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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后,渣男抱着骨灰盒哭成狗 第49章 换肾

    宋清如是被疼醒的。

    这一次,麻醉让宋清如睡了很久很久,她很久没有这么沉重的睡一觉了。

    尽管并不安宁,尽管梦里梦到了许多事情。

    沈砚第一次传出花边新闻,第一次和别的女人吃饭,第一次和郑玉瑶发生……那些事情像是沙画,浮现又消散,宋清如不知道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还没想清楚,她就痛苦的皱起了眉。

    疼。

    很疼。

    宋清如睁开眼睛,伤口疼得厉害。

    梦里的思绪纷纷扰扰,光怪陆离,还没消散干净。

    病房里空无一人。

    可她现在只想喝一口水,喉咙干涩的厉害,泛着苦味。

    “水……”

    但是,没有人给她倒。

    她的腹部缠绕着纱布,像是一双无声处伸出来的手,要把她裹胁地带走。

    她缓缓将手放在那里,这里……少了一个器官,宋清如才后知后觉自己经历了多么可怕的事情。

    直到很久以后,护士走了进来,看见宋清如正挣扎着坐起来倒水喝,不由吓了一跳。

    “你这刚做完手术,可不能乱动!”

    宋清如不好意思的说:“我想喝水。”

    护士隐忍的皱起眉,给她倒了杯温水。

    “你们家人也是,手术完一点儿也不管你。”

    “我妈妈她……应该是在忙。”

    “忙也不该几个小时都不来看你一次。”连护士也看不下去了。

    宋清如看了一眼病房里的表,原来已经到下午了啊。

    她跟护士说谢谢,然后放下了水杯。

    妈妈她……怎么一次都没来啊?

    宋清如不知道,难道是因为手术没有成功?那个孩子出了什么问题?

    宋清如心里担心,不顾着疼痛,下了床,扶着墙壁一点点挪着步子出了病房。

    伤口越发的疼,宋清如的脸上浮出一层冷汗,她嘴唇白的厉害。

    马上,还有一点点就到电梯了。

    出了电梯,第二间就是妈妈的孩子的病房。

    宋清如这样想着,忽然觉得也没那么疼了。

    电梯打开,她挪动出去,往那里走着。

    还没有到,她就听到了妈妈的声音。

    “我的儿子啊,总算是得救了!老天有眼!”

    “哎,你也不去看看那丫头?可别出了什么事?”

    “现在肾都换过来了,我还浪费时间去看她做什么?”

    宋清如整个人僵在那里。

    她听见母亲继续说:“这下可以把她甩了,等儿子彻底好了,咱们就走,免得这丫头把我缠上了。”

    假的。

    宋清如喃喃自语。

    假的。

    陈医生说的话是假的。

    妈妈说的话也是假的。

    他们都在骗自己。

    他们只是为了榨取自己身上的价值。

    宋母正准备去柜台拿药,喜笑颜开的出来,在看到门口宋清如的那一刻,笑容不由散去。

    “你怎么上来了?”

    宋清如看着母亲。

    还是这样的容颜,却和前两天天差万别。

    她现在眼里都是不耐烦,甚至还有一些心虚。

    “妈妈……”

    “别叫我,听着就烦。”

    宋母看了她一眼,然后错身而过,径直离开了。

    就这么离开了。

    宋清如地身体没了力气,她绝望的站在那里。

    直到宋母回来,她还在那里。

    “还赖在这里做什么?想要钱?要多少?”

    宋清如没说话,她只觉得好疼啊,脑袋好疼,伤口好疼,心脏也好疼。

    “我会给你五万块,不够也没有了。”

    宋母冷冰冰的丢给她一张卡,就进了病房,狠狠地摔上了门。

    该死,到底是哪里疼呢?

    她说不上来,知道觉得腹部一阵冰凉,有液体渗出,她摸了一把,才看到一手的血。

    宋清如被沿路的护士带回了病房,重新检查伤口,缝合。

    医护们在忙碌着,像是缝合一个坏掉的布娃娃,只有她麻木的躺在那里,眼泪都流不出来。

    是了。

    那些不是梦。

    她都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

    银几乎在一瞬间就感知到了宋清如的所在。

    可这一次,沈砚的人比他要快一步。

    ——

    宋清如想要离开医院,她一分一秒都无法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她害怕,害怕随时出现的任何一个人都可能伤害自己。

    宋清如走出医院,一整天一点食物未进,可坐在沿路的椅子上,冷风吹着,却没有饥饿的感觉。

    唯一能感受到的是时间在自己的身边流逝。

    连带着自己对这个世界最后的期望。

    陈特助找到的时候险些没认出这个人就是太太,要不是冯珍珍跟在身后确认,他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好像命不久矣如同枯骨的女人,竟然是宋清如。

    陈特助跟着沈砚久了,心也就变得冷硬了许多。

    但这一刻,他的眼睛还是红了。

    “太太?”

    宋清如好像没有听见,沉默的看着路上的车水马龙。

    陈特助反应过来后急忙给沈砚打电话,人找到了。

    冯珍珍也觉得有些奇怪,明明她走的时候,宋清如已经开始逐步恢复了,为什么……为什么情况反而更差了呢?

    时隔将近半个月,沈砚终于再一次见到了宋清如。

    他没说话,只是站在那里,喉咙就像是吞了一块滚烫的铁一样灼烧着,疼痛着。

    他用尽力气,才敢伸出手抱住她。

    “为什么不回去找我?”

    宋清如没有说话。

    “我错了,再也不会了。”

    他弯下腰,用手捧着宋清如瘦弱的脸颊,憔悴的面容上一双眼睛微微发红,这个样子让沈砚更觉得绝望至极,滔天的后悔和绝望险些让他站不住。

    宋清如却不一样。

    她只是心不在焉的看着沈砚的领带,很有意思,他带着自己第一次送给他的那根领带,当时怎么就没发现这么难看呢?沈砚真的喜欢吗?郑雨瑶送给他的,恐怕更好看一些。

    她这样不说话,沈砚心里就更没底。

    忽然,宋清如就哭了起来。

    或者说不是哭,她依旧很平静,但眼泪始终不停,像是水渍一样从空洞洞的眼眶里流出来,神情没有丝毫变化。

    她已经哭不出声了。

    沈砚怎么也擦不干净她的眼泪。

    “阿砚带你回家……”

    宋清如听着他的话,却只觉得可笑。

    于是她就一边流泪,一边笑了起来。

    浓黑的瞳孔带着没来由的笑,像深井的水池泛起了涟,古怪的让人毛骨悚然。

    她知道,自己这一切都是活该。

    为了所谓的虚无缥缈的爱无底线的付出,什么爱情,什么亲情……都是假的,都是为了伤害她。

    宋清如累极了,也烦透了。

    她不会再爱了。

    谁也不爱。

    ——

    宋清如回海城的第一天,窦临想见她,沈砚拒绝,宋清如现在的状态见不了任何人。

    他破天荒的,觉得宋清如该休息,连自己都不配打扰她。

    于是,屋里的人坐在床上,发呆。

    屋外的人坐在客厅里,往日的杀伐果决和冷情冷意全都消散不见,只是一根一根地抽着烟。

    银来到宋清如旁边,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你受伤了?”

    宋清如抬起头,看向银。

    “你来了?”

    很自责,可他天生不会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你忘了我,信徒忘了信仰,天神就会找不到信徒,不然不会让你受这么多苦。”

    “没关系,我不怪你。”

    宋清如笑着说:“是,我把我的肾给了别人。”

    银猛的一怔,不可置信地皱起眉,好像没听清。

    “你的肾怎么会给……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