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怯春闺 第11章 崔明珠给她下毒?

    谢令仪转过山水亭时,一个丫鬟跑了过来,面色很焦急。

    看穿戴,还是肃国公府的。

    她踮着脚,在言曦耳畔小声说了两句。

    言曦的脸立刻黑了。

    “明珠姐姐那里出了点儿事情,我去看看,还请妹妹多多担待。”

    谢令仪也不好问到底怎么了,只说无碍,请她放心去就是。

    言曦匆匆离开。

    春棋便找了一个僻静的亭子,两人坐了歇脚。

    也不知明珠姐姐出什么事了,可应付得来。

    谢令仪有些担心,也知担心无用。

    若是明珠姐姐都应付不来,自己去也只是添乱。

    正胡乱猜疑着。

    一个穿茜色衣裳的丫鬟,端了茶点,自亭外走了进来。

    “奴婢见过谢小姐。”

    “免了。”

    她将满当当的托盘放到石桌上,说话的声音有点儿抖,“谢小姐,席面开的晚,咱们世子夫人怕怠慢了您,特意让奴婢送些果子茶水过来,请您多少进些。”

    真是辛苦明珠姐姐了,自己有麻烦,还要挂念着她。

    谢令仪和声谢了,她捡了果子正要往嘴里送时,那丫鬟浑身一颤,竟吓地脸都白了。

    “你下去罢,这儿不用你伺候。”

    丫鬟屈膝行礼,踉跄着跑远了。

    谢令仪将手里的果子丢在桌上,眼底划过一丝冷意。

    连春棋都发现不对劲儿了,“这东西不干净,小姐快别吃了。”

    那丫鬟确实是崔明珠的人,方才她见过。

    春棋拔了头上的银簪,往茶水里一烫,未起任何变化。

    点心也是一样,石桌上送来的东西,都没有毒。

    “许是那丫鬟胆子小?都怪奴婢多虑了,世子夫人哪会害您。”春棋如释重负。

    “小声些。”

    谢令仪皱着眉,将那银簪举到眼前。

    明珠姐姐应该不会害她。

    可肃国公府,又不是只有她一位主子。

    心念一动,谢令仪试探性的抿了一口茶水。

    虽然她立刻吐了出来,但还是将春棋吓的够呛,即使无毒,也还是别碰了比较好。

    “这里面有云花栀子,苦杏仁……还有无足蝎”

    谢令仪冷笑一声,无足蝎无毒,性热,能治外伤。

    云花栀子却恰恰相反。

    这两味药材都无毒,放在一起,却会让皮肤奇痒难忍,且抓出来的伤口还无法愈合,直至溃烂。

    脸上的皮肤最为敏感。

    这么大剂量灌下去,身上且不说,脸肯定是要毁了。

    春棋吓地脸都白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她竟然如此恶毒。这不行,咱们得去找她讨个说法!”

    “没用的。”

    内服见效慢,且食物本身又无毒,这太容易被搪塞遮掩过去了,若是谢令仪定要去讨说法,人们也只会觉着是她咄咄逼人,不知好歹。

    “难道让您白白受了这委屈?”

    谢令仪想了想。

    从袖中取出一个瓷瓶,她将里面白色的粉末都洒进了茶水里。

    再拿银簪去刺,银簪浑身都泛了黑。

    将壶中的茶水倒过一半后,春棋点点头,“奴婢明白了。”

    谢令仪满园子乱晃,等席面都开了,才姗姗来迟,捡了一个最角落的位置坐下。

    明珠姐姐坐在前面,脸色不是很好,见谢令仪来了也只是略点了头,不比白日热络。

    晚宴终于开了。

    丝竹之声渐起,助兴的舞女迤逦而出,翻飞的红袖攒出一朵朵曼妙的红莲。

    杜夫人笑吟吟地同周围人说话。

    “我这个儿媳妇啊,最是能干,瞧这席面,我可是弄不出这样气派……”

    崔明珠淡淡说了一声母亲过奖,就别无他话了。

    同往日的长袖善舞,能说会道大有不同。

    杜夫人面上一僵,杜如慧连忙替她打抱不平。

    “明珠丫头,你这气性也太大了些,我嫂子不过训斥了你两句,你就恼成这般模样。”

    崔明珠抿了一口果酒,貌似十分惊讶地看着杜如慧。

    “姑母此话何意?母亲何时训斥我了?她老人家最是心肠软,从来拿我当亲女儿看,又怎会训斥我?”

    杜如慧一噎,暴脾气险些都压不住了。

    不止是杜夫人,就连她对这个侄媳妇也是多有不满。

    无他。

    崔明珠实在太傲气了些,别家媳妇都是低头做人,整日战战兢兢地被婆母立规矩,哪同她一般,婆母说一句,她能呛上三句。

    既如此,她也没必要给崔明珠留颜面了。

    “侄媳妇啊,你有这功夫同我打口舌官司,还不如把心思放在肚皮上,这都成婚五年了,肚皮还是没半点儿动静,也怨不得嫂子要往我侄儿房里塞人……”

    谢令仪愣了一下。

    怨不得明珠姐姐看上去格外年轻呢,竟是还未生育过。

    话说回来,五年无所出,这都犯了七出之罪了,肃国公府竟也没什么实质性的举动。

    这是大有来头啊。

    清河崔氏的含金量这不就显出来了。

    膝下无子是崔明珠的心病。

    如今被自家人明晃晃地戳了出来,崔明珠攥着酒杯的手都在发颤。

    好半晌后,她咬牙一笑,“姑母同我说这话顶什么用,是世子爷执意不肯纳妾,我又有什么法子?”

    杜夫人轻咳一声,不咸不淡地说了杜如慧两句,“姑奶奶话也多,这好酒好菜还堵不上你的嘴。”

    碟里酥脆的果子被崔明珠捣了个稀巴烂。

    谢令仪心里暗叹了一口气,有些心疼她。

    这并不愉快的小插曲儿很快被所有人有意遗忘了,席间推杯换盏,频频劝酒,好不热闹。

    气氛正酣畅时,角落里忽然响起一声尖叫,惊地丝竹声戛然而止。

    谢令仪撑着案几,嘴里喷溅出大口大口的血。

    崔明珠被那血色一刺激,腹中翻江倒海地难受。

    “还杵着做什么,快去传御医,快啊——”

    眼前一黑,谢令仪被春棋扶着才没倒下去。

    她估着剂量,给自己下了毒。

    可惜这具身体尚还稚嫩,有些捱不住。

    眼前很快聚起了一大堆人,崔明珠焦急地扶着她的肩,吓地脸都青了,“令仪,你哪里不舒服,你……你再坚持一下,大夫马上就来了……”

    谢令仪用力握着她的手,眼前开始模糊,“姐姐救我,有人想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