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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女尊,万人迷就爱吃软饭 第61章 海的儿子27

    毁容的九歌趴在地上,看着陛下失魂落魄地将皇夫的尸体抱起,向殿外走去。

    九歌看着陛下的背影,忽然泪流满面,他从喉咙里挤出一句几不可闻的话,“陛下,你怎么能……”

    抛下我。

    他在地上乱爬,拼尽全力想要抓住阿霜的衣角。

    指尖在空中划出一道绝望的弧线,与阿霜的衣角擦肩而过。

    九歌瞬间感觉失去全部的力气,再次跌倒在冰冷的地上。

    阿霜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死去的扶玉身上,始终没有看他一眼,抬脚就走出了大殿,消失在了九歌的视线中。

    眼前失去了陛下的踪影,九歌蜷缩成一团,他只觉得冬天从未如此寒冷过。

    他躺在两具尸体中间,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像是在等待命运的宣判。

    他毁容了,陛下不要他了。

    满头乌发铺散,蜿蜒在他身下。

    突然,这里面悄无声息地冒出一根白发。

    一根雪白的头发。

    九歌一睁眼就看见了,他慌乱地抓住那一缕头发。

    明明他已经把白发都染成了黑色。

    “怎么会!”

    怎么会又冒出来?

    九歌的嘴唇颤抖着,他喃喃自语道。

    “怎么会变成白发!”

    他的声音从最初的轻不可闻转变为歇斯底里的尖叫。

    明明他已经把白发都染成了黑色!

    占有凝碧的身体后不久,凝碧那头海藻般的黑发就变白了,那头白发如附骨之蛆般跟上了他。

    无论换了几个身体。

    明明他掩盖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冒出来。

    陛下会不会看见。

    陛下是不是看见了。

    九歌看向殿外,夜色如一头择人而噬的野兽,他看不见一点光明。

    他只感觉,蚀骨的寒意从脚底一路钻进心间,让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寒碜。

    凤仪三年十一月十五日。

    皇夫下葬,满宫缟素,漫天飞雪。

    宫内哭嚎震天,数不清的白色旗幡在空中飞舞。

    京城的百姓从未见过如此盛大的葬礼,他们跪在街道两旁,仪仗经过时,经常有人冒着风险抬起头去看。

    “陛下对皇夫可真深情啊……”

    “可惜皇夫死得早……”

    “娘,我也想进宫……”

    人群中,时不时有几句这样的话传来。

    阿霜没有在送葬的队伍中。

    她彻夜未眠,一直待在扶摇殿内,拼了命地想从扶玉遗留的物品中寻找一丝慰藉。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扶玉已经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阿霜无力地坐在冰冷的皇位上,默默品尝着失去扶玉的孤寂。

    他走了,再也回不来了。

    扶玉,还是抛下了她一个人。

    阿霜被永远囚禁在了这座择人而噬的冰冷皇宫中。

    她看似拥有一切,实则却失去了世间最珍贵的东西。

    余生,只余悔恨。

    只有在想起与扶玉的快乐时光时,阿霜才感觉到苦涩中终于有了一点甜。

    清凉殿。

    殿门缓缓打开。

    披头散发状若疯癫的九歌冲了出来,面上满是惊喜,“陛下,你来看我了?”

    他的左脸有一道疤痕,歪歪扭扭仿佛蜈蚣。

    好在伤口已经愈合,只留下了一道白色的淡淡的痕迹。

    然而,他的目光却在触及到阿霜身边人的时候,猛然停住了。

    那是一个姿容平平的男子,长着一双雾蓝色的眼睛,白净的脖颈上还有几片淡紫色的鱼鳞。

    是鲛人。

    九歌的笑容消失了,他后退了几步,紧紧揪着衣角,指节甚至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泛白。

    居然是鲛人。

    是他的身份暴露了?还是自己夺舍凝碧的身体被发现了,还是两者兼有?

    九歌艰难地开口,“陛下,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说这话时,他紧紧盯着阿霜的脸,努力想看清她的每一丝表情。

    她为什么非要这么残忍。

    阿霜面色复杂地看着他,并没有开口,而是挥了挥手,让鲛人上前。

    鲛人走路的姿势有些生疏,他走到九歌面前,扬手将贝壳里的液体泼到九歌身上。

    液体与皮肤相触的刹那,发出了嘶嘶的响声,九歌发出一声惨叫,跌倒在地。

    满头乌发迅速褪去颜色,变成了与白雪一般无二的颜色,手臂上也长出了稀疏的几片鱼鳞。

    鲛人大惊失色,“魔鬼,他是魔鬼,他是鲛人族中的异类,是邪神的转世!”

    阿霜仍旧站在那里,只不过眼神已悄然变得冰冷,她高高在上,俯视着下方快要崩溃的九歌。

    “妖孽。”阿霜的眸光中满是厌恶,“你作为扶余国的国师,为何要蓄意谋夺同族鲛人凝碧的身体,混入宫中。”

    其实,第一次见到九歌时,她就已经开始怀疑了。

    两人几乎长得一模一样,并且他也有一双雾蓝色的眼睛,天下哪有这般巧合的事。

    只是那时阿霜只接触过凝碧这一个鲛人,无法确定雾蓝色的眼睛是不是鲛人独有的特征,才暂时没有管。

    而且九歌从来没有模仿过凝碧,仿佛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也不知道凝碧在自己心里的位置。

    她才慢慢放下了戒心。

    直到那日侍寝时,她在九歌的腰间发现了一颗红痣。

    刚巧,凝碧也有。

    自那之后,她就遣人前往海边调查。

    而前几日被刺杀时,阿霜在九歌的发丝中,发现了一抹银白。

    他正是二十多岁的大好年纪,怎会早生华发。

    阿霜下意识就想起了在扶余国有过一面之缘的国师,顿时不寒而栗。

    “如果我说,是因为爱呢?”

    因为想得到阿霜的爱,所以才要披上凝碧的皮囊,谋夺阿霜的宠爱。

    “爱?”阿霜笑了,笑得讽刺。

    国师怕不是猪油蒙了心,以为她是什么情爱入脑情深不寿的情种,他说一句爱,自己就会晕头转向,什么都不追究。

    她毫不留情地将剑架在九歌的脖子上,“我不信,说,前几日那场刺杀,是不是你主使的。”

    几日过去,尘埃落定。

    那两个刺客正是来自扶余国,潜藏在宫中一年有余。

    阿霜面色冷漠,“扶余国的国师,夺舍了盛国宠侍凝碧的身体,混入宫中,与扶余国的刺客里应外合想要刺杀我,结果却杀死了扶余国的皇子。”

    “我说的对吗,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