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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我换城池,我走了将军哭什么? 第86章 到这种时候,最想念云昭

    力道极大,云昭差点起不来。

    “不是,”不过既然来了这里子拐,云昭心里有准备,她撑着膝盖缓缓的站起来,“我杀了户部侍郎的大小姐陈婷婷。”

    话落。

    室内安静了片刻。

    而后,听见一声嗤笑,“未曾听说户部侍郎家有丧事。”

    云昭站的笔直,“还未发丧,只等明日。”

    座上的人眯起眼睛,片刻后,“好,那我就等明日瞧瞧,你说的是否属实,若有一个字的假话,我杀了你!”

    云昭又被丢回牢里。

    次日。

    她再度被带了出来,“你昨日说,临城瘟疫,是你治的?”

    云昭抬起头,看向座上的人。

    那人半张脸隐匿在黑暗中,她看不真切。

    “是。”云昭回答。

    “你昨天说,能治疗我的眼睛?”

    昨天是为了活命,情急之下说的,如今想来他们应该已经确认过她的身份。

    陈婷婷的死估计也在今天白天已经传出来了。

    故而,云昭口吻不再急切,实事求是道:“要看过才知道。”

    座位上的人嗤笑了一声,倒不曾带上讽刺,反而像是多了些欣赏。

    “过来。”

    云昭走过去。

    走近了,才算瞧见座位上这人。

    原本以为会是个粗犷大汉,倒是没料到,长得极好。

    狐狸眼,眼尾上挑。

    高鼻梁。

    薄唇。

    若是不开口说话,倒似一位翩翩君子。

    云昭挺意外的,这样的人怎么会来这里子拐。

    不过云昭根本来不及细看。

    因为,她才刚刚走近,一把利刃就抵在了她的侧腰上。

    对方防备心极重。

    “老实点,好好看诊,若是有一句谎话,我叫你即刻命丧黄泉!”

    云昭惜命,垂头应:“是。”

    云昭把脉看诊,周围围了好几个人。

    一脸的担忧,倒是座上这位,显得淡然。

    片刻后,云昭收回把脉的手。

    “如何?”周遭的人急色问道。

    “我可以针灸试几日,如果三日有起色,那跟中药搭配后,可以痊愈。”

    这话一出。

    众人脸上出现喜色,倒是座位上这位,嗤了一声。

    抵在腰上的尖刀抬了抬,云昭立即感受到刀锋尖锐。

    “你知道上一个敢骗我的人,如今如何了吗?”

    云昭看过去。

    那人风流笑起来,对着云昭眨着漂亮的桃花眼。

    说的话,却骇人。

    “被砍死,磨成了粉末,当花肥了。”

    云昭:“……”

    说完,那人站起来,走到一盆鲜艳的梅花面前,“来里子拐的人都以为,这里三不管是生路,可他们不知道,在这里,没有自己的本事,会死的比外头还惨。”

    “那个陈婷婷被你送到了敌军的营帐里,多番凌辱,你这小姑娘,看似瘦弱,手段还挺狠。”

    云昭没有卖弄心思,“她害了我阿姐,这仇,我舍了性命也要报。”

    这话落下。

    那人轻笑,“给你三日,若我眼睛有起色,你活,若我眼睛没有气色,你死。”

    云昭叹气。

    三日后。

    云昭看着那人,“如今怎样?”

    那人眼里像是点了天灯,亮的晃眼。

    五日后。

    云昭从牢狱里出来,走出了那个院落,开了个自己的医馆。

    平日里医馆人少,她便低头看医书,被治好眼睛的叫慕城延,他倒是日日来。

    不看病,来喝茶。

    这一日,幕城延回去之后,医馆里来了以为不速之客。

    “高——”

    云昭顿了几秒,“高大哥。”

    这里是里子拐,军营中的人禁止入内。

    “你怎么来了?”

    高副将笑眯眯的看着云昭,“看着不错,气色好了,我也能够安心了。”

    高副将走的时候,云昭给他带了些药酒。

    谢家军常年驻守边塞,这里天气不好,春日里多雨,人容易风湿。

    云昭来了这里子拐之后,发现里面居然有许多名贵草药,于是做了些药酒,给高副将带回去。

    “这药酒效果好,每日晚上用,半个月就可好。”

    高副将喜滋滋的走了。

    才刚刚抵达军营,就遇见谢景墨。

    “你手里……什么?”谢景墨看了眼,黑乎乎的用个小酒坛子装着。

    看着还挺小巧。

    高副将面不改色,“上次救了酒肆老农的老牛,他谢我,故而给了我一坛清酒,将军要试试么?”

    谢景墨看了眼,说:“不用”后走了。

    高副将嘿嘿一笑,“是你自己说不用的,日后可没的说我。”

    说着,掀起营帐入营。

    那一日之后。

    日日大雨。

    边塞树少,雨多,地上泥泞,一到这个季节,人就像是泡在了冷水缸子里头。

    浑身骨头都不得劲。

    常年在军营里头的人,风湿多半这个时候犯。

    众人一边烧着湿乎乎的烧火,一边在冒气的黑烟中咳嗽。

    “哎——这春雨,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我骨头缝里都疼。”

    “到这种时候,最想念云昭。”

    “也不知云昭如何了,之前每次这种时候,她都会给咱们熬药材炖羊汤,那叫一个鲜美驱寒,吃了之后,整个春雨都不察觉难受,如今云昭才刚走,各种不便利,就已经显现出来了。”

    众人抱怨。

    谢景墨站在营帐外,偏头往里看了眼。

    里头坐了许多将士,高副将也在其中。

    平日里,他嗓门最大,因在这边塞十五年之久,身上风湿最严重,这一次——

    怎么不见他喊?

    谢景墨垂了垂眸子,脑子里闪过那一日高副将从外头抱着个黑坛子回来的样子。

    他没动声色,走开了。

    营帐里。

    有人对着高副将抬了抬下巴,“哎——稀奇,怎么今天不见你叫了?”

    “对啊,往日这种时候,你总是嚷嚷着难受,今日居然这样安静?”

    高副将眨了眨小眼睛,“是么?”

    “我之前是嚷嚷着的人么?”

    众人点头,“往日里,一到这种时候,你叫的整个边塞军营都能听得见,如今——怎么回事?”

    众人怀疑的眼神全都落在高副将的身上。

    高副将拍了拍胸脯,“痛啊,那可不得忍着?我铁骨铮铮一汉子,成天叫嚷,那不成小丫头了?”

    高副将呵呵的笑着。

    脸上表情舒展,可半分没有疼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