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贬妻为妾?转嫁纨绔王爷被宠上天 第24章 暗夜来人

    众人纷纷离去,没多久墓地前面只剩下金吾卫、薛从俭、朱芸朱澜和双成。朱澜跪得时间太长,根本站不起来,朱芸和双成扶着她。朱芸不认识薛从俭,只能从他的戎袍看出来他身份尊贵:“多谢大人,我小妹虚弱,我得让她先回去歇息。”

    薛从俭点头:“辛苦大小姐。”

    朱澜全身的重量都在朱芸身上,朱芸又是女子,日夜赶路,也是疲惫,跪了几个时辰,双腿发麻,一下要软倒,薛从俭右手抓住朱澜,却任凭朱芸摔落。

    火光下,薛从俭半边脸被火光照亮,另一半隐匿于黑暗,红色的火,黑色的夜幕和灰色的飞灰,衬得他恍若暗夜之神,神秘威猛,让人心生敬畏,不敢靠近。

    他的大手火热滚烫,烙铁一般抓紧朱澜。

    朱澜:“多谢。”

    薛从俭嗓音暗哑,藏着隐痛:“你父亲来了。”

    朱澜和朱芸都看向远方。

    那里,孤零零站着一人。

    他也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仿佛一根枯木,一条死鱼,一只站在悬崖边上要渴死的羚羊。

    看到两姐妹的时候,眼里才有了些许的光芒。

    朱淳慢慢走近,跪下磕头。

    不知道磕了几个,也不知道磕了多少。

    朱芸痛哭失声:“父亲。”

    朱淳烧了纸钱,默默起身,嗓音嘶哑:“多谢王爷相助。”

    薛从俭低声说道:“不谢。此乃圣命。”

    又问:“朱老爷何时来的?”

    他不说“驸马”,反而说“朱老爷”,颇有回护之意。

    朱淳嗓音苦涩:“昨夜。”

    朱澜终于抬眼看了看朱淳。

    昨夜开始挖墓,也就是说,在刚开始挖墓地的时候就来了。他从开始,到结束,一直都在。

    就凭这一点,她也得叫他一声。

    朱澜开口:“父亲。”

    朱淳嗓音嘶哑:“乖。”

    朱淳握住朱芸的手:“芸儿,你是长姐,好好陪陪你妹妹。”

    朱芸:“是,父亲。”

    朱淳解下腰间一块白玉双鱼佩放在朱芸手上:“辛苦我儿。”

    朱淳想摸朱澜的发顶,中途又改道握住朱澜的手:“好好保重。”

    朱淳说完,冲薛从俭拱了拱手,步履沉重,就此离去。

    朱澜双手藏在袖中,攥紧了一物。

    那是一个玉佩,圆而厚。

    父亲当着大家的面给了姐姐腰间玉佩,但是却偷偷给自己一个玉佩,是什么意思?

    给她的时候,还使劲掐了她手心一下。

    是在暗示什么?

    朱澜来不及细想,朱芸已经扶着她进了宅子,让她歇息。

    。。。

    朱澜昏睡一夜,醒来已是中午。

    朱芸就守着她,看见她睁开眼睛:“醒了?双成熬了粥,快起来喝一口。”

    朱澜坐起来,头晕欲裂:“姐,今日还有人烧纸钱吗?”

    朱芸叹气:“人走如灯灭。外祖父喜欢清净,薛大将军就让人拦了,不许那些人再来打搅。说如果大家惦记李公,就去寺庙里给李公上香。不必来这里打扰李公和他家人的亡灵。”

    朱澜默默无语。

    两姐妹沉默地坐了半日,朱芸终于想起来薛从俭还在外头守着:“王爷还在外面忙,我过去看看。你先歇着。”

    朱芸腰间挂着那个双鱼玉佩,白色的玉佩,清澈透亮,雕工却很粗糙。

    父亲素来喜欢雕刻小东西,他们小时候,朱淳就常常给他们刻小鱼,小狗之类的东西当玩具。

    朱芸走后,朱澜从袖中拿出那个玉佩。

    也是双鱼配,雕工也很粗陋,和姐姐的那个一模一样。

    父亲心思深沉,绝不会无故偷偷给她一个玉佩。

    她吃了些东西,身上有了些力气,下床走了出去。

    工匠还在忙,新屋子建造得差不多了,两排平房,每排七间,好似普通百姓的院落,非常朴实。

    这是薛从俭的意思。

    “王爷叫匠人加快速度,方便咱们尽快搬进来。”双成解释说:“王爷还让人买了家具和米面粮油,都在厨房里放着。”

    “帮我多谢人家。”

    双成点头。

    朱澜站在空荡荡的院子里,那些烧焦的断壁残垣都被收拾干净,不留痕迹,只有院子里的大树,枝桠被烧焦,然而树顶端还残留着不少绿叶,在顽强地伸向天空,仿佛在诉说这场悲剧,也仿佛在奋力歌唱,歌唱不知道的未来。

    她眼神肃穆,全身洁白的丧服,就这么站着。

    孤零零的,小小的一个身影。

    她是柔弱的,也是坚韧的。

    薛从俭站在门外,静静看着她。

    不过几日,她就瘦得不像样子。双成的厨艺不好,年纪也小,衣食住行还不会照顾她。

    如果自己叫人过来,难免她会拒绝。

    她是独立而又坚强的姑娘,从小就是。这次这么大的打击,但她会熬过去的。

    薛从俭慢慢走过去:“朱五小姐,将来如何打算?听大小姐说,你要住在这儿,不回朱家?”

    朱澜点头:“是,我要替外祖守着这里。”

    她话不多,多余的话一个字都不说。

    大姐来了,她有了依靠,道谢那些事就都让大姐去做,她好想做个缩头的小乌龟,缩在龟壳里头,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看,什么都不要说。

    薛从俭沉默了一会儿:“我这就要回去复命,朱五姑娘有我的令牌,知道去何处找我?”

    他已经在这里守了8天,金吾卫那边一直来人催,皇兄也叫人来催他回京。一个王爷,一个金吾卫的大将军,这等小事吩咐属下去做完全可以,但是他却事必躬亲,把李彪丧葬这件事当成了自家的事来办。

    裕康帝真想不明白啊,于是连着两日叫人来催。

    朱澜默默屈膝行礼:“王爷走好。”

    薛从俭深深看了她一眼,点头,离去。

    朱芸和朱澜稍微吃了些东西,都守着墓碑说话。

    “姐姐,你过得可好?”

    “姐姐一切都好。姐姐就是担心你。等过了外祖父的孝期,我定然给你寻一个更好的夫君。那个郑伯翰的事,双成都和我说了,那等人渣,不要也罢。”

    朱澜靠在朱芸肩头:“我知道,大姐无需劝我。我都明白。”

    “大姐,我总觉得,外祖家里还有人活着,老天爷必定不会这么残忍,也许大舅,也许二舅……还活着。”

    朱芸苦笑,突然拉着朱澜站起来,自己拦在朱澜身前,戒备地看着来人:“新安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