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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我为妾?我与夫人携手废他九族 第111章 反省

    “就算事实真如你所说的这般,那晏熹她又有何错?”

    傅晏铭深深地闭上眼,到底还是忍不住道:“阿黎此前如此对她,是要毁她一生,她只是想赶阿黎出去而已,何错之有?”

    甚至,傅晏铭还觉得盈珠下手轻了。

    当然,他并不认为今日之事是她所为,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

    “傅晏琅,我知道你向来和阿黎感情好,但你可否用你那芝麻大点的脑子好好想一想?”

    “晏熹她是你血脉相连的亲妹妹,不是你的弑父仇人,你对她的恨究竟从何而来啊?”

    “若为阿黎,可这不是应该的吗?是阿黎先害的她,她不过自保而已。”

    “更何况,今日之事陛下是没下结论,可你和阿黎今日的表现,就快把我们傅家手足相残这四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你扪心自问,阿黎与你,当真什么错也没有吗?”

    傅晏琅沉默了。

    他知道,他今日实在太过心急。

    不管如此,在外人眼中,他们荣国公府便是一体。

    他私下里再为阿黎打抱不平,厌恶傅晏熹不念手足之情冷血冷情都好,都不能表现在明面上叫外人看了笑话。

    况且,今日不止有满府的宾客,还有陛下和玄玉真人。

    “……我承认,这件事上,我是错了。”

    话虽认错,可傅晏琅语气里没有丝毫愧疚之心,还带着满满的忿忿:“可即便是这样,爹娘他们就要将阿黎送去庄子上,这是不是太过分了?”

    “她本就从正妃降为侧妃,还有那半年的清修之刑,如今又要被送去庄子上。”

    光是说着,傅晏琅就心疼得不行。

    他的妹妹,他那个善良可爱总喜欢跟在他屁股后头跑的妹妹,如何受得了这样的苦?

    见傅晏琅情绪稍稍稳定些了,傅晏铭疲惫地叹了口气:“今日这场闹剧被陛下亲眼所见,玄玉真人对晏熹的维护你也看到了,爹娘总要给出一个交代。”

    “送去庄子上,总比好过让玄玉真人或是陛下再降下惩罚。”

    只这一句话,就彻底将傅晏琅未出口的怨怼堵了回去。

    他颓然地扶着门,丧气道:“我知道了。”

    又想起来自己,“那我——”

    “你也在这儿好好反省反省,不过几日,爹娘就会放你出来了。”

    “是,我知道了。”

    傅晏铭走出去几步,想想又回头提醒:“晏琅,若不想阿黎的处境变得更糟糕,那就别再去招惹晏熹。”

    “听到了吗?”

    傅晏琅万分不甘地点头,又想起隔着门板,大哥并不能看见自己的动作,于是只好开口道:“我知道了。”

    若是傅晏熹当真能搬出国公府,与阿黎井水不犯河水,他自然不会再去招惹她。

    但若是她执意不肯放过阿黎,那他也不会再念手足情分。

    这些话,傅晏琅当然不会说出口。

    傅晏铭听出他话语里的不甘,心中既头疼于这个弟弟的蠢笨莽撞,却又庆幸。

    好歹不是第二个傅晏熹。

    烟霞居。

    “郡主!”

    玉蕊打听完消息回来,一蹦一跳满脸喜色:“老爷和夫人把二小姐又关回西园里去了,说是第二天一早,就要把她送去郊外的庄子上去。”

    她高兴,又不满足于此:“老爷和夫人当真疼爱这个假货,她都这样害郡主你了,结果只是被送去庄子上。”

    “凭老爷夫人还有大公子和二公子对她的宠爱,到了庄子上,她兴许连一点苦都不用受。”

    “换个地方当金尊玉贵的国公府小姐罢了。”

    说着说着,倒是把自己给气得直咬牙。

    盈珠推开窗,任由初夏的凉风吹进来。

    “今日之事虽尚未有定论,但傅安黎的下场,绝不会是只被送去庄子上这么简单。”

    那人究竟和陛下说了些什么,才会让陛下有那样凌厉的目光?

    除开四皇子,盈珠再想不到旁的原因。

    “郡主,时辰不早了,奴婢伺候您梳洗吧。”碧琼道。

    盈珠心情颇为舒畅,闻言点点头:“好。”

    今夜的荣国公府,能睡安稳的大抵只有盈珠一个。

    宣平侯府内,也是一片哭天抢地。

    “杀千刀的傅晏熹!”

    宣平侯夫人跌坐在椅子上,只觉得前路一片灰暗。

    “我好端端的儿子,不过是去了一趟荣国公府,怎么就遇到了这样的事?”

    “往后我们谢家,该怎么在这京城里立足啊——”

    周惜文捧着肚子坐在一旁默默垂泪。

    忽然,内室中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滚出去!我让你们都滚出去听见了吗?都滚啊!”

    宣平侯夫人从椅子上跳起来,很是迫切:“儿啊!”

    “你乖乖叫大夫给你看看伤势啊,你流了那么多血,不能再拖……”

    话还没说完,一个茶杯飞来砸碎在她脚边,倒把她吓得一激灵。

    大夫从内室出来,一脸难色。

    “侯夫人,实在不是小的不给世子医治,他一直抗拒小的接近啊。”

    这大夫衣裳湿了大半,发髻也散了,脸颊便还有道血痕仿佛是碎片划出来的。

    “大夫,您再看看,我请你来就是来给我儿看病的啊。”

    “您另请高明吧!小的实在是惜命!”

    那大夫拎着药箱火急火燎地跑了,像是有恶鬼在身后追。

    宣平侯夫人又恼又恨,可她也不敢进去触霉头。

    谢怀英盛怒之下不分敌我,抓着什么就砸什么,方才要不是她躲得快,那茶杯就砸她头上了。

    宣平侯夫人咬咬牙,将将踏进去一步,又收回来,目光一下子锁定了角落的周惜文。

    “惜文啊。”

    周惜文身体一僵,抬起一双泪眼朦胧又红肿的双眼:“母亲?”

    宣平侯夫人冲过来,眼瞅着就要给她跪下了。

    周惜文迅速伸手去扶,还没碰到呢,宣平侯夫人就站起身来,顺势抓住了她的双手。

    “你是怀英的妻子,眼下他遭了如此祸事,能帮他的就只有你了。”

    “惜文啊,母亲求你,你进去劝一劝怀英吧,他如今这个样子,母亲真怕啊……”

    “母亲,我去就是了,您别哭。”

    周惜文扶着宣平侯夫人坐下,一派纯良温婉模样:“夫君遭此祸事,我该陪在他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