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吸血鬼 第28章 久违的“放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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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修洛不习惯与太多亲切的人类相处，便找了借口离开了座位。
过了一阵，薛奕辰和封修洛呈上了夜宵，丰盛程度距年夜饭的规格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在场能吃这些食物的，也就仅仅三个人类而已。
看他们实在吃不下，几个双翼才勉强分担了一部分。
陈单凌是不敢吃了。
他们慢慢吃着，时间来到凌晨三点多。
“呼……好饱啊。”
陈鹿摸摸鼓鼓囊囊的肚子，长出一口气。
“几位不妨下楼走走，那边不远处有一条夜市街。”
薛奕辰向道路另一头指去。
以人类的视力难以看清那个距离，只能勉强看出夜市街的特征。
“都有什么店啊？”
“第一家是精品店哦，你会喜欢的。”
陈单凌顺着他们所指的地方一瞥。
“……这么巧？”
“啊？您看到啥了？”
陈忆楷也凑上来张望，他虽然看得清，但不觉得有什么特别。
陈单凌低声道：
“那是我四年前去过的店。”
“那代表啥？”
“我戴着的耳饰…就是到那家店之后突然出现的。”
陈忆楷顿时倒吸冷气。
陈单凌回想起自己迷失时看到的回忆、那影子被劈开的样子，喃喃：
“血…”
“咦？”
“万一有留下血迹呢，那就有线索了。”
陈单凌这么念着，又朝陈忆楷交代一声，
“他们要是想逛，就麻烦你带着了，我有点事想先查清楚。”
陈忆楷懵懂地答应。
陈单凌一踏护栏，便先瞬移到那家店的附近去。
“哎？哥哥呢？”
陈鹿未曾听到刚才陈单凌与陈忆楷的交谈，只看到眼前的陈单凌忽然消失不见、一阵风后知后觉地呼了她一脸。
她自然是懵逼的。
这一阵子的经历，让陈单凌淡忘了人类的正常速度。
陈忆楷心知是四翼行动的速度太快，遂干笑两声：
“啊哈哈，那什么，你哥先去商店街探路了。”
“探路？”
“哎，你也知道你哥这些日子担心你们嘛，他去上上保险。”
陈忆楷愣是想不出更好的借口为其圆说了，
“那你想去吗？”
“唔……走走消消食喽？”
陈鹿决定好，拉住喻涟的手左右摇荡，
“妈妈~我们去逛街！逛街！”
喻涟和陈恒是在陈鹿这个大胃口的孩子吃不下了以后，才帮着解决剩下的食物，但距离吃到吐也不远了。
看着一桌子的碗盘，她不好意思地笑道：
“我们收拾一下再去吧…”
“您不必客气，就当令郎在我这买过单吧。”
“买单？他的零花钱能负担这么丰盛嘛？”
“您不用太过在意，这与金钱无关。”
薛奕辰喊来封修洛一同收桌，
“还望几位今夜玩得尽兴些，这附近很安全，更何况‘那位’也在。”
“什么‘那位’？谁呀？”
陈鹿还想问，薛奕辰却是笑而不语。
他与封修洛一同将碗盘收拾起，就去了楼下。
“陈恒…你说单凌这阵子是干什么去了？”
陈恒默然。
他望了陈忆楷一眼，轻轻叹道：
“他不想说，我们还是顺其自然吧。”
喻涟默然。
她隐隐觉得，薛奕辰提及的“那位”是他们认识的人。
但她想不通，薛奕辰的言下之意似乎是指“就算有别的吸血鬼在，但‘那位’在就不会出事”，他指的人到底是谁？有什么一定会帮他们解围的理由吗？
最近吸血鬼的名声很差，如果都是心狠手辣之徒，那很难不出事啊……
她紧了紧陈恒的手。
陈忆楷见喻涟心事重重，遂岔开了话题：
“您几位下楼吧，我带路？”
“拜托你啦小伙子。”
陈恒也在这沉重的气氛中勉强笑着应声。
他们到了街道上。
为了破静，陈恒开了话茬：
“哎孩子，我好像一直不知道你名字？”
“嘿，叔叔，我跟你们家同姓。”
“嚯，这么巧？也姓陈？”
“是呀，我姓陈，陈忆楷，您喊我‘小楷’就行。”
“哦……小楷今年多大啦？”
“啊哈哈，您想知道吗？最好不要吧……”
我这岁数能当你爸爸。
陈忆楷在心里碎碎念，不敢说出来。
“您觉得我像多大岁数？”
“跟我们家单凌差不多…吧？”
陈恒也因为猜错封修洛的年龄而实在没底气了，他只能从感觉上这么猜。
“那您这么认为就行。”
陈忆楷没完全否认。
他们打着哈哈慢慢走，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刚才薛奕辰说起的商店街。
不同于度假房附近的清净，这条夜市街中的年轻人挺多，应该是来海边露营的游客。
看沙滩上那几排的帐篷就知道。
这里的天气转凉很晚，即便现在已经晚夏，海风也还是凉爽适中。
陈鹿看着这副热闹的景象不禁“哇”了一声。
都凌晨三点了，还有这么多人。
这里没有吸血鬼来过吗？
陈鹿这么想着。
对了一半，只是吸血鬼暂时不敢再在肃清地点的周边侵扰罢了。
那些以作乱为乐的吸血鬼，在还没踏足此地前就被陈单凌清理了一遍，那时未到场的吸血鬼在听说好事者有去无回后，更不敢轻举妄动。
随着陈单凌能力见长，敏锐的双翼已能在一定距离内察觉其存在，他们自然是走为上计。
这也是那温泉旅馆的女老板对这一行客人避而不见的原因。
他们没有信心逃过“王”的追杀，当然是逃了再说。
陈恒朝刚才薛奕辰介绍过的第一家店走去。
每家精品店的布置也大差不差的，他倒没认出这是四年前来过的那家。
地址没变，只是这么久了，店员可能已经彻底换了一批人也说不定。
他不自觉地踏进店门，困惑地环顾四周：
单凌呢？他不是先来了吗？哪里去了？
陈恒身后，陈忆楷的神色却愈发不妙。
从柜台后走出一名店员，他对她的容貌实在太熟悉了。
那是他完全异变时陪在自己身边的那个人，但又似乎不像。
“陈兰……？”
陈忆楷失声。
店员看向他，淡然一笑：
“晚上好，欢迎光临。”
太像了。
可为什么……好像不认识呢？
“她是弑鬼者，你小心些。”
陈单凌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陈忆楷回过神：
“还以为您去哪了呢。”
“说了是去查事情的。”
陈单凌说着稍稍揉搓指尖，把残余的沙子粉尘搓掉，
“我也看过了，她不是你认识的人，不过…好像是她后代。”
那年他们相熟时，陈忆楷十七岁、陈兰十九岁。
而现在，陈忆楷七十多岁了，眼前的人类也才成年前后的样子。
眼前，女孩的微笑在两个吸血鬼眼中是愈发的阴狠，陈忆楷更是觉得陌生极了。
也失落极了：
是了，陈兰真的不在了吧。
“我不觉得。”
陈单凌低声道，
“从你记忆里看来，那个重要的人应该在你认为她去世前都没有子嗣。”
“您说得是啊。”
陈忆楷的眸中透出了罕见的期盼。
“如果你想，我可以顺便帮你查，正好我要查的事也还没明了。”
陈忆楷一声叹息：
“罢了，当初我杀了那么多弑鬼者，现在她的后代反而加入，也不晓得那之后发生了啥。”
他走出店门，拍了拍陈单凌的肩膀，
“您好好陪着家人玩这一晚吧，别留遗憾。”
他勉强地露出微笑，手掌就快碰到陈鹿的头顶。
“不许摸。”
陈单凌果然是这个反应。
刚觉得你有点人情味了呢。
陈忆楷腹诽。
“我本来就没多少人情味。”
“切！有妹妹了不起！谁还没有了！”
“嗯，我知道。”
陈单凌敷衍地应了一声，似是炫耀似的、当着陈忆楷的面为陈鹿擦去嘴角的食物残渣。
陈忆楷叉起腰正欲指责，一想打不过…
这憋屈劲儿的。
“你妹妹那个情况…朽白怎么说的？”
“还挺好的，他说对‘缚神’操控熟练了很多，再有大概一个月就差不多了。而且我平常跟忆颦谈心吧……多少也能唤回一点她的意识。”
陈单凌笑道：
“那很好啊，或许还能提早‘找’回你妹妹。”
“忆楷哥哥的妹妹去哪啦？”
“唉，走丢几年喽。但是有线索啦，快找回来了。”
“那等找到了，我们再一起出来玩？”
“嗯，好啊。”
陈忆楷答应着，更加慈爱地看着陈鹿：
真是跟“某人”不一样啊！看看人家多可爱。
“怎么？你有意见？”
陈忆楷一激灵，对上陈单凌鄙夷的眼神。
“心理活动真多，我就不该看你。”
陈单凌移开视线。
他牵起陈鹿的手，带着陈恒和喻涟沿着夜市街继续走。
陈忆楷没跟上，他不想打扰那一家人难得的团聚时间。
在这深夜还开着的店，除了这家怪异的精品店外，也就是一些烧烤摊、大排档之类的店面了。
但三个人类已经吃得太饱，也只是看看而已，完全没有再战一场的欲望。
这条街不长。
一个来回也就逛了半个小时，食还没消下去多少。
他们又踱步到海滩，在海滨的步道上缓行。
步道的风比商店街里的要大上一些。
见陈鹿像是冷了，陈单凌解下了自己的围巾，在她的脖子上围了两圈。
看着眼前正蹲得与自己视线平齐、认真系着围巾的陈单凌，陈鹿忍不住问：
“哥哥不冷吗？”
陈单凌手上一顿。
他密而长的睫毛微微动了动：
“不冷。”
陈鹿还想问他是不是感觉不到冷，但想了想，又咽了回去。
这一小心思陈单凌只觉得可爱。
指关节在陈鹿鼻梁上轻轻地刮了一下：
“想问就问吧，你不好奇才奇怪。”
“那……”
“嗯，感觉不到。”
陈单凌系好围巾，又整理平整才起身。
发现父母正挽着手看着自己，他微微一笑，又继续拉过陈鹿的小手，沿着步道走走停停。
这会不会是最后一次见面呢……
陈单凌一想到自己愈发难以抑制的蝠化，不自觉地握紧了陈鹿的手，竟稍稍用了一点力气。
“哥哥……手疼。”
陈单凌回神，赶紧松了力道：
“……抱歉。”
今天还只是七天长假的第二天。
要不……没什么事的话，剩下五天也待在一起？
陈单凌这么考虑着。
海滨漫步，不知不觉已快到凌晨五时。
“单凌，我们往回走吧，一会儿该天亮了。”
陈恒担忧地提醒。
四下无人。
陈单凌微微点头，就回身搂上陈恒和喻涟、右手再牵住陈鹿，带着他们瞬移回了度假房的茶歇区。
三人也是懵的。
刚才只觉得一阵风吹过，眼前景色一下就变回了这里。
陈单凌已经习惯，一时没觉得不妥。
这大概就是持续一段时间没与人类一同生活的坏处。
“刚才我们怎么回来的？”
陈恒心神未定。
“你傻啊，人类反应再怎么快也跟不上四翼吧。”
封修洛对着茫然的陈单凌小声损道，在薛奕辰赶来训斥前又装作没事发生。
薛奕辰见没训成，只得先弯腰赔礼：
“实在抱歉，我没管好修洛。”
“……没事。”
陈单凌在思考应该如何解释刚才一不小心就将家人瞬移带回的行为。
“没事……你可以不说的。”
陈恒不想让陈单凌太为难。
毕竟既然吸血鬼没人亲眼见过也让镇上的商户都闻风丧胆，那想必行动速度都快得过分了。
——嘶，不对啊，总感觉见过的？
而且，那个有着蝠翼的身影还让他忘了这件事。
陈恒的记忆逐渐清晰：
那身影的翅膀比陈单凌的还要巨大，还有着同样的红发。
怎么会这样呢？
为什么……能忘呢？
过了一阵，薛奕辰和封修洛呈上了夜宵，丰盛程度距年夜饭的规格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在场能吃这些食物的，也就仅仅三个人类而已。
看他们实在吃不下，几个双翼才勉强分担了一部分。
陈单凌是不敢吃了。
他们慢慢吃着，时间来到凌晨三点多。
“呼……好饱啊。”
陈鹿摸摸鼓鼓囊囊的肚子，长出一口气。
“几位不妨下楼走走，那边不远处有一条夜市街。”
薛奕辰向道路另一头指去。
以人类的视力难以看清那个距离，只能勉强看出夜市街的特征。
“都有什么店啊？”
“第一家是精品店哦，你会喜欢的。”
陈单凌顺着他们所指的地方一瞥。
“……这么巧？”
“啊？您看到啥了？”
陈忆楷也凑上来张望，他虽然看得清，但不觉得有什么特别。
陈单凌低声道：
“那是我四年前去过的店。”
“那代表啥？”
“我戴着的耳饰…就是到那家店之后突然出现的。”
陈忆楷顿时倒吸冷气。
陈单凌回想起自己迷失时看到的回忆、那影子被劈开的样子，喃喃：
“血…”
“咦？”
“万一有留下血迹呢，那就有线索了。”
陈单凌这么念着，又朝陈忆楷交代一声，
“他们要是想逛，就麻烦你带着了，我有点事想先查清楚。”
陈忆楷懵懂地答应。
陈单凌一踏护栏，便先瞬移到那家店的附近去。
“哎？哥哥呢？”
陈鹿未曾听到刚才陈单凌与陈忆楷的交谈，只看到眼前的陈单凌忽然消失不见、一阵风后知后觉地呼了她一脸。
她自然是懵逼的。
这一阵子的经历，让陈单凌淡忘了人类的正常速度。
陈忆楷心知是四翼行动的速度太快，遂干笑两声：
“啊哈哈，那什么，你哥先去商店街探路了。”
“探路？”
“哎，你也知道你哥这些日子担心你们嘛，他去上上保险。”
陈忆楷愣是想不出更好的借口为其圆说了，
“那你想去吗？”
“唔……走走消消食喽？”
陈鹿决定好，拉住喻涟的手左右摇荡，
“妈妈~我们去逛街！逛街！”
喻涟和陈恒是在陈鹿这个大胃口的孩子吃不下了以后，才帮着解决剩下的食物，但距离吃到吐也不远了。
看着一桌子的碗盘，她不好意思地笑道：
“我们收拾一下再去吧…”
“您不必客气，就当令郎在我这买过单吧。”
“买单？他的零花钱能负担这么丰盛嘛？”
“您不用太过在意，这与金钱无关。”
薛奕辰喊来封修洛一同收桌，
“还望几位今夜玩得尽兴些，这附近很安全，更何况‘那位’也在。”
“什么‘那位’？谁呀？”
陈鹿还想问，薛奕辰却是笑而不语。
他与封修洛一同将碗盘收拾起，就去了楼下。
“陈恒…你说单凌这阵子是干什么去了？”
陈恒默然。
他望了陈忆楷一眼，轻轻叹道：
“他不想说，我们还是顺其自然吧。”
喻涟默然。
她隐隐觉得，薛奕辰提及的“那位”是他们认识的人。
但她想不通，薛奕辰的言下之意似乎是指“就算有别的吸血鬼在，但‘那位’在就不会出事”，他指的人到底是谁？有什么一定会帮他们解围的理由吗？
最近吸血鬼的名声很差，如果都是心狠手辣之徒，那很难不出事啊……
她紧了紧陈恒的手。
陈忆楷见喻涟心事重重，遂岔开了话题：
“您几位下楼吧，我带路？”
“拜托你啦小伙子。”
陈恒也在这沉重的气氛中勉强笑着应声。
他们到了街道上。
为了破静，陈恒开了话茬：
“哎孩子，我好像一直不知道你名字？”
“嘿，叔叔，我跟你们家同姓。”
“嚯，这么巧？也姓陈？”
“是呀，我姓陈，陈忆楷，您喊我‘小楷’就行。”
“哦……小楷今年多大啦？”
“啊哈哈，您想知道吗？最好不要吧……”
我这岁数能当你爸爸。
陈忆楷在心里碎碎念，不敢说出来。
“您觉得我像多大岁数？”
“跟我们家单凌差不多…吧？”
陈恒也因为猜错封修洛的年龄而实在没底气了，他只能从感觉上这么猜。
“那您这么认为就行。”
陈忆楷没完全否认。
他们打着哈哈慢慢走，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刚才薛奕辰说起的商店街。
不同于度假房附近的清净，这条夜市街中的年轻人挺多，应该是来海边露营的游客。
看沙滩上那几排的帐篷就知道。
这里的天气转凉很晚，即便现在已经晚夏，海风也还是凉爽适中。
陈鹿看着这副热闹的景象不禁“哇”了一声。
都凌晨三点了，还有这么多人。
这里没有吸血鬼来过吗？
陈鹿这么想着。
对了一半，只是吸血鬼暂时不敢再在肃清地点的周边侵扰罢了。
那些以作乱为乐的吸血鬼，在还没踏足此地前就被陈单凌清理了一遍，那时未到场的吸血鬼在听说好事者有去无回后，更不敢轻举妄动。
随着陈单凌能力见长，敏锐的双翼已能在一定距离内察觉其存在，他们自然是走为上计。
这也是那温泉旅馆的女老板对这一行客人避而不见的原因。
他们没有信心逃过“王”的追杀，当然是逃了再说。
陈恒朝刚才薛奕辰介绍过的第一家店走去。
每家精品店的布置也大差不差的，他倒没认出这是四年前来过的那家。
地址没变，只是这么久了，店员可能已经彻底换了一批人也说不定。
他不自觉地踏进店门，困惑地环顾四周：
单凌呢？他不是先来了吗？哪里去了？
陈恒身后，陈忆楷的神色却愈发不妙。
从柜台后走出一名店员，他对她的容貌实在太熟悉了。
那是他完全异变时陪在自己身边的那个人，但又似乎不像。
“陈兰……？”
陈忆楷失声。
店员看向他，淡然一笑：
“晚上好，欢迎光临。”
太像了。
可为什么……好像不认识呢？
“她是弑鬼者，你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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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以为您去哪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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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看过了，她不是你认识的人，不过…好像是她后代。”
那年他们相熟时，陈忆楷十七岁、陈兰十九岁。
而现在，陈忆楷七十多岁了，眼前的人类也才成年前后的样子。
眼前，女孩的微笑在两个吸血鬼眼中是愈发的阴狠，陈忆楷更是觉得陌生极了。
也失落极了：
是了，陈兰真的不在了吧。
“我不觉得。”
陈单凌低声道，
“从你记忆里看来，那个重要的人应该在你认为她去世前都没有子嗣。”
“您说得是啊。”
陈忆楷的眸中透出了罕见的期盼。
“如果你想，我可以顺便帮你查，正好我要查的事也还没明了。”
陈忆楷一声叹息：
“罢了，当初我杀了那么多弑鬼者，现在她的后代反而加入，也不晓得那之后发生了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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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好陪着家人玩这一晚吧，别留遗憾。”
他勉强地露出微笑，手掌就快碰到陈鹿的头顶。
“不许摸。”
陈单凌果然是这个反应。
刚觉得你有点人情味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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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就没多少人情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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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
陈单凌敷衍地应了一声，似是炫耀似的、当着陈忆楷的面为陈鹿擦去嘴角的食物残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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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憋屈劲儿的。
“你妹妹那个情况…朽白怎么说的？”
“还挺好的，他说对‘缚神’操控熟练了很多，再有大概一个月就差不多了。而且我平常跟忆颦谈心吧……多少也能唤回一点她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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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很好啊，或许还能提早‘找’回你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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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等找到了，我们再一起出来玩？”
“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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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深夜还开着的店，除了这家怪异的精品店外，也就是一些烧烤摊、大排档之类的店面了。
但三个人类已经吃得太饱，也只是看看而已，完全没有再战一场的欲望。
这条街不长。
一个来回也就逛了半个小时，食还没消下去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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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道的风比商店街里的要大上一些。
见陈鹿像是冷了，陈单凌解下了自己的围巾，在她的脖子上围了两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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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关节在陈鹿鼻梁上轻轻地刮了一下：
“想问就问吧，你不好奇才奇怪。”
“那……”
“嗯，感觉不到。”
陈单凌系好围巾，又整理平整才起身。
发现父母正挽着手看着自己，他微微一笑，又继续拉过陈鹿的小手，沿着步道走走停停。
这会不会是最后一次见面呢……
陈单凌一想到自己愈发难以抑制的蝠化，不自觉地握紧了陈鹿的手，竟稍稍用了一点力气。
“哥哥……手疼。”
陈单凌回神，赶紧松了力道：
“……抱歉。”
今天还只是七天长假的第二天。
要不……没什么事的话，剩下五天也待在一起？
陈单凌这么考虑着。
海滨漫步，不知不觉已快到凌晨五时。
“单凌，我们往回走吧，一会儿该天亮了。”
陈恒担忧地提醒。
四下无人。
陈单凌微微点头，就回身搂上陈恒和喻涟、右手再牵住陈鹿，带着他们瞬移回了度假房的茶歇区。
三人也是懵的。
刚才只觉得一阵风吹过，眼前景色一下就变回了这里。
陈单凌已经习惯，一时没觉得不妥。
这大概就是持续一段时间没与人类一同生活的坏处。
“刚才我们怎么回来的？”
陈恒心神未定。
“你傻啊，人类反应再怎么快也跟不上四翼吧。”
封修洛对着茫然的陈单凌小声损道，在薛奕辰赶来训斥前又装作没事发生。
薛奕辰见没训成，只得先弯腰赔礼：
“实在抱歉，我没管好修洛。”
“……没事。”
陈单凌在思考应该如何解释刚才一不小心就将家人瞬移带回的行为。
“没事……你可以不说的。”
陈恒不想让陈单凌太为难。
毕竟既然吸血鬼没人亲眼见过也让镇上的商户都闻风丧胆，那想必行动速度都快得过分了。
——嘶，不对啊，总感觉见过的？
而且，那个有着蝠翼的身影还让他忘了这件事。
陈恒的记忆逐渐清晰：
那身影的翅膀比陈单凌的还要巨大，还有着同样的红发。
怎么会这样呢？
为什么……能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