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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烂后,李二求我当皇帝 第212章 倒霉的晋王!

    窗外忽然传来战马嘶鸣,房遗爱探头一瞧:\"哟,陈国公的先锋旗到渭水了!\"

    他回头挤眉弄眼。

    \"听说侯大将军听说明日是您接风,连夜给战马喂了十斤黄豆——准备在朱雀大街表演天女散花呢!\"

    武功县。

    侯君集顶着能刮下二两冰碴子的头盔巡视军营,战靴踩得冻土嘎吱响:\"都给老子把皮绷紧了!明日进了长安,谁要是在献俘仪式上放屁打嗝——\"

    他忽然抽出腰刀劈断旗杆,\"这就是下场!\"

    亲兵统领凑过来嘀咕:\"大帅,刚收到线报,太子爷最近在玩''瘸腿做戏''...\"

    话没说完就被侯君集瞪得缩脖子。

    \"管他真瘸假瘸!\"

    侯君集望着长安方向磨牙。

    \"老子当年玄武门砍人的时候,这帮小兔崽子还在玩尿泥呢!\"

    忽然摸出个镶宝石的西域镜子照了照,\"去,把本帅那套镶金锁子甲擦亮点——明天要让吴王见识什么叫''大唐第一帅''!\"

    ……

    崇教殿的琉璃瓦在暮色中泛起琥珀光泽,李承乾腰间羊脂玉佩被穿堂风搅出碎玉般的脆响。

    他隔着绀青锦缎摩挲袖袋里侯君集的密信残片,纸页边缘在指尖烙下细碎毛刺——这老狐狸三年前送来的玄武门舆图,可比如今吴王玩的把戏精妙百倍。

    \"殿下!祸事了!\"

    秦宸提着石青官袍翻飞而来,蹀躞带上的银鱼符勾住石阶缝隙,险些摔个踉跄。

    后头李茂攥着奏本的指节泛着青白,高真行满头大汗浸透了幞头衬布,这胖尚书令怕是踩着卯时递折子的鼓点从尚书省狂奔而来。

    \"老三又拿耗子还是撵鸡了?\"

    李承乾旋身时玉佩穗子扫过鎏金阑干,惊起檐角栖着的铜铃鸟,\"总不会说他家波斯猫难产,要孤去当接生婆子?\"

    \"吴王突发恶疾!\"

    李茂抖开绣着螭纹的奏本,丝帛在暮风里猎猎作响,\"说是夜观星象着了凉,这会儿瘫在榻上直抽抽,明日代迎陈国公的差事......\"

    李承乾忽然从袖里抽出卷黄麻纸,纸页间夹着星砂绘制的长安舆图:\"让稚奴去。\"

    秦宸盯着朱批\"着晋王代迎\"五个赤砂大字,眼珠子险些掉进脚边的青铜冰鉴:\"九皇子尚未及冠......\"

    \"趁着张阿难那老阉奴还没锁宫门,速去两仪殿——记得绕开含元殿西侧的回廊,老三的眼线在那蹲着呢。\"

    ……

    崇教殿的琉璃瓦染上橘红余晖,李承乾倚着鎏金门框,指尖划过腰间玉佩的螭龙纹。

    廊下铜铃忽被北风撞响,惊得他抬眼望去——最后一缕暮光正被太极宫飞檐吞噬。

    \"成了!\"

    李茂踩着满地碎霜疾步而来,口中白雾随话音喷涌,\"陛下准了晋王代迎的奏请!\"

    太子猛地攥住门环,鎏金雕花的棱角刺入掌心。他踉跄退入殿内,殿门轰然闭合的巨响惊飞了檐下栖息的寒鸦。

    \"嗬...嗬嗬...\"闷笑声在空荡大殿回响,李承乾背靠朱漆殿门缓缓滑坐,冰凉的青砖透过蟒袍刺入脊背。直到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血痕,他才扶着博古架站起身。

    \"吱呀——\"

    重新敞开的殿门外,李茂正盯着石阶缝隙里新结的冰凌发怔。

    \"传令贺兰楚石。\"

    李承乾嗓音带着沙哑,\"明日让他带五十千牛卫,把稚奴给我护严实了。\"

    晨雾弥漫在武功县郊外,三千玄甲骑兵踏碎草叶薄霜。

    侯君集摩挲着马鞍侧悬挂的鎏金鬼面,这是破高昌王城时缴获的战利品。前方斥候突然折返,呈上的黄麻公文还带着两仪殿熏香的余味。

    \"晋王?\"

    侯君集猛地勒住缰绳,战马嘶鸣声惊起林间寒鸦。

    他盯着\"太子荐\"三个朱批小字,眼前突然浮现武德九年的玄武门——那时他亲手斩断太子承乾的纛旗,鲜血浸透了手中陌刀。

    副将疑惑地看着主帅突然发笑,笑声却比陇右寒风更冷:\"大将军?\"

    \"无事。\"

    侯君集撕碎公文塞进马鞍袋,\"传令三军,距长安三十里处整备仪容。\"

    他轻夹马腹,掌中缰绳勒出道血痕。

    当年玄武门的血腥味,似乎又漫上了喉头。

    朔风卷着细雪掠过陇右骑兵的玄甲,侯君集掌中铁马鞭在鞍桥叩出沉闷声响。三千陌刀手齐刷刷踏碎官道薄冰,铠页相击声惊得道旁枯枝上的寒鸦簌簌飞起。

    \"驾!\"侯君集猛夹马腹,镶着高昌王族徽记的护心镜在朝阳下折射出血色。

    长安城巍峨的轮廓撞进眼帘时,他忽然想起武德九年那个霜晨——也是这样策马奔向玄武门,也是这样攥着染血的兵符。

    金光门外,李治攥着黄盖伞柄的指节发白。

    十二岁的晋王咽了口唾沫,看着远处腾起的烟尘中渐次浮现的玄色旌旗。身侧长孙无忌轻咳一声,惊得他慌忙挺直脊背。

    \"列——戟!\"

    金吾卫中郎将的呼喝穿透晨雾,八百柄鎏金仪仗戟锵然立起。

    房玄龄捋须的手顿了顿,瞥见魏徵正用象牙笏板遮着半张脸打哈欠。

    \"来了。\"

    张玄素突然压低声音。李茂眯眼望去,地平线上翻涌的玄甲洪流已显出狰容——最前方那匹青骢马上的金甲将领,正将手中丈八马槊高高举起。

    侯君集在百步外勒住战马,麹智胜脖颈上的铁链碰出脆响。

    他目光扫过黄盖伞下瑟瑟发抖的稚嫩脸庞,突然咧开嘴露出森白牙齿:\"臣,交河道行军大总管侯君集,献俘于阙下!\"

    声浪震得李治耳中嗡鸣。少年亲王强撑着念完圣谕,最后一个字还没落地,就听见阵后传来囚车倾倒的巨响——被俘的高昌大祭司突然撞向栅栏,额血溅在雪地上宛如红梅。

    长孙无忌眉头都没动一下,抬手示意千牛卫收押俘虏。

    侯君集却突然策马上前,战马喷出的白雾几乎扑到李治脸上:\"晋王殿下可知,当年卫国公献俘太庙时,用的是九旒龙旗?\"

    \"陈国公慎言!\"

    李茂突然横插一步,腰间金鱼袋撞在侯君集马鞍上。

    他瞥见远处李靖的马车帘子动了动,又迅速归于平静。

    魏徵突然越众而出,枯瘦的手指直指侯君集鼻尖:\"汝欲效卫霍故事耶?\"

    老谏臣的唾沫星子溅在玄甲上,\"别忘了李药师如今在府中种菜!\"

    侯君集放声大笑,惊得李治差点摔了玉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