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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刘协,打造日不落大汉 第九十章 金穗压霜刃 寒炉铸铁律

    洛阳官冶的锤击声惊醒了建安十二年的初雪。刘协赤脚踏过覆霜的铜驼街,昨夜新铸的"天工爵印"在晨光中泛着青芒,三十名冶铁工匠的姓名深深烙进玄铁。雪地上蜿蜒的血迹是弘农杨氏门客偷袭所留,此刻已被早起的磨刀匠老周用铁屑混着雪水扫成太极图案。

    "陛下,杨彪率两千门生跪在南宫废墟。"赵云拂去甲胄上的冰凌,银枪挑起半截断箭。箭杆上"颍川荀"的铭文被霜花覆盖,却遮不住箭簇处暗绿的尸毒。

    刘协碾碎霜花,冰渣刺入掌心:"让老司徒多跪会儿,冻硬了膝盖才好敲打。"他忽然驻足俯身,玄色衮服扫开积雪,露出半粒深埋冻土的麦种,"去岁‘卧龙三号’的遗种"

    墙根阴影里传来窸窣声。老农王九钻出破败的稻草垛,黧黑的手从补丁摞补丁的袄里掏出陶罐:"丞相陵前的麦子...偷偷结穗了。"罐中金穗沾着墓土,在雪地里格外刺眼。几粒麦壳飘落,竟在冻土上萌出细弱的白芽。

    "此穗当悬于观丰台——“刘协解下貂裘裹住陶罐,狐毛领口扫过王九冻裂的手背,”让孔明看看,他育的种能破冬寒。“远处突然传来冰面开裂声,南宫废墟的哭谏声穿透风雪:”陛下若执迷不悟,老臣便效比干剖心..."

    杨彪的紫绶玉带已冻在冰面上,怀中却暗藏鎏金暖炉。刘协剑锋轻挑,炉盖滚落露出《田籍篡录》残页:"司徒的心可比炉炭炽热。"残页掷入火盆,焦糊味中浮现强占民田的墨迹,赫然是杨氏在河内私垦的"百顷"之数。

    荀恽广袖翻飞间暗藏袖箭:"陛下焚毁典籍!"

    "焚的是蛀虫!"刘协剑锋挑起王九的陶罐,金穗跌落《周礼》竹简,压弯了"王臣公,公臣大夫"的篆文。围观太学生中忽有青衫士子诵起《硕鼠》,声浪渐如潮涌。冰面下暗流涌动,竟有早春游鱼撞破薄冰,衔着麦芽跃出水面。

    邺城的狼形星芒就在这时刺破云层。司马懿驯养的鹰隼掠过废墟,爪间密信飘落刘协掌心:"闻陛下重工匠,特献曹公''发丘印''为贺。"印钮处的尸毒沾雪即燃,幽蓝鬼火却被他反手按入杨彪袖中。

    "司徒可知"刘协贴近老臣耳语,呵出的白雾凝成冰晶,"这印掘过杨氏太爷爷的合葬墓。"杨彪突然抽搐倒地,袖口窜起的鬼火映出棺椁纹样,两千门生顿作鸟兽散。混乱中有士子踩碎冰面,捞起的却不是碎玉,而是沉埋多年的王莽货泉——钱纹"农"字正与新铸天工犁相合。

    南阳白水畔腾起黑烟时,刘协正在试犁新铸的"破冰铧"。铁刃切开冻土,震得他虎口迸血,血珠渗入犁沟竟催出星点绿意:"传令河内郡!今冬种春麦。"

    太史令王立抱来《月令》,竹简结满冰凌:"仲冬种麦违逆天时..."

    "天时在朕的犁尖上!"刘协突然扯过老农的冻疮手按在土里,“王翁且摸,这土芯是否温乎”老者浑浊的眼中迸出精光,指节深深抠入冻土:“是地气!当年丞相教过,冬耕保墒..."话未竟,远处传来马蹄踏冰声。

    简雍滚鞍下马,眉毛结满冰碴:”宛城急报!曹仁焚毁官田..."

    "烧了几成"刘协镇定地往犁铧抹油,鱼油混着铁锈滴落冻土。

    "七...七成。"

    "好!"刘协突然大笑,惊飞枯枝上的寒鸦,"传诏各郡:即日起征‘焚田税’,凡焦土皆按上田计税!"他踹翻惊慌的税吏,羊皮账册散落雪地,"再把曹仁的火把灰分给农户——"抓起把灰烬迎风扬撒,"这是最好的肥田料!"

    张飞纵马冲进田埂,络腮胡挂满冰珠:"大哥!那灰里有火油味..."

    "正需火油!"刘协剑指北邙山,山阴处积雪突然崩落露出新砌的窑口,"传令官冶:即日起熔铸''火龙铧'',犁沟暗藏火道化冻土!"他突然抓起把灰烬撒向天空,灰烬中的铁屑在晨光中闪烁如星,"告诉曹子孝,他烧的是大汉的燎原星火!"

    铜雀台地宫的血祭坛上,司马懿割开第七只黑犬的喉咙。血雾中浮现的卦象却让郭嘉的酒葫芦坠地:"荧惑入舆鬼..."

    "好个刘协!“司马懿捏碎龟甲,甲屑嵌入掌心,”竟将灾星引向江东!“他蘸血在舆图勾画,邺城至建业的河道突现赤痕,”速放疫船下江南——这‘荧惑’该由孙权接着!"

    暗河深处的腐尸还未装船,对岸突然传来熟悉的鸭鸣。刘协的蒙冲舰撞碎薄冰,舰首犁开的水波竟泛着药香:“仲达可知,这批‘疫尸’腌过杜仲、黄芪”他抛下成捆的《伤寒杂病论》,羊皮卷在血雾中舒展,“张仲景托朕带句话:多谢赠药!"

    郭嘉突然咳血大笑,酒液溅在祭坛化作冰花:”陛下可知...咳咳...这酒中的五石散..."话音戛然而止,他惊恐地发现冰花纹理竟与官冶的齿轮暗合。

    "奉孝啊。"刘协剑挑冰花,寒气顺着剑身蔓延,"你饮的不是酒,是官冶新炼的‘寒铁精’。"冰晶突然爆裂,溅出的铁屑在祭坛烙出"农"字,"回去告诉曹丕,他求的长生药——"剑锋劈开血雾,"在百姓的炊烟里!"

    腊月廿三的灶王祭,刘协蹲在洛阳最破败的里坊添柴。灶膛火光映着《焚田税》竹简,简雍忧心忡忡:"各郡已征得赋税..."

    "赋税在这。"刘协突然扒出烤焦的麦饼分给孩童,焦香混着泥土味弥漫,"吃下去,明日随朕去观丰台。"有个总角小儿舔着饼渣呢喃"甜",他忽然想起初平四年与伏皇后分食观音土的情景——那时的"甜"是掺了泪的苦。

    翌日黎明,十万流民聚集南宫废墟。刘协挥剑斩断祭坛绳索,金穗如雨倾泻:"这是南阳灰土里长出的‘天工麦’!"他当众嚼碎麦粒,胚芽的苦涩在舌尖化开,"即日起,赋税改征新种——一斗换三斗!"

    人群中的荀彧门客刚摸出毒种,忽被老农王九按倒在地:"后生!这麦粒要这样辨..."粗糙的指腹搓开种皮,露出内里金黄的胚芽。不知谁先哼起《击壤歌》,声浪震得残雪簌簌,废墟梁柱间冬眠的蛇虫竟破土而出,衔着麦穗游向观丰台。

    司马懿的鹰隼在云霄哀鸣时,刘协正将最后一把麦种埋进诸葛亮墓前。冰土下的铜齿轮突然转动,带得浑天仪在云端投下星图——"舆鬼"星位正对江东,而"荧惑"已化作万顷麦芒。有农人指天惊呼,说看见丞相羽扇轻摇,扇落星雨润泽八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