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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莲花换嫁,重生狂虐全家 第134章 侯爷小瞧我了

    江元音不仅是洗了澡,还洗了头发。

    时候尚早,距离入睡还有一个半时辰,加之天热,入睡前定能干透。

    于是她穿着睡衣,披散着一头长发,兴致勃勃地清点刚从江兴德那得到三大箱子财物。

    齐司延推门而入,看到的便是她蹲在箱子前忙活的背影。

    一身月白色单衣,青丝如瀑。

    雪燕、清秋连忙行礼:“见过侯爷。”

    江元音抿了抿唇。

    回府的马车上,她其实做好了回府后,齐司延要详细追问她和李霁之间种种的准备。

    然而当她收拾了江兴德,他仍未归府。

    她觉得他大抵又有甚要事要忙,今夜不会再管她了。

    偏偏是她清点财物的时候,回来了。

    她只好起身转头,心里盘算着用什么言辞一笔带过这三大箱子财物,低眉顺眼地唤了声:“侯爷。”

    三大箱金灿灿,亮闪闪的财物的确夺目,可齐司延没看一眼。

    他大步走向她,伸手轻托住她的下巴,抬起来。

    江元音不耐蹙眉,不满与之对视。

    然而齐司延垂眸,目光落在她的脖颈上。

    她肤若凝脂,白皙细腻,那修长的脖颈上,红色的指痕扎眼。

    他的呼吸重了重,是压抑的,快要迸发的怒气。

    齐司延倏地侧眸,看向雪燕、清秋,清冷的嗓音让人不寒而栗:“给夫人上过药了?”

    雪燕和清秋感到一股迫人的威压,被他这一眼看得一激灵,“没、没有……”

    齐司延眸光更冷,语调没有大的起伏,问责道:“你们便是这样照顾夫人的?”

    没有及时给她上药另说,她们怎能让江兴德伤着她?

    江元音恍然齐司延正在为江兴德掐红了她的脖子而生气,眼看着雪燕、清秋怕得要跪地了,她忙出声护道:“不关她们的事,是我自己不愿意涂。”

    她脖子并不疼,也没觉得有任何不适。

    她亦察觉到了齐司延身上的低气压,不想她们杵在这,担惊受怕被牵连:“你们先退下。”

    “是……夫人。”

    雪燕和清秋退下,关上外间的门。

    屋子里只剩下江元音和齐司延。

    齐司延面色紧绷,视线终于落在她脸上,不赞同道:“她们是你的贴身丫鬟,本就该护你安全,若在你遇险时毫无作为,怎……”

    “是我先支开了她们,”江元音打断他,挥开他托住自己下巴的手,冷静解释道:“她们并非毫无作为,江兴德一掐住我,她们很快发现赶来了,再者,我并未伤重,侯爷无需苛责她们。”

    他能一进门便直接抬起她的下巴,查看她的脖颈,一定是一回府,便听人禀告了她同江兴德的事了。

    齐司延心痛如绞。

    她越是这般轻描淡写,他越是心疼难过。

    她这些年在江家到底过着怎样的生活,才会让她对江兴德的暴行,习以为常的淡然。

    他喉结上下滚动,哑声歉然道:“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让你一个人先回来。”

    便是要去处理后顾之忧,他应该让她留在马车里等一等。

    江元音无意继续这个话题,她侧身面朝着那三个红木大箱子,不去看他的眼。

    她如实以告道:“江兴德听闻了侯爷要修缮崇光院,这三大箱子是他用来巴结侯爷的,想让侯爷为与御史大夫之子起了冲突的江正耀出头。”

    “说是这么说,但他最真实的目的,当是想让人知道,侯爷与他关系不错。”

    “侯爷想必不会搭理他,这三大箱子,妾身便笑纳了。”

    齐司延从始至终都没看那些个箱子,他看着她的侧脸,道:“自然是阿音的。”

    他又补充道:“侯府库房里的,也全是阿音的。”

    “妾身不敢觊觎侯爷财产,”江元音意有所指道:“妾身只要自己的嫁妆。”

    托之前陆氏的福,她的嫁妆一直是她自己清算保管的。

    哪怕后来同齐司延感情最好时,也清醒地未混在一起。

    只要他允了她和离,还了她户籍文书,她马上便能动身离开汴京。

    经过和李霁的那一番谈话,齐司延当然能听懂她在暗示什么。

    他往前迈了一步,站在箱子前,与江元音面对面而立,不允许她逃避地四目相对。

    齐司延开口道:“阿音不问问我为何晚归?”

    江元音神色淡淡,全然不在乎地回:“侯爷自有侯爷的事要忙,晚归自有晚归的理。”

    她满脸都写着:与我何干?

    齐司延耐心极好,她不问,他上赶着说给她听,道:“我是因为你而晚归。”

    “因为我?”

    “我折返去见了珩王爷。”

    江元音不言不语,静待下文。

    按照她对他的了解,他或许是在马车上,没从她嘴里得到想要的信息,所以折返,改从李霁那下手。

    似他那般心思缜密之人,许是疑心她同李霁在密谋些什么吧。

    她完全不慌。

    她和李霁本就没谈过相关的话题,压根不存在的事,他能打探出什么?

    齐司延却不再详细的说明他去找李霁的原因,他这句话,不过是一个开头的引子。

    他直直望着她,道:“珩王爷告诉我,你今日去寻他,是为了让他助你与我和离。”

    江元音:……

    她真是棋差一着,没摸清楚了解透李霁的行事作风便贸然开口了。

    他们分明都没商量妥当,他直接同齐司延说是几个意思?

    太不靠谱了!

    江元音在心中将李霁腹诽痛骂了一遍,然后让自己尽快接受事实。

    反正计划一直在被打破,今日从许绮嫚出现开始,一切就不可能按她初初计划的来了。

    她随机应变,顺势打探问道:“那王爷是如何同侯爷说的?”

    齐司延当然不能把李霁催他与她和离的话宣之于口。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表态道:“我不同意和离。”

    江元音拧眉,她条件反射地抽手,被却他牢牢握住。

    她免不得回忆起了昨夜的种种,不想再陷入鬼打墙式的沟通,尚存的理智压抑着她把他的所作所为挑破,透露出她知晓他在韬光养晦的事。

    是以,她只能从别的事入手,略有些激动地连声质问道:“为何不同意?侯爷不是很快便要迎娶贵女入门了吗?侯爷何必揪着妾身不放,免得贵女入门,惹她不快?”

    “我不会娶别人,”齐司延沉声,“我说过要与你一生一世双人,此生只你一人。”

    他抬手做发誓状,继续道:“我齐司延发誓,如违此誓,天打……”

    江元音抬起另一只手,快速捂住了他的嘴,“你用不着发誓。”

    她只想和他两清,并没到恨他入骨,要他去死的地步。

    她可不想背负他的“命”。

    齐司延眉目舒展,终于有了笑意。

    他亦抬手覆盖住她的手,轻轻吻了吻她的掌心。

    江元音完全理解不了的收手。

    齐司延扬唇,满意道:“阿音分明还在乎我。”

    江元音一时竟无言以对。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在齐司延身上,联想到“无赖”这个词。

    齐司延握住她的双手,“我见了珩王爷后,才知短短八日内,你我之间,竟有如此多的误会。”

    江元音自嘲勾唇,抬眼看着他,“我与侯爷之间,有甚误会?”

    她等着听他会编出些什么鬼话来糊弄她。

    齐司延切入正题,向她确认道:“你同珩王爷见了面,知晓了自己的身世,他告诉你,你是先帝先皇后的女儿,是不是?”

    “是,”他既把话挑明,她也不隐瞒,道:“他于乞巧节那夜瞟见我容貌,之后便三番两次试探我,确认我左肩的刺青图腾后,告诉了我身世。”

    她笑了笑,眸光却带刺,反问道:“侯爷入宫那日,便也知道了,不是吗?”

    闻言,齐司延越发笃定了自己的猜测,“所以……阿音是觉得我父母是害死你生父的帮凶,要与我和离,是吗?”

    “侯爷未免太小瞧我了,”江元音眼里有失望,“或者说侯爷把我想得太善良美好了。”

    “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十五年前兵变逼宫的真相到底是什么,除了当事人,谁也不清楚。”

    “但先帝不作为,齐腾夫妇驱逐胡人,守护边关安宁,非史书记载,而是民间口口相传。”

    “我不会仅仅因为血缘,去背负一个毫无记忆,不曾相处有过感情的生父的仇恨,而去改变自己的人生。”

    老天既让她重活一世,这辈子,她只想为自己而活。

    齐司延心里有欣赏动容,只觉得她周身都有浅浅柔光。

    ……她竟想得这般通透。

    他歉然道:“是我狭隘了。”

    随后如释重负:“既然阿音未受身世所扰,生气的便是皇上要我迎贵女入门的事?”

    江元音不想再听他发誓,扯东扯西。

    她摇摇头,终是开了口:“令我生气的,从来只是侯爷对我的欺骗、愚弄与利用。”

    她知道不说出个一二三四来,齐司延根本不会把她说的和离当一回事。

    她便好好与他说道说道。

    齐司延再好的脾气,也因这句话有了怒气:“……我何曾有过?”

    江元音掀了掀眼皮,“侯爷进宫那日,我去了云鹤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