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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云鬓酥腰,狼王质子囚娇入帐 第24章 勾引

    呼延吉从静心房议事回来,刚走到花木浅径中,便听到江念同妇人的对话,更是将她吃花的举动看在眼里,心道,这脾性果然没变,鬼灵鬼灵的,半点不让自己被人欺负了去。

    呼延吉走出浅径,就见女人鸡娃儿一般跑了起来,只听“砰——”的一声闷响,这声音真是又响又静,响得突然,静得震耳欲聋,那小人儿就那么撞到一面又厚又硬的浮雕上。

    在场所有人都替她“嘶——”了一声,这速力……疼!

    江念双手捂着头,屈蹲在地上,疼得半晌缓不过来神。

    呼延吉见了,拔步撩衣,疾步走了过去,蹲在她的面前,待要去看她伤得怎么样。

    江念双手按额,睛目发花,以为是看守花圃的妇人来捉她,下意识地要挣脱。

    “莫要动,是我。”

    那声音是她熟悉的,她便慢慢地将手拿了下来,仰着脖,将疼痛处迎着亮。

    女人光洁的额上长了一块紫红色的硕大鹅卵石,泛着亮。

    江念见眼前的男人,眉头锁着,目光略高她一截,盯着她的额顶,不知是不是错觉,刚才有一阵细缓的风拂过,对着她的额头呼了呼。

    “我让宫医来给你看看。”呼延吉说道。

    江念就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趁此时机,眼中含泪,虽然这泪完全是生生撞出来的,造作道:“大王,我以后会不会痴傻?”

    呼延吉认真回道:“不会,只会越来越聪明。”

    “是么?”

    呼延吉“嗯”了一声:“因为已经傻到底了。”

    江念一噎,不去计较,转而露出一个娇柔柔的笑,作势就要偎到男人怀里,却听男人问道:“怎的流鼻血?鼻子也磕了?”

    江念迷蒙着脸,她只磕着了额头,鼻子没事,怎会流鼻血呢。

    不过鼻下的两股热流,让她下意识抬手去抹,拿到眼下一看,真是血,于是忙从袖中掏出帕子,捂鼻。

    想起来了,刚才她生吃了名为“睡兰”的药花,听闻那位朵夫人身体羸弱,这花药性强,多半有补充气血的功效。

    她在无辅药且又是生食的情况下,导致体内热气过盛这才流的鼻血。

    听闻呼延吉对他这个嫂嫂很是关心,相较之下,他对她本就无甚好感,若他知晓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会怎么看她?肯定越发厌恶。

    江念一时间有些讪讪的,她是个体面人,可这两次尽是些“不体面”,又是面污如泥,又是撞头、流鼻血的,面皮再厚也待不住了。

    转念间想起呼延吉说要找个宫医来,不如做件好事,或许可救拉措一命,遂央告道:“头有些晕,大王可许我回宿房?”

    呼延吉凝目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起身,两人的距离渐渐拉开。

    江念起身,行过礼,一手捂鼻,一手捉裙退下了。

    呼延吉看着女人渐远的背影,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侧眼吩咐身边的侍人:“找个宫医来,给她看看。”

    宫侍应声去了。

    江念回了下人院中,阿月见了她,问道:“怎么今日不守夜?”

    江念不答,看着床上的拉措问道:“一直没醒么?”

    “醒过来一回,又睡去了。”

    正说着,侍奴领着宫医来了,给她二人看了伤情,开了药,也没多说什么,便离去了。

    次日,拉措醒了过来,无论江念三人怎么同她说话,她都一声不言语,到后面又只是一味地哭。

    接下来的几日,她的伤势慢慢好转,能下地动了,且听说是江念找得宫医替她看治,她受三人的照顾,心里着实感激,这才有了说话的意思。

    “照这般说,你是被诬陷的?”江念嗑着瓜子道。

    这晚赶巧,几人刚好都不当值,趁天色还早,便围坐着闲话,阿星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布袋子,放在通铺上,摊开,里面是一些瓜籽果仁。

    她在膳房做事,平日里能弄些吃的。

    拉措沉了一口老气,有些犹豫要不要说:“按说不该背后议论主子,可我就是气不过……”

    “说嘛,咱们都是好人儿,听了也不会传出去。”阿星用胳膊杵了她一下。

    “大王正在沐室浴身,她就想借着这个机会进去,孤男寡女赤身相对,会发生什么,你们想想。”拉措将那日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

    阿星抢话道:“什么也不会发生,王对大妃根本就没有意,怎会仅仅因她进入沐室,就发生什么秽亵之事。”

    她坚信他们年轻英俊的君王绝非好色孟浪之徒。

    “非也。”阿月轻笑着摇了摇头,“这事可不是你想得这么简单,朵夫人若真进去了,发没发生什么不重要,这本就是说不清楚的事,届时,她只需做出一副寻死觅活的忠贞样,大王心中愧疚,为给她正名,只能娶她为妻,而且有了这一层愧疚,大王更会想办法补偿她,对她好。”

    江念多看了阿月一眼,这也正是她所想的,不得不说,这位朵氏道行真高,从前的自己是明着坏,而这位朵氏是阴着坏。

    不,不能说是坏,而是恶,是阴毒,不仅诬陷罪责,更要置人于死地。

    “真是看不出来,平日里那么温和的一个人……”阿星几人心里想的是,这样恶毒的人,她们以后可千万不能犯到她手里,同时庆幸不在东殿当值。

    而江念则在想,这么高明的手段,她得记下,说不定日后可以用得上。

    不过话说回来,江念这段时日歇了勾引呼延吉的心思,甚至有意无意地避着他,一个是她头上的肿块还未消,另一个就是被前两次的失败挫得有些心灰。

    ……

    东殿,监管汤药的女官走到莱拉跟前,低声说了些什么。

    “你是说,西殿的管花婆送来的睡兰花少了?”莱拉问道。

    女官点头:“不仅仅是少,昨日的那一批直接就略掉了。”

    “传那妇人来,我拿话问她。”

    女官应声去了。

    这在西殿照管睡兰花的妇人原是东殿的人,特意调去西殿的花圃看顾睡兰花,每日只需到东殿应卯。

    因不用到东殿当值,西殿又无人专管她,平日里便放肆了些,偷闲躲懒那都是常有的事。

    昨夜更是睡了过去,耽误了摘花,结果那些花过了时候就枯败了,她又不敢前去领罪,心想着能拖一时是一时,不承想,东殿来人,传她前去问话。

    心道,果然还是来了,她若照实了说,不知要受多重的责罚,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心头犹如飞蝗乱窜,猛然间想到一个主意。

    “昨儿的‘睡兰’你那边怎的没送来?是不是偷懒误了事,不光误事,还隐瞒不报,不是管药的告诉我,我都不知你这贼老妇坏事,生了包天的胆。”莱拉木着脸,厉声道,“来人,将这猪婆拖下去,打!打到晕死为止!”

    那妇人伏拜于地,眼珠从眼底一溜,惊惶喊叫:“冤枉——并非奴婢误了时辰啊,而是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