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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她生欢 第63章 你胆子就这么小

    安卉新在寒风中被冻得打了个哆嗦。

    她看着车子掉头,往回路上开去。

    毫不留恋,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和它的主人一样。

    前后看了看黑夜中张牙舞爪一般的树木,她低头疾步往路灯的位置跑去。

    压下心里的恐惧后,安卉新打开手机,查看了一下定位,发现这里不好打车,而且距离酒店门口还有附近街区都差不多远。

    她思考后,还是选择往外步行。

    越走越委屈。

    但还没等她想出该怎么骂人,更委屈的事情发生了——她发现导航不太准确,自己走岔路了。

    安卉新举着手机照着前后两段路,好像都荒凉地一眼望不到边。

    这实在太像恐怖片的初始场景。

    荒郊野岭,异国他乡,变态杀人魔……

    她不寒而栗,想都没想就转头往返回的方向跑去。

    大约半分钟后,直觉告诉她还没有回到正轨。

    突然,迎面有辆车闪着头灯,开了过来。

    之前身边确实会有不时经过的车辆,都是从酒店出来的,她看见时还能松松心。

    但现在的环境中出现孤零零的一辆车,实在是太让人心惊胆战了。

    安卉新在意识到车子速度逐渐减缓的时候,全身出了一层冷汗,立刻调出了手机紧急电话的界面。

    ……

    十分钟左右,车子到达了市区医院。

    在冷清的走廊里,顾凛初接到了莫寒的电话。

    “先生,已经接到太太了,她好像受了点惊吓。”

    顾凛初回想了一下,是自己吓到她了?

    他刚才很可怕吗?

    挂断电话后,他刚要拨打安卉新的号码,面前的门打开了。

    他没想到这么快,迎上去问了一句。

    旁边的护士是华人,用中文回答:“恭小姐很健康,没有什么事。”

    恭悦希严重红红的,“我应该就是被气到了,急火攻心这种问题,国外到医院是检查不出来的。”

    “要不带你去看中医?”顾凛初提议道。

    恭悦希体恤地说:“不用了,你累了,我们回酒店休息吧。”

    回去的路上,顾凛初再次接到了莫寒的电话,“先生,太太发烧了,她说不想去医院。”

    顾凛初看了看时间,吩咐司机停车找下附近的药店,买退烧药。

    “卉新生病了吗?”恭悦希问。

    顾凛初点头。

    “怎么这么巧?”她说完,有小了些声音,“不会是吃醋了,想哄你回去吧?”

    恭悦希注意到顾凛初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太对劲。

    “凛初,我是随口说的,你别放在心上。”她赶紧道,“你也知道刚才卉新是怎么说我的,我是被她影响了……”

    车子一直开到酒店,下车,上楼,顾凛初也没有再和恭悦希说什么。

    **

    病来如山倒,说的真没错。

    安卉新刚开始出了一身虚汗,只是觉得头疼,没有力气而已。

    后来在车上不小心睡着了,再醒来整个人就突然想被火烤着一样。

    莫寒送她回到酒店,安卉新直接上床睡觉了。

    身上的疼痛让她一直是半梦半醒的状态,突然,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说要给她试体温。

    “谁啊?”她哑着嗓子问。

    片刻后,男人回答的声音听上去不太高兴,“还能是谁?”

    安卉新微微睁开了眼睛,看到顾凛初冷峻的侧脸若隐若现,

    虽然还在以为刚才的事情生气,但现在看到他,她莫名感觉安心了很多。

    安静的病号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被子半盖在她身上。

    顾凛初弯下腰,将冰袋放到了她额头上,问:“为什么不去医院?”

    安卉新淡吟了一声,“你不是在陪恭悦希吗?我去医院还要我自己花钱,美国这块看病可贵了。”

    顾凛初最开始也猜到了她是有这个原因的。

    他皱眉,“我不是给了你很多钱吗?都花哪了?”

    就算是不经细算,自两人有了交集以来,他给她的钱也够在沪城全款买几套房子的了。

    “不敢花啊。”也许是因为高烧的缘故,安卉新现在变得比平时更加坦诚了。

    她揉了揉发烫的眼睛,“我哥哥在医院,一年就要花掉好几百万,你给我的钱都是给他续命的,我要是花了一点,就得让他少活一天,我可不愿意。”

    顾凛初站在床边,视线牢牢地锁住床上的女人,安静间,他眉头紧锁,双眸犹如深不见底的幽潭。

    体温计显示,安卉新的体温已经39度了。

    顾凛初给莫寒打了个电话,让他安排车子,然后将安卉新一把抱起,“我带你去医院,我花钱。”

    经过一系列检查,安卉新依旧高烧不退,但幸好不是病毒性的。

    在车里,安卉新依偎在顾凛初的怀里,顾凛初依旧抱着她。

    感受到她炽热的身体,以及病痛难耐,顾凛初薄唇紧抿,后道:“你胆子就这么小?”

    “什么?”安卉新没听懂。

    顾凛初没再提,抬手抚了下她的后脑勺,“睡觉吧。”

    安卉新真的睡觉了,而且一睡就睡了差不多两天的时间。

    中途她的烧退了不少,后面晚上又烧起来,再吃了退烧药才好。

    顾凛初给酒店前台打电话,让他们送了饭上来,然后去叫她,“把饭吃了,药还需要吃一次。”

    安卉新起床披上衣服,做到了餐桌旁边。

    顾凛初想伸手摸一摸她的额头,却被她躲开了,“别碰我。”

    看来体力是恢复了不少。

    顾凛初继续低头帮她弄好了餐具,淡淡道:“挺记仇。”

    安卉新听不下去他的阴阳怪气,“我就记怎么了?”

    “我老公抱着别的女人,把我一个人扔下,要是换成别人早就离婚了。”

    她本来还想说,结果说着说着头疼说不下去了,还咳嗽了两声。

    顾凛初注意到了她依旧微微泛着红的脸,还有格外苍白的嘴唇,样子脆弱得像是需要被捧在手心里面呵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