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别云儿 第11章 幻梦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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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籍《东山词曲》第二辑第五篇，下阙复唱：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日上三竿了，照着江别的双眼，依稀看得出，眼球飞动。而这次的梦却与往日大不相同，不再有什么拼斗，不再有人说着听不懂的话。
而是，在一大片长满刺菊花的山谷，其中零星散布几棵结满不知名的水果的高大树木，鸟雀成群。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河，穿行其间。
不远处，一个精致的农舍小院，透过矮墙看见，院里一杆秋千，秋千上坐着一个看不清面容只是感觉很美貌的女子，似乎看不清，又觉得似曾相见，院墙外柳絮纷飞。
突然一大团柳絮飞入自己鼻子中，江别一个喷嚏转醒。
还未睁眼，只觉鼻尖确有异物，灵力带动罡气外放自防，凝神一看，一个少女，手捏一撮头发，蹲伏在自己耳边。
只是这由于罡气的扇动，满头青丝，杂乱得有失淑容。
梦中那秋千上的女子又是谁，那女子，自己之前好像从未见过，又好像极其熟悉，依稀轮廓体态又与这云儿姑娘有几分相像，二者是云儿姑娘在自己脑海和眼中的分化形象，还是二者本来就是两人？
而江别似乎觉得梦中之人就是眼前之人，似乎又觉得幻梦中的女子，比这眼前之人更为美貌。
正在出神之际，只听：
“好色鬼，人家好心好意叫你起床，你干嘛呢……”说着乱发丛中，透出眼神里无限的委屈。
“对不住了，我，我不是故意的……”
“那你，装个狗崽子叫，我就原谅你了。”
“……”江别虽是一再忍让，可实在装不出。接着问了一句，“请问姑娘怎么称呼？”
“都告诉你了我叫云儿！”
“就只是，云儿？”
“你以为像你一样胡乱起一个，在下江别，江山的江，别人的别！”
“在下……我，真叫江别，我只记得我有过这个名字。”那自称云儿的少女，看着他一脸真诚，似乎相信了。
“那你装个狗崽子叫，我就告诉你。”
“……”江别想了想，自己确实也没有盖世功勋，无边声望，连男子汉大丈夫都做不来，左右无事，前后无名，索性拌一回野兽也无妨，清了清嗓子，“汪……”
少女，噗嗤一笑，“我就叫，云儿。爹爹，哥哥都是这么叫我的。”
“嗯，那云儿姑娘，我送你回家吧，我看这边也不安全。”江别并未觉得受到什么侮辱，不过如同过家家的孩子相互喊着爹娘玩一样，只不过从来没人陪他玩过而已。
“我不回，他们老是不让我到塞北来玩，我不回去。”江别听出，她多半是从家里逃出来的，倒想问问她逃出来的原因。
“云儿姑娘，你一个姑娘家，一个人出来很危险，你有什么紧要的事吗？要不要我帮帮你？做完就赶紧回去。”
“真的啊？你为什么要帮我？”
“为什么……我也说不上来，我向来，没事做……”
“没事做！去帮别人呀，有的是人要帮忙，我不需要。”
“……云儿，姑娘你多大了？”
“你个好色鬼，问这个干嘛？”
“没……没什么……随便问问……”江别觉得她年纪看起来很小，功力却已不弱，好奇。
“人家……到今年冬天就十八岁了……”
“你快十八了啊！”江别有些不太相信，在她看来这云儿姑娘，看起来似乎比着寻常人家的十七八岁的女儿大有不同。
“是啊，十八岁了……”说着不禁陷入一片沉思。
……
“好色……那，你多大了？”
“……二十。”江别也不知道自己是十九还是二十，干脆捡个大的说了，“请问云儿姑娘，你到塞北有什么急事？”
“也没什么事……我是跟着我的汇风犬……”
“汇风犬？那猎物，追到了吗？”
“嗯！”
“追了多久？”
“两年。”
古籍《域中宝物略》：域中有犬，名汇风，极善追踪，罕有豢养。
江别平生打猎无数，正所谓，工欲善其事，都想先利其器，他屡次埋伏陷阱，阵法，想去捉一只汇风犬来，都给它溜走了，更别说豢养了。
“两年？不可能吧，汇风犬也要追两年？”这提起江别极大的兴趣。
“我一走远，爹爹哥哥就抓我回去，这次才追上……”
“那是什么异兽，姑娘一直不舍？”
“也不是什么异兽……从敕勒川见了之后，就想再看看……”
两年前！敕勒川！听到这，江别内心如击玉石，一个激灵，不知再说什么。干脆岔开话题，“请问姑娘，你的护甲，怎么会那么重？想必是重金所炼吧？”
“不是，那是无灵豪猪的背甲。”说着拿来换下的一堆衣物，揭开外面包裹，抖出一件像鱼鳞般排列紧密地，布满一尺长的尖刺的甲衣。
一声“看着”，云儿姑娘将甲衣穿在身上，原本娇小的身躯，就如同江别初见她一般粗大了。
这时见她，手捏诀，一声轻“敕”，原本如兽毛贴附于身的尖刺，根根竖起，转换一诀，“破”，一根尖刺突然离身，径直飞向一棵松树，竟然将一棵一人环抱之木，登时洞穿。
“好强劲的罡气！”随着尖刺发出，江别应声喝彩。
“无灵甲衣，只需灵力催动即可……”云儿姑娘说完，低下了头。
想来，无灵豪猪，罡气生自天然，没有丹田归府，罡气自然蓄积于肌体发羽鳞甲，只需灵力催动，便可为人所用，自身又可抵挡外力攻击，确实堪为域中奇宝。
想到这，江别有了一个考虑，昨夜她如果也这般使出，怕是早已脱困。便不由得发问，“那昨夜，你为何不使出来？”
“谁让你来捣乱的……”
捣乱？江别自忖，自己没“捣乱”前她随时都可以出招的，再说她可以控制甲上尖刺方向，怕误伤自己，实在说不过去。
心里突然泛出个自恋的情节，心头一热，又觉得自己也太高估自己了。想想一个拥有汇风犬，无灵甲衣家族的如花似玉般的少女，怎么会对自己有什么想法，想必是在消遣自己而已。
但又安慰自己，未必就不是自己有什么自己都不曾觉察的神秘魔力，将她吸引了。两种想法就像没有挨饿的阿Q和小D互扯着辫子大战一般，势均力敌，难分高下。
“怕是，姑娘的伤也是在下的捣乱吧？”江别，允许自己力战不敌死在敌人手中或者狼狈窜逃，但不允许自己被别人当成玩偶来摆弄。
“……我，真受了伤……”云儿似乎被人看透了心事，一脸羞涩。
“是吗？姑娘愈伤的能耐还真大！”江别忽然觉得，自己一直被人耍骗，常年与凶禽异兽拼杀中练就的不怒自威，自然流露。对于眼前这人，似乎却有别一种远比罡气、灵力更加奇伟诡谲的力量，纵使她是一个带有无灵甲衣的灵武双修者，也还被激出眼泪来。
“你不信我……”
“从头到尾，你有跟我说过一句真话吗？”到这时，江别才想起，师父说过，江湖之中无人可信。
起初他被一种难言的亲近感，牵着走了这么多可笑的事。可现在，他觉得自己该有自己的主意，不能由别人主宰，不能给自己喂下一颗钓钩，不能将自己困如荆棘之地。想着想着，一股寒意袭上脊背。
……
“有，从两年前，敕勒川之后，我就一直在找你……”云儿，说完两道眼泪在眼眶中兜转之后，终于破眶而出。
若说，之前云儿姑娘，那眼泪，如同今日二流演员的必备道具一般，一挤即出，枯燥而矫情，刻意的煽情多过于现实体会。而现在的，多半却像是基于人生悲喜的真情流露。
狼来第三次，烽火三戏诸侯，玩惯了的把戏在见惯的看客眼中再无新意，于江别看来，这当然不过是惯常的延续。
他虽然一直告劝自己要克制，要克制，可内心中总有一股难以抗拒的力量在暗示自己、催促自己，离开这个女人，越是与之对抗，那个声音越是清晰。
颇像今日被定义为精神分裂的患者，直到耳朵里似乎真有一个声音在说，“她是什么人，你知道吗？你对她一无所知！她对你怎么如此了解？你被她玩弄了，还沾沾自喜，白痴！现在不走，你这一辈子都要被她操控，成为一个傀儡，一个可笑的傀儡……呵呵……”
这个声音从奸笑渐渐转变为咽哭，又很像那个不知何时就会突然闯入梦里的声音。
这才使得江别感到恐惧，这是他第一次在白天感受到那个声音的存在，可他好像早已习惯那个声音似的，也不寻找声源，只是静静地听着，之后便是说：
“你怎么知道，敕勒川的事？既然都能豢养汇风犬，伤我那头无灵豪猪也是你驯养的吧？秃鹫是你驱使的吧？一直以来追杀我的人，也是你派来的吧？云中二客也是你手下吧？这次你又打了什么主意？我江别平生得罪的人，实在不少，却到底不曾见过你，你为何总是戏弄于我？你这姑娘到底要拿我怎么样？”
“我……”面对江别态度陡然的转变，云儿，像一个被宠惯的公主，突然被父皇以和亲之名被迫嫁给一个自己最讨厌的异族王一样。
顷刻间是泪如雨下，堪比黛玉葬花，犹如孟姜女哭夫。梨花带雨，夺路而走，刚奔出十丈左右，一件无灵甲衣却突然落在江别面前。
此刻，江别呆立在那，心里一个又一巨大的疑问绞得他心乱如麻，他现在对亲耳听见的自己亲口说出的话，竟然无法相信，只感觉自己好像已不是自己，难道自己已经积郁成狂，失去了理智？
而另一个，五年来一直思索的问题，破喉而出，“我到底是谁？”说完这句，依稀一道紫光从江别眼中闪出。突然，江别脑中一片空白，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日上三竿了，照着江别的双眼，依稀看得出，眼球飞动。而这次的梦却与往日大不相同，不再有什么拼斗，不再有人说着听不懂的话。
而是，在一大片长满刺菊花的山谷，其中零星散布几棵结满不知名的水果的高大树木，鸟雀成群。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河，穿行其间。
不远处，一个精致的农舍小院，透过矮墙看见，院里一杆秋千，秋千上坐着一个看不清面容只是感觉很美貌的女子，似乎看不清，又觉得似曾相见，院墙外柳絮纷飞。
突然一大团柳絮飞入自己鼻子中，江别一个喷嚏转醒。
还未睁眼，只觉鼻尖确有异物，灵力带动罡气外放自防，凝神一看，一个少女，手捏一撮头发，蹲伏在自己耳边。
只是这由于罡气的扇动，满头青丝，杂乱得有失淑容。
梦中那秋千上的女子又是谁，那女子，自己之前好像从未见过，又好像极其熟悉，依稀轮廓体态又与这云儿姑娘有几分相像，二者是云儿姑娘在自己脑海和眼中的分化形象，还是二者本来就是两人？
而江别似乎觉得梦中之人就是眼前之人，似乎又觉得幻梦中的女子，比这眼前之人更为美貌。
正在出神之际，只听：
“好色鬼，人家好心好意叫你起床，你干嘛呢……”说着乱发丛中，透出眼神里无限的委屈。
“对不住了，我，我不是故意的……”
“那你，装个狗崽子叫，我就原谅你了。”
“……”江别虽是一再忍让，可实在装不出。接着问了一句，“请问姑娘怎么称呼？”
“都告诉你了我叫云儿！”
“就只是，云儿？”
“你以为像你一样胡乱起一个，在下江别，江山的江，别人的别！”
“在下……我，真叫江别，我只记得我有过这个名字。”那自称云儿的少女，看着他一脸真诚，似乎相信了。
“那你装个狗崽子叫，我就告诉你。”
“……”江别想了想，自己确实也没有盖世功勋，无边声望，连男子汉大丈夫都做不来，左右无事，前后无名，索性拌一回野兽也无妨，清了清嗓子，“汪……”
少女，噗嗤一笑，“我就叫，云儿。爹爹，哥哥都是这么叫我的。”
“嗯，那云儿姑娘，我送你回家吧，我看这边也不安全。”江别并未觉得受到什么侮辱，不过如同过家家的孩子相互喊着爹娘玩一样，只不过从来没人陪他玩过而已。
“我不回，他们老是不让我到塞北来玩，我不回去。”江别听出，她多半是从家里逃出来的，倒想问问她逃出来的原因。
“云儿姑娘，你一个姑娘家，一个人出来很危险，你有什么紧要的事吗？要不要我帮帮你？做完就赶紧回去。”
“真的啊？你为什么要帮我？”
“为什么……我也说不上来，我向来，没事做……”
“没事做！去帮别人呀，有的是人要帮忙，我不需要。”
“……云儿，姑娘你多大了？”
“你个好色鬼，问这个干嘛？”
“没……没什么……随便问问……”江别觉得她年纪看起来很小，功力却已不弱，好奇。
“人家……到今年冬天就十八岁了……”
“你快十八了啊！”江别有些不太相信，在她看来这云儿姑娘，看起来似乎比着寻常人家的十七八岁的女儿大有不同。
“是啊，十八岁了……”说着不禁陷入一片沉思。
……
“好色……那，你多大了？”
“……二十。”江别也不知道自己是十九还是二十，干脆捡个大的说了，“请问云儿姑娘，你到塞北有什么急事？”
“也没什么事……我是跟着我的汇风犬……”
“汇风犬？那猎物，追到了吗？”
“嗯！”
“追了多久？”
“两年。”
古籍《域中宝物略》：域中有犬，名汇风，极善追踪，罕有豢养。
江别平生打猎无数，正所谓，工欲善其事，都想先利其器，他屡次埋伏陷阱，阵法，想去捉一只汇风犬来，都给它溜走了，更别说豢养了。
“两年？不可能吧，汇风犬也要追两年？”这提起江别极大的兴趣。
“我一走远，爹爹哥哥就抓我回去，这次才追上……”
“那是什么异兽，姑娘一直不舍？”
“也不是什么异兽……从敕勒川见了之后，就想再看看……”
两年前！敕勒川！听到这，江别内心如击玉石，一个激灵，不知再说什么。干脆岔开话题，“请问姑娘，你的护甲，怎么会那么重？想必是重金所炼吧？”
“不是，那是无灵豪猪的背甲。”说着拿来换下的一堆衣物，揭开外面包裹，抖出一件像鱼鳞般排列紧密地，布满一尺长的尖刺的甲衣。
一声“看着”，云儿姑娘将甲衣穿在身上，原本娇小的身躯，就如同江别初见她一般粗大了。
这时见她，手捏诀，一声轻“敕”，原本如兽毛贴附于身的尖刺，根根竖起，转换一诀，“破”，一根尖刺突然离身，径直飞向一棵松树，竟然将一棵一人环抱之木，登时洞穿。
“好强劲的罡气！”随着尖刺发出，江别应声喝彩。
“无灵甲衣，只需灵力催动即可……”云儿姑娘说完，低下了头。
想来，无灵豪猪，罡气生自天然，没有丹田归府，罡气自然蓄积于肌体发羽鳞甲，只需灵力催动，便可为人所用，自身又可抵挡外力攻击，确实堪为域中奇宝。
想到这，江别有了一个考虑，昨夜她如果也这般使出，怕是早已脱困。便不由得发问，“那昨夜，你为何不使出来？”
“谁让你来捣乱的……”
捣乱？江别自忖，自己没“捣乱”前她随时都可以出招的，再说她可以控制甲上尖刺方向，怕误伤自己，实在说不过去。
心里突然泛出个自恋的情节，心头一热，又觉得自己也太高估自己了。想想一个拥有汇风犬，无灵甲衣家族的如花似玉般的少女，怎么会对自己有什么想法，想必是在消遣自己而已。
但又安慰自己，未必就不是自己有什么自己都不曾觉察的神秘魔力，将她吸引了。两种想法就像没有挨饿的阿Q和小D互扯着辫子大战一般，势均力敌，难分高下。
“怕是，姑娘的伤也是在下的捣乱吧？”江别，允许自己力战不敌死在敌人手中或者狼狈窜逃，但不允许自己被别人当成玩偶来摆弄。
“……我，真受了伤……”云儿似乎被人看透了心事，一脸羞涩。
“是吗？姑娘愈伤的能耐还真大！”江别忽然觉得，自己一直被人耍骗，常年与凶禽异兽拼杀中练就的不怒自威，自然流露。对于眼前这人，似乎却有别一种远比罡气、灵力更加奇伟诡谲的力量，纵使她是一个带有无灵甲衣的灵武双修者，也还被激出眼泪来。
“你不信我……”
“从头到尾，你有跟我说过一句真话吗？”到这时，江别才想起，师父说过，江湖之中无人可信。
起初他被一种难言的亲近感，牵着走了这么多可笑的事。可现在，他觉得自己该有自己的主意，不能由别人主宰，不能给自己喂下一颗钓钩，不能将自己困如荆棘之地。想着想着，一股寒意袭上脊背。
……
“有，从两年前，敕勒川之后，我就一直在找你……”云儿，说完两道眼泪在眼眶中兜转之后，终于破眶而出。
若说，之前云儿姑娘，那眼泪，如同今日二流演员的必备道具一般，一挤即出，枯燥而矫情，刻意的煽情多过于现实体会。而现在的，多半却像是基于人生悲喜的真情流露。
狼来第三次，烽火三戏诸侯，玩惯了的把戏在见惯的看客眼中再无新意，于江别看来，这当然不过是惯常的延续。
他虽然一直告劝自己要克制，要克制，可内心中总有一股难以抗拒的力量在暗示自己、催促自己，离开这个女人，越是与之对抗，那个声音越是清晰。
颇像今日被定义为精神分裂的患者，直到耳朵里似乎真有一个声音在说，“她是什么人，你知道吗？你对她一无所知！她对你怎么如此了解？你被她玩弄了，还沾沾自喜，白痴！现在不走，你这一辈子都要被她操控，成为一个傀儡，一个可笑的傀儡……呵呵……”
这个声音从奸笑渐渐转变为咽哭，又很像那个不知何时就会突然闯入梦里的声音。
这才使得江别感到恐惧，这是他第一次在白天感受到那个声音的存在，可他好像早已习惯那个声音似的，也不寻找声源，只是静静地听着，之后便是说：
“你怎么知道，敕勒川的事？既然都能豢养汇风犬，伤我那头无灵豪猪也是你驯养的吧？秃鹫是你驱使的吧？一直以来追杀我的人，也是你派来的吧？云中二客也是你手下吧？这次你又打了什么主意？我江别平生得罪的人，实在不少，却到底不曾见过你，你为何总是戏弄于我？你这姑娘到底要拿我怎么样？”
“我……”面对江别态度陡然的转变，云儿，像一个被宠惯的公主，突然被父皇以和亲之名被迫嫁给一个自己最讨厌的异族王一样。
顷刻间是泪如雨下，堪比黛玉葬花，犹如孟姜女哭夫。梨花带雨，夺路而走，刚奔出十丈左右，一件无灵甲衣却突然落在江别面前。
此刻，江别呆立在那，心里一个又一巨大的疑问绞得他心乱如麻，他现在对亲耳听见的自己亲口说出的话，竟然无法相信，只感觉自己好像已不是自己，难道自己已经积郁成狂，失去了理智？
而另一个，五年来一直思索的问题，破喉而出，“我到底是谁？”说完这句，依稀一道紫光从江别眼中闪出。突然，江别脑中一片空白，眼前一黑，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