸均匀而平稳,诉说着一种无声的安宁。

    夜色如水,温柔地包裹着整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