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贬妻为妾?转嫁纨绔王爷被宠上天 第62章 哪个好吃?

    她和申延庆买了大饼、肉盒子、油条和小馄饨,就蹲在菜摊边吃早饭。远远看着就是一对儿苦命的父女俩,低声说话,笑着吃饭,仿佛吃的是人间美味。

    薛从俭慢慢走了过去。

    她终于来卖菜了。

    以前不舍得她卖菜,她如明珠一样的少女,应该被捧在手心里。

    她卖菜挣钱,他心疼。

    然而她不来卖菜,他就很难见到她。一颗糙老爷们的心一时不要她卖菜吃苦,一时间又希望她来卖菜,可以让自己见到她。

    这颗往日笃定如老僧的心,忽左忽右,让他这个主人都不认识了。

    他日日早上来这里巡逻,其实他不必亲自带兵巡逻,以他的身份,他的地位,能做到这一点,获得民间和朝廷一片赞叹,就连裕康帝都心疼他喊他休沐,但是他却不舍得不来。

    这其中的原因,必须保密。

    老天爷也不忍看他煎熬。

    果然,今日她来了。

    他听到她说:“申伯,你吃这个,这个好吃。肉盒子有些腻,不好吃。”

    申伯就拿了油条吃。

    朱澜和申伯本来说得高兴,突然头上的日光被人挡住,抬头一看,是薛从俭。

    阴魂不散啊他?

    朱澜蹲着不肯起来,申延庆倒是站起来:“哎哟,王爷,吃了吗?来一起吃?”

    薛从俭一拱手:“恭敬不如从命。”

    朱澜:“……”

    那边有人要买白菜,申延庆忙起来去了。

    薛从俭坐在马路牙子上:“五姑娘,哪个好吃?”

    他知道油条好吃。

    朱澜指了指纸包上的肉盒子:“这个好吃。”

    薛从俭:“……”

    他捏了肉盒子吃了一口,果然很油腻,不太好吃,但,他接着吃。

    朱澜买了两个肉盒子,看着挺好吃,然而吃起来有些咸,还腻。于是拿了第二个纸包递过去:“王爷,给。”

    薛从俭从善如流:“好,多谢五姑娘。有些咸,可否喝一口汤?”

    朱澜看了看身边:“没有汤。”

    薛从俭端了她的小馄饨汤碗喝了一大口,那两只黑溜溜的眼睛上挺翘的睫毛眨了眨,眼眸含笑:“馄饨汤配油条,挺好喝。”

    朱澜银牙一咬,这叫她怎么喝?

    她敢怒不敢言,哼了哼,没说话。

    薛从俭就喜欢逗弄她,让她生气,露出来小獠牙最好。

    站在街对面的金吾卫们眼睁睁看着自家大将军坐人家身边喝人家的汤,那死出根本没眼看。

    薛从俭一挥手,金吾卫们率队离去。

    他们一走,菜贩子们活跃起来。

    “兄弟,听说了没?前日有姑娘生扑太子,当时的场面特别热烈,啧啧,只可惜你没看到。”

    “是吗?生扑太子?这年头的姑娘都这么猛?结果咋样?被太子收入宫内啦?”

    “没,太子当时很怒,就那么随手一挥,羽林卫就把那姑娘给压入大牢里去。”

    “啊,现成的姑娘不要?太子转性啦?”

    “那谁家的姑娘?好可怜!”

    “嗨,听说是户部朱主事的女儿,当时她母亲哭着叫嚷‘快去叫二老爷回府’,号丧一样。”

    朱澜捏着油条就有些吃不下去。

    不过两三天没进京城,朱颂就闹事?

    她立刻联想到二夫人逼问自己太子的事情。

    原来他们想搭上太子。

    朱澜在心里叹气,人各有命,她管不了,只能尊重她人命运。

    薛从俭问:“为何叹气?”

    朱澜:“……我没叹气。我四姐姐可犯了什么罪?”

    薛从俭眼眸温柔,和他冷峻黑梭梭的脸不太搭配:“这件事我也才知道。回头我叫人问一下。如果没什么错,叫人放了她便是。”

    朱澜沉默半晌:“多谢。我四姐姐并无坏心思,人还年少。牢里那些女犯都是罪犯,还请大将军多费心思。我祖母年迈,又疼惜四姐姐……”

    后面的话就没说下去。

    薛从俭并没多问,反而换了个话题:“新安公主苏醒,你父亲转危为安。他很苦,等下我带你进去看看他吧。”

    朱澜瞬间抬头看他,澄澈的双眸灿烂如星光:“当真?”

    薛从俭认真看着她:“当真。”

    太子能帮她带话,自己就能带她进去。谁还不会讨好姑娘?

    朱澜咧嘴一笑,低头吃油条。

    她问:“王爷为何说我父亲转危为安?”

    薛从俭加了一句:“新安公主如果去世,太后有意让你父亲殉葬。”

    朱澜瞬间咬到了舌尖:“啊--”

    薛从俭急得低头看她的唇:“怎么了?咬到舌头了?”

    朱澜疼得眼角发红,拿手扇风,小脸皱巴巴的挤成一团。

    殉葬?

    太后竟然让父亲殉葬。

    幸好,幸好自己没杀掉新安。幸好没往她胸口捅十刀八刀。

    但是,她终究要报仇,要报仇就得杀了她,杀了她,太后就得让父亲殉葬。

    朱澜凄苦,眼泪越发多了。

    申延庆走过来:“咋了这是?哎哟,小姑娘还哭鼻子。”

    他两眼不善地看着薛从俭,把朱澜护在身后。朱澜站起来:“申伯,王爷说要带我去看我父亲。申伯,我不陪你卖菜了。你自己卖好了菜就回家吧。”

    薛从俭吃了两个好腻好咸的肉盒子,带她进了公主府。

    公主府被团团围住,薛从俭问朱澜:“可否要去看新安公主?”

    朱澜摇头:“不要。我要去看我父亲。”

    她并不敢见新安公主,生怕被认出来。

    薛从俭宠溺一笑:“好。”

    小姑娘好可怜。小小的一只站在你面前,是个男人都不忍心拒绝她。

    “你父亲在后院,你们说一会儿话,等会儿我来接你。”

    薛从俭叫人送朱澜去找朱淳,他则去探望新安公主。

    朱淳闷在书房内,依旧在雕刻那个小鱼缸,蓦然听到一声:“父亲。”

    朱淳抬头,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儿揉了几下,却见那人走进来,站在他桌案前面:“父亲,是我。是大将军带我进来的。”

    朱淳站起来:“澜儿,真的是你?”

    朱澜笑:“父亲,真的是我。我光明正大进来的。我来看父亲。”

    朱淳牵了她的手:“进来。”

    “父亲在刻什么?”

    朱淳拿了那个小鱼缸:“你让太子带话,说你的小鱼缸被朱颂砸了,父亲就重新给你雕刻一个。你看,这里雕刻了条小鱼,像不像?”

    朱澜忍着泪:“像。父亲手艺好多了。”

    朱淳拿了个玉佩:“这是给你大姐的,她那个叫人砸了,我就赔她一个。叫她别哭。”

    朱澜双手接过来:“是,爹爹。”

    “爹爹”是两个女儿小时候叫的,后来女儿们大了,都叫他“父亲。”

    朱淳:“……你乖。”

    然而嗓音有些哽咽,再也说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