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通房假死后,禁欲世子苦寻三年 > 第180章 交心

通房假死后,禁欲世子苦寻三年 第180章 交心

    玉萦拿着树枝,沾水在院子的青石板上写字。

    被温槊带到这里整整五日了。

    温槊没有捆她,她在院子里行动自如,但也百无聊赖,索性拿树枝练字。

    手上写着字,心中却思绪翻飞,根本静不下来。

    依温槊的说法,这一两日就能收到太子的密令了。

    都是从漓川往来消息,按说赵玄佑该收到了消息……

    那日求温槊往陶然客栈送银子,为的就是提醒赵玄佑,自己还在京城。

    客栈掌柜的能明白她的用意吧?

    赵玄佑会来救她吗?

    她只是一个丫鬟,他已经救了一回,会救第二回吗?跟东宫对着干,总归是冒险的事。

    “吃点东西吧。”温槊端了碗面走过来。

    又过去半日了?看样子今天也没戏了。

    玉萦叹着气放下树枝,从盆子里浇水洗过手,这才接了面碗,坐在廊下的小凳子上吃。

    她天天吵着要吃荤腥,还说在侯府地牢的时候从未苛待过温槊,每顿都有荤有素,温槊认可她的理,到底炖了只鸡。

    连吃两天之后,玉萦受不了了,又开始吵吵,于是温槊拿鸡汤煮了面。

    虽然鸡汤味闻腻了,但面的味道还不错。

    玉萦把面吃完,汤一口都不喝就放了回去。

    吃过饭,玉萦懒懒地不想动,看着温槊坐在那里不言语,目光往他身上瞟。

    “温槊,你武功那么好,居然还会下厨,真是厉害。”

    “我武功并不好。”

    “你都能在行宫里飞檐走壁,还说自己武功不好?也太谦虚了些。”

    温槊道:“我只是轻功好一些,武功并不好。”

    跟七皇子身边的护卫正面交锋,他打不过。

    “我懂了,飞檐走壁是轻功,打架杀人的功夫是武功。”

    也不是,武功包括了轻功。

    不过玉萦又不懂,温槊没必要解释那么多。

    “差不多吧。”

    玉萦看他不想搭理自己,依然没话找话说。

    “其实我真的想不明白,你都那么厉害了,为什么还要给太子办事?”

    温槊听着玉萦的话,语气多少有些诧异:“不能给太子办事吗?我是因为轻功好,才能留在太子身边。”

    “如果我像你那么厉害,我一定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温槊沉默不语。

    以他的轻功,的确想去哪儿就能去哪儿,连皇宫大内都去得,但并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他闷闷道:“我没那么大本事。”

    玉萦叹了口气。

    在见识过温槊的轻功之后,玉萦是真羡慕他。

    “你给太子办事,他会给你很多银子吗?我看你不像贪慕钱财的样子啊?”玉萦说着,环顾四周,打量起这方小院。

    据温槊说,这是他在京城的居所,没有办差的时候,他都住在这院子里。

    总共三间屋子,一间厨房,什么花草都没有,唯一的一棵柿子树还歪歪扭扭。

    屋里的布置陈设都非常简单,比平常百姓家还简陋些。

    况且,温槊似乎对吃食也没什么要求,倘若不是玉萦每日吵嚷,他顿顿啃馒头也没有异议。

    他过着这样的日子,给太子办事,绝不可能是图钱。

    “太子殿下给的银子不少。”

    “可你并不在意银子。到底为什么非留在东宫不可?”

    到底为什么?

    温槊认认真真地回想了一下:“我师父收养了我,他是给皇后娘娘办事的,所以我给太子殿下办事。”

    “你师父帮皇后娘娘办差?”

    师父?

    这是玉萦第一次听到温槊提到自己的事。

    “以前是,现在没有了。”

    “为什么不当差了?”

    “他把皇后娘娘的差事办砸了,皇后娘娘很生气,所以不再用他了。”

    玉萦目光一动,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都说伴君如伴虎,他办砸差事,皇后娘娘不会杀了他吗?”

    他们是暗卫,办的都是见不得的差事,皇后能留活口离开?

    “不知道。”温槊说得漠然。

    玉萦听着他冷漠的语气,忍不住问:“他是你的师父,他的死活,你不关心?”

    温槊摇了摇头。

    师父的死活他不关心,毕竟,师父也从没关心过他的死活。

    “你的家人呢?你还记得吗?”

    温槊仍然摇头。

    玉萦在地牢时瞥见温槊的真面目,他半张脸都被红色胎记覆盖,恐怕出生时就被视为邪祟扔了出来。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温槊突然问。

    玉萦眸色微凝,迅速收回思绪,认真地说:“怎么会呢?你小时候的确可怜,可你现在一身武艺,会那么高超的轻功,厉害得很呢,一点也不可怜。”

    说到这里,玉萦叹了口气:“可怜的是我才对,朝不保夕,不知生死。”

    温槊听着玉萦的话,多少有些惊讶。

    玉萦看过他的真容,现在又知道了他的身世。

    从前知道这两件事的人,都只会流露出一个表情:瞧,这可怜虫。

    “如果我有你那身本事,那我所有的烦恼都会迎刃而解。”

    她可以如一只飞鸟一般潜入兴国公府,轻而易举地杀死两世的仇人崔夷初,还能顺道从兴国公府取走他们从珠户那里搜刮的民脂民膏。

    哪里还用得着苦哈哈地在侯府做什么通房,一两一两的赚银子。

    “你的烦恼是你娘的病?”温槊问。

    玉萦点了点头。

    “我娘从山上摔下来后,一直昏迷不醒,看了好多大夫才知道她脑子里有淤血,需要针灸散去淤血才能苏醒,大夫给她针灸一次要五两银子呢。”说到这里,玉萦笑着看向温槊,“我若有你的功夫,我就不用费心在侯府挣月银了,要多少银子就有多少银子。”

    面具下的黑眸闪了闪,语气有些无奈:“我没有偷过东西。”

    师父说他骨骼清奇,是学习轻功的奇才,后来他的轻功果真独步天下,不输大内侍卫。

    但学习轻功,可不是为了偷东西。

    “我也不是说你,”玉萦干咳两声,继续豪迈地说下去,“反正我要是你,我才不会给那狗太子办事呢。我本事这么大,干嘛要听他吆五喝六的?”

    “那你想干什么?”

    “先给我娘治病,等她病好了,我就带着她云游四海,浪迹天涯,缺钱了就去那些贪官污吏的府里取用。也不光是我们俩用,路上遇到跟我们一样的贫苦人,也会分些钱财给他们,所以,这不叫偷东西,这叫劫富济贫。”

    温槊似乎在面具后笑了一声。

    玉萦不管说什么,似乎都很有道理。

    他正要开口,忽然感觉到四周有什么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