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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假死后,禁欲世子苦寻三年 第69章 重新洞房

    崔夷初本是名动京城的第一美人,如此精心打扮,竟比去岁洞房花烛夜时更加清丽动人。

    然而赵玄佑看到这般倾城之姿,眼中并未露出惊艳。

    “嗯,”他面色无波,只淡淡应了一声。

    后院里摆了一张花梨木圆桌,上头摆着四个冷盘和四个果盘,另有一只碧玉酒壶。

    崔夷初费尽心思妆扮,没得到赵玄佑半分目光停驻,心中霎时有些失落。

    不过生辰宴还没开始,重头戏还在后头。她深吸了一口气,重新蓄了笑意。

    “世子,请。”

    她盈盈走上前,亲自为赵玄佑拉开了椅子,等着赵玄佑落座,方在他身旁坐下。

    见赵玄佑没有说话的意思,崔夷初只好转向宝钏,吩咐道:“上热菜吧。”

    “是。”

    旁观者清,宝钏虽然不机灵,也看得出赵玄佑神色清冷,不禁为自己主子捏一把汗。

    只是主子为了今晚筹谋已久,成与不成,都收不住了。

    厨房的余嫂子早就做好了准备,宝钏一吩咐,绿衣丫鬟们鱼贯而入,很快摆好了一桌子热情腾腾的珍馐佳肴。

    赵玄佑拿起筷子径自开始吃了起来,丝毫没有跟她贺寿寒暄之意。

    崔夷初见他如此,只能拿起筷子,替他布菜。

    她温柔为他说着每一道菜的名字和来历,他却只是吃,压根没在意她的话。

    等着赵玄佑吃得差不多了,崔夷初端起碧玉酒壶为他斟酒。

    “爷,这是我自己酿的荔枝酒,尝尝吧。”

    荔枝珍贵,从岭南运到京城颇为不易,连宫中的嫔妃都很稀罕。

    也是亏得靖远侯府富庶人少,不但日常有得吃,还能多出来酿酒。

    “也好。”

    看着酒液从碧玉壶中涌出,一股荔枝的甜香味也随之飘散开。

    赵玄佑端起酒一饮而尽。

    见他这般沉默抗拒,崔夷初无奈,只得道:“世子早上派人送过来的贺礼,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赵玄佑答得简短。

    崔夷初伸出纤纤玉指轻抚发间的金簪:“今晚就忍不住要戴,世子觉得好看吗?”

    赵玄佑抬眼看去,那是一支金累丝鹭鸶莲钗。

    金匠的手艺巧夺天工,用金丝累出了一支鹭鸶流连莲花的造型,随着她的碰触轻轻摇晃,活灵活现的。

    钗子是好看的。

    赵玄佑没说话,只是轻点了一下头。

    看出赵玄佑压根不想搭理她,依着她崔夷初往日的脾性,定然不愿意曲意逢迎,热脸去贴他的冷眼。

    她是谁?

    她是公府嫡女,她是侯府主母,她是公主伴读,她是京城第一美人。

    她崔夷初生来就是众星捧月的,自来都是男人去哄她,哪有她低头去讨好的份儿?

    可她能怎么办?

    倘若再不努力挽回赵玄佑,玉萦那个贱人会越爬越高,终有一日会踩到她的头上去。

    “多谢世子的赠礼,往后我会天天戴着,为表谢意,我敬世子一杯。”崔夷初重新给赵玄佑倒了酒,又给自己满上。

    她端起酒杯举到赵玄佑跟前,赵玄佑迟疑了一下,将眼前的酒端起来。

    “世子。”崔夷初举着酒杯轻轻撞了一下赵玄佑的杯子,两只碧玉杯发出清脆的“铿锵”声,悦耳动听。

    她端着酒一饮而尽,赵玄佑抿了一口,重新放回到桌上。

    她看在眼里,却不敢催促。

    “看来世子不喜欢荔枝酒,”崔夷初讨好似地笑道,命宝钏重新去取了上等的竹叶青过来。

    这回她给赵玄佑添的酒,倒是都喝了。

    两人坐在后院里颇为沉默。

    崔夷初竭力想找些话说,偏生不管她说什么,赵玄佑都是一两个字就打发了她。

    无奈,两人只能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一壶竹叶青下肚,两人的脸上都浮现出了一抹红晕。

    月亮渐渐爬上中天,明月清风,满院幽香。

    也是在此时,崔夷初觉得,赵玄佑似乎没有先前那么冷漠疏离了。

    “世子,天色已晚,外头又起了风,要不,我们进屋再叙吧。”

    “也好。”

    赵玄佑喑哑着嗓子应下,目光随之扫向她,果真比先前迷离了几分。

    被这样的眸光看着,崔夷初的心忽而跳得极快。

    在她人生的前十八年,她所念所想的,都是另一个男人,在所有的念想都破灭之后,她在爹娘的安排下被迫嫁给了赵玄佑。

    待嫁的日子,她生不如死。

    可在见到赵玄佑的那一刻起,她忽而释然了,对从前那些事丝毫没有遗憾。

    赵玄佑是真正的人中龙凤,天之骄子。

    她看上了他,心甘情愿做他的妻子。

    倘若玉萦那贱人不从中作梗就好了……今晚是她的机会,她必须重新赢回赵玄佑的心。

    他现在已经喝得半醉,她准备的那些东西,应该能蒙混过关吧。

    崔夷初抬手捋了下垂在耳边的碎发,抿唇一笑,口中柔声唤着“世子”,扶着他的手往屋里走。

    赵玄佑像是真的醉了,由她牵着往屋里走去。

    宝钏跟在两人身后,等他们一进屋,便将房门关上,又将院里的丫鬟悉数撵了出去。

    屋里只点了一盏昏黄的蜡烛。

    崔夷初扶着赵玄佑进了内室,两人一齐在榻边坐下。

    烛影摇晃,将两人的身影融成了一个。

    崔夷初伸手摸了摸放在榻边的东西——那是一个白色瓷瓶,里面装着的是一小瓶人血。

    这是娘亲特意为她送来的。

    当初成婚的时候,娘亲就提了这个建议,让她备了人血,装作是自己的落红。

    只是她那时高傲,不满意赵玄佑这个夫君,认为自己是低嫁,认为他配不上自己,宁愿永远不跟他同房,对娘亲的提议不屑一顾。

    当她在洞房里见到赵玄佑的时候,她动摇了,她后悔了,恨不得立刻做了他的女人。

    今晚,她要弥补这个失误。

    崔夷初收回了手,转而看向赵玄佑。

    “世子,更衣吧。”

    她轻声说着,伸手去拉他的腰带。

    然而刚碰到他的窄腰,手便被狠狠捏住了。

    她吃疼地抬头,对上了赵玄佑冷漠的眼睛。

    他神色清明,并无半分醉意。

    他看着崔夷初,眸光森然,仿佛猛兽一般,片刻便要将她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