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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归来,无情无义她杀疯了 第23章 是我!都是我做的!

    “皇孙殿下,大人,那宋夕颜的尸检结果出来了。”

    仵作上前来,躬身行礼,“死者身体多处有挫伤,皮肉多处缺失,疤痕有深有浅,不是一时能造成的伤害,心脏被挖,有挣扎打斗的痕迹,生前应当是活生生被挖心而死。”

    “并无任何病症的痕迹,更无天花。”

    这份尸检报告出来的瞬间,张家给宋夕颜所营造的染病而死的谎言,瞬间便被戳破了。

    而这具尸体,自然是凌霄造的。

    早在他们商量的时候,凌霄就知道,他们没有物证。

    而她的尸体是最好的物证,只可惜……

    她自己不能自己去装作尸体吧。

    当天晚上,她用鬼差令牌联系了黑白无常,才知晓原来,她是可以将自己的尸体造出来的。

    无他,此时此刻她的肉身,是因为鬼气才维持着生机。

    若不然,她胸腔中无心,又如何能支撑着这具身体行动。

    而她的血肉因为鬼气的存在会不断地生长复原,她只需要将自己的大半血肉取下,放入棺中,残存在血肉之中的鬼气会帮助这些血肉慢慢长全。

    但这些鬼气并非生生不息,因而,这些血肉长全之后,正是凌霄死时的模样。

    血肉生长,需要一天一夜的时间。

    因而阿朱先前也不知道物证是尸体,段博闻他们也不知道。

    但,他们都相信凌霄。

    知道凌霄一定能拿出来有力的证据。

    因而那一夜,凌霄背着个棺材,在隐蔽的山洞之中,活生生割下了自己的大半血肉。

    她用力地喘息着,疼痛让她大汗淋漓,让她所有的神经都绷紧了。

    哪怕她已经无心,她依旧具有强烈的痛感。

    这种生挖自己血肉的疼痛,非常人能承受得住的。

    可凌霄嘴里咬着一截木头,就这样活生生地挖了大半的血肉。

    她还必须快些,越快,血肉长的就越快。

    她确实不再是人,对现在的凌霄而言,不论什么样的疼痛,都比不上她生前,被活生生挖心的那一刻。

    那些人按着她的身体,刀割开了她的胸腔,尖锐的刀尖在她的胸腔里切着。

    血飞溅开来,飞溅在了所有人的脸上。

    直到连接心脏的血管被切开,她的世界才黑暗了起来。

    她挣扎过,反抗过,哭过,求过。

    她抓着那些人裤腿,求他们放过自己。

    她想活着,无论有没有人在意她,她都想活着!

    哪怕她被所有人厌弃,哪怕她最相信的人,从头到尾都想要她的性命,她受到了再多的苦难,也不想放弃自己的性命。

    可是,一切都是徒劳。

    她发了疯的挣扎,四五个人按不住她,所以他们挖心之前,先将她打的半死不活。

    刀尖切开胸膛的那一刻,她的恐惧和疼痛到达了巅峰。

    宋夕颜的皮肉敏感,她最怕疼。

    对于常人而言只是些许疼痛的范围,对于她而言,就被放大了三四倍。

    幼时,陆家人知晓她怕疼,次次罚她,都是打板子。

    他们说,怕疼就好,怕疼了就长记性了。

    明明宋夕颜越来越乖,越来越沉默,却还是让他们不满意,他们还会抓着更多的错处,无时无刻地贬低,无时无刻地厌弃。

    面对张沅,无论她多怕疼,只要张沅需要,她就会割开皮肤,取血,切开血肉,取肉。

    她还是怕疼的,可那时她的心里,什么都没有张沅重要。

    凌霄,是最不怕疼的。

    她不在乎什么痛苦,只要能达到目的,什么都能被她当作筹码。

    深夜的山洞里,女子痛苦的喘息,刀割开皮肉的声响,血肉掉入棺材的“砰砰”声交杂在一起。

    血腥味飘了很远,很远……

    到最后,她变成了血淋淋的如同白骨一样的精怪,痛苦地靠在墙壁上,再也撑不住。

    棺材之中的血肉与她同时生长起来。

    直到天光划过,照进洞中,凌霄才抬起了眼皮。

    阿朱前去报官的时候,凌霄就在洞中,她强撑着起来,为阿朱再扛伤害。

    阿朱报官结束,她赶回山洞,脱下衣衫,露出血肉白骨相见的身体,再次靠在了墙边。

    汉王在宫中各处游走之时,血肉终于长好了大半,凌霄动了动。

    她翻了身,让后背的血肉不受阻碍的开始生长。

    与此同时,棺材里的尸体也渐渐成形。

    深夜,汉王去找皇孙殿下之时,凌霄终于睁开了双眼。

    她的身体已经差不多长好了,可疼痛依旧残留在她的体内。

    这种疼痛,让她失声了一天一夜。

    可才长的差不多了,她并没有多休息,而是搬着棺材之中的尸体,先去找了阿朱和段博闻。

    之后,汉王的时间到了。

    她又前去了汉王府。

    没有人看得出来,在此之前她到底遭受了多大的痛苦。

    没有人知道,这一天一夜,凌霄昏迷之时又在想什么。

    她什么都没想,她只知道,报仇!

    只要能报仇!

    她什么都不在意……

    “好啊,张沅!白氏,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大理寺卿听到这些信息,声音里带上了怒火。

    这如何还看不出来,真相已经摆在了眼前!

    若是张家没有做这些事情,他们急急忙忙为宋夕颜办丧礼,说她是染病死的,又为了什么?

    白氏立刻说道,“那又如何能证明,她是被我们挖心,又有何证据!”

    “再说了,她死成这个样子,我们张家也是清白世家,怎么能让这样的人再影响我们呢。”

    “自然是选个最快的,最让人接受的原因,赶紧处理了这件事情。”

    “皇孙殿下,你也是知道的,这宋夕颜在京城名声有多差,我家青玉可怜她,给了她这样好的机会。”

    “若不是她能提供些血肉,她怎么可能能成为我的儿媳。”

    白氏冷哼一声,“我看啊,她死成这个样子,肯定是惹了仇家了。”

    “人家仇家要杀她,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白氏完全就是在狡辩,萧无极一直没说话,大理寺卿气的牙痒痒。

    真是大言不惭!

    都如此明显了,还在狡辩。

    “若是她有仇家,又和谁能有仇?宋夕颜死在夕颜小院,那里不就是你们的偏院?”

    大理寺卿气道,“白氏,除了你们,谁还会挖宋夕颜的心?”

    秦嫣然不由哭起来,“我们哪里需要她的心了呀,我们也不过是要一些血肉罢了。”

    “为我医治的神医可没有给我开什么需要心的方子,还请皇孙殿下明察呀。”

    大理寺卿都被这话惊到了,到现在什么都不承认了?

    萧无极手指摩挲着,还是未曾开口,直到仵作和子恒他们都回来了。

    “殿下,大人,张家挖出的尸体,以及夕颜小院里的尸体,下官简单检查了一下。”

    “夕颜小院的尸体经过火烧,以及之后破坏性的损伤,许多尸骨不全。”

    “这些尸体应当在被烧之后还被人处理过。”

    “下官在他们的身上发现了新鲜的土壤,看材质和颜色,应当就在京郊外的那片山上。”

    “他们骨头上的伤口大多并不平整,也没有完整的切口,但实在是损毁严重,到底是怎么死的,还需要再细致的探查。”

    仵作说着,却看向了白氏,“但张家挖出来的那些尸体应当是都死在了昨夜,尸身完整。”

    “有的死于毒药,有的死于窒息,有的……则是被活活打死。”

    白氏的双手握紧,装作并不在意,“不过是些贱奴,犯了错,我处置了,又如何?”

    但实际上!

    她昨夜的尸体,并没有埋在游园!

    而是送了出去!

    送到了城外的乱葬岗!

    却被人带回来,埋在了她的游园里!

    仵作顿了顿,他的话说完了,便不再开口。

    而子恒说道,“殿下,这张家的所有下人,皆一问三不知。”

    “因为所有侍奉过张沅,宋夕颜,以及与此事有关的人,都在仵作刚刚查验的尸体里。”

    “剩下的人不知内情,最多只是知晓,宋夕颜被送入夕颜小院之后,张沅确实与秦嫣然更加亲密起来。”

    “而白氏一直都不喜欢宋夕颜,更喜欢秦嫣然。”

    “且秦嫣然患绝症的事情,府中不少人都知道,这一个月来,秦嫣然的状态越来越好。”

    “而四天前……”

    “张沅的院中也发生了命案,张沅的贴身小厮被人杀害,院中也有几个护卫死了。”

    “但这个消息被白氏压下,并没有对外暴露。”

    “也是那天起,他们发现秦嫣然的身体已经很好了。”

    子恒说完,看向萧无极,“殿下,属下怀疑,秦嫣然的绝症,已经好了。”

    张沅都愣住了,他猛地回头看向秦嫣然,却见秦嫣然瞪大眼睛,“我……”

    萧无极终于开口,“来人,让太医院的太医过来,为秦嫣然诊脉。”

    他看向秦嫣然,眸中毫无情绪。

    “还有,你说的那个神医,是谁?”

    “你说神医给的药房并没有心,那便把她也找来。”

    秦嫣然的脸色变了,她顿了顿,“殿下,神医是方外之人,她……”

    萧无极的表情瞬间愣了下来,他一字一句,“本殿说,把她找来。”

    秦嫣然一惊,赶紧低头,“她,她是药王谷,落雅,落神医!”

    公堂上发出些唏嘘,药王谷!

    那可是大庆最厉害的神医圣手圣衣大师所在,门人遍布江湖各处,最富盛名。

    甚至传言,药王谷谷主和皇室关系匪浅,不少皇室中人都和药王谷有关系。

    因而,没有人敢得罪药王谷。

    这可是救命的机会。

    若是得罪了,以后真的需要人家救的时候,那就求谁都没有用了。

    萧无极眉头一动,手心却渐渐有些发麻。

    他好像,见过药王谷的人……

    秦嫣然看着萧无极的表情变化,不由说道,“殿下,您也是知道的,药王谷的神医都有些脾气,怕是……”

    萧无极冷笑一声,“脾气?”

    “不过一介庶民,谁给他们的脾气!”

    “来人,把这位落雅,落神医,给本殿带回来!”

    这落雅能开出血肉之类的方子,邪气的厉害。

    又和张家这群人混在一起,萧无极听着便生起些厌恶。

    他中的毒早已无解,药王谷的也没用,既然如此,还给什么面子。

    秦嫣然的表情一变,抓紧了手里的帕子。

    怎么回事!这皇孙疯了不成!

    非要把事情弄的这么难看!

    而张沅却一直都在看她,也看到了秦嫣然的表情变化,他还是第一次在秦嫣然的脸上看到如此阴郁的神情。

    有些……陌生。

    “嫣然,你的病,真的好了?”

    秦嫣然一愣,看向张沅时,心中一慌。

    “青玉……”

    张沅却直接摇头,“不对,不对!”

    他忽然抓住秦嫣然的手,“你的病,没有好,对不对?”

    心,宋夕颜的心!还没有入药,还没有给嫣然服下,她怎么会好呢!

    不可能!

    这是绝症!

    如果不是到了如此危急的时刻,落神医告诉他,必须挖心……

    他如何会手染鲜血!

    如何会杀了宋夕颜!

    没有那颗心,嫣然的绝症不可能好的!

    太医来了,秦嫣然抗拒的厉害,却还是被太医抓住了手,张沅全程死死盯着秦嫣然,盯着太医。

    而太医仔细把脉,之后又换了个手,再次把脉。

    他仔仔细细地查看了下秦嫣然,最终看向了萧无极。

    “皇孙殿下,您……让老臣看的,是这位吗?”

    他很疑惑,这,这如此康健的体魄,应当不是那个绝症患者吧?

    皇孙殿下,这是在考验他吗?

    张沅愣住了,白氏的神情却有些复杂,而萧无极开口道,“给他把把脉。”

    他说的,是张沅。

    太医便拉过张沅的手,两三下,眉头皱起来,“肝火旺盛,脾虚。”

    “是不是接连许多天没有好好休息了?”

    张沅下意识点点头,太医又看了看他的舌苔,“这是梦魇了。”

    “你这身子,可比刚刚那位姑娘的身体,虚弱多了。”

    张沅的手颤抖起来,“虚弱?”

    太医的话在他的耳边重复起来,“虚弱多了……”

    “多了……”

    秦嫣然咬牙,“我的绝症,寻常太医……”

    她的话还没说完,太医皱眉看向她,“姑娘,你这是质疑老夫的医术?”

    “你的身体比任何人的都要健康,绝症?哪里来的绝症?”

    张沅猛地抓住了秦嫣然的肩膀,“嫣然!嫣然!你骗我的是吗!”

    “你的绝症,你没有绝症!”

    他又哭又笑,“你没有绝症,你不会死,死的是……”

    死的,是他的妻。

    那一刻,张沅的世界崩塌了。

    “所以,你以为她有绝症,为了救她,不惜害死了自己的妻子,对不对?”

    萧无极不知何时走到了张沅的身边,张沅的嘴唇颤抖着,秦嫣然摇着头,哭着说不是的。

    “你看,她从头到尾都在骗你,而你,一直都在哄骗你的妻子,到最后,是你害了她。”

    萧无极淡淡地说着事实,张沅崩溃了。

    “秦嫣然!你骗我的是不是!”

    “你没有绝症!你没有绝症!”

    白氏连忙要冲过去,子墨却一瞬抓住了她,她喊着,“青玉!青玉!”

    “清醒一点!你清醒一点!”

    萧无极却继续说道,“张沅,你说心,没有被秦嫣然吃了,她的绝症却好了。”

    “你说,你杀了你妻子,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如此地哄骗你,要的是什么呢?”

    “要的,就是你杀了宋夕颜,而她,处理了你的妻子,便可以顺理成章成为你的妻子了……”

    段博闻忽然扭送着一个小厮冲了上来。

    “殿下!这小厮知晓内情!还有,在张沅的书房,我们搜到了一枚染血的玛瑙!”

    “那是死者宋夕颜的耳坠!”

    “这说明,张沅去过现场!”

    那小厮一下跪在地上,“小人,小人见到了,见到了大夫人让许多人去了夕颜小院,就再也没回来!”

    “而昨夜,昨夜大夫人要杀小人,小人躲起来了!”

    “就是,就是因为,小人在少爷的院中伺候,亲眼见着那些护卫运送着四少夫人的心回来,交给了少爷!”

    他怕极了,嘴却极快,“也就是当天晚上,少爷的房中出了命案,那些运送心的护卫死了,心,心也不见了!”

    “这些都是大夫人和少爷做的!”

    “求殿下救我啊!”

    白氏气的大喊,“胡说!”

    萧无极笑了,“哦?所以说,原来这背后主导的,是你啊,白夫人。”

    “看起来,你的儿子应该是被隐瞒了,事情不是他做的。”

    “是你。”

    “人证物证都有了,摁,倒是可以宣判了……”

    张沅红着眼,看着白氏,又看着秦嫣然,最后,他忽然开口喊道,“是我,是我杀了她!”

    “是我,是我对不住她!”

    “这一切,都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