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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这弟弟很强,却过分爹宝 第149章 “他”对他和对解九不一样 / “他”怎么和陈皮认识的?

    (注:这篇文里的陈皮,没有暗恋师娘,对“他”是单箭头)

    包厢里一下变得安静。

    两人都是耳聪目明之辈,确认软卧外确实没有人后,陈皮阿四道:“行了,不抬杠,聊聊吧。”

    “他”背靠在包厢推拉门上,双手环胸,语气平静:“聊什么?”

    陈皮看着“他”和自己记忆中一样,眉眼锐利,冷艳昳丽的脸,“你现在……是吴老狗的孙子,那个叫吴斜的后生小子的弟弟?”

    “对。”

    “憋屈吗?”

    那么高傲的人,突然变成自己同辈的孙子。而且他看那个叫吴斜的小子,无论哪方面,都远不如佛爷。“他”和吴斜在一起,恐怕“他”才更像哥哥吧?

    “没什么可憋屈的,一觉醒来的事儿。而且我与五哥关系很好,给他当“孙子”,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他”说。

    “吴老狗他知道你……”——是“他”吗?

    “大概知道,我们没聊过。”

    陈皮眉头微蹙:“什么叫“大概”知道?”

    “五哥没那么蠢。这个身体小时候,日日生活在五哥身边,五哥不会发现不了这个身体有异常。”

    “什么意思?这个身体?这不是你的身体?”

    “如你所见,这具身体的主人叫“吴歧”。我只是作为他的“同居人”和他生活在一起。”

    陈皮老态的脸上,顿时生出一抹诧异:“你的意思是……你只是作为一抹“魂魄”,生活在这个叫“吴歧”的小子的身体里。而这具身体,并不是你的身体?”

    “你可以这么理解。”

    陈皮一时没有言语,或许在消化这匪夷所思的事实。

    “那这件事,除了吴老狗,还有谁知道?”陈皮问。

    这次换“他”沉默了。

    好一会儿陈皮才听“他”说:“……解九。”

    一个出乎意料,细一想,又好像在情理之中的名字。

    “……你……见过他了?”

    “对。”

    “什么时候?”

    “二十年前。”

    陈皮:“……”

    陈皮:“……可我听说,他二十年前就死了?”

    ——所以,当你见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快要……?

    “他”抿抿嘴,又是一阵儿无言的寂静:“……是。”

    ——是的,他快死了,我能感觉到。我“此生”第一次和他相见,亦是最后一次,唯一的一次。

    听“他”这么说,陈皮也不知自己,该是一种什么心情。

    痛快吗?喜悦吗?还是该为“他”悲伤呢?

    他知道自己不太讨喜,是个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主儿,不像解九那样有知识、有修养、温柔小意、会哄人。

    他偶尔能窥见,“他”素日高傲冷漠的神情,唯独瞥向解九时,眼中会划过隐晦的温柔与欢喜。

    但当解九把视线落到“他”脸上,回视“他”时,“他”就装作不经意,把头扭向一边,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这时解九或许会掩唇,低低地笑起来。

    可解九很克制,不敢让“他”听到自己笑,否则少不得一顿眼刀,或挨一顿“暴打”。

    但这样的注视,永远不会落到他身上。

    他不会说甜言蜜语,脾气也算不上好,总和“他”说不了两句话,就你来我往,拌起嘴来。虽然过不了多久,两人就会停下这种无意义的争执,又坐在一块儿,平心静气说话。

    师娘见了,也曾调笑,说他们俩就像欢喜冤家。

    可他知道,这不一样。

    “他”对他,和对解九,是不一样的……

    气氛一下沉闷下来,数十年未见的人,或坐或立,在包厢里各自想心事。

    不过“他”并没有想解九,而是在想和“他”同处一室的陈皮。

    “他”是怎么和陈皮认识的?

    好像是因为春四一家——准确地说,是因为春四的弟弟:春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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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晌午,江边的薄雾已经散去。

    “他”穿着做工上乘,与脏乱码头格格不入的衣服,走在江边。

    码头上居住的,大多是靠打鱼、做纤夫讨生活的穷苦人家。“他”在这些人或打量、或好奇、或艳羡、或不怀好意的注视中,带着亲兵,小心翼翼登上一艘小渔船。

    一个个高腿长、皮肤很白、盘靓条顺的年轻女子,已经在船上等。见“他”来了,露出一抹略带拘谨和羞涩的笑:“您来了。”

    “他”对女孩儿微微颔首,“嗯。”

    女孩儿叫春四,是这艘渔船,船家的女儿。春四爹是岸上的纤夫,叔叔是码头的工头儿之一,经常组织人帮“他”哥搬军用物资。

    “他”喜欢女孩儿母亲烧的鱼,嘴馋了有空就会来吃,因此和春四一家人都很熟。

    这时春四娘也从船篷里走出来,看到“他”十分高兴:“贵人来啦!”

    “他”看着春四娘,露出一个略带无辜的表情:“饿了。”

    “哎!鱼已经炖好了,我马上给贵人盛出来。”春四娘说,旋即又进了船篷。

    春四给“他”拿了草垫子,让“他”坐在船头,又在“他”跟前支了张不大的小桌子。

    春四一家向来是不敢请“他”进船篷的,怕弄脏贵人衣服。这衣服,把他们全家卖了,都买不起。

    “他”和春四道了谢,姑娘脸又红了,支支吾吾不知和“他”说什么好。

    春四娘很快出来,给“他”端上刚炖好的鱼和青菜,还有半碗热腾腾的大米饭。

    他们这样的穷苦人家,是吃不起米饭的,都是“他”确定要来春四娘这里吃饭后,亲兵先一步,把除鱼之外的食材送来,让春四娘或蒸或炒,烹制好。

    “他”不敢让亲兵留太多米面蛋奶,或其他食物,在春四家船上——尤其是肉。只在每次来吃饭时,让亲兵多带,够春四一家四口,一顿饭的食物,并让亲兵告知春四一家,这些食物一定要马上吃掉,不能留。

    码头这片区域,人口混杂,什么人都有;且贼匪盛行,世道又乱,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人,大有人在。

    人要是饿急了,什么事都能干出来。他不能让这些“不应该”出现在春四家的食物,害了春四一家人性命。

    而之所以,春四娘只给“他”盛半碗饭,也是“他”的意思。

    一来,“他”吃不了那么多;二来,剩下那半碗米,也可以留给春四一家,让春四一家多吃一点。

    “他”用食物,当做请春四娘做饭的酬劳,比给钱更实在。

    食物不像钱,马上吃掉,就不用担心贼人惦记;而且就算给春四家钱,他们也舍不得用这些钱,到岸上买米面蛋奶肉这些很“贵”的食物,还不如直接送来。

    食物不吃就会坏掉,所以春四家就算不舍,为了不让食物腐烂变质,也会尽快吃掉。何况,还有“他”让亲兵给的叮嘱呢。

    春四娘感念“他”的好,所以每次给“他”烧的鱼,都又大又肥。

    对他们这样的渔家来说,鱼是最不值钱的,还比不上贵人多留那半碗米金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