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水取一瓢，但你也没说瓢多大呀 第84章 【回忆】凤歧云熙（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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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回忆】
意识逐渐回归身体
脑袋依旧昏昏沉沉
四周出奇得寂静
再也听不到任何喊杀和惨叫声
只是那浓重的血腥味儿依旧萦绕在鼻息间
让人无法忽略这里曾经发生过怎样惨烈的战斗。
她觉得自己好像在这场战斗中失去了很多东西
包括它自己
当她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还维持着“九尾天狐”的兽形态，正伏在这座战场的废墟之上。
她尝试着挪动了两下自己的前爪，发现极其轻盈灵活，上面的伤口也全部消失不见。
大概是因为刚刚恢复的缘故，她的身形还有些不稳，用了四五分钟才从废墟上完全站起来。
她小心的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伤势，除了方才与那尊巨型魔像战斗时，被注入体内万年寒气侵入骨髓无法治愈外，其余各种外伤骨折统统痊愈了。
是的
在生命流逝的最后时刻
她还是答应与那个看起来镇静到有些讨厌陌生人类签订了所谓的“妖仆契约”。
或者说
她是在半推半就下同意的。
因为就算她不答应，那名人类也在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闪身到她身前，一只左手按在了她的额头上，就算她不答应，在如此虚弱的情况她也并没有任何能力反抗那名人类的强制行为。
她能感受到自己此时的变化——比如神魂上被上打了一片翠色的竹叶烙印，这便是契约签订成功的标志。
她也明白这种契约一旦签订，她是无法单方面终止的，且若是自己的“主人”意念稍稍一动，便能让她神形俱灭。
俗话说
好死不如赖活着
她从不怕死
她只是还想活着
因为只有活着才能报仇
只有活着才能把那些人重新狠狠地踩在脚下。
为此
付出亿些代价，也显得无足轻重了。
她不知道与她签订契约的这位人类是什么身份
也不知道他究竟实力几何
更是在签订契约前毫不犹豫地咬碎了他的手骨
他...会帮她么？
无从得知
准确来说
这大概是一种无望且可笑的奢求
真的会有人在意一个已然沦为妖仆家伙的想法么？
她有什么筹码与自己现在的“主人”谈判？
以她的身份不会没有听说过，那些不幸被有些实力的修仙者或者根本就是卑劣的仙人抓走被强行签订妖仆契约的女妖会遭受怎样的亵玩、蹂躏。
不过她不在意
也没有能力再在意了
若是方才被那巨像杀死，那便真是毫无机会了
但
哪怕只有那么一丁点儿希望
哪怕这点儿希望甚至是自己捏造出来的
把自己的命运交付与之前毫不相干，甚至不是一个种族的陌生人类手中。
赌！
若是再让她重新选择一次，她仍然还会毫不犹豫地赌一次！
而现在
到了她掀开蛊钟，验证自己究竟是输是赢的时候了...
她撑起巨大的身体举目四望
即便早已入夜，战场上的滚滚硝烟依然没有完全消散殆尽，遮蔽了头顶的璀璨星空。
四周的浓雾与瘴气混杂交织，几乎正前方四五尺的距离都看不真切。
再配上战场上无数散发着血腥味儿的碎支残体，让她厌恶地吐了口鼻息。
那名人类...在哪里呢？
正当她有些茫然向前行了两步时，忽然看到浓雾中闪烁着一种暖红色的光芒，尽管很小，但她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那暖红色光芒后坐着的人影。
与此同时
她的灵魂深处的烙印也起了一种悦动的反应
是他了...
...
...
“...醒了？”
这是她再次见到坐在篝火旁的他时，他说得第一句话。
大概是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即便是在火光的映衬的下，他的面色依旧肉眼可见地苍白，被自己咬碎的左手此时也包扎了绷带用条绳子垂在脖颈下。
他的面色平静，见到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甚至可以称得上无喜无悲，仿佛方才咬碎他手骨的不是眼前这只九尾狐。
只是从他的那深邃空洞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的内心似乎并不像他外表展现的那样古井无波。
她没有回答他什么
依旧用这副巨大的狐躯居高临下极具压迫感地呲着牙，紧盯着他。
当然
她这种行为在“主人”眼里只是一种色厉内荏的无能狂怒。
他嘴角稍稍弯了弯，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拿起一根木棍拨弄了一下身前的篝火，使篝火的薪柴烧得更旺些。
篝火上夹着一口他不知从哪里淘换来的破铁锅，带着斑驳的锈迹，锅口甚至还缺了一角——谁会吃这口烂锅里的东西，尽管这口锅中炖着不知是何种肉汤散发着扑鼻的香味儿。
“你能不能变小点儿，我总是抬着头跟你说话，很累的，还有别总是对我呲着牙，我是你的仇人么？你的仇人在那里~”
说着
他用手中的木棍朝身侧轻轻一扫
以他为中心那厚重的浓雾居然就这么如长虹贯日般被劈散开来！
他的身侧不远处出现了一个倒下的庞然大物，准确的说是一个庞然大物的尸体——正是她方才与之战斗的寒冰巨像！
她有些难以置信地瞪大了酒红色的眼眸，望着那寒冰巨像的尸体现在还有些心有余悸。
这...
这巨像是被他...干掉的？？
还在断了一只手的情况下？？？
她再望向那位人类的青年的时候，眼神中的轻蔑与傲慢早已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深深的恐惧。
可他却丝毫无所觉似地拿起一个脏兮兮的木碗，不紧不慢地盛了一勺，而后站起身冲她遥遥一举：“饿了吧？这里的老鼠挺肥美的——你叫什么名字？”
老鼠...汤？？？
她瞥见了汤中漂浮的老鼠尾巴，有些作呕
真拿她当什么普通狐狸了？？
她怎么可能吃这些东西？！
有些气愤地摩擦了两下牙齿
却还是谨慎地没有选择违抗他方才的意志，一阵柔和的白光过后，她化作了人类形态立在他不远处，冷冷地望着他。
说出了有生以来与他的第一句话。
“吾名阮云熙，请把这碗汤拿远一些！”
意识逐渐回归身体
脑袋依旧昏昏沉沉
四周出奇得寂静
再也听不到任何喊杀和惨叫声
只是那浓重的血腥味儿依旧萦绕在鼻息间
让人无法忽略这里曾经发生过怎样惨烈的战斗。
她觉得自己好像在这场战斗中失去了很多东西
包括它自己
当她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还维持着“九尾天狐”的兽形态，正伏在这座战场的废墟之上。
她尝试着挪动了两下自己的前爪，发现极其轻盈灵活，上面的伤口也全部消失不见。
大概是因为刚刚恢复的缘故，她的身形还有些不稳，用了四五分钟才从废墟上完全站起来。
她小心的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伤势，除了方才与那尊巨型魔像战斗时，被注入体内万年寒气侵入骨髓无法治愈外，其余各种外伤骨折统统痊愈了。
是的
在生命流逝的最后时刻
她还是答应与那个看起来镇静到有些讨厌陌生人类签订了所谓的“妖仆契约”。
或者说
她是在半推半就下同意的。
因为就算她不答应，那名人类也在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闪身到她身前，一只左手按在了她的额头上，就算她不答应，在如此虚弱的情况她也并没有任何能力反抗那名人类的强制行为。
她能感受到自己此时的变化——比如神魂上被上打了一片翠色的竹叶烙印，这便是契约签订成功的标志。
她也明白这种契约一旦签订，她是无法单方面终止的，且若是自己的“主人”意念稍稍一动，便能让她神形俱灭。
俗话说
好死不如赖活着
她从不怕死
她只是还想活着
因为只有活着才能报仇
只有活着才能把那些人重新狠狠地踩在脚下。
为此
付出亿些代价，也显得无足轻重了。
她不知道与她签订契约的这位人类是什么身份
也不知道他究竟实力几何
更是在签订契约前毫不犹豫地咬碎了他的手骨
他...会帮她么？
无从得知
准确来说
这大概是一种无望且可笑的奢求
真的会有人在意一个已然沦为妖仆家伙的想法么？
她有什么筹码与自己现在的“主人”谈判？
以她的身份不会没有听说过，那些不幸被有些实力的修仙者或者根本就是卑劣的仙人抓走被强行签订妖仆契约的女妖会遭受怎样的亵玩、蹂躏。
不过她不在意
也没有能力再在意了
若是方才被那巨像杀死，那便真是毫无机会了
但
哪怕只有那么一丁点儿希望
哪怕这点儿希望甚至是自己捏造出来的
把自己的命运交付与之前毫不相干，甚至不是一个种族的陌生人类手中。
赌！
若是再让她重新选择一次，她仍然还会毫不犹豫地赌一次！
而现在
到了她掀开蛊钟，验证自己究竟是输是赢的时候了...
她撑起巨大的身体举目四望
即便早已入夜，战场上的滚滚硝烟依然没有完全消散殆尽，遮蔽了头顶的璀璨星空。
四周的浓雾与瘴气混杂交织，几乎正前方四五尺的距离都看不真切。
再配上战场上无数散发着血腥味儿的碎支残体，让她厌恶地吐了口鼻息。
那名人类...在哪里呢？
正当她有些茫然向前行了两步时，忽然看到浓雾中闪烁着一种暖红色的光芒，尽管很小，但她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那暖红色光芒后坐着的人影。
与此同时
她的灵魂深处的烙印也起了一种悦动的反应
是他了...
...
...
“...醒了？”
这是她再次见到坐在篝火旁的他时，他说得第一句话。
大概是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即便是在火光的映衬的下，他的面色依旧肉眼可见地苍白，被自己咬碎的左手此时也包扎了绷带用条绳子垂在脖颈下。
他的面色平静，见到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甚至可以称得上无喜无悲，仿佛方才咬碎他手骨的不是眼前这只九尾狐。
只是从他的那深邃空洞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的内心似乎并不像他外表展现的那样古井无波。
她没有回答他什么
依旧用这副巨大的狐躯居高临下极具压迫感地呲着牙，紧盯着他。
当然
她这种行为在“主人”眼里只是一种色厉内荏的无能狂怒。
他嘴角稍稍弯了弯，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拿起一根木棍拨弄了一下身前的篝火，使篝火的薪柴烧得更旺些。
篝火上夹着一口他不知从哪里淘换来的破铁锅，带着斑驳的锈迹，锅口甚至还缺了一角——谁会吃这口烂锅里的东西，尽管这口锅中炖着不知是何种肉汤散发着扑鼻的香味儿。
“你能不能变小点儿，我总是抬着头跟你说话，很累的，还有别总是对我呲着牙，我是你的仇人么？你的仇人在那里~”
说着
他用手中的木棍朝身侧轻轻一扫
以他为中心那厚重的浓雾居然就这么如长虹贯日般被劈散开来！
他的身侧不远处出现了一个倒下的庞然大物，准确的说是一个庞然大物的尸体——正是她方才与之战斗的寒冰巨像！
她有些难以置信地瞪大了酒红色的眼眸，望着那寒冰巨像的尸体现在还有些心有余悸。
这...
这巨像是被他...干掉的？？
还在断了一只手的情况下？？？
她再望向那位人类的青年的时候，眼神中的轻蔑与傲慢早已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深深的恐惧。
可他却丝毫无所觉似地拿起一个脏兮兮的木碗，不紧不慢地盛了一勺，而后站起身冲她遥遥一举：“饿了吧？这里的老鼠挺肥美的——你叫什么名字？”
老鼠...汤？？？
她瞥见了汤中漂浮的老鼠尾巴，有些作呕
真拿她当什么普通狐狸了？？
她怎么可能吃这些东西？！
有些气愤地摩擦了两下牙齿
却还是谨慎地没有选择违抗他方才的意志，一阵柔和的白光过后，她化作了人类形态立在他不远处，冷冷地望着他。
说出了有生以来与他的第一句话。
“吾名阮云熙，请把这碗汤拿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