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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不上天才爱的脚步 第178章 一个人呆着

    沈星遥追着自己的理想方向努力饯行自己的理想生活,爱学生,爱朋友,爱家人,爱自己。爱又究竟是怎样一回事?

    静静看世界在发生的一切,偶尔就会感到心被针扎般疼着。现实就是那样直接得刺目惊心,似乎所有要相信的都正在被逐一颠覆。活着是一件累了的事,不管你是遵循着大家都说的现实原则还是执着于内心真正的方向,都是艰辛,但凡心里带着爱而过活的人都逃不掉。沈星遥被陈瑛譬喻得很生动,她说的那一点一直都是沈星遥的心病一块,当她觉出生命意识的时候就带上了对于家人深深的歉疚,而随着朋友真正汇入自己的生活之流,她感到抱歉的人又多了一些。

    沈星遥是在哪一个时间点开始只活在自己一个人的世界中?对于外周的人事只是偶尔张望。只要出现人事关系中的碰撞,她就不说话了,沉入到自己的内心,习惯了一个人自言自语,不说话往往是她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她不喜欢争吵,只能用沉默来面对她所认为的伤害。

    老井是真有眼光,这一点也只有等沈星遥读到他看过的那些理论之后才明白什么叫“慧眼独具”。初相识的楞头青是沈星遥自己,也或者老井太自大了一点,所以沈星遥才会在和他抬杠中看他不顺眼时就跟个二货一样地自命不凡赌气说“我就是个天才,我就不跟你们一样了”。那个时候和老井相互交流中,他随意就放出的一些名词或者感叹无一不命中沈星遥的性格,是她自己并不周全智慧地认清自己罢了,幼稚而又可笑,过深地沉浸在自己对于世界的忧伤中。

    想想那些,她的说话方式被老井定为“意识流”,后来沈星遥自己看到文学理论中对于这一个词的定义了。美国心理学家威廉·詹姆斯最先提出“意识流”概念:意识流并不是片断的连接,而是不断流的。用一条“河”或者一股“流水”的比喻来表达它们是最自然的,既包括清醒的意识,更包括无意识、梦幻意识和语言前意识,主要的表现方式就是内心独白。明明就是她的存在形式,老井看她看得真真切切,沈星遥从开始隔绝了这个世界起她的成长过程是一部意识流史。直到现在,沈星遥觉得自己长这么大,经历了太多,看过了太多,她不想要这样的现实,她还试图可以让自己去感染一些人,唤起大家最真实的愿望。老井连她的这一层都看见了,他随机感叹而说的那一句“恩,不要自己是卡夫卡都不知道,你就不好了”,原初并不是开玩笑逗着玩,或者说者无心却道出了实情。沈星遥发现了自己类似于他的性格特征-孤独、恐惧、障碍、负罪,就连出路都选择的一样,将自己的一切倾注于文字,活在一个人的世界里。按着这个世界正常的运行秩序,沈星遥对不起很多人,但她自己也确确实实怀了最大的感激对于每一个给过自己温暖微笑的人,所以总再怎样难过都会有再度开心的理由。她只是长久地居住在自己一个人的世界里,并不能很好地适应大家的集体生活,学不会恰当地报之以谢意。更遗憾的一点,她连好好地安慰别人的悲伤都感到手足无措,她只能静静坐在你身边,带着笑做个好的聆听者。羽毛球课程走到最后,考试以0分结束,沈星遥并没有一点不开心,她已经接受了自己什么也不用在乎的心理,因为按着规则来她的确不会打,然而同学们聚集着好心的安慰过来,她反倒变得有些张皇失措了,大家又以自己的好心来曲解了她的世界,他们并不真得理解这种情况下沈星遥脸上还挂着的微笑。

    她们还以为那是沈星遥在故作坚强、掩饰悲伤,假装没什么大不了。事实上,沈星遥感念着对于自己意义深重的羽毛球课就要结束了,她想着这一学期伴随自己挥动拍子时脑海里浮现过的笑脸,她想起他还欠着自己的一起打羽毛球。所以,这一学期的羽毛气课对于她的意义从来都不是学分成绩带来的,那里暗藏着她所有的小心事,她才可以以结束的时候带着笑去告别。

    她们好心来指导自己时,沈星遥心情有些复杂,这就是她不怎么在乎的与这个正常世界之间的距离。她很好,没有不开心,而且即使大家的好心对于她并没有什么效用,她明白她们的出于好心一片,所以她笑着,带着对于被给予友好的感谢。开始拥有“友情”,她却常常害怕这样的自己做不到一个合格朋友的样子,她多想大家能原谅这样子封闭着的自己-自言自语,自娱自乐。即使被大家真心喜欢在沈星遥却都成了一种甜蜜的忧愁,硬着头皮复习近代史,一直被打电话、被短信,各种关心涌来,她都有些不适应,难道说她在幸福地惆怅?

    沈星遥的心里有很严重的顽疾,也许她自己并不是很好的医生,但她也不相信任何别人的治愈,她的固执就成了她自己的修行。且不说是别人,她未尝不害怕着自己的敏感,太敏感,故而常常适应不了正常的人际关系交流,言语上一个字的差别对于她的影响就是不一样,为此她根本不太相信有哪一个人可以接受她的存在。把所有一切发生的事情都自言自语,认准了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懂自己。常常处于一个人的冷冷清清,却也好过他们表面的一派热气。

    不管发生什么都自以为可以独自承担下来,这种不找别人麻烦的个性也会被大家定义为“善良”,但却也有实实在在的已存说法-善良的人往往会伤害到别人,这本又是一个悖论。 沈星遥的朋友们有个这样的朋友应该会比较头疼,这姑娘令人很费解,会的,就像家里人一度都觉得这个孩子简直让人不可思议,拿她没办法。

    沈星遥并不想这样子奇怪地出现在人群里,她也想认真地与大家相处,但这也许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和家里人的心结都要花费十几年时间来解开,和他们的关系会更难好好处理吧,她能做的就是把自己真实的心境说出来,但她选取的方式会不会得当又是一个问题?沈星遥的妈总说:“就没见过你世界上有你这样的孩子,不和人打交道,那人怎么活,人本来就是活在社会中的人,不要活得那么独,人离了人,无法生存。”

    沈星遥从小到大一直在反驳:“我就是想一个人呆着,我就是一个人可以活的很好,你们离不开人群,但我就是可以。”

    倔的让人害怕的一个姑娘。

    大家其实忘记了一点,任何存在必是有一定的原因,没有人钻到过沈星遥生命的漩涡中去,又怎能理解她的孤高?打电话时,妈妈和妹妹最能说起的就是“一个人会窝出病的,要多和人来往,别总是一个人。”

    这是个认死理儿的孩子,她非要认准这个世界没有人会懂得她的悲伤,因为她根本就无法启齿于她内心深处真正的伤痛,那就一个人明白就好了吧,那就风清云淡地笑着吧。她的这个逻辑本身是错误,人和人的相交怎么可能只停留在初见时的相逢一笑?按着沈星遥的逻辑走,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只有两种可能成立,真正做到与世隔绝,老死不相往来,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人人都如沈星遥一样的逻辑-我们谁也不开口找人帮忙,谁也不去倾诉自己的悲伤,我们每一个人都只靠自己,不连累别人,或者受之于人时怀着最大的感激报答而不是渐渐变为理所当然,人和人就会达到温情脉脉的地步。沈星遥的心试着去打开,就走进来了好朋友,她朋友们遇到她大概会头疼。沈星遥喜欢他们,也被他们喜欢着,被关心的滋味真得很好,往往很开心地开心。大家在一起时,打打、骂骂,有时候他们像哄一个孩子似的。遇到他们真好,常常开心地不知所措。

    只是这孩子走不出自己的孤独,这就是沈星遥,总呆在自己的世界中,渐渐大家都会看出这一点,就连潘洁、季晨都看了出来,潘洁说:“羡慕你啊,一个人置身世外,独自享受。”沈星遥听了心里多少有些异样。季晨带怨气地说:“其实,你一个人的时候活得挺好,你一个人疯得挺开心的,”沈星遥听了并不是她脸上笑得很自得的心理。沈星遥总要躲起来,就剩了自己一个人,害怕人群,在独自的静寂中打心底把大家装进心里,躲起来的世界中一直静静回味所有纯粹的友好.,那片天空中缀满了他们给的铃铛,一转身便是“叮叮当”的响声起,沈星遥就成了大家说得很傻地笑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