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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三国:成为孙权的心尖宠 第57章 高论生辉

    孙权尚未来得及评判,以安抚麾下众将与重臣的情绪,张昭已然抛出荆州名士蔡邕的观点。只见他目光炯炯、言辞清朗:“吾以为,世间男子当娶一妻,年过四十无子,方可纳妾。”

    诚如所言,荆州名仕蔡邕于《男女论》中曾提及此论,主张限制富人纳妾之数。富贵之家即便财帛富足,亦不可肆意占用女性资源,否则于整个社会大为不利。最为妥当者,男子若至中年尚无子嗣,方可添一妾室,只为延续香火,而非逞一时虚荣,铺张奢靡,与他人竞比美妾、歌姬、舞女之多寡。

    张昭在众人面前再度慷慨陈词,力挺蔡邕之见,恰似一盆冷水,兜头浇灭了沉浸在庐江一战胜利喜悦中的将士、士子与谋臣们的热忱。众人皆眼巴巴盼着孙权能给个明断,哪怕疾言厉色呵斥张昭几句也好。

    “子布,你可是醉了?” 孙权出言劝阻。

    岂料,张昭甩动大袖,梗着脖颈反驳:“将军!吾何曾醉矣?即便醉了,所言亦是肺腑真话。想当初吴侯临终,执吾之手,将将军托付于吾,自那之后,吾便诚惶诚恐,朝乾夕惕,不敢有丝毫懈怠。” 言罢,又絮叨起受孙策重托后的使命感,他这性子,自此便认定要全方位、无微不至地照拂孙权。

    孙权心中透亮,对张昭的心思了如指掌,赶忙向左右侍卫招手:“张子布醉了,扶他回府歇息。” 两名侍卫上前,强架着张昭离去。张昭挣扎不休,口中犹自叫嚷:“吾未醉!诸位听清了,男子四十无子,方能纳妾。吾等富户,不可为富不仁,霸占良家女子!”

    张昭的声音渐远,却仍在文德殿内悠悠回荡,余韵不绝。原本酒兴正酣、热闹非凡的众人,被这一番话惊得酒醒大半,兴致全无。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孙权,皆欲瞧他如何应对,怎样安抚众人,以免寒了人心。

    孙权见状,从容端起酒杯,向着众人高高举起,朗声道:“此事论大,关乎江东风俗人心;论小,亦涉诸位家事私隐。吾断不会偏听张子布一人之言,而罔顾诸君心意。倘若此事攸关江东生死存亡,于民生经济、军事实力影响重大,吾自当审慎权衡、裁夺定夺。但无论如何,必广纳诸君高见,力求令诸君满意。诸君意下如何?”

    孙权此番表态,周全缜密,滴水不漏。众人闻之,心下稍安,又在他的招呼下,重拾酒盏,继续饮宴欢庆。

    是日,孙权亦沉醉难醒,被侍从抬回浮碧海。袁绮绮哪见过这般阵仗?她从未见过孙权醉得如此人事不省,呼喊不醒,连醒酒汤都喂不进去,只得手忙脚乱将他安置于床帐之内,任其安睡。

    袁绮绮从侍从口中听闻今日文德殿内的这场闹剧,心下不禁感慨,也唯有如张子布这般刚正耿直之人,才会仗义执言,为女子发声,欲限制富家男子纳妾之举,倡男子四十纳妾之规,让诸多女子回归本家,使更多男子得娶贤妻。此等高论,在这当世,仿若熠熠生辉的金玉良言。

    然而,袁绮绮亦深知,此举毕竟触动了豪族乃至世间男子的切身利益,又有谁会平白无故舍却这等 “特权”?她暗自忖度,虽说今日不过是庆功宴上的酒后之言,可既已出口,日后必生波澜。怪不得孙权此番大醉,想必他心中亦是为难,一时之间,委实不知该如何平息这场争端。

    于孙权而言,他自是渴盼世家豪族倾心倾力,拥戴辅佐,臣服于他。可与此同时,他亦期望能惠及百姓,从长远计,此举对江东往后二三十载的发展,犹如绵绵不绝的动力源泉。只是当下,他亟需倚仗豪族财阀的势力襄助。

    袁绮绮凝视着孙权那醉后红扑扑的面庞,紧闭的双眸,眉心似被愁绪深锁。她幽幽轻叹,暗忖世人皆言孙权乃衔着金汤匙而生的二代,坐拥父兄留下的锦绣江山,何其幸运。却鲜有人知晓,守业之路,荆棘丛生,其艰辛程度,较之创业,不遑多让。

    孙权醉卧榻上,袁绮绮守在床边,寸步不离。此时,徐茗儿与陆尚已被押解回北固山,跪于文德殿外,静候孙权发落。徐家众人、徐茗儿的双亲,还有陆家,虽说陆尚双亲早逝,但其宗族昌盛,族中陆逊等诸多能人皆已赶来。众人齐聚文德殿外,苦候良久,方知孙将军醉酒未醒。

    徐家向来消息灵通,赶忙遣人前往浮碧海求见袁夫人,恳请她看在往日情分上,帮徐茗儿美言几句,饶这姑娘一命,徐家上下必对袁夫人感恩戴德。众人皆知吴太夫人入冬后身体欠安,无人敢轻易惊扰,生怕惹得她病情加重,孙权若知晓,更不会轻饶。是以,众人只能来求袁夫人。

    袁绮绮守在一旁,正忧心孙权酒后或有不适,忽闻外面一阵嘈杂。小葵匆匆入内禀报:“夫人,徐茗儿已被押回,徐家人求见。”

    袁绮绮听罢,心中满是无奈,瞥了一眼沉睡的孙权,对小葵轻声说道:“将军饮酒过量,身子不爽,你且引他们至文德殿偏殿候着,安排侍卫好生看顾,切勿慌乱,一切皆待将军定夺。”

    袁绮绮并无会见徐茗儿家人之意,她一心只在孙权身上。从午后至夜幕深沉,她静静守在床榻之畔,起初坐在床边小凳,后困意渐浓,又挪至床头,脑袋一点一点,强撑着不让自己睡去。终于,孙权在头疼欲裂中悠悠转醒。

    孙权睁眼,便瞧见枕边爱妻那楚楚可怜之态,脑袋如小鸡啄米般不住轻点,显然困乏已极。他心中怜惜,微微欠身坐起,轻唤一声:“绮儿。”

    袁绮绮被这声呼唤惊醒,忙关切地望向孙权,轻声问道:“将军,可还头疼?饿也不饿?心里觉着慌不慌?” 言毕,她起身走向屋内一侧,端来一碗用热水温着的细密银耳羹,双手捧至孙权面前,又温声道:“将军且饮两口,以免胃中难受。”

    孙权乖顺接过,饮了两口,赞道:“下午饮酒太多,正觉烧心,这羹汤来得恰是时候。” 嘴上虽这般说,却不敢多饮,生怕呕吐。随即,他又问袁绮绮:“此刻何时辰了?” 他于醉卧之时,恍惚听闻徐茗儿几字。孙权心中暗自估算,这二人日暮之前应已到了。果真。

    袁绮绮应道:“那两人正在文德殿偏殿候着发落,徐家人和陆家也来人了。” 孙权闻听,起身示意爱妻帮他换上干净衣裳,说道:“绮儿,你与我一道过去。” 孙权既已决定处置徐茗儿与陆尚私奔一事,便得让爱妻袁绮绮伴他同往文德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