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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崩开局:从天牢死囚杀成摄政王 第59章 醉酒斗王谢

    “好。”

    王知许朗声应道:“王某也不占陈兄的便宜,此次斗诗题目就由你来出!”

    既然选择再战,王知许就不会留下任何的瑕疵,要赢得彻底,找回自己的脸面。

    “在下出就没意义了....”

    陈宴摇了摇头,淡然一笑,目光从左至右扫过,问道:“我长安的诸位,谁有意向来出此番比斗的题目?”

    陈宴当然清楚王知许的意图。

    而他接受赌约,答允迎战的目的,就是要将琅琊王氏踩到底....

    柳絮时轻提裙摆,正欲上前,就被身后一道轻柔的声音,抢先开口:“那就由小女子代劳吧!”

    随即,裴岁晚快步走了出来,迈上高台,朝陈宴点头致意,不卑不亢地自我介绍道:“小女子河东裴氏,裴岁晚!”

    红唇轻抿,扬起一抹温和的笑意。

    柳絮时怔愣住,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手中之中。

    她没想到,如此接触结识新贵陈宴的良机,就这么被裴岁晚给抢先了。

    明明就差一步。

    河东裴氏,长安一等一的世家豪族,只是她看我眼神,为何那般奇怪.....陈宴近距离对上裴岁晚的目光,心中疑惑一句,依旧面不改色,抬手笑道:“裴姑娘,请!”

    不知为何,陈宴从这个花容月貌的世家贵女的眼中,读出了势在必得的味道。

    “寒冬已过,梅花未谢....”

    裴岁晚双手轻贴放在小腹前,仪态端庄,略作沉思,温婉地笑道:“就以梅花为题如何?”

    “善!”

    王知许点头,认同道。

    “我都行....”陈宴耸耸肩,随性道。

    “那小女子告退!”

    裴岁晚见两人无异议,施施然行礼,就欲起身离去。

    她争到这个机会的目的,就是为了在心仪之人面前,先行留下一个好印象,以便于之后的进一步接触。

    “裴姑娘且留步!”陈宴却叫住了裴岁晚。

    他,他留我了.....裴岁晚一怔,动作变得迟缓,心绪莫名泛起了波澜,小鹿乱撞,很快平复住悸动,故作平静地问道:“不知陈公子还有何吩咐?”

    陈宴抬手,指向台下的谢昂,似笑非笑,开口道:“前面是你狗叫的最大声吧?”

    “一起来吧!”

    顿了顿,又转头看向裴岁晚,语气柔和,继续道:“烦请裴姑娘,再出一题。”

    反正要踩萧梁,前来挑事的瘪犊子....

    踩一个是踩,踩两个也是踩,还不如一起了,省心又省力,将人前显圣玩到极致。

    “好魄力!”

    于玠见状,眼前一亮,微微抬头望天,心中感慨道:“陈虎,你生了个好孙子....”

    那一刻,于玠说不嫉妒是假的。

    他的孙辈里,没有一个能比得过的。

    “阿宴这小子,还真是睚眦必报!”

    宇文横的嘴角,亦是勾起一抹弧度,心中暗笑道:“这是要将萧梁的脸面,往死里踩报复回去。”

    陈宴的话一出口,宇文横就瞧出了他的意图。

    这就是个绝不受气,报仇更不隔夜的小子。

    好,好得很!

    “陈宴,真不知道你是狂妄,还是自信了!”

    “让你侥幸赢了一次,就嚣张得没边了?”

    被贴脸点名嘲讽的谢昂,一阵冷笑,咬牙切齿道:“真当我二人是泥捏的不成?”

    临场作诗本就是一件难事。

    再加上要与两人,以不同的题目相斗,这与上赶着找死何异?

    真是膨胀了!

    “屁话真多!”

    陈宴闻言,斜了一眼,继续刺激道:“有胆量就上来,怂了就在下面趴着,蜷缩着当个王八泥塑!”

    若非场合不适宜,再加上这个时代的人看不懂,陈宴真想竖个中指了。

    “好好好,好得很!”

    谢昂彻底被激怒,推开阻拦的谢熙之,迈上高台,冷笑道:“我谢昂倒要见识见识,你陈宴有何本事,能以一敌二!”

    传闻不可信,他还真是判若两人....裴岁晚静静注视着,锋芒毕露的陈宴,心中作出了判断,眸中笑意更甚,开口道:“天下纷纷扰扰,战乱不休,以征战为题如何?”

    过往那些年月中,庸碌、怯懦、才疏等一系列贬义词,是贴在陈宴身上的标签。

    但此时此刻,裴岁晚才知那些荒唐传闻,大错特错,错的离谱。

    这个男人才华横溢,能力出众,丰神俊朗,与那所谓传闻截然相反。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恐怕他是为了藏拙,在等待一个一鸣惊人的机会。

    念及此处,裴岁晚眸中爱慕之意,又更甚了几分。

    “可以。”谢昂冷嗤,应道。

    区区征战诗,不过是信手拈来罢了。

    “那就有劳韦兄继续执笔了!”陈宴朝韦鹤卿抱拳。

    “愿为陈兄代劳!”韦鹤卿目光一凛,坚定道。

    裴岁晚笑了笑,没有再多作停留,缓缓离去。

    “作诗岂能无杜康?”

    陈宴淡然一笑,朝台下招了招手,朗声道:“拿酒来!”

    片刻后,宇文横身边两个高大的护卫,随即抬上了好几坛美酒。

    在王知许与谢昂苦思冥想、奋笔疾书之际,陈宴不慌不忙掀开盖子,举起酒坛,痛饮一大白。

    那晶莹剔透的酒液,不断侧漏,顺着陈宴的肌肤、衣衫,洒落而下。

    尽显豪放之态。

    “醉酒斗王谢,纵使不幸落败,传将出去也是一段佳话美谈了!”

    裴西楼目睹这一幕,轻摇手中折扇,笑道:“陈宴怕是要名扬南国了!”

    王谢,那是什么?

    琅琊王氏,陈郡谢氏,江左之地一等一的顶级世家门阀,出了多少公卿名将。

    无论输赢,单凭醉酒斗王谢,都足以陈宴之名,传遍南国,为世人所记。

    “二哥!”

    裴岁晚面色一沉,秀眉微蹙,厉声道:“休得胡言咒陈公子!”

    “他会赢的,也一定会赢!”

    “我相信他!”

    裴岁晚对自己的心上人,有无与伦比的信心。

    容不得任何人唱衰他,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亲哥哥。

    裴西楼闻言,哭笑不得,无奈摇头,叹道:“你这丫头,婚事还没订下,就已经护上短了....”

    女大不中留,故人诚不欺我也。

    “好酒!”

    陈宴放下酒坛,品了品口中的回甘,朗声念道:“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院。”

    韦鹤卿奋笔疾书,坐着记录。

    “就这?”

    “也不过如此!”

    谢熙之撇撇嘴,嘲弄道:“我就说这陈宴,方才能赢王知许,不过是侥幸罢了!”

    “真是狂妄过了头!”

    跟前面那开篇惊艳的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相比,这什么众芳摇落独暄妍,显得那么一无是处。

    在谢熙之的眼中,哪怕陈宴有才,也亦是江郎才尽了。

    一时之间,萧梁众人的嘲讽声,此起彼伏。

    “没错!”

    沈裁晖轻蔑一笑,附和道:“还妄图以一敌二?”

    “等着黯淡收场吧....”

    但他不屑之言,还未说完,就只听得陈宴再次吟诵道:“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朗声念罢,陈宴又举起酒坛,痛饮一大白。

    “什么?!”

    “这怎么可能?!”

    沈裁晖的笑容戛然而止,难以置信。

    他傻眼了。

    整个人都僵住了。

    哪怕没有挨巴掌,却只觉脸上火辣辣的。

    谢熙之亦是怔愣,口中喃喃:“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寥寥数字,就勾勒出一幅超凡脱俗的月下赏梅图!”

    “他是怎么做到的?!”

    全篇没有一个梅字,却咏尽了梅花。

    前面被他嘲讽的前两句,也成了最完美的铺垫。

    萧梁之人有多么落寞,大周长安之人就有多么兴奋。

    陈宴带给了他们,一个接一个的惊喜!

    “好一句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裴西楼与杜景淮相视一眼,慨叹道:“又是一首传世之作!”

    “哈哈哈哈!”

    两人随即大笑。

    这不仅意味着传世之作,更代表着,沉寂多年的大周文坛,要出一代诗仙了!

    被南国压制的文脉传承,将一去不复返。

    千古咏梅的神来之笔,也是你们配嘲讽的?.....陈宴斜了眼萧梁之人,心中一笑,转头看向面无血色的王知许,开口道:

    “王兄,还请亮出大作,供大家一观!”

    王知许紧紧攥着,手中写诗的宣纸,苦笑道:“我输了,我这粗鄙拙作,就不拿出来献丑,贻笑大方了....”

    那一刻,这位南朝最负盛名的才子,连拿出的勇气都没有了。

    “噗!”

    王知许只觉喉咙一甜,捂着胸口,一口鲜血喷洒在宣纸上,身体向后倾倒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