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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烂后,李二求我当皇帝 第177章 路还长,莫要急在一时

    一转眼,三天过来了。

    这三天里,京城里各大势力人声鼎沸。

    所有人都知道,太子李承乾已然回了京。

    然而,却没人知道,他为何把自己关起来谁也不见。

    ……

    哒、哒、哒——

    马蹄声在宫道青砖上敲出回响,震得两边宫墙都跟着打颤。

    朱红宫墙在阳光下泛着血色,城垛后禁军的刀枪闪着寒光。

    李承乾骑着白马走在最前头,四爪蟒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后头乌压压跟着两排大臣,左边文官打头的是长孙无忌,右边武将领队的是张士贵,个个低着脑袋不敢吭声。

    李恪喉咙发紧。

    三天前东宫还传出来消息,说太子悄悄回了京,但是却病倒了,怎么这会人看着比他还精神?

    他偷瞄右手边的魏征,老头正眯着眼打盹,左手边的房玄龄倒是盯着太子后脑勺,嘴角还挂着笑。

    宫道拐角处有块砖松了,李承乾的马蹄正巧踩上去,\"咯噔\"一声惊得李恪后脖子直冒汗。

    这几天他代太子处理奏折,父皇还夸他能干,兵部那几个墙头草都开始往吴王府送礼了。

    可眼下太子突然冒出来,倒像他这些日子在父皇跟前忙活,全是给人作嫁衣裳。

    李恪后脖子黏糊糊的全是汗。

    这半个月他天天往甘露殿送折子,父皇夸他办事妥帖那会儿,他还当自己真能坐上东宫那个位子。

    现在看着前头那人的背影,倒显得自己像个耍猴戏的。

    手心让指甲掐出个月牙印,他愣是没觉着疼。

    前头李承乾正跟张士贵说话,四爪蟒袍被风吹起来,金线绣的云纹晃得人眼晕。

    旁边滕王李元婴拿胳膊肘捅他:\"三哥脸色咋这么差?晌午吃坏东西了?\"

    \"聒噪。\"

    李恪甩开弟弟的手,嗓子眼跟塞了团棉花似的。

    太极殿前的日头白花花刺眼,照得那帮文官脑门发亮——长孙老狐狸正捋着胡子跟魏征打哑谜,房玄龄这老东西居然在抿着嘴笑。

    李承乾一撩袍子下马,三梁进贤冠的垂旒都不带晃的。

    李恪瞅准空当挤过去,腰弯得比谁都低:\"太子爷这病养得可金贵,江南的盐商怕是给您送了不少补药吧?\"

    话刚出口就后悔了。

    李承乾转过身来,袖口沾着龙涎香的味儿直往他鼻子里钻:\"三弟消息倒是灵通。孤这趟说是养病,其实是下江南查盐税去了。\"

    说着从袖笼里摸出本蓝皮折子,在手里拍得啪啪响。

    李恪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怪不得今早兵部那群人全装哑巴,连户部老刘都推说头疼告假。

    那边李承乾已经往殿里走,紫金冠映着日头晃出圈光晕,照得文武百官全往那边凑——倒把他这个代管朝政的吴王晾在日头底下。

    李恪后牙槽咬得咯吱响。

    眼瞅着李承乾要往殿里走,他快走两步堵上去:\"这俩月臣弟可没闲着,尚书省积压的折子都批了三尺高。\"

    说着还竖起三根指头晃了晃,绣着金线的袖口直往李承乾眼前凑。

    李承乾目不斜视,从李恪身侧平静走过。

    衣袂带起的微风,拂过李恪僵硬的脸庞,也送去一句轻飘飘的话语:“三弟,路还长,莫要急在一时。”

    这声音不大,却如洪钟大吕,敲在李恪心头。

    他先是一愣,茫然四顾,只见周遭百官虽不敢明目张胆地窥视,余光却早已将此间情形尽收眼底。

    那一双双眼睛里,有惊讶、有玩味、有鄙夷……

    像无数根细小的针,扎得李恪浑身刺痛。

    他猛然醒悟过来,李承乾这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给自己难堪!

    自己方才失魂落魄的模样,怕是已成了他人眼中的笑柄!

    一股羞愤之情如火山般在胸中爆发,李恪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又迅速转为铁青。

    他紧咬牙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才勉强压制住那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怒吼。

    “多谢……皇兄教诲。”

    李恪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颤抖。

    他强迫自己抬起头,却不敢直视李承乾的眼睛,只能盯着那绣着五爪金龙的袍角,一步一步,机械地跟了上去。

    两人并排而行,一个步履从容,一个如履薄冰。

    无声的较量,在两人之间展开。

    李承乾的沉稳,更衬托出李恪的慌乱与失态。

    长孙无忌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捋着胡须的手微微一顿,这还是那个只知吃喝玩乐、不学无术的太子吗?

    这般心机城府,这般隐忍不发,简直判若两人!

    难道……他背后有高人指点?

    想到这里,长孙无忌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在人群中搜寻,试图找出那个隐藏在暗处的“高人”。

    老狐狸眼珠子滴溜转,扫过房玄龄油光水滑的脑门,又瞅了瞅张士贵新打的狮蛮带——没一个像能教出这种手段的。

    李承乾后槽牙咬得发酸。

    金銮殿的龙涎香味儿往鼻子里钻,让他想起上辈子被灌毒酒那晚,也是这个味道。

    藏在蟒袍袖子里的手攥得死紧,硬把胸口那股邪火憋回去。

    再抬头时,脸上已经摆出副孝顺样儿,活像昨儿刚给李世民抄了十遍孝经。

    阎老头攥着笏板的手直冒汗。

    前头吴王还在跟礼部侍郎使眼色,太子那边已经掏出个油纸包——得,又是个要见血的账本。

    他偷摸往后挪了半步,正好踩到张士贵的新官靴。

    \"陛——下——驾——到——\"

    小黄门嗓子跟被门夹了似的。

    李世民踩着金阶往上走,九龙椅被他压得咯吱响。满朝文武脖子都快埋进地砖缝里,就听见李世民袍子窸窸窣窣的动静。

    \"起吧。\"

    这声儿像是从云彩眼里飘下来的。

    几百号人跟提线木偶似的齐刷刷直起腰。

    李承乾后槽牙咬得发酸——他跪的位置正对着龙椅第三阶,上辈子被废那天磕破的额疤还在发烫。

    \"万——岁——\"

    长孙无忌嗓门最亮,震得梁上灰簌簌往下掉。

    李世民眼风扫过乌压压的人头,最后钉在李承乾脑门上:\"太子最近......\"

    话尾拖得老长,跟钓竿似的。

    \"父皇......\"

    李承乾袖子里手直打颤,面上倒绷得住,\"儿臣......挺好的。\"

    这话刚出口,底下就有人倒抽凉气——前儿东宫还在传唤太医,能好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