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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连青蝶时时舞,自在凤翎恰恰啼 第39章 突如其来的头疼

    赵翎皱着眉头,把一旁暖着的玄狐斗篷披到谢青洛身上来,又细心的给谢青洛系好领口的带子。

    手却不经意间划过了谢青洛的颈间的皮肉。

    赵翎轻轻缩手,只当未曾碰过。

    斗篷长至脚踝,把谢青洛整个人都包了起来。

    柔软光亮的玄狐皮毛,温顺的环在谢青洛脖颈,被寒风吹的煞白的面颊被映的红润了几分。

    赵翎身上的衣物由于在外边待久了,也寒的发凉,他却没顾上自己。

    谢青洛黑白分明的眼睛还带着凉气,此时却亮晶晶的盯着替他整理斗篷的赵翎。

    赵翎欲去一旁给自家小殿下拿手炉暖暖,却被谢青洛伸手挡住。

    赵翎低低的埋着头,方才替谢青洛整理斗篷的故作镇静荡然无存。

    谢青洛分明冷得很,面色还有些苍白,但眉梢的笑意却更胜往昔。

    他启唇轻笑,声音压得很低,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叫了赵翎的表字。

    “如晦,不必拿手炉了。”

    “我见如晦在外边站了这般久,手还是温热的,怎么不能替我暖暖呢?”

    赵翎脑中轰然一声,简直要维持不住表面的冷静。

    谢青洛没有管他是什么反应,只是自顾自的与赵翎十指相扣。

    他眼中带着无奈的神色,不顾赵翎身上冰凉的织物,靠进赵翎怀里,叹咏般念道:“阿羽哥哥,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赵翎一听到这话,就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了似的,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他只觉得自己太阳穴旁的青筋猛地暴起,剧烈的跳动让他感到一阵钻心的疼。

    这股疼痛如潮水般迅速蔓延开来,席卷了他整个头部,赵翎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脑袋快要承受这种疼痛,快要炸开一般。

    眼前的世界也变得模糊不清,天旋地转。

    只有方才谢青洛方才的一句“阿羽哥哥”,与梦境中的孩童那一声声的叫喊重合在一起。

    “阿羽哥哥!”……

    赵翎回忆间,顷刻疼得满身是汗,浑身微微的发抖。

    他眼前一片虚浮,硬撑着身体坐到了一旁椅子上。

    谢青洛直觉得面前的人有些不对,呼吸粗重了不少,似乎是是因为疼痛,冷汗都出了一身。

    他想松开相握的手,去细细查看赵翎到底发生了什么,却被赵翎有力的小臂抱起。

    下一秒,他被迫坐到了赵翎的大腿上。

    赵翎从身后环住他,他被摁得死死地,不能动弹,两只手被赵翎牢牢的包在手心里。

    赵翎靠在他耳后轻言,疼得话都有些说不清。

    但幻觉般,谢青洛还能从那话语中听出几抹笑意。

    “小殿下……别动……臣给你暖暖手。”

    谢青洛担心得很,此时还哪顾得上暖不暖手,却被赵翎束缚住,完全挣脱不开。

    赵翎疼得喘着粗气,还硬撑着劲去哄谢青洛。

    “小殿下……让臣抱一会儿。”

    谢青洛眼神错愕,试图回头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翎却慢慢的把头埋在了他的颈窝。

    “赵翎!?你……先放开我。了!”

    “我去给你找太医!”

    “不……不必……”

    赵翎却把谢青洛抱得更紧,丝毫不松手,不知为何,直觉告诉他找太医没用。

    感到赵翎身体在发抖,谢青洛也禁不住安静下来,任由赵翎抱着。

    只是心底的惊讶却止不住。

    这次他能确定,赵翎就是幼时在肃州陪了他半年还多的赵羽。

    但是为何,会出现这种事?

    谢青洛想起那个埋藏在如今景朝太平盛世下的阴谋,禁不住将两件事联系起来。

    若赵翎真的是当时去陪他的人,那么下命令的人,也只能是当时的太子,如今的永光帝。

    他的亲哥哥,萧祁。

    但哥哥为何没与自己提起这件事?

    赵翎也未曾提起过?

    谢青洛想的有些心慌。

    好,慢慢想,别急,谢青洛深呼吸,试图冷静下来,但却被身后赵翎的轻颤扰的心忧。

    他微微侧脸,贴住赵翎的面颊,手也与赵翎相握的更紧。

    才想开口叫“阿羽哥哥”安慰赵翎,却又突然意识到就是因为他这般叫了,赵翎才如此这样的。

    谢青洛只能轻唤着“如晦”,与赵翎贴的愈发紧密,来让赵翎安心些,也减轻些疼痛。。

    他深吸口气,继续顺着自己的思路往下想。

    按时间线来看,自己在六岁时,在肃州遇到赵翎,赵翎当时应该是十四岁左右。

    他们二人相处了半年多,离别时却是八月十五,肃州的中秋灯会之时。

    赵翎那时与他离别的匆促,只是远远的隔着护城河,与他挥手而别。

    当时谢青洛本以为是短暂分离,奈何却是经此一别,再未与赵翎没见过。

    谢青洛细心回忆,只记起灯火跳跃的河灯,与淌的缓慢的河水辉映。

    那时……赵翎的面孔却似乎有些焦急……有什么紧急的事要做一般。

    想到这一点,谢青洛微怔。

    他不知道自己的记忆是否可信。

    这般分离的场面,他在这十年中他咀嚼了多次。

    每次回想分离,都是对自己的凌迟。

    因此,他不知道这般记忆是不是经过自己大脑的编造,补全,是不是自己强行找了个理由,让自己接受分离的事实。

    这般的话,这个记忆便是不可信的。

    罢了,之后去询问一下自己哥哥吧,谢青洛轻叹了口气。

    谢青洛手臂有些发麻,他轻轻挣扎了一下,这次手却轻而易举地抽了出来。

    他转头回抱住疼的有些恍惚的赵翎,轻轻抚摸着赵翎的头发,试图让他的疼痛缓解一些。

    不知过了多久,两刻还是半个时辰,阁外的寒风停息了,赵翎的疼痛也逐渐减弱。

    赵翎发现,若是他执意的去回忆,太阳穴便又会隐隐作痛,他只得逼自己停下,把注意力放到其他地方。

    怀里的谢青洛一直蹙着眉,很担忧的关注着赵翎。

    当他感到身后的人呼吸逐渐平静,便知道赵翎已经好了。

    他只得轻声询问,生怕声音再惊扰了赵翎。

    “赵大人,赵大人,你如何了?”

    赵翎回过神来,紧忙把人松开。

    谢青洛站到地面,面上的担忧却还是藏不住,他弯腰凑上前,细细观察赵翎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