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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烂后,李二求我当皇帝 第203章 一盘死棋

    “好的!”苏蝉儿点头同意,接着转向镜子再次端详自己,“臣妾如此装扮合适吗?”

    “非常完美。”李承乾走过去,轻轻放在她的肩膀上赞许道,“爱妃天生丽质且温婉贤淑,是最佳选择。”

    苏蝉儿闻言羞涩一笑,“哪里比得上殿下所言这般好。”

    “不,你甚至更好。”说罢,李承乾一把将她抱起,直接朝着床榻走去。

    “别呀,殿下,我还没卸妆呢!”苏蝉儿急得连忙喊道。

    “正好不用了。”

    ......

    昏暗的卧室内,熟睡中的苏蝉儿气息均匀。

    衣裙散落四周,罗绮沾地。

    听到耳边细微的呼吸声,李承乾慢慢睁开了眼睛,左手探出,从枕边取回那封奏折——

    关于司农高价出售木材给民间的情况再次被提出来。

    想起这件事,在冬日时朝廷总会指示司农低价向百姓售卖存储已久的木材。可今年新任的司农寺卿赵元楷却违反惯例,高价卖给了民众。

    因此御史猜测其间可能存在贪污行为。

    之前已令尚书省调查,韦凌查实后确实发现了一些问题。

    谁知结果却是完全不同的走向。

    皇帝请来大理卿孙丹青裁决,后者表示并无过失:“正是要确保官方木材高于市面价位,这样才能让市场运作正常。由此可见,赵元楷的做法恰如其分。”

    对此评价得到了皇帝的认可,反而指责了韦凌没有远见卓识。

    太极殿漏刻声忽疾,李承乾指尖悬在\"卢承庆\"三字上方寸许。

    奏折边缘的槐花碎瓣泛着焦黄——这是崇文馆独种的七月槐,偏巧昨日裴贞入宫时,鬓角正簪着此花。

    \"哗啦\"

    鎏金铜灯爆出火星,惊得李茂后退半步。

    李承乾忽然用断过三回的左腿碾碎满地月光,瘸痕在青砖上拖出蜿蜒血印,恰如半年前韦凌流放夜,囚车在朱雀街留下的车辙。

    \"殿下,卢尚书方才...\"

    李茂喉结滚了三次才挤出后半句,\"在尚书省晕厥时,压碎了御赐的青瓷笔洗。\"

    李承乾忽然轻笑,腰间残缺的联珠玉珏磕在紫檀案角。

    三日前他故意将这块太宗所赐的玉珏摔在卢府门前,此刻裂纹正对奏折上的\"浅薄\"二字。

    窗棂忽起鸦鸣,李承乾瞥见奏折暗纹里藏着联珠纹——这是裴处之惯用的澄心堂笺。

    他想起今晨裴贞求见时,裙裾掠过的苦杏味,恰与三年前韦凌书房燃尽的密函同源。

    \"备辇。\"

    太子忽然折断案头朱笔,墨汁溅在《氏族志》\"范阳卢氏\"条目,\"孤要去看看卢尚书...咳...看看他的象牙笏板可还完整。\"

    李茂垂首应诺时,袖中滑落的半枚孔雀石正滚入地砖缝隙。

    那是韦凌当年在兵部私铸的调兵符,如今嵌在太极殿金砖里,倒像极了棋盘上的死子。

    只是他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实现。

    刹那间,他对卢承庆莫名地生出一丝同情。

    呵呵呵……

    在黑暗中,李承乾无声地笑了起来。他在想什么呢?为何忽然变得这么软弱?

    卢承庆前几天所做的一切,无非是为了维护范阳卢氏的名声。

    他并没有真心接近李承乾。

    如今的困境,除了他略微向李承乾靠拢外,更多是因为李承乾对他的布局,利用了他与房玄龄的关系。

    对李承乾而言,最重要的是在这场风波中保护自己。

    对于卢承庆,他在施加打击的同时,也要确保朝廷上下不认为皇帝的责罚是由于卢承庆开始倾向东宫。

    他受罚的原因仅仅是自身行为失当,甚至可能是过于接近吴王。

    或许可以更进一步地陷害卢承庆,让所有人包括他的父亲都认为卢承庆和崔止恩之死有关联。

    或许可以通过卢护的遗孀来展开行动。

    最后,甚至可能将房遗爱也牵扯进来。

    身穿紫披风的李恪快步走向书房。

    听到脚步声后,房遗爱急忙出门迎接,见到李恪后拱手行礼:“殿下。”

    “有什么事这么急,竟将孤直接唤回。《扩地志》那边正值关键时期。”说罢,李恪迈入书房。

    房遗爱小心翼翼地扫视四周,然后关上门,返回室内。

    转过身来,见李恪已坐于主榻之上,房遗爱立刻上前道:“殿下,宫中传来消息,晋王与晋阳公主将于两日后探访太子的病情。臣觉得,既然如此,不妨让太医同行。太子一直不肯让太医复诊他的腿伤,这次正好借机……”

    李恪眼中闪过一道光。自从上个月李承乾平安现身后,他就一直想让太医揭开真相,但李承乾坚决拒绝复查。

    有一次,太医都已经到了东宫门口,却被以没有召见为由拒之门外。

    然而,这种行为反而让李恪感到李承乾心虚。

    若这次李治探访李承乾时,皇帝也在关注……

    “就这样办。”李恪阴沉着脸点头道:“二郎,你亲自前往太医令府邸,带上足够的银两,他知道该怎么做的。”

    “遵命!”房遗爱正色拱手,转身离去。

    这时,李恪又叫住了他:“等等,二郎。”

    房遗爱诧异地回头行礼:“殿下!”

    稍作犹豫后,李恪问:“卢护那件事,还有后续吗?”

    “殿下,卢护之事已完全结束。”房遗爱郑重回答:“殿下勿再过问。此事已无机会,卢家与太子已和解。若继续追究,恐会得罪范阳卢氏。”

    李恪微微一愣,随即叹息道:“好吧。”

    “那么臣先行告退。”房遗爱行礼后离开。

    望着房遗爱远去的背影,李恪的目光微微眯起。

    看来,有些事情房玄龄并没有告诉他。

    真的一切都干净利落地处理好了吗?

    他最担心的就是留下什么隐患。

    ……

    东宫承恩殿门外,李承乾对着迎出来的苏蝉儿和晋阳公主微微点头,随后转向李治说道:“谈完了,咱们去崇文馆瞧一瞧。孤近来在编纂《考工志》,顺便也制作了不少东西。”

    “遵命!”李治恭敬地向李承乾行礼,回身瞥了一眼妹妹晋阳公主,继而向太子妃施礼后,跟随李承乾离开。

    目送两人远去,苏蝉儿拉起晋阳公主的手返回大殿,同时笑道:“兕子,皇嫂早就备好了不少点心,我们边吃边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