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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假死后,禁欲世子苦寻三年 第166章 请君

    玉萦到宁国公府的时候,刚过巳时一刻。

    门房瞧见轿子里下来个眉目如画的姑娘,忙走上前来。

    “你是靖远侯府的玉萦姑娘吗?”

    “是。”玉萦忙把那日公府二夫人留下的对牌递上去。

    门房看了一眼,没有接,便将玉萦请了进去。

    宁国公府与靖远侯府一样,都是在烽烟四起的百余年前跟随太宗皇帝打天下的望族。

    他们虽不似靖远侯府那般与皇室同姓同源,但初代宁国公战功显赫,雄震东南,是以在太宗皇帝登基后册封的五位国公之中占据了一席。

    与远离朝堂纷争的靖远侯府不同,宁国公府历代与皇室都有联姻,赵岐的生母惠贵妃便是宁国公幼女。

    玉萦进了宁国公府的大门,守在门口的丫鬟上前,领着她往里走。

    “姑娘可算来了,殿下可念了两日了。”

    玉萦微微一叹。

    她不过是个丫鬟,赵岐搞这么大的阵仗,只怕宁国公上下都会留意她。

    她不知该说什么,只陪着笑点了下头。

    宁国公府规制极大,宅子里重轩复道,走了好一阵,丫鬟顿住脚步,指着一座半掩门的小院道:“这会儿殿下在习武了,姑娘请吧。”

    哪有站在院子外头就说请的?

    玉萦疑惑地看向那丫鬟,这会儿倒是那丫鬟换了尴尬的笑意。

    “直接进去就行?”

    丫鬟点头。

    玉萦还没说话,就听到院子里响起一个砸茶杯的清脆声音,随之而来是赵岐的怒骂:“这什么东西,我都说了我不喝茶?还给我倒茶,想我死是不是?”

    在漓川的时候,有赵玄佑和裴拓的联手压制,赵岐老实了很久,玉萦都忘记了初见时赵岐露出来那乖张暴戾的样子了。

    她也明白那丫鬟为啥不敢自己进去,在门口就停下脚步。

    还没往里迈步呢,又听到赵岐在骂:“不是说玉萦今日要来?怎么还没来?她不来你们不会去接吗?是腿瘸了是不是?”

    听着里头赵岐的火气越来越大,玉萦赶忙出声道:“殿下,奴婢已经到了。”

    院里安静了下来,很快有人开了门,正是几日未见的银瓶。

    见玉萦到了,银瓶也是如释重负的样子。

    “玉萦姑娘快请进来吧。”

    玉萦跟身旁的丫鬟道了声谢,这才往院里走去。

    赵岐正在院子里扎着马步,刚才他砸碎的茶杯已经被牧笛清扫干净了,只留了一地的水痕。

    见玉萦进来了,赵岐板着脸道:“都到了你不进来,还在外头偷听呢?”

    “殿下火气那么大,奴婢可不敢进来。”玉萦笑道。

    赵岐“嗤”了一声,“你有什么不敢的,让你来宁国公府都三催四请的。”

    玉萦见院子里摆了一张桌子,笔墨纸砚都摆得齐齐整整的。

    她走到桌子旁边,又转向赵岐:“这是奴婢准备的吗?”

    “不给你找点事儿做,你能留在宁国公府吗?”

    原本,若是没有来宁国公府的事,玉萦的确打算在泓晖堂好好练字的。

    赵玄佑答应让她用宣纸来练,她也想趁着他不在家的时候,好好霍霍一番他那些昂贵的宣纸。

    想到赵玄佑,玉萦心中一动。

    她和赵岐都不在漓川,也不知道那家伙这会儿在做什么。

    “发什么呆?我都练了半个时辰的马步了,你赶紧写吧。”

    “世子若是知道殿下回京城了也天天练功不曾懈怠,一定很欣慰。”

    赵岐翻了翻眼睛:“我练功是为了早些揍他,他能欢喜才怪呢。”

    玉萦听着他的话,忍俊不禁。

    想了想,赵岐又叮嘱道:“等他回京的时候,要是他没问,你就别说你来宁国公府的事了。”

    “这……怎么瞒啊?”

    “不是让你瞒,只是他不问,你就别多嘴。”

    赵岐不傻。

    在别院的时候,他就看得出来,赵玄佑很不喜欢他使唤玉萦,不管是玉萦陪着他扎马步,还是跟他一起听课,赵玄佑的脸色都特别难看。

    当然了,赵岐坚持让玉萦陪着,就是为了让他不爽。

    玉萦性情十分有趣,做事既周到,又会跟他拌嘴,颇对他的路子。

    有玉萦在旁陪着,练功也好,读书也好,似乎都没那么难熬了。

    譬如说这马步吧,在别院的时候他一日能练两个时辰。

    前日一早,他准备像之前那样练,刚站了一炷香他就站不下去了。

    挠心抓肺了许久,他才觉出是哪里不一样——赵玄佑不在。

    赵玄佑没在眼前,那股要练功揍他的劲头就消散了。

    宁国公府的亲人们以为他不想练,纷纷劝他不练,可他哪里是不想练,只是缺一口劲儿罢了。

    赵岐明白,外公太疼他了,根本舍不得像赵玄佑那样逼自己去练功。

    他更明白,再不逼自己一把,自己真练不成了。

    在别院的时候,赵玄佑时常伴驾,有玉萦在旁边陪着练字,扎马步似乎没那么枯燥。

    于是赵岐逼着二舅母去靖远侯府要人。

    他看着玉萦拿起毛笔,微微蘸了点墨,在纸上落下难看的一横,顿时噗嗤笑了出来。

    “玉萦,你要不说你在写字,我还以为你在画毛毛虫呢?”

    玉萦也有些羞赧。

    用水写字和用墨写字还是有分别的。

    “裴夫人说,万事开头难,我才刚开始练呢。”

    “什么刚开始,也练了二十来天了。”

    “殿下能不能别笑话我?像裴大人和裴夫人那样指点一下,行不行?”

    听玉萦提到裴家夫妇,赵岐眯起眼睛,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就快要想起来的时候,忽而有人推开了院门,朝院子里张望过来。

    “唷,殿下在练功呢。”

    “二舅母,你们要进来就进来,在那里鬼鬼祟祟的干什么?”赵岐不满的嚷道。

    “我们也是担心影响殿下练功。”当下走进来的是那日去靖远侯府要人的二夫人,走在后头了另有两位华衣妇人和两个妙龄姑娘。

    玉萦猜出她们是宁国公府的女眷,忙放下了手中的毛笔,朝她们福了一福。

    待她们进了院子,纷纷在玉萦跟前驻足,眼中浮起一抹隐晦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