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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后,全家追悔莫及! 第50章 嫉妒

    楚昭在手机上翻看着,她托人的查到的资料。

    【顾灵姿,G城云生药业董事长的次女】

    【23岁嫁给寰盛集团总裁程业屏】

    【24岁,顾灵姿生第一子,一年后夭折】

    【26岁,顾灵姿再次有孕,不幸小产】

    【28岁,顾灵姿的丈夫程业屏,遭逢车祸,伤势过重,只能截肢】

    【程业屏卸去职位,由其弟程业蕴继任集团总裁,成为程家主事人】

    ……

    五年,只是五年,顾灵姿的人生,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

    从第一子夭折,二子流产;再到丈夫截肢,程业屏失去掌权人身份,从天之骄子沦为生活不能自理的“废人”……

    顾灵姿也从明艳动人,神采飞扬的顾家大小姐,变成了失意福薄的程太太。

    而同时期,在G城,与顾灵姿有“”双生花”之美称的文澜,同样是门当户对的婚姻——

    文澜先是有楚滕豪掷6890万美元,拍下粉钻“真爱之心”赠予文澜,作为两人间的定情信物。

    之后成婚,文澜在五年间,前后连得两子,夫妻恩爱,两相情好;还有两童绕膝,家庭和乐,幸福美满。

    到了第六年,文澜又新怀一胎,查出性别为女,儿女双全,自然是天大的好福气。

    如果不是测出了那根凶签……

    如果不是文澜在临产前,突然想要去陵城,去那栋其母亲生前久居的别墅……

    文澜不会因为医生的迟迟不来,就耽搁到剖腹产都凶险的地步。

    送医不及时,再加上难产,楚昭的降生,几乎耗去了文澜的大半条命。

    之后,文澜产后抑郁,严重到出现幻听,幻视,行动上有障碍,甚至还有自残行为发生……

    楚昭刚过半岁,就被送离楚家。

    之后多年……文澜的状况有渐渐变好,但身体状态和心理状况,却大不如前。

    ——*

    楚昭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她想起她被接回楚家,刚开始确实很艰难。

    尤其是,小楚昭和母亲的第一次见面,极不愉快。

    明明来之前,楚滕他们都是再三确认过,母亲状态很好,只是和她见个面,说几句话,不会有什么坏影响的。

    可当小楚昭真的踏进母亲的屋里,尖叫,抗拒,恐惧……种种情绪都在母亲身上爆发。

    她成了害母亲发病的罪人。

    楚昭还记得,因为这件事,整整四年,每一个除夕夜,她都期待能被母亲接受,和大家一起拍象征着幸福团圆的全家福。

    可是每一年,她的期待都只有落空。

    但到了第五年,楚昭其实已经能和大哥一起学截拳道,和二哥一起学画画,还经常陪楚望玩耍,一起去看青少年车赛……

    小楚昭其实是快融入进楚家中去的。

    也是那一年,楚昭十二岁,除夕夜,她和全家人一起拍了第一张合照,以为之后还会有无数张——

    母亲不仅和她笑着说话,还握住她的手,说年后再过一个两个月,就会从老宅搬回来,一家人住在一起,会幸福圆满。

    但合照被烧毁,成了只存在于楚昭记忆里的“唯一”。

    而母亲也没能搬回来。

    一切都是因为那桩,最后成为无头公案的兔子事件。

    杀兔子的人当然不是楚昭,可杀兔子的人是谁?

    这么多年来,楚昭即便强忍着阴影去试探,也始终没能查出。

    但现在——

    楚昭回想过去,如果母亲怀胎时,抽到的那根凶签并不是意外。

    如果楚家找来解签的大师,是旁人有意送到楚家面前。

    如果母亲在临产期,去往陵城别墅并不是临时起意,医生迟迟不来也并非意外。

    楚昭刚被接回楚家不久时,如果母亲是在和她见面之前,就已经身体不适。

    ……

    兔子是谁杀的,或许已经有了答案。

    楚昭按灭手机,不寒而栗。

    个人的嫉妒心,当真可以扭曲阴晦到这种地步吗?

    顾灵姿过不好,就要让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犹如双生姐妹般的文澜,也跌坠到尘埃里去。

    可如果这样,她算什么?

    一个被顾灵姿紧握在手中,用以报复文澜的工具吗?

    楚昭以为的亲缘浅薄,以为的命运弄人,以为的人各有命,她从小到大所经历过的那些——

    原来皆起因于一个人的嫉妒之心吗?

    楚昭觉得荒谬。

    她的人生原来还可以更荒谬。

    *

    当然,楚昭可以安慰自己,这些都是她的推测。

    楚昭并没有切实的证据,可以证明这些事背后,都有顾灵姿的手笔。

    她甚至无法向旁人证明,顾灵姿嫉妒文澜,这个让楚昭无比确定的事实。

    楚家人不会信她。

    文澜……母亲,更不会信她。

    ——岁安医院——*

    楚昭从大巴车走下,雨还在下,她浑浑噩噩,提着伞都不知道打。

    等进了岁安医院,一路湿哒哒地走到春姨的单人病房前,楚昭才忽地回过神来。

    她这幅样子,实在不该出现在春姨面前,会吓着春姨的。

    楚昭下意识地就想要转身,她想先另外找到一个地方,休整一下。

    她之前实在是太冲动了。

    如果出来这一趟的行迹,被楚家人注意到,还不知道又会有什么样的麻烦。

    楚昭这样想着,刚要离开,就听见斜后方不远处,一声带着颤意的问询。

    “昭昭?”

    楚昭身体一僵,雨水顺着她的发丝向下落,冰凉凉的滴落在她颈项里,让楚昭不自觉地一颤。

    轮椅急急滚过地面的声音响起,春姨自己操纵着轮椅到她面前。

    春姨仰面看向楚昭的神情里,满满都是对楚昭的担忧。

    她也不嫌楚昭还在滴水的指尖,直接就伸手将楚昭的手,攥握在自己的掌心。

    像是要给楚昭力量一般,春姨握在楚昭的手上,加了些力道。

    “这么凉,你直接淋着过来的吗?”

    “多大的人了,还不知道照顾自己……如果淋病了怎么办?”

    楚昭摇摇头,鸦羽似的长睫低垂,在她冷白的面容上,投下小片的阴影。

    “我带了伞。”楚昭声音很轻,对着春姨轻晃了下,另一只手提着的伞。

    春姨顺着她的动作,随意看了那伞一眼,叹息一声:“先进来吧。”

    楚昭应声:“好。”

    春姨温和注视着她的眼睛:“我刚才如果没有叫住你,你是不是就要走了?”

    “你这个样子,我怎么能放心呢?”

    楚昭刚合拢屋门的手一顿,她将门关紧,蹲身下来,将侧脸埋在春姨为她摊开的掌心中。

    “那就不要放心……”楚昭声音低哑:“你陪着我,久一些,再久一些。”

    “我们要一起出国,一起看病,一起好起来,一起旅游……”

    “一起看不同的风景。”

    “我和你,我们把所有不好的事都忘了,你陪着我,我什么都不会怕。”

    上首,春姨面容隐痛,她缓慢地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拥住楚昭弓起的,单薄到能看清脊柱骨的脊背。

    “好。”

    “春姨会努力的。”

    “你说什么,春姨都答应你。”

    楚昭身体微颤,眼泪不受控地从眼中滚落。

    她给怎么和春姨说,说她尚在母亲体内时,就已经踏进了旁人的算计。

    说她即便知道,过往种种遭遇,皆有外人的推波助澜,暗中使坏。

    可她依旧无法同楚家,同她的血亲释怀分毫。

    如果他们在意她,哪怕只是出于血缘关系,对她存有一分怜惜——她也不会活成这个样子。

    顾灵姿的算计能成功,只让楚昭更加深刻地意识到了一个,她早已明白的事实。

    她被最该相互支撑的血亲排斥,漠视,厌弃。

    他们根本就不在乎她,更不爱她。

    这甚至同她个人的好与坏无关。

    她这么多年来,渴盼着的,根本就是楚家从不会有的东西。

    春姨感受着手下的抖颤,她像笼住一只新生的幼鸟,极尽温柔地拥着楚昭,想要将自己的温度递传过去。

    “昭昭,别难过。”

    “你到底怎么了?讲给春姨听,好不好?”

    许久,春姨听见楚昭,终于像是冷静下来的声音。

    “春姨,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做顾灵姿的人?”

    春姨轻拍在楚昭背上,安抚楚昭情绪的手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