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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楚国,但是秦军兵临城下 第53章 女儿哭

    由于睡的太晚的缘故,昭明第二天中午才醒。

    我真是不争气,他拍拍自己的脑袋,楚国亡国在即,真亏自己还能睡这么香。

    即使再快马加鞭,李左车大概也是下午到傍晚才能回来,因此昌平君那里还没有消息。

    昭明开始梳理昨天睡觉前的思路,很快抓住了昨天的结论,对,得想个办法,让王老爷子打不了仗。

    可是,该怎么办好呢?他思考起来。

    “你们是怎么办事的!”妻子的声音传了进来,她在院子里训斥下人,

    云儿很少有这么生气的时候,昭明起身出门,想看看到底是怎么了。

    “真是没用的东西,”云儿还在生气。

    “怎么了,夫人,”昭明去安慰她,“他们做错了什么啊,可别气坏了身子。”

    “你让他们自己说,”妻子指了指仆人。

    “主人,主人饶命啊,”仆人们磕头,“主人昨日昏迷,我等今日去为主人抓药,医师写的方子字太潦草,认错了,因此买了这一味回来,夫人刚才看了说这是毒草,因此生气啊。”

    不是吧,昭明内心无语,毒草也能买回来,要是我老婆没看出来,是不是直接就给我毒死了。

    “夫人,”昭明对妻子行礼,“多谢夫人相救,”说完,他跪下。

    “你我夫妻有什么救不救的,”妻子扶起昭明,“你要是让人药死了那我怎么办?守活寡吗?”

    “唉,你可以再嫁啊,”昭明说,“夫人正青春年华,再嫁给谁也不愁啊。”

    “瞧你那张嘴,”妻子数落他,“我都这个岁数了还青春年华,睁着眼睛说瞎话。”不过,她的心情看上去好了不少。

    “我看看这是什么草?”昭明蹲下去,“这我之前吃药的时候看见过啊,怎么就是毒草了呢?”

    “你看见的是长的像的,”妻子告诉他,“就是长的太像了才会弄错,这草名为女儿哭,你需要的那草是女儿啼,名字也像。

    “但是女儿啼更加温良,这女儿哭,身体好的人可以用,老人小孩,还有良人这样体弱的,吃下去会要命的。”

    “这样啊,”昭明点点头,“夫人可真是博学啊。”昭明说。

    “博学什么啊,之前就是因为搞错了这一味药吃了,你昏迷了那么久,醒来还失了记忆,要我怎么忘记啊!”妻子快要哭出来了。

    “咳咳,”昭明咳嗽了一声,看来这个身体的前主人就是这么走的,然后才给了自己附身的机会,也是够倒霉的。

    “没事,夫人,”昭明安慰她,“还好你及时发现了不是,既然没造成什么后果,你就宽心吧。”

    “良人,”夫人指责他,“你总是这样好脾气,下人犯了错也不责罚,他们才会这样粗心。”

    “夫人,夫人饶命。”下人们赶紧道歉。

    “这样,这几个呢,做事确实有些太马虎了,以后我要他们去干些养马劈柴的活,”昭明说,“采买东西,夫人来替我选些精明的人去做,你看怎么样?”

    “你这么相信我?”妻子看着他。

    “夫人都不信了,我还相信谁呢?”昭明笑着说,“都交给你了。”

    白云儿笑了,丈夫以前,无论大小事都是交待了又交待,虽然说是关心自己。但是白云却并不开心,总觉得这是不信任。

    自从病过一次之后,丈夫比以前礼貌了许多,而且开始信任和依靠自己,这让白云非常开心,她也比以前更加爱丈夫了。

    “好好好,”云儿说,“都教给我,你就享福去吧。”说完,她转身走了。

    “去吧去吧,”昭明对下人挥挥手,“以后小心些,别真把我害死了。”

    “是,多谢大人,多谢大人,”下人们磕头,然后也去忙了。

    女儿哭,昭明把草拿在手上看了看,不知道现代中医还没有这味药,也许改了其他名字也说不定。

    这种药吃了之后会中毒,昭明反复思考,他相出了一个点子。

    半下午的时候李左车回来了,比昭明想的要快许多。

    “先生,”李左车回报,“唉?这是?”他的注意力被草药吸引了。

    “怎么,你认识?”昭明今天下午都在摆弄这玩意。

    “先生,你咋了,有什么想不开的,”李左车说,“这玩意有毒啊,我前一匹马就是一眼没看住,吃了这草死的。”

    这么严重吗?昭明把手上的草丢进麻袋里,看来待会要好好洗手了。

    “没有什么想不开的,”昭明回答,“昌平君那里怎么说?”

    “昌平君啊,没救了,”李左车挥挥手,“先生你听我一言,早日另择贤主吧。”

    “君侯又怎么了?”昭明不解的问。

    “先生,”李左车问昭明,“当前这个形势下,你能想到什么办法阻止秦国的军队呢?”

    “秦王并不是一般的君主,会为臣子左右,他的心意已定,短时间内恐怕很难改变他的想法,”昭明回答,“现在的办法只有接受秦国出兵的事实,为楚国创造有利的条件。”

    “比如呢?”李左车问道。

    “比如,改变领兵的将领,”昭明回答。

    “我懂了,所以你搞了这些毒草,”李左车恍然大悟的样子,“无毒不丈夫啊,先生。”

    不,不是,昭明想到的主意其实并不是这个,不过李左车好像很佩服的样子,昭明竟然觉得有点恐怖。

    “可惜了,你白准备了,”他摇摇头,“你的那位主人并没有你这样的决心,他犹豫了半天才同意采用离间之谋,我看,他对抗秦国也就是嘴上说说,难以成事。”

    “君侯想要存楚国的心意是真的,”昭明说,“甚至比我还要真诚的多。”

    “我看不见得,”李左车说,“我和他说了,现在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去刺杀王翦,让秦王没办法用他,同时也会极大的影响军心。可是他说,王将军是个好人,不应当陷害他。

    “打仗是你死我活,秦国的人都应当视为敌人,这样同情敌人,怎么能够取胜呢?”

    听起来确实是昌平君能干出来的事情,昭明心想。

    “将军息怒,”昭明笑着说,“将军,你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什么意思?”李左车问道。

    “将军知道白起吗?”昭明问李左车。

    “知道,是秦国的武安君,封号和我的爷爷一样,”李左车回答。

    “白起,就是因为不愿意为昭襄王领兵,因此无罪被诛杀。”昭明说,“倘若王翦此次不带兵伐楚,而秦国又战败了,你认为他会是什么下场呢?”

    “你的意思是?”李左车说。

    “秦国人的性格和六国不同,现在刺杀了王老将军,只会使得秦军同仇敌忾,上下一心,”昭明说,“而使用离间的方法,使得秦王不用王翦,甚至杀之,才会使得秦人同情他而怨恨秦王,这才是真正的上策啊。”

    “有道理,”李左车想了想,“不过这是你的想法,昌平君只是瞎猫撞上死耗子罢了。”他话头一转。

    话也不能这么说,昭明一时语塞。

    “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昌平君唯一的本事就是发现了先生你,”李左车总结,“要不然估计他早就完蛋了。”

    虽然得到了认可,但是昭明实在开心不起来。

    “跟着这样的主人,实在是太危险了,”李左车摇摇头,“他连自己也保护不了,要怎么使得手下人周全呢?我准备还是先离开秦国,等待时机去了。”

    这么嫌弃昌平君的吗?昭明哭笑不得,也是,在原本的历史中,这位中年期是韩信的部将,大概也只有韩信那样的人会让他臣服了。

    “当今天下局势动荡,将军可要多加小心,”昭明行礼。

    “唉,可惜了,”李左车有点遗憾的说,“这个世界上,好人其实比有才的人还要难得,昌平君是个难得的好人,如果他不是君侯,我们也许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君侯就是以朋友来看待将军的,”昭明说,“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李将军不必介怀于此。”

    “在最危险的时候离开,哪里有我这样的朋友呢?”李左车摇摇头,“罢了,当主人,是昌平君不行,当朋友,则是我不义。”

    不得不说,在搞关系这点上,昌平君确实挺厉害,昭明心想,您瞧瞧这位,想必是经受过昌平君的夸夸攻势,决定要走了还恋恋不舍的。

    “先生,告辞了,”李左车说。

    “再住几日吧,”昭明说,“你就这样走,能走多远呢?好歹相识一场,让夫人给你准备一些吃穿还有行路用的上的东西,免得路上吃苦。”

    “这,”李左车说,“李某没有脸面领受。”

    “没事,”昭明笑着说,“难道你怕我下毒不成。”

    “不,我不是怀疑你,”李左车连忙解释。

    “既然不是,那就好好收着,”昭明说,“你放心,都由夫人准备,我绝对不碰。”

    “哎呀我真不是怀疑你,”李左车不好意思的说。

    “我知道啦,没关系的。”昭明说。

    李左车听了之后,心里感激,昭明又和他聊了几句话,让他回房里去了。

    “主人,”刚才被夫人训斥过的仆人来了。

    “怎么了?”昭明问他,“夫人还在生气呢?”

    “那可不是嘛,”仆人说,“这确实是小人的错,小人对不起主人。”

    “没事,”昭明说,“以后可要多注意,我就这一条命,没有第二次机会给你们犯错误的。”

    “是,”仆人回答,“以后主人喝药,我一定先尝一口,要死也是小人替主人去死。”

    “不至于,不至于,”昭明说。

    “不过,主人,”仆人说,“我来找您却不是说这个。”

    “哦,那是为了什么?”昭明问他。

    “今天早上我们出去采买,听到了街上有好多小孩都在唱一首新的儿歌,”仆人告诉他,“朗朗上口的,但是前几天都没听过。”

    “唱的是什么你记得吗?”昭明问仆人。

    “记得,”仆人回答,“我就知道主人会问,因此专门记下了。”

    “甲子日,火中军,天策暗,月贝亡,玉光泽,当为王。”仆人回忆。

    “你是在哪里听的,”昭明仔细问。

    “就是街市上,到处都在唱呢,”仆人回答。

    “好,我知道了,”昭明说,“多谢了。”

    “主人,还好您没事,”仆人说,“不然小人上哪里找您这样温柔的老爷。”

    “其实,你可以不找老爷,”昭明随口说,“人也不是生下来就该是仆人,我付钱给你们,你们在我这里干活,这只是你们的工作,并不代表你们低我一等,我一直都是这样想的。”

    “哎呀,主人啊,”仆人跪下说,“您这样善良,要是当皇帝,肯定是活着的尧舜禹啊。”

    夸张了夸张了,昭明心想,我就是正常对待他们而已,看来这仆人以前没少受人欺负。

    仆人下去之后,昭明琢磨起了小孩子们的歌谣。前半部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但是后面这半句,一听就挺要命的。

    月贝亡,玉光泽,当为王。这不就是说,王家要夺了嬴氏的王位吗?

    这首儿歌出现的实在是蹊跷,也不知是何人在背后搞的鬼。

    “天色晚了,先生请回吧,待事情发生,您自然就知道了。”他的脑海中忽然出现了田响的身影。

    这么巧妙的时机,这么精湛的童谣,要不就是还有昭明不认识的高人,要么应该就是田响搞的鬼了。

    竟然能想到利用歌谣来制造舆论,这位田公子看起来还是有点本事的。

    “大人,”另一个仆人来了。

    “怎么了?”昭明问他。

    “蔡大人来了。”仆人说。

    “已经在门口了吗?这么快?”昭明问。

    “不是,远远的看到他的车了,”仆人回答,“眼看着就要到了。”

    “这样,”昭明吩咐仆人,“你们去吧夫人叫过来,就说如此如此。”

    “啊啊啊,良人啊,啊啊啊。”蔡止来到昭明府上,发现门口没有人看守,进了屋里,全家的仆人更是哭成一团。

    “这是怎么了?”蔡止问仆人。

    “主人,主人他,”仆人泣不成声。

    “他怎么了,说啊,”蔡止着急的问道。

    “今天,我们上街买药材,医师写的方子太潦草了,因此抓错了一味药,把女儿哭当成了女儿啼,”仆人说。

    “谁知道,这味药原本是毒草,需要谨慎配合其他药材,才勉强能给身体好的人用,主人一向有病,这一下昏迷不醒,眼看着就要没了。”

    “良人啊啊啊啊,”屋里传来夫人的哭声,“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哎呀,昭兄啊,”蔡止对昭明的印象其实还不错,“你怎么这样倒霉呢?”他感叹。

    “主人,主人啊!”仆人们继续哭。

    “大人,这怎么办?”蔡止的仆人过来问他。

    “回去吧,人家都这样了,再找其他人帮忙吧,”蔡止挥挥手说。

    “是,”仆人回答。

    “大人,等等,”另一个仆人过来了。

    “又怎么了?”蔡止看看周围哭成一团的昭明的仆人们,觉得这里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有什么事要不回去再说?”

    “大人,”蔡止的仆人说,“女儿哭这药小人有了解,在我的老家,女儿啼,叫做信女,而女儿哭,叫做凡女。”

    “那怎么了?”蔡止说,“叫什么名字,和当下的状况有什么关系?”

    “大人有没有听过今日里小儿所唱的歌谣,月贝亡,嬴氏缺凡女啊!”

    “你的意思是?”蔡止问,“这个凡女不是指凡人女子,而是指这味药材?”

    “大人,小人不敢揣测天意,”仆人回答。

    “这药我能带走吗?”蔡止问昭明的仆人。

    “大人要就拿走吧,”仆人哭着说,“就要害死主人的东西,我们留着干什么呢?”

    “好,多谢,”蔡止说,“你们且宽心,昭大人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

    “多谢蔡大人,”仆人们送走了蔡止。

    蔡止走后,仆人们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昭明

    “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啊,”妻子刚才虽然是假哭,但还是动了些感情,现在红着眼睛问昭明。

    “我自有主意,多谢夫人帮忙,你先回去休息吧,”昭明安慰妻子,然后把她送了回去。

    这是什么情况啊!他自己也挺无语的。本来他只是想装个病这几天不去上班,好随时操控局势而已,没想到无心插柳,柳居然成荫了。

    田响啊田响,你编歌谣就不能搞个简单点的,比如王氏当为天子之类的,搞的这么复杂,谁懂呀?别人解释来解释去,早就不是那个意思了!

    这之后到底会怎么发展?人算不如天算,想到刚才被蔡止拿走的那一袋子“凡女”,昭明一时间也被这瞬息万变的局势搞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