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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80:我带着狼崽子寻猎大山 第8章 诬陷

    周国宏站在中央。

    周富贵捂着裤裆缩在旁边。

    爷爷周兴发的旱烟杆僵在半空,火星子“噼啪”炸响。

    “爷,您老要是不信.......”

    周国宏弯腰拾起地上的米糠袋子,指头在油纸上慢悠悠地敲。

    “现在就去掀奶奶炕头的砖,二十斤苞谷可焐不出这香味。”

    主屋的门帘“哗啦”一抖。

    奶奶王秀娥佝偻着腰钻出来,枯树皮似的老脸直抽:

    “大半夜的闹腾啥?都给我滚回屋睡觉!”

    看到老太婆。

    周富贵像被踩了尾巴的耗子,从地上蹿起来就扯住老太太的裤腿:

    “妈!您可不能听这崽子胡咧咧!”

    眼珠子滴溜转,他指着周国宏怀里的米糠袋尖叫:

    “您看!这袋子是公家的货,上头还盖着红戳呢!”

    听见这话,周兴发想被狠狠戳了腰骨头,浑浊的老眼瞬间亮堂起来。

    “咣当”一声。

    旱烟杆砸在桌板上,抖着山羊胡往孙子周国宏的位置抓。

    一边抓一边喊:

    “反了天了!”

    “敢偷粮,老子这就捆你去自首!”

    “这么多年的教育,也没把你教成个人!”

    “爷,您捆我之前.......”

    闪身躲过,周国宏忽然咧嘴一笑:

    “先把炕洞里的苞谷交到生产队?到底是谁偷粮,一去就清楚了。”

    .............

    院里的狗狂吠。

    月光下,周国宏丝毫不让的的样子像头蓄势待发的狼。

    看着自己家里鸡飞狗跳的场面。

    王秀娥装模作样突然捂着心口“哎哟”一声。

    整个人往地上瘫:“老头子,我,我.....”

    “娘!”

    周大强第一个从从柴房冲出来。

    却被媳妇陈翠娥死死拽住胳膊。

    这个素来温顺的妇人此刻红着眼眶,指甲掐进丈夫的衣服里子,喉头哽咽

    “当家的,你还要当哑巴到啥时候?”

    “啊?”

    另一边,周兴发趁机扶起老伴,拐杖戳得地板“咚咚”响,说教的做派挂在枯瘦的脸上:

    “大强!管管你媳妇!是要逼死你娘吗?”

    “爹,娘,进堂屋说。”

    来回看了看,周大强哑着嗓子打破僵局。

    这个老实巴交的汉子佝偻着背,像被霜打蔫的老茄子。

    “噗”地一声。

    多少时候都稀罕的用不上的煤油灯亮了。

    周兴发大马金刀坐在主位。

    王秀娥歪在太师椅上哼哼。

    周富贵挤在爹娘中间,油光水滑的脸映着灯火,活像供桌上的肥猪头。

    “大强啊,不是爸说你。”

    周兴发敲着桌面,挂了须的嘴上下开合,唾沫星子喷到对面三人的稀粥碗里:

    “没分家就是一家人”

    “宏伢子偷粮的事要是传出去,咱老周家还要不要脸?”

    “你说,要不要!?”

    闻言,当妈的陈翠娥“腾”地站起来,粗瓷碗在桌上磕出脆响:

    “爹,宏伢子是进山挖参换的粮!”

    她抖着手扯开米糠袋,黄澄澄的谷粒哗啦啦淌出来:

    “您闻闻!这种成色的米糠,哪家能有?”

    周富贵突然伸长脖子怪笑:

    “嫂子这话说的,后山连耗子都饿死了,他上哪挖参?莫不是刨了谁家祖坟.......”

    “啪!”

    周国宏的砍刀剁在炕桌上。

    刀锋入木三寸,震得煤油灯的火苗“簌簌”乱晃。

    “小叔要是眼馋........”

    周国宏慢条斯理地转动刀柄。

    “后山峭壁东头第三棵老松底下,还有半截参须子埋着呢。”

    这话当然是骗人的。

    不过周国宏也没指望这个小叔的脑子有多么灵光。

    和他想的一样。

    周富贵的脸“唰”地白了,盯着明晃晃的刀不敢开第二口,

    周兴发却猛地掀翻炕桌。

    本来也没几颗米的稀粥泼了边上陈翠娥一身:

    “反了!”

    “都反了!老大你看看你养的好儿子!”

    滚烫的粥水顺着衣襟往下淌,陈翠娥却像感觉不到疼。

    这个被生活压弯脊梁的女人突然挺直腰杆,浑浊的泪混着米汤在脸上冲出道道沟壑。

    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哭着求着张口:

    “当家的,分家吧。”

    “分家吧!”

    “这日子.......呜呜呜呜。”

    男人这辈子实在顶不住的时候不多。

    媳妇哭着求着还安慰不了满足不了,就是其中一件。

    椅子上,周大强佝偻的背突然抖得像筛糠。

    他盯着掉在地上不挂一颗米,来回打转的粗瓷碗,喉结上下滚动:

    “爹,当年老三结婚”

    “您把东厢房腾出来当婚房,俺带着翠娥住柴房,俺说啥了?”

    “后来翠娥生宏伢子身体不好,您把医生让给老三家媳妇,俺说啥了?”

    “现在宏伢子这个天儿进山拿命换的粮......”

    “放屁!”

    周富贵跳起来踹翻条凳。

    肥手指头差点戳到周大强鼻尖:

    “宏伢子就不是个东西,看着小叔饿了也不给东西吃。”

    “大哥你摸着良心说!去年春荒是谁把口粮省给你?”

    “你还好意思提!?”

    周国宏插进了嘴。

    老太太王秀娥当即拍着大腿干嚎:

    “造孽哟!养出个狼崽子祸害亲叔......”

    “奶,您这话说岔了。”

    周国宏看向小叔:

    “畜生挺好的,有的人连畜生都不如呢。”

    主位上的周兴发突然抡起拐杖劈头砸来。

    周国宏不躲不闪,刀刃往上一迎。

    “咔嚓!”一声。

    拐杖断成两截。

    屋子里的气氛瞬间冷至冰点。

    “要粮是吧?”

    到了现在,周国宏也不惯着谁了。

    抓过米糠袋子往地上一掼。

    “拿工分本来换!这些年爹娘挣的工分,够换五百斤精米!”

    闻言,王秀娥的干嚎戛然而止。

    老太太三角眼滴溜转。

    老头子腰上的钥匙串还挂着工分本呢,那蓝皮本子记的账可比命根子还金贵。

    看着一家人闹到这个份上。

    周大强突然“扑通“跪在地板上,脑门磕得咚咚响:

    “爹,娘,就当儿子求您......”

    “求个屁!”

    周兴发拿烟杆抵在儿子肩头,也没有二话。

    “这个屋头老子还是最大的!”

    “没分家就是老子的粮!富贵,扛走!”

    听见这话,周富贵饿虎扑食般冲向米糠袋,肥屁股撅得老高。

    不料被地上的半截拐杖溜了脚,裤裆直挺挺的往桌角上撞.......

    “造孽哟!”

    看见这一幕,王秀娥拍着大腿哭天抢地:

    “老头子快找赤脚大夫!富贵这要是绝了后......”

    看了儿子许久,陈翠娥突然闷头往门外冲:

    “我现在就找支书来评理!”

    周大强死命拽住媳妇胳膊,两口子在门槛边拧成麻花。

    冷眼看着这场闹剧。

    周国宏早该知道,前世爹娘连自杀都不敢大声,这辈子又怎会硬气?

    仿佛父子之间心有所感一般。

    周大强心窝子如同被插了一把钝刀子。

    蹲在地上把脸埋进掌心。

    看见丈夫这个摸样,陈翠娥闭了眼睛:

    “宏伢子,给......给他们吧。”

    “咱们留点就成。”

    周富贵却疯了似的扑向米糠袋:

    “不行!这些都是我的!我的!”

    周大强咬着牙再也不松口。

    看见小儿子被大儿子两口子围在中间,老两口当即撒起了各自的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