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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天领主路之从1188开始 第一百一十六章 转变

    疍民只是在邢承恩的日常中被关注了一下就平复下去,涟漪都没有扩大一点。

    邢承恩现在关心的是生番,尤其是生活在琉求岛北部的生番们。那里标注了基隆、淡水两个港口,以及基隆煤矿、金瓜石金矿和大屯硫磺谷的位置。

    煤和金属矿主要分布于琉求岛北部,瑞芳区的金瓜石为台湾主要金、铜、银矿区。非金属矿以硫磺和石棉为主。硫磺主产于大屯火山区,是中国天然硫磺蕴藏最富的地区之一。

    地图是小艺给的,邢承恩看的都流口水了,自己居然不知道琉求产硫磺,真是傻啊,还想什么日本和印尼呢,家门口都不关注,这是失职。

    可惜自己现在的位置在嘉南平原这边,嘉义那边都还没有过去,手不够长啊,也想过在淡水和基隆开个分基地,先设置屯民点,然后慢慢发展壮大,可是基层干部不够邢承恩只能作罢。

    当然海船不够也是原因之一,可是船厂的产能再扩大也没用,原材料供应不上,不过这块儿已经在解决,不管日本和朝鲜都能提供船材,就是阴干需要时间,琉求这边已经建了不少的库房放置木材,现在造船的材料还是靠拆生番营地拆出来的,所以又多了一个砍生番的理由。

    虽然一时半会去不了台北但是计划要做起来,先把那里的生番砍一遍为以后移民做前期准备也是可以的。

    今年冬天一定要把生番打疼,最好是打没了,平日清在风暴季节之前就去日本号召平家武士集结,他估计这几个月应该能集中上万人左右,现在船队已经去日本拉人去了,跑两趟把人拉回来撒山里去砍生番。

    日本武士这趟送温暖邢承恩还是承情的,就差喊感谢日本老铁支持了,加个666之类的可能更带感。

    “秦雷,平日清,这边的清缴就交给你们负责了,稳步推进,歼灭有生力量为主,我不想要虚的,我只看筑京观的人头,那才是真的。”

    “是!”

    邢承恩家乡不止产煤铁,前世听老人说他们下地有时候还能挖出来箭镞等东西,后来大了才知道长平之战说的地名就是高平,娘的,自家脚下四十多万人这怨气不得冲天啊,得亏有老祖炎帝陵在这镇着,要不一般人真压不住邪性。

    白起坑俘虽然残忍,但确实是歼灭了赵国的反抗力量,减轻了秦国统一的难度,赵国的难打在战国是出了名的,如今的琉求统一也是抄作业罢了。

    交代完了,和众人一起吃了顿鹿肉宴,邢承恩在近卫的护送下返回安平基地,出来好几天了,得回去教学生呢。

    邢承恩好希望这些学生能马上毕业来帮自己,但是不切实际,才一年多的学习生涯,能识字就不错了,后来的学生有些名字还写不全呢。

    也幸亏从高丽引进了不少被贬为奴隶的文人当教书先生,邢承恩这边的教育事业才能继续开展,要不然邢承恩就算化身高三老师,从早到晚全天上课,朝五晚十一,每天睡五个小时估计都不够他教的。

    高丽来的一些秀女也有当教书先生的,她们学识不算渊博却也不差,做启蒙老师绰绰有余,配合上阿拉伯舞姬成了学校里靓丽的风景。

    邢承恩统治下的琉求女子自然是能工作的,而且不少岗位还是女子才能上岗,像财会和护理专业就是很多女子在做。

    邢承恩原先没发现琉求这里鹿特别多,直到在山里建立大营才发现鹿和黑熊都在山里面,而且还发现了台湾云豹,这玩意儿因为美丽的皮毛后世都灭绝了,生番营地里就缴获不少熊皮和豹皮,这些可都是皮草贸易中的拳头产品,不止在南宋,在金国和日本也很受欢迎。

    转头再交代一声王进,别把梅花鹿和云豹杀绝种了,以后还要给它们划分保护区保护一下。

    初秋,淡淡的雾气弥漫整个安平基地,夕照一抹,烟陇薄纱般凄迷清明。

    浅夜,静谧无声,月朗星稀,连绵细雨赶走了夏末残留的最后一丝炎热。

    随风滚动的昏黄树叶,无声的渲染着萧瑟的寂寞,逐渐稀远的蝉鸣似乎在悲伤的倾诉,贪恋花香的彩蝶情不自禁的动情飞舞,闷热,潮湿,在琉求这儿依旧是酷夏过后的主旋律。

    邢承恩热的受不了,恨不得造个空调或者电扇出来,就算有硝石制冰镇着屋子里也是闷热难耐,还是阿里山驻军大营凉快一些,以后一定在那边建一个避暑山庄,现在就算了吧,自己又缺钱了。

    和晴雪盘点完自身资产后邢承恩哭起了穷:“晴雪啊,别看海贸赚好多钱,可花起来也快得很。

    这几次移民计划,花了几十万贯出去,还要买造船的船材,还有铜铁等等原料,最主要的是粮食还需要采购。

    而琉求现在剩下一百多万贯钱,只够我们实施几次移民计划,而且还有军费呢,杂七杂八的其他开支,我们要赚钱了。”

    晴雪都抱怨开了道:“二哥,缺钱啊,缺的很!我们财务核算过,如果明年从金国移民三十万人,需要一百二十万到一百五十万贯成本。明年如果养兵十万人,军器加军饷每年需要两百万贯,其他开销加上,我们明年需要六百万贯以上!开发琉求真的费钱啊。”

    邢承恩笑:“所以呢,开荒不是请客吃饭过家家,养兵也是需要银钱支撑的。”

    晴雪叹息:“太伤钱了。”

    邢承恩道:“可是我们开辟了一片基业,未来南宋有变,我们还有退路,银钱的事情我来想办法吧,咱们不是推行自己的货币了吗?内部流通不好吗?”

    “二哥儿,新钱在内部流通了一段时间了,民众又不出海交易,完全没问题,军人的军饷也用新币发放,在琉求内部流通的不错,可是内部市场不大,咱们对外部交易还是需要宋钱啊。”

    “这次王海去日本拉武士回来应该会带不少日本货回来,今年不留库存了,全交易出去,还有多买粮食回来,要是粮库不够通知我,我先收起来,多备些粮食总是好的,可以交代顾平在常平仓想想办法。”

    “二哥儿,你是不知道,咱大宋的常平仓虚数太大已经名存实亡了,根本起不到作用了。”

    “哦,是吗?那让顾平在金国想想办法,北边今年刚设置常平仓,那边的官员也不想粮食发霉吧,我们可以帮帮忙,再说帮助金国处理流民出海,这海上路途遥远,多备些粮食也是正常的,对吧。”

    “咦,二哥儿你是真心黑啊,这今年新下的新粮就发霉了?您是要按陈粮价格收购吧,还真是体贴呢!”

    听见晴雪话音甜度达到四个加号,邢承恩也有点挂不住脸,训道:“好好说话,别阴阳怪气的,大爷我还不是穷吗?要是有钱的话我买一船倒一船,就主打一个豪横。”

    晴雪听了也笑了:“哟,还是二哥儿豪横,不过还是别糟蹋粮食了,要遭天谴的。”

    “对对对,浪费粮食可耻,不开玩笑了,金国权贵好烈酒,咱们今年产酒的存一下,其他窖藏差不多的不留了,除了军需的不动,全拉去金国交易,我想他们是很乐意有人帮助处理陈粮的。”邢承恩觉得自己真是个小机灵鬼儿。

    “是,二哥儿最聪明了,是不是要说自己真是个小机灵鬼儿了?奴帮你先说了,奴奴好不好?”

    看到晴雪一副快夸我的样子,邢承恩不禁笑了起来,还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呢,忍不住拨弄起晴雪的头发来,难怪古人有红袖添香的典故,真不错。

    “我家晴雪当然最好了,现在可是人家的管家娘子,琉求不知道多少女子以你为榜样呢!”

    “二哥儿又说这话,下回能不能换个夸人的词,别致一点的。”

    “嗯,那就国色天香?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倾国倾城?风华绝代…”邢承恩阴阳怪气的背起形容美人的成语。

    “咦,不要说了,知道二哥儿读书多,这词一套一套的,奴家可受不起,而且这词用的是好,可听着怎么心里犯恶心呢?二哥儿这语气听着不对呀,又欺负我!讨打。”

    反应过来的晴雪终于抡起拳头捶起邢承恩来。

    “喂,我未来的娘子可得有大家闺秀的范,不许河东狮吼啊!”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还敢说我是河东狮,我咬死你。”

    看到小美人要上嘴了,邢承恩赶紧认输,“错了,错了,认输,投降了。”

    “对了,晴雪,咱们库存的香水不是多吗?不行也放出去吧,这些阿拉伯商人准备趁冬季的季风启航回程,市场上香料可是暂时没有进入大宋的,咱们算是找了个时间差,应该能有不错的收益。”

    “可是在泉州只能收会子,香水还只能卖市舶司太亏了。”

    “一时应急嘛,亏点就亏点吧,总比放在库房强吧,这钱得转起来才是钱,不是教你周转率了吗?。”

    “知道知道,资金和货物周转越快越好,奴还记得的,就这么办吧。但是少爷转移话题太明显了,奴可不上当…”

    看到邢承恩和晴雪玩闹,石头转头当没看见,还往边上走了几步。

    这女人真是太凶了,难怪少爷说女人是老虎,看晴雪平时文文静静的,没想到凶起来也是个母大虫,惹不起,躲远点,晴雪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也就是夜里在内院没外人,要不公子的一世英名要扫地了,当然一边服侍的侍女们笑得已经没形象这就不关我事了。

    金智善看着笑闹的晴雪和邢承恩也是替两人开心。

    青春这东西,就像烟花,会很快消失,所以要和别人一起去看,这样忘了烟花的样子也没关系,因为会一直记得旁边人的脸。

    然后,在青春过后,就可以在困难,在难受,在迷茫,在像旁人炫耀的时候,甜甜的咀嚼那场名为青春的烟花了。

    她现在知道人为什么喜欢看撒狗粮了。

    又甜又香。

    她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可能是在院里见多了的缘故吧,缺乏了刚开始的新鲜感,变得麻木起来,现在看着晴雪和邢承恩的样子,才忽然之间心生涟漪。

    只是这涟漪不知何时又会消散,指不定还没过今晚呢就没了。

    在金智善的成长中,为了不挨打不挨饿,她会不自觉的用高标准去要求自己,曾试图用好的表现去赢得院里妈妈的喜爱。

    当然,换来的是要求更加向上,再向上的严格要求和苛责,所以金智善后来只能用我能做好来要求自己,最后已经麻木了。

    成长中的一些阴影总要留下烙印的,所以,站在舞台上的时候,金智善很享受,但又深怕有一天让妈妈失望而挨饿或者挨鞭子。

    原先以为自己这辈子就如此过去了,一眼就能看到头,准备认命的金智善却没想到自己还能碰到贵人脱离出高丽的苦海。

    在高丽院子里的生活经历已经让自己三观破碎了。

    如果没有人开导的话,自己肯定会走上极端吧?

    要么直接放纵自我,与世界的黑暗同流合污。

    要么心中的正义变得扭曲,成为为了心中的正义不择手段的恐怖分子。

    幸好自己遇到了公子,才能走出阴霾,从泥潭里出来,还能正常的成长着。

    出自于她作为一个教坊司长大的领悟,身边的小姐妹是盼你死的,下绊子什么的都算初级手段。

    她这些年独身一人,举目无亲,也无朋友,每天就是呆在院里做训练,然后没有了,没有人说话聊天和打发时间,唯一能热络聊几句的,只有院里的妈妈。

    这种封闭生活状态,最大的问题在于那个能跟她说话的人占据了她全部,成为自己了解外面的窗口。

    这让自己只能依靠妈妈,她知道这种状态不对,但有时候理智归理智,可事实是你没办法改变。

    然后,李允儿出现了,这个小姑娘很像最初的自己,敏感,骄傲,又脆弱又自卑,很矛盾不是吗?

    封闭的生活状态让她拼命的想和自己交朋友,可是骄傲的放不下,总是和自己较劲,最后钻到牛角尖里出不来了。

    小姑娘同外面世界的脱节,又不免说出许多见识短、经验匮乏的话,可能是被自己嘲笑过两句吧,最后就变成了她们现在这样,自己习惯性的对她说的话反驳,而她又总是不服气的想压自己一头。

    挺有意思的,不是吗?没有李允儿这个小开心果,自己可怎么在那暗无天日的院子里活下来,笼中鸟的日子并不是所有人都以为的好日子。

    那里边的黑暗、残忍超出了你想象的极限,窒息感包围着你,就像被困在水洼里的鱼,看着水一点点的干枯却毫无办法。

    出身黑暗的自己深深明白愈是正大光明的地方,私下愈是藏着不知多少污垢,相互倾轧不过是自古以来的常态。

    所以刚到一个地方,最开始的也是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尽快地搞清里面的规则,然后读懂它,才能在里面游刃有余,最起码能让自己活下来。

    来到琉求不止认识了小主人邢承恩,也见到了管家娘子晴雪,随着了解的加深金智善却更佩服晴雪了。

    她大约也明白晴雪为什么这么有能力了。

    因为信任!

    就因为信任,小主人能放手让她做事,让她有施展的空间和试错的空间,所以才会迅速成长起来,也因为信任,晴雪才可以放手,毫无顾忌的去做,因为她不想辜负邢承恩对她的信任,她相信她能做好,如同曾经的自己。

    金智善再看邢承恩,觉得小主人本事还挺大的,深谙用人之道,而且还和善,是个值得托付的。

    谁能想到,那个看似柔弱,好像谁都能欺负的小孩子,竟然成为了自己的心灵支柱?

    自己居然有点喜欢上了这里,有一次曾听公子说过“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这话说的真好,当时就让自己如同在万古长夜中突然见到了光,那一刻感觉自己才算真正的活着。

    他是多姿多彩的,而自己就好像没有色彩的人,默默地呆在他身边,沾染上一些他折射的光芒,就好像表现得耀眼许多。

    就是许多人坐在一起的时候,有些人是有色彩的,赤橙黄绿青蓝紫,而自己这种人就好像没有颜色,默默地坐在那儿,没人在乎,没人把话头引到你这儿,问你意见。

    就这样吧,希望自己能一直陪在公子身边伺候着,就算与世界为敌自己也不在乎。

    邢承恩并不知道金智善心理上的转变,就算知道也不在乎,这琉求岛上十几万人的人生轨迹都被自己改变了,尤其是看见蒸汽拖拉机之后,心态发生转变太正常了,他这时只想与晴雪玩闹,让自己的心情舒缓。

    自己前世也曾因为青春肆意飞扬过,办过蠢事,可是后来大了就没有过了,要不也不会为夕阳下的奔跑是我逝去的青春这句话感伤一下。

    这辈子又年轻了,可是却过的如履薄冰,存活才是首要任务,哪里还敢放肆一下,如今稍微安稳一些了,偶尔和晴雪玩闹一下,还有些青春期的感觉。

    可是心境终究不同,已经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