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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娇娇美人靠生子系统杀疯了 第79章 祸国公主vs得道高僧(be)【3】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淮之法师有些失态的样子。

    淮之手中捏紧佛珠,这才使心中的燥意微微减弱几分。

    他没有说话,坐下来,拿起笔将苏恋卿写在纸上的内容抄写了一遍在纸上。

    将苏恋卿的纸叠回原样后,他递给秋香,淡淡说道:“将这张纸送回她那,往后,要寸步不离的跟在她身边,若是她想要做什么,不用拦着,只要不出格,由着她便是了。”

    淮之法师竟然如此纵容长公主殿下的吗?

    听到淮之的吩咐,秋香的心里莫名其妙的松了一口气。

    反正……长公主殿下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可活了,就要被祭天了。

    人临死前,顺着她点也好。

    “是,奴婢明白了。”秋香接过淮之递来的纸,点头,回应道,“奴婢先行告退了。”

    她现在只想赶快回去。

    “等等。”淮之突然开口,“我与你一同前往去看她。”

    秋香惊讶不已,她赶紧说道:“淮之法师,奴婢一定会照顾好长公主的。”

    淮之没有应话,他直接越过秋香,往外出去了。

    秋香见状,赶紧跟了上去。

    淮之直接来到了苏恋卿的寝殿之中。

    宽大的袈裟披在他身上,依旧显得他是那样的绝代风华。

    他环顾一周,没有看见苏恋卿,随后将目光看向屏风后面,径直走了过去。

    他深沉的眼神落在软榻之上,被子凸起来一块。

    “奴婢去看看公主。”秋香说完,就想跑过去。

    但淮之却沉声说道:“不用了,你退下。”

    秋香担忧的目光看了看软榻那边,最后还是退了出去。

    淮之走到软榻前,手指抓着被子,一把将被子掀开。

    也是在这一瞬间,他的目光和一双受惊的眼睛对上。

    苏恋卿白里透红的脸颊上还残留着明显的泪痕,眼睛里还有泪水在眼眶打转。

    她微微呼吸一口气,眼泪便从顺着眼角的泪痣留下来,模样很是可怜。

    “你,你来到这里干什么?”

    苏恋卿看清掀开自己被子的人是谁后,赶紧捂住脸,然后将脑袋埋在枕头里,不想让淮之看到她此刻的狼狈模样。

    “为何哭了?”

    淮之是声音极淡,又冷至极,丝毫听不出任何关心之意。

    “我才没有哭!”

    苏恋卿抬起头,倔强地瞪着眼前的人。

    眼泪早就似汹涌的海水一般,流到被子上,但她却用力的擦了擦眼泪,强迫自己和淮之对视。

    如此模样的她,就像一只炸了毛的小猫一样。

    明明有很多委屈,就是倔强的不肯低头。

    这样子,还真的和……小时候一模一样啊。

    可淮之没有丝毫想要安慰她的模样,许久过后,苏恋卿早已支撑不住。

    她低下头,将脑袋埋在膝盖的位置里。

    苦笑道:“淮……”愣了愣,“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她右手的手指正死死的掐着右手手指,白皙的手指上全是红色的伤痕。

    她,她在自残!

    似乎只有这样,才可以让她的心情好一点。

    安静的屋内,淮之突然开口道,“没有讨厌你。”

    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块干净的布,细细的将她手指上的血迹都擦干净。

    自始自终,他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

    冷静,坦荡。

    “那你是喜欢我了?”

    苏恋卿闻言,猛地抬头,眼神期待的望着淮之。

    可淮之这个时候都眉眼越发疏离,语气也越发凉薄。

    “公主误会了,贫僧也不喜欢你。护着你的性命,无非是听从上天的安排,指引你去做该做的事情罢了。”

    贫僧?

    好一个贫僧。

    好一个贫僧也不喜欢你。

    这是在跟她撇清关系吗?

    还有,听从上天的安排?

    逼她去祭天?

    呵。

    可真是可笑啊。

    苏恋卿藏着了眼里的冷意,再次抬头时,她又成了那个胆小又可怜的模样。

    “好,既然你不喜欢我,那我也不会再纠缠你!”

    她僵硬着身子起身,泪水不断的从眼眶中流出,她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灵魂一样。

    送苏恋卿艰难的下地,脚上已经被凝固着的伤口瞬间撕裂开来,她像感觉不到疼一样。

    脚上的血迹,很快将地上的毯子染红。

    她,并没有上药,也没有包扎。

    “公主,您不能下地,您的身体还很虚弱!”

    站在门口的秋香看到这一幕,她的心都悬起来了一半,担忧道。

    而下一瞬间,她竟看到苏恋卿狂吐了一口鲜血,整个人摇摇欲坠的向后倒去。

    “公主!”

    秋香眼睛都瞪大了,震惊不已,正准备去扶苏恋卿时,这一次,淮之终于有了动作。

    秋香看着这一幕,又退回了脚步,在门口静静的守着。

    他冲了过去,将摇摇欲坠的苏恋卿抱在怀中,她嘴角的鲜血看上去是那样的触目惊心,整个人就像断了双翼的蝴蝶,娇贵脆落,而命不久矣。

    “你到底在做什么?”淮之扣住她纤细的手腕,怒声质问道,眼底还藏着些许恼怒。

    原来,他也不是心无波澜的啊。

    你瞧,这下祭品快没了,他多紧张啊!

    鲜血染红了苏恋卿的半张脸,笑了。

    竟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美感。

    “淮之哥哥,我给自己喂了毒药呢,我快要死了。”

    “解药!”

    淮之捏着她的手腕越来越用力,仿佛要将它折断一般。

    那双淡漠,不含任何感情,冰冷的眸子中,也凝聚了一团火气。

    苏恋卿笑得更大声了。

    她明明长了一张魅惑万千的脸,可那双眸子中显出来的眼神却无辜极了。

    她看向将她抱在怀里的淮之,嘴角含笑,慢悠悠道:“你这是在担心我吗?”

    “解药在哪?”

    淮之浑身冷意。

    苏恋卿红唇勾起的弧度越来越大,她腾出另一边手,竟毫无顾忌的抚摸着他的侧脸。

    又将手指移到他那张性感的薄唇上,慢慢勾勒着它的形状。

    其实淮之的唇形很好看,抿着的时候,像一座山峦。

    用现代人的话来说,挺适合接吻的。

    苏恋卿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似乎要将他这个失态的模样刻画下来,印在心中。

    淮之彻底没了耐心,他刚想张口训斥,也就是在这时……

    一颗冰凉的东西进入了他的口中。

    “这,就是你想要的解药,但只有一颗。”苏恋卿轻笑一声,红唇轻启,漫不经心的说出这句话。

    “咳咳……”

    她不断的咳嗽着,鲜血不断的从她口中流出,染红了她的脸颊,染红了她的身后,也染红了淮之的袈裟,鲜红的袈裟上染上刺目的鲜血,是那么的和谐……

    淮之用力的想要从口中抠出那颗药,但始终没有作用,见此,苏恋卿眼中含泪,嘲讽似的看着面前的和尚。

    “别白费力气了,这药入口即化,你是抠不出来的。其实,最后能死在你的怀中,我也是心满意足了。”

    淮之那双薄凉的眼眸中泛起大片猩红,他用力的捏住苏恋卿的双肩,咆哮道:“没到祭天那天,你没有资格死!”

    下一瞬,他直接俯下身,吻上了苏恋卿那张被鲜血复染的红唇。

    血腥味,苦药味,充斥在二人口中。

    不远的门外的秋香,看着这一幕,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

    淮之法师这是主动亲了长公主吗?

    淮之将舌尖上残留的些许药,送入苏恋卿口中,二人唇齿相依。

    解药入口,苏恋卿那气短胸闷的感觉瞬间一扫而空,淮之放开了她。

    看着他那凉薄的唇上和眼角处沾染了她身上的血迹,苏恋卿笑了,眉眼如弯月一般入人心怀。

    苏恋卿舔了舔下唇,整个人风华绝代。

    “淮之哥哥,这解药……真甜啊。”

    她笑得很放肆,像一只得逞了的小狐狸。

    长,长公主殿下这是在调戏淮之法师吗?

    秋香脑瓜里嗡嗡响,这些所见所闻,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

    她小心翼翼的瞅了瞅四周,见周围并没有人,然后赶紧帮忙把门关上。

    二人,一个是佛法高深,普济众生,大明国乃至全天下人都为之敬仰的淮之法师,一个是生来便是要祭天,人人得而诛之的祸国公主,若今日二人的事情被其他人所看见,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关上门后,屋里的气息明显得更加冷了。

    “说吧,你要如何才能安分下来。”

    淮之周围的气息越来越冷,怒到了极致而又安抚下来,那张脸上面无表情,凉薄的眸子睨看着苏恋卿。

    “淮之哥哥。”苏恋卿仿佛没有看见他那骇人的目光,轻嘲开口,“我只有不到一个月的生命了,想试试从前不敢想也不敢做的事情罢了。”

    “你也知晓,我的执念,是你。若不是你当年劝我好好活下去,我早已不想活了……你说,我要是就这么死了,他们是不是会很慌?”

    淮之那深沉的目光一直盯着苏恋卿的眼眸,好像想要看穿他的灵魂一般。

    苏恋卿毫无畏惧,嘴角含笑,平静的与他对视着,看不出来任何破绽。

    她,好似真的爱惨了他。

    二人都沉默不语,周围陷入诡异的寂静之中。

    就在团子以为苏恋卿要失败了的时候,淮之终于开口,看不出任何情绪:“随你。可若你再寻短见,我定不轻饶。”

    苏恋卿松了一口气,朝他微微一笑,有一种目的得逞了的感觉。

    其实,她的内心早已讽刺不已。

    啧。

    为了能让祭品安心上祭坛祭天,淮之,你还真的是什么都可以纵容啊。

    不过,正好你的纵容,也给我了机会。

    苏恋卿狡黠一笑,伸手抱住了淮之的腰。

    不得不说,这和尚的腰,还挺精壮的,虽然常年礼佛,但丝毫不比那些健身的差。

    淮之的身体在苏恋卿的手缠上自己腰的时候,就僵硬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如常。

    “放手。”淮之冷声开口。

    对于苏恋卿的举动,让他的眉眼添了几分冷意。

    苏恋卿也不紧张,她用手指轻轻勾了勾他身上披的袈裟,嘟着嘴,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可是,我脚受伤了,好疼,走不了路。”

    淮之垂眸。

    她宽大的裙摆下,露出她那双玉足,点点血迹在脚底散开,如同雪日枝上的朵朵红梅。

    他薄唇抿得厉害,冷声开口说道:“既然疼,为何不穿鞋?”

    “习惯了。”

    习惯了不穿鞋,习惯了。

    怀中人儿面上的笑容淡了几分,恹恹地开口。

    淮之这个时候才想起来,为了防止她逃跑,她寝殿之中都嫌少备有鞋子。

    无论是炎炎夏日,亦或是冰天雪地,她都是这般光着脚。

    可即使如此,她的脚还是生的好看,如同精美的瓷器一般。

    淮之黑色的眸中闪过几丝意味不明,他对着门口守着的秋香说道:“去拿双女子穿的鞋来。”

    门口的秋香听到这话,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赶紧应道:“是。”

    鞋子很快就被秋香送来了,她低着头,不敢多看,也不敢多待,将鞋子放好后,她又赶忙出去,还不忘记关上了门。

    鞋子很好看,是一双锦绣双蝶绣花鞋,上面绣着精美的花和活灵活现的蝴蝶,还缀满了珠络。

    “把鞋穿上吧。”

    淮之语气平静,再次恢复了他那不染尘世的模样,嘴上和眼角的血迹早已被他擦拭干净。

    “我不要,我要你穿!”苏恋卿抬起头,耍起了小性子。

    双手玉指,死死的攥住他的袈裟。

    说什么也不愿意放手。

    “放手。”

    苏恋卿嘟着红唇,撒娇道:“不放不放,你说了在我临死前,都顺着我的意的!”

    许是因为淮之想要快点解除掉苏恋卿这个麻烦,他竟然单手将她拎了起来,将她扔到一旁的椅子上坐着。

    他也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淮之伸手握住她的脚踝,他的手掌夸大,骨节分明,手掌心里的纹路分明。

    这是一双极为赏心悦目的手。

    相反,苏恋卿的脚就没有这么赏心悦目了,相反,骇人。

    她的脚底早已血肉模糊,还有不少的小石子镶嵌在里面。

    见状,淮之的眉心紧皱,身边的冷气一遍又一遍的散发出来,明显看出他不高兴了。

    也是,祭品一直在作死,他能高兴就奇了怪了。

    桌上还有秋香留下来的伤药。

    他顺手拿了过来。

    他用他干净的手指将苏恋卿脚底伤口上的碎石小心翼翼的剔除出来。

    “嘶~”

    苏恋卿吃疼,她眼角微红,想把脚抽回来,但淮之的速度更快,他那温热的大手,直接一把扣住她的脚踝。

    淮之抬眸,暗沉的目光盯着她,眼里的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苏恋卿咬了咬唇,小说声道:“疼~我听话,你轻点。”

    淮之没有回应,但他的动作确实轻柔了不少,终于,她脚底上的碎石都清理干净了。

    上了药,苏恋卿的两只脚被包的严严实实的。

    “抱抱~”

    苏恋卿对着淮之张开双臂。

    知道苏恋卿会对他的警告视而不见,淮之也懒得呵斥她了。

    他上前,直接上手,将她抱在了怀中。

    可谁知道,苏恋卿这时居然主动搂着他的脖颈,软乎乎的脸蛋贴在他脖颈的位置,口中吐出的热气就覆盖在上面,距离他喉结的位置极近。

    淮之不由得身体僵了一下。

    “长公主,记住你的身份,你是女子,男女有别,日后莫要做这种事情了!”

    淮之冷声提醒道,眉间有不易察觉的愠色。

    可苏恋卿却不以为意,在淮之的怀中蹭了蹭,闷声说道:“我自幼在万佛寺中长大,无人教导我。我只知道,我喜欢你,我心悦于你,淮之哥哥,我想和你亲近。”

    我只知道,我喜欢你。

    我心悦于你,淮之哥哥。

    我想和你亲近。

    少女的告白,炽热而又大胆。

    可被她告白之人,却不以为然,不为所动。

    苏恋卿也没有着急,她微微抬头,然后在淮之耳边轻声说道:“淮之哥哥,你身上的檀香味,真好闻,我好喜欢。”

    淮之脸色虽然不好看,但也没阻拦她了。

    在他眼中,不过是个快祭天了的祭品,纵容她几次,又何妨?

    等到淮之走了,团子才敢从空间中钻出来。

    团子坐在软榻上,手里不知啃着什么不知名的水果,吃得津津有味。

    那个死秃驴的洞察力,太吓人了。

    它方才都不敢说话了,生怕打扰到苏恋卿和淮之两人过招。

    苏恋卿拿出手帕,将脸上和唇边的血迹一一擦拭干净。

    此时的她,眉眼清冷,神色凉薄,哪里还有刚才那个撒娇精的模样在。

    “卿卿,不得不说,你这个方法还是不错的,起码死秃驴嗯情绪都有所失控了,而且他也不拒绝你的靠近了。”

    团子先是夸赞了一番苏恋卿,随机它的神色变得沮丧起来。

    “卿卿,我刚刚查了一下,好感度没有任何变化,还是-70%。淮之这种人,他骨子里生来就是冷血的,他虽然表面受你影响,实际上内心毫无波澜。”

    这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了,距离原主祭天的日子越来越近,它生怕卿卿完成不了这次的任务。

    “没有变化,那才是正常的,若是真有什么变化,那咱们只能调整调整一下计划了。”

    苏恋卿把玩着手中满是血迹的手帕,别有深意的开口道,洁白的手帕已经被染红,手帕上面的鲜血看上去骇人不已。

    “啊?卿卿,你这是啥意思啊?”

    “你有没有发现,淮之他表面心无波澜,但这情绪……似乎偶尔有些不对劲?”

    “对对对!”团子一听这话,一蹦三米高,它语气激动的说道,“我就说怎么这么奇怪呢,有一次我还在他眼中看到了戾气,当时吓死本宝宝了。”

    “所有人都说,他是最具有佛缘的法师,可从未有人问过他,是否愿意成佛?他八岁的时候才成为和尚,在这之前,他的亲生父亲是一个赌鬼,亲生母亲是一个青楼女子,他生在一个赌鬼父亲,青楼母亲的家中。”

    苏恋卿幽幽开口道。

    听到这话,团子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卿卿,你不说我都忘记这个了。”

    “他入万佛寺,可不是为了成佛,而是为了……活着罢了。”

    苏恋卿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

    世人皆喜欢他们将一切事物美好化。

    见他佛缘好,也就开始编造出很多关于他出身的美好故事。

    很少有人会注意,他那隐藏在神明后面的黑暗。

    “可是,卿卿,我们要攻略秃驴,和他的出身又有什么关系呢?”团子眨着大眼睛,眼眸中满是不解。

    苏恋卿朝它招了招手,它将手中的核扔进空间中,然后屁颠屁颠的朝苏恋卿跑过来。

    苏恋卿一把抓住团子的耳朵,捏了捏,嗤笑道:“团儿,这上万年来你是一点智商都没有长嘛,这点东西都看不透?”

    团子的脸一阵羞红,看上去好看极了。

    别人都是系统帮助宿主。

    而它,却是宿主帮助系统。

    它都是靠卿卿打怪升级,一路躺平,成为系统界的老大哥的。

    将团子放下,苏恋卿淡淡道:“这个世间,又怎么会有没有任何缺点的人?一个人克制,忍耐太久,等到有一日他的欲望、怨恨爆发,哪怕是神明,也能坠入魔道。”

    “卿卿,你,你的意思是?”

    团子后背一凉,浑身的毛发都竖起来了,它紧张的看着苏恋卿。

    苏恋卿垂眸,看向手中染血的手帕,冷声说道:“我们如今只差一个契机而已。”

    ……

    五日后。

    “咦,卿卿,你的脚好很多了咧!”

    团子像一只小蜜蜂一样,在苏恋卿脚边转来转去。

    “团儿,你是变傻了嘛?积分商城兑换的药,可医死人,肉白骨,这点小伤,又岂会在话下?”

    苏恋卿瞥了一眼某个傻团子,然后端起桌上的茶水,不紧不慢的喝着。

    团子躺在地上,露出自己粉嫩嫩的肚皮,感概道:“嘿嘿,那是那是,有积分真好!想要什么会有什么!”

    “唉。”想起什么似的,团子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

    “卿卿,你说我们这几天都没有见到那秃驴,时日无多了,我们该怎么办啊?”

    突然这时,秋香推门而入。

    苏恋卿浑身冰冷的气息瞬间散去,整个人变得温顺极了。

    秋香看着苏恋卿捧着茶杯,像只小仓鼠一样一口一口喝着茶水,眼里含笑。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她真心觉得长公主是一个乖巧懂事,但又让人心疼的姑娘。

    “秋香,今日外面怎么那么吵啊?”

    苏恋卿将茶杯放在桌上,抬头看向秋香,满脸好奇。

    “公主,您忘了吗?今天是万佛寺一年一次的法会,信徒们都会徒步前往来祈福,淮之法师也会带着他们一起诵经,以往他们可没有这种机会呢!”

    秋香耐心解释道。

    “是啊,我居然忘记了。”苏恋卿闻言,垂下头,神色也变得落寞起来,语气也有些失落在里头,“其实,这记不记得都已经无所谓了,毕竟这事和我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看到苏恋卿这副模样,秋香心里被什么狠狠地撞了一下,十分刺疼。

    她记得妹妹在生病的那几年里,也是这般没有生气的模样。

    妹妹,被困在床上,看着窗外自由自在飞翔的鸟儿失神。

    长公主,不应该被这样困着。

    秋香心里突然冒出一股勇气,她对苏恋卿微微一笑,道:“长公主,其实,您也可以出去看看的!”

    “真的吗?”

    苏恋卿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期待。

    其实,方才说出这番话后,秋香就已经后悔了。

    虽然说淮之法师现在不禁止长公主出门,但今天外面那么多人,鱼龙混杂的,长公主要是有个好歹该怎么办?

    可对上苏恋卿那双期待的眸子,秋香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罢了。

    所以最后,她点头说道:“真的!长公主可以随奴婢出去看看,但一定要跟着奴婢身边。”

    “好好好,秋香我都听你的!”

    苏恋卿像是一只欢快的雀儿,她迅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这几天来,她一直再养身体,所以现在身子没有很娇弱,做事也很方便。

    她穿上鞋子和衣裳,然后提起裙摆,就想跑出去,好在秋香即使拉住了她。

    “长公主,还请等一下。”

    秋香说道。

    她先是给苏恋卿带上了面纱,然后蹲下,用几层布包裹着她的脚踝。

    长公主真美,浑身上下无一不透露着精致。

    可她脚踝上的那些疤痕看上去是那样的触目惊心,和她这具身体格格不入。

    做着这件事的时候,秋香莫名对苏恋卿感到心疼和心酸。

    “没事的,秋香,已经不疼了,我也已经习惯了呀。”

    苏恋卿抖了抖脚上还锁着的铁链,语气故作轻松的说道。

    她这一番话,又让秋香心里发堵。

    秋香在心里暗自告诉自己,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一定要为长公主多做点事。

    待秋香弄好之后,二人便走了出去。

    走到外面之后,苏恋卿用力的呼吸着。

    自由的感觉,真好啊!

    没有人不爱自由,她也是。

    可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团子,查一下淮之的亲生父母,他们今日是否有来万佛寺。”

    苏恋卿在脑海中对团子说道。

    过了一会儿,团子激动的声音传来。

    “啊啊啊!卿卿,你果真是料事如神啊!他们真的来了,而且还在打听秃驴的住处呢。”

    苏恋卿的面色则是十分平静。

    她看过淮之的过往,也知道那对父母有多狠毒和贪婪。

    淮之现在是高僧,大法师,那对父母又怎么不会起贪恋呢?

    平日里,万佛寺不是那么好进的,但今日就不同了。

    他们不可能放过今天这么好个机会的。

    “团子,告诉我他们在哪。”

    苏恋卿冷声说道。

    “好嘞,宝!”

    苏恋卿转身,眼泪汪汪的看向秋香:“秋香,我肚子有点饿了,你可以跟我去厨房拿点吃的吗?”

    说完,苏恋卿还揉了揉肚子。

    秋香听完,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可是,公主,您一个人在这,奴婢有些不放心。”

    正好旁边有石凳石桌,苏恋卿坐了下来,然后乖巧的说道:“秋香,你放心,我就在这坐着等你回来,我不会乱跑的,这里也没什么人,不会有什么事的。”

    秋香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头同意。

    “好,那公主您就在这里等奴婢,奴婢很快就回来了。”

    看到秋香离开了的背影,苏恋卿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冰冷。

    她起身,朝着刚刚团子所指的方向过去。

    “卿卿,你可要小心一点。那对夫妇都是亡命之徒,他们手段也很残忍,你一个人去,很危险的。”团子神情严肃的提醒苏恋卿。

    苏恋卿闻言,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团子,亡命之徒才好,你想办法将淮之引到此处来。”

    这点小事,对于团子来说,不算什么难事,很容易就办到。

    团子知道,卿卿这是有自己的打算,没有多说什么。

    此刻,万佛寺的西南角某处。

    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中年妇女互相埋怨着。

    “婆娘,你不说我们的儿子的禅房就在这里吗?怎么这里这么荒凉?”

    男人长得贼眉鼠眼的,身上还带浓浓的赌博之气,他朝中年妇女抱怨着。

    中年妇女模样长的还算可以,但浑身一股风尘之气和市侩的模样。

    她扭着腰,冷哼着:“哼,老赌鬼,你是不知道,这万佛寺的小和尚防我们跟防贼似的,一个个机灵得不要不要的,只怕刚刚那个带路的小和尚说谎了。”

    男人朝地上吐了一口痰,咬牙切齿道:“这群和尚,好大的胆子,我们可是他们主持的亲生父母,竟敢如此戏弄我们!!”

    妇女嫌弃的拿出帕子捂了捂嘴,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说道:“行了行了,咱们好不容易进这万佛寺,得快点找到儿子,你欠的那么多赌债还没有还呢!”

    “快找到儿子,老娘才不想跟你东躲西藏了!”

    男人摸了摸女人的腰,“说起那个不孝子,老子就来气,他万佛寺这么多香火,还有皇家庇佑,这该多有钱!让他拿出来点孝敬他爹娘都不肯,一个铜板子都没见到!这佛祖就是这么教他做人的吗……还成佛…”

    不等男人骂骂咧咧完,一道讽刺的声音就传来。

    “你们有照顾他吗?让他过上一天好日子吗?你们视他为累赘,若不是当初虚无法师看到他可怜,他早就饿死了……他为何要给你们钱?”

    很快,苏恋卿就出现在他们面前。

    两人一抬头,看见苏恋卿站在他们面前。

    男人,也就是淮之的亲生父亲,林有德的眼睛都亮了。

    好一个美人啊!

    这虽然戴着面纱,但都掩盖不了她那绝色,那白衣下的身材却是凹凸有致。

    这要是卖到青楼去,他不得大发一笔!

    妇女,也就是淮之的亲生母亲,王翠红看到苏恋卿那张脸时,眼中先是闪过震撼,妒忌,随后又变成了算计。

    王翠红扭着腰,来到苏恋卿面前,挤出一个自认为和蔼的笑容出来:“姑娘,你也是来这万佛寺上香的吗?”

    虽然王翠红费力的用胭脂散粉遮盖,但笑起来的时候,眼角的皱纹很是明显。

    她如今已经年老色衰了,以前她的那些老主顾们都看不上她了,更何况去青楼的那些人呢。

    若是她能培养出一个花魁来,这不大把大把的银子流入她的口袋?

    不过就是看了一眼苏恋卿一眼,他们夫妻二人心里竟起了同样的心思。

    果然啊,这真不愧是夫妻啊。

    苏恋卿眼眸冷漠且犀利,她自然清楚他们夫妻二人心中想的是什么。

    “我不是来上香的客人,我是万佛寺的人,你们是来找淮之哥哥的吧?”苏恋卿冷声开口。

    她的话音落在夫妻二人的耳朵里,让林有德和王翠红的脑子清醒了不少。

    林有德眯着眼微微打量着苏恋卿。

    年纪小,容貌绝色,又住在万佛寺这满是和尚的寺庙中……

    他细细打量着,这……

    视线又转到苏恋卿的脚踝处,看到了他想要看的东西。

    脚上还绑着铁链……

    难道是……长公主?

    林有德很快就猜到了苏恋卿的身份,他不以为然的嗤了一声:“啧,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咱们大名鼎鼎的长公主殿下啊?”

    他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行礼,他话里话外,没有半分敬重的意思。

    整个大明国的人都知道,他们的长公主殿下,生来就是个祸端,是个祸国殃民,致使民不聊生的祸国公主,生来就是要祭天的。

    上至朝廷百官,下至黎民百姓,他们都希望她死,更有甚者,早就在家里给她设下灵位,扎小人,就望她早点死。

    王翠红也认出来了苏恋卿的身份,眼里那股兴致也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个祸国公主去青楼?

    哪怕不要钱,都没有客人愿意上。

    王翠红眼里满是嫌弃,轻蔑地扫了一眼苏恋卿,厌恶的说道:“哟,长公主,是您啊?我们还有事在这要做,你别在这里碍着我们。”

    苏恋卿满身寒意,冷声说道:“哦?你们所谓的要事,不就是要找淮之哥哥吗?”

    “怎么?”王翠红听完闻,大发慈悲地赏了一个眼神,“长公主你知道我们儿子在哪啊?”

    “呵。”苏恋卿冷笑,继续说道,“你们虽然生了他,但从来没有尽过一天为人父母的义务,你们根本不配为人父母!”

    “当年,为了区区十两银子,你们就将他卖了,要不是虚无法师恰好经过,他早就死了!他舍弃了他的名字,可见他有多厌恶你们啊。记住,是他的师父赐予他新生,赐予他名字。”

    苏恋卿攥紧拳头,怒声谴责道。

    唉。

    团子在旁边叹了一口气,说起来,这和尚以前也是个可怜人啊。

    爹不疼娘不爱的。

    王翠红听闻,嗤笑一声,看着苏恋卿的眼神越发轻蔑和不待见。

    “怎么?长公主这是在替我儿子打抱不平吗?你算个什么东西啊,喊你一声长公主是给你面子,不会真把自己当成公主了吧?你不过是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祸国之人罢了!”

    “没错,我就是在替他打抱不平,我就是心疼他!生而不养,你们配为人父母吗?他这些年来对你们不闻不管,做的是正确的,你们不仅不配为人父母,更不配当人!”

    苏恋卿继续说道。

    王翠红恼羞成怒,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你闭嘴!一个自身都难保的人,你算个什么玩意?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们?赶紧滚,小心我们对你不客气!”

    不客气?

    苏恋卿冷笑一声,她抬脚朝王翠红走去,走到她面前,然后高高扬起一巴掌。

    “啪”的一声下去,王翠红的脸肿了一半。

    “你居然敢打我?”王翠红捂着脸,眼神狰狞地盯着苏恋卿。

    “打得就是你!”苏恋卿想到什么似的,朝林有德看去,“哦,忘了,还有你!”

    然后又是一巴掌下去。

    “啊!贱人,你找死!”林有德气的胡子都要吹起来了,都四十多的人了,从来没被人这么打过巴掌。

    他紧握着拳头,朝苏恋卿挥过去。

    苏恋卿一个灵巧的侧身轻而易举的就躲了过去,她垂眸看向两脚之间的铁链,这东西,真的是浪费她的身手。

    不过,对付两个窝囊废,也是绰绰有余了。

    毕竟,她可是在这万千世界待过的人,怎么可能是区区花瓶呢?

    苏恋卿眸色一沉,手里的动作极快。

    林有德和王翠红两人压根就不知道苏恋卿是怎么出手的,就被打得哇哇大叫。

    团子在旁边看着,直呼过瘾,精彩,牛逼!

    突然,团子的耳朵动了动。

    它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它心咯噔一声。

    “卿卿,臭和尚朝这边来了,你快藏好!”团子朝苏恋卿提醒道。

    一个养在万佛寺中十几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长公主,竟然有如此好的身手,一定会引起淮之的怀疑的。

    听到团子的提醒,苏恋卿抿了抿嘴唇,眸色一暗,直接将林有德和王翠红夫妻二人打晕了过去。

    过了一会,淮之和秋香出现在了这里。

    看着面前的一片狼藉。

    林有德和王翠红夫妻二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

    而就在他们的不远处,苏恋卿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