蹑踪 第4章 夜探血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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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勇趁乱卷了云州奇木的折扇，从茶馆的角门溜之大吉。外面下起了大雨，雨水瞬间便没过了路肩。他四周看了看，发现对面的新兴杂货店旁停着一辆老旧的苏联产伏尔加轿车，他淌着没了脚踝的积水快步走过去，闪身钻进了车里。万俟勇回头看了一眼，茶馆里人声喧杂，乱的一塌糊涂。
“听说那个梦泽有名的大画家张守谦失踪了，昨天警察去荣兴别墅，说发现了张守谦的血衣，啧，啧，恐怕这家伙凶多吉少啊。”
一个下巴上留着一撮小胡子的年轻男人说道。他叫荣桥，四川人，是个汽车修理工。偶然的一次机会，荣桥结识了万俟勇。万俟勇用一个月三百块钱的工资雇他当自己的司机，至今也有五个年头了。
“今年还真是个多事之秋。”万俟勇咕哝了一句，随后将头转向了窗外。
“万俟先生，咱们去哪？”
万俟勇直起腰，刚要说话，荣桥突然猛打了一把方向盘，一辆小货车擦着老伏尔加的车门冲了过去，车轮扬起的泥水泼洒着溅到车身上。万俟勇赶忙摇上车窗，说：
“快！回书店！”
荣桥开着老伏尔加沿着湖心道，直行向东，一路岔进了正在旧城改造的光复路，行了一程，最后在建华路口停了下来。万俟勇看着外面糟糕的天气，脸上露出一丝疲惫。他摇下车窗，转头看到旁边一辆黑色的桑塔纳也摇下了车窗，一把六四式手枪从车窗里伸了出来。
万俟勇赶忙拍了拍荣桥的肩膀，说：
“开车！”
“红灯！万俟先生！”
“冲过去！”
荣桥一脚油门踩下去，老伏尔加像只喷火的野兽飞了出去。过了几个路口，万俟勇回头看了看，那辆桑塔纳已经被远远甩开了。
回到三省书店，万俟勇一头扎进屋里，拉了拉灯绳儿，发现停电了。他踅摸了半截蜡烛，点着了放在桌子上。然后把手慢慢伸进怀里，将那把折扇掏了出来，借着昏暗的光线，万俟勇打开了折扇。
“万俟老板，没看出来啊，大腹便便的，跑的够快的。”
万俟勇猛地转过身去，发现一把手枪顶在了他的头上。他仔细观瞧，原来是茶馆里的那个鸭舌帽。万俟勇心想，这位莫不成把气功练到书店来了。他往上翻看了一眼顶在额头上的枪管儿，说道：
“小店已经打烊了，您明天一早再来吧。”
鸭舌帽愣了一下，说：
“行啊，万俟老板，死到临头了还有功夫跟我这逗闷子。”
万俟勇两眼盯着鸭舌帽，轻轻拨开顶在他额头上的手枪。转身走到书案旁的一个红木小茶柜前面。鸭舌帽警惕的跟在他身后。万俟勇打开茶柜，一股扑鼻的茶香飘了出来。他拿出一个精致的纯锡茶罐，说：
“这可是正宗的武夷岩茶。”
万俟勇泡了一杯热茶，递到鸭舌帽面前，说：
“您来找我，恐怕不是来取我小命的吧？”
鸭舌帽收起枪，接过茶杯，露出一脸的坏笑：
“万俟老板果然不凡，张口便知我三分来意。”鸭舌帽抿了一口茶，继续说道：
“我为云州城而来。”
万俟勇听完，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支，点燃了，深吸了一口，烟气在他的肺里过滤了一遍，从两个鼻孔悠悠的飘了出来：
“好像每个来梦泽的外地人都是为了这个目的。”
“可惜他们没有找对人。”鸭舌帽别有用意的说道。
万俟勇走到窗户旁，朝外张望着，外面的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
“您的意思是找到我就能找到云州城喽。”
鸭舌帽默认的点了点头。万俟勇捻灭了手里的烟蒂，冷冷的说道：
“恐怕您会大失所望的。”
鸭舌帽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里的茶杯，许久，淡淡的说道：
“您万俟老板在梦泽号称通天眼,有什么事办不了的！”
万俟勇笑了笑，说：
“即使我知道云州城在哪，能不能告诉你那要看我的心情。”
鸭舌帽听完，脖子一歪，立刻露出狰狞的表情，他举起枪对准了万俟勇。
“招家伙吧！”后面突然有人大喊了一声。
话音未落，鸭舌帽两眼一翻，栽倒在地上。万俟勇看到荣桥两眼圆睁，举着根棒子，头发已经竖了起来。
“老弟，来得够及时！”
荣桥似笑非笑的咧了咧嘴角。
万俟勇给鸭舌帽来了个五花大绑，然后叫荣桥端来满满一盆凉水给他来了个凉水灌顶。
“说吧，谁派你来的？”万俟勇拽了把椅子坐到他旁边问道。
鸭舌帽呕了一口水，囫囵的应道：
“没人派我来。”
荣桥举起棒子照着鸭舌帽又是一通狠打。吃打不住的鸭舌帽连忙喊道：
“我说我说，我叫图三，是个贼，是从东北那边过来的。原本我也是做正经生意的，我会刻章，但靠刻章挣那点钱还不够糊口的，所以就。。。。。。”说到这图三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他接着说道：“听说梦泽这边有宝贝，就过来碰碰运气。”
“那你发现什么了？”万俟勇问道。
“没。。。?。。。”图三的话刚要出口，看到荣桥又举起了棒子，马上改口道：
“有！有！有！我偷偷跟踪云州奇木，发现他一到后半夜就去一个地方。”
万俟勇听完，登时提起了兴趣，问道：
“哪？”
“能先给我点吃的吗？”图三哀求道。
万俟勇让荣桥给图三松了绑，又让荣桥给他拿了两个馒头，图三三口两口把馒头塞进了肚子，打了个噎嗝，说：
“是座白尖顶的教堂，我不知道那地方叫什么名字。每次我跟到教堂门口就不见他踪影了。”
荣桥听完，突然插了一句：
“白尖顶教堂不就是杏园镇58号吗？我听老辈人说那地方原来叫鬼子堂，是梦泽有名的大地主李焕裕住过的地方。解放前，李焕裕担心被共产党砍头，就带着自己的六房姨太太在那里上了吊，据说那地方夜里会有女鬼跑出来，方圆几里都没人家，是个有名的血宅。”
图三在一旁窃窃发笑，荣桥瞟了他一眼，问：
“你笑什么？”
图三摇了摇手，说：
“那都是吓唬人的，你想想那老地主死了都要和自己媳妇形影不离，到了下面，能让她们随便爬出来乱跑吗？”
万俟勇站起身，和荣桥说道：
“咱们去看看，不就知道有没有女鬼了吗。”
荣桥皱起了眉头，拉着长调说：
“万俟先生，您看这天儿都黑了，外面还下着雨，再说到那也就后半夜了，要不咱明天一早儿去吧。”
图三啧啧的讥笑道：
“瞧你那点儿出息，几个女鬼就下尿衰了，麻溜的备车去吧，你看万俟老板气的脸都快掉地上了。”
荣桥看了一眼万俟勇，万俟勇伸手指了指外面的老伏尔加。。。?。。。
“听说那个梦泽有名的大画家张守谦失踪了，昨天警察去荣兴别墅，说发现了张守谦的血衣，啧，啧，恐怕这家伙凶多吉少啊。”
一个下巴上留着一撮小胡子的年轻男人说道。他叫荣桥，四川人，是个汽车修理工。偶然的一次机会，荣桥结识了万俟勇。万俟勇用一个月三百块钱的工资雇他当自己的司机，至今也有五个年头了。
“今年还真是个多事之秋。”万俟勇咕哝了一句，随后将头转向了窗外。
“万俟先生，咱们去哪？”
万俟勇直起腰，刚要说话，荣桥突然猛打了一把方向盘，一辆小货车擦着老伏尔加的车门冲了过去，车轮扬起的泥水泼洒着溅到车身上。万俟勇赶忙摇上车窗，说：
“快！回书店！”
荣桥开着老伏尔加沿着湖心道，直行向东，一路岔进了正在旧城改造的光复路，行了一程，最后在建华路口停了下来。万俟勇看着外面糟糕的天气，脸上露出一丝疲惫。他摇下车窗，转头看到旁边一辆黑色的桑塔纳也摇下了车窗，一把六四式手枪从车窗里伸了出来。
万俟勇赶忙拍了拍荣桥的肩膀，说：
“开车！”
“红灯！万俟先生！”
“冲过去！”
荣桥一脚油门踩下去，老伏尔加像只喷火的野兽飞了出去。过了几个路口，万俟勇回头看了看，那辆桑塔纳已经被远远甩开了。
回到三省书店，万俟勇一头扎进屋里，拉了拉灯绳儿，发现停电了。他踅摸了半截蜡烛，点着了放在桌子上。然后把手慢慢伸进怀里，将那把折扇掏了出来，借着昏暗的光线，万俟勇打开了折扇。
“万俟老板，没看出来啊，大腹便便的，跑的够快的。”
万俟勇猛地转过身去，发现一把手枪顶在了他的头上。他仔细观瞧，原来是茶馆里的那个鸭舌帽。万俟勇心想，这位莫不成把气功练到书店来了。他往上翻看了一眼顶在额头上的枪管儿，说道：
“小店已经打烊了，您明天一早再来吧。”
鸭舌帽愣了一下，说：
“行啊，万俟老板，死到临头了还有功夫跟我这逗闷子。”
万俟勇两眼盯着鸭舌帽，轻轻拨开顶在他额头上的手枪。转身走到书案旁的一个红木小茶柜前面。鸭舌帽警惕的跟在他身后。万俟勇打开茶柜，一股扑鼻的茶香飘了出来。他拿出一个精致的纯锡茶罐，说：
“这可是正宗的武夷岩茶。”
万俟勇泡了一杯热茶，递到鸭舌帽面前，说：
“您来找我，恐怕不是来取我小命的吧？”
鸭舌帽收起枪，接过茶杯，露出一脸的坏笑：
“万俟老板果然不凡，张口便知我三分来意。”鸭舌帽抿了一口茶，继续说道：
“我为云州城而来。”
万俟勇听完，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支，点燃了，深吸了一口，烟气在他的肺里过滤了一遍，从两个鼻孔悠悠的飘了出来：
“好像每个来梦泽的外地人都是为了这个目的。”
“可惜他们没有找对人。”鸭舌帽别有用意的说道。
万俟勇走到窗户旁，朝外张望着，外面的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
“您的意思是找到我就能找到云州城喽。”
鸭舌帽默认的点了点头。万俟勇捻灭了手里的烟蒂，冷冷的说道：
“恐怕您会大失所望的。”
鸭舌帽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里的茶杯，许久，淡淡的说道：
“您万俟老板在梦泽号称通天眼,有什么事办不了的！”
万俟勇笑了笑，说：
“即使我知道云州城在哪，能不能告诉你那要看我的心情。”
鸭舌帽听完，脖子一歪，立刻露出狰狞的表情，他举起枪对准了万俟勇。
“招家伙吧！”后面突然有人大喊了一声。
话音未落，鸭舌帽两眼一翻，栽倒在地上。万俟勇看到荣桥两眼圆睁，举着根棒子，头发已经竖了起来。
“老弟，来得够及时！”
荣桥似笑非笑的咧了咧嘴角。
万俟勇给鸭舌帽来了个五花大绑，然后叫荣桥端来满满一盆凉水给他来了个凉水灌顶。
“说吧，谁派你来的？”万俟勇拽了把椅子坐到他旁边问道。
鸭舌帽呕了一口水，囫囵的应道：
“没人派我来。”
荣桥举起棒子照着鸭舌帽又是一通狠打。吃打不住的鸭舌帽连忙喊道：
“我说我说，我叫图三，是个贼，是从东北那边过来的。原本我也是做正经生意的，我会刻章，但靠刻章挣那点钱还不够糊口的，所以就。。。。。。”说到这图三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他接着说道：“听说梦泽这边有宝贝，就过来碰碰运气。”
“那你发现什么了？”万俟勇问道。
“没。。。?。。。”图三的话刚要出口，看到荣桥又举起了棒子，马上改口道：
“有！有！有！我偷偷跟踪云州奇木，发现他一到后半夜就去一个地方。”
万俟勇听完，登时提起了兴趣，问道：
“哪？”
“能先给我点吃的吗？”图三哀求道。
万俟勇让荣桥给图三松了绑，又让荣桥给他拿了两个馒头，图三三口两口把馒头塞进了肚子，打了个噎嗝，说：
“是座白尖顶的教堂，我不知道那地方叫什么名字。每次我跟到教堂门口就不见他踪影了。”
荣桥听完，突然插了一句：
“白尖顶教堂不就是杏园镇58号吗？我听老辈人说那地方原来叫鬼子堂，是梦泽有名的大地主李焕裕住过的地方。解放前，李焕裕担心被共产党砍头，就带着自己的六房姨太太在那里上了吊，据说那地方夜里会有女鬼跑出来，方圆几里都没人家，是个有名的血宅。”
图三在一旁窃窃发笑，荣桥瞟了他一眼，问：
“你笑什么？”
图三摇了摇手，说：
“那都是吓唬人的，你想想那老地主死了都要和自己媳妇形影不离，到了下面，能让她们随便爬出来乱跑吗？”
万俟勇站起身，和荣桥说道：
“咱们去看看，不就知道有没有女鬼了吗。”
荣桥皱起了眉头，拉着长调说：
“万俟先生，您看这天儿都黑了，外面还下着雨，再说到那也就后半夜了，要不咱明天一早儿去吧。”
图三啧啧的讥笑道：
“瞧你那点儿出息，几个女鬼就下尿衰了，麻溜的备车去吧，你看万俟老板气的脸都快掉地上了。”
荣桥看了一眼万俟勇，万俟勇伸手指了指外面的老伏尔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