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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忆甄琬 第2章 洞房花烛夜(2)

    甄琬的新身子骨似是娇弱的厉害,被抱起便只觉着一阵头晕目眩,再反应过来时,已是被重重的扔在了床上厚厚的软垫上。

    几乎是同时,一股醉人的酒香扑面而来,温热的气息飞快的蹿入她的衣领。

    眼见眼前男子已将脑袋埋在她的颈间,甄琬的大脑一片。

    空白,下意识就要挣扎,双手手腕却被萧忆一只手牢牢的桎梏,压在头顶处,丝毫动弹不得!

    “别,不要!”甄琬忙道,“有话好好说!”

    却听一声低沉的“嘿嘿”,萧忆抬起头,冰凉的鼻尖划过她细嫩的肌肤,双唇贴在她耳边道:“宝贝儿莫怕,小爷我今儿晚上定让你舒舒服服的……”

    说着他另一只手就顺着甄琬腰间向下探去。

    “别抖嘛,我的好九娘,我的亲九娘,爷等这一天等的心都酥了。”萧忆醉眼朦胧,却是笑的猥琐,“小嘴儿过来,香一口先。”

    九娘?

    电光火石间,甄琬突然想到此前张妈妈对她的称呼——七娘子,连忙呵斥萧忆道:“你在唤谁!睁大眼睛看清楚,我是七娘,不是九娘!”

    竟是把人都认错了?

    这一喊还真是把萧忆喊停了,他听话的瞪大了那黑溜溜的眼睛,上下打量着甄琬,俊俏的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甄琬看出他的变化,松了一口气。正当她以为自己会被放开时,那登徒子却又欺身压下,哈哈笑道:“七娘就七娘咯,凑合一晚,吹了灯都一样。”

    说着便真扭过头,吹灭了最近的一只红烛。

    混账!流氓!

    甄琬脑袋一翁,抬脚就向着萧忆腿间踢去。

    不料这死流氓动作敏捷,完美避开,还抽空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走开!”甄琬拼命挣扎,总算是趁着这个功夫将双手解救出来,就往床下逃去。

    “嘿嘿。”身后又传来萧忆的笑声,“你跑我追,看不出你还是个有情趣的。”

    说着又向前一扑,一手揽在甄琬的腰上。

    甄琬立马失了平衡,双膝跪地,脑袋重重的撞在床柱上,猛烈的将床身都撞的挪动了些许。

    萧忆顺势将她整个搂进怀中,叫两人身子紧紧的贴在一起。

    甄琬整个人被捉住,更是被撞的头昏眼花。

    她睁开眼,模模糊糊看着眼前地面上有块红彤彤的物件,再下意识的定睛一看,顿时大惊失色。

    这——竟是从床下伸出了一只脚出来!

    没错,正是一只穿着红绣鞋的女子秀足,从床下伸了出来!

    她顿时被惊出一身冷汗,失声喊道:“脚!脚!”

    “脚?”萧忆将手按在甄琬的胸口揉捏着,柔声道,“先这里,一会再脚。”

    “床底下有脚啊!”甄琬连挣扎都顾不上了,只拼命的往那红绣鞋的方向指着,“快看快看!”

    萧忆的动作突然停了。

    房里安静,两人又贴的近,甄琬能清晰的听到身后男子艰难的咽唾沫的声音。

    画面仿佛静止了。

    半晌,甄琬轻轻的抬起手,将萧忆按在她胸口的魔掌推了开去。

    萧忆没有反抗就放开了她,两人从地上轻手轻脚的爬了起来。

    那只从床底伸出的脚裹了只洁净的白袜子,外边又着了鲜艳的红绣鞋。虽是只露出这么一部分,却也能让人看出这是一只属于女人的脚。

    可今夜是萧忆与甄琬大婚之夜,他们的婚床下,怎么可能藏着女人?!

    只听萧忆轻声问道:“这是……活的,还是死的?”

    他此时算是彻底酒醒了,望着那从床下伸出诡异的脚,只觉头皮发麻,又想到他和甄琬适才还在床上亲热了一番,与这东西只有一个木板之隔,便觉得无比膈应。

    而甄琬从前是一名法医,血腥的案发现场都见过好几起,胆子本就比旁人大上许多,此刻更是早已从先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

    照她的推测来看,这床下的女人,十有八九是个死的。

    只是之前二人刚进房时,都是没看到床边有脚的。到底是甄琬挣扎时撞动了床,将脚震了出来,还是里面那个女人……自己伸出来的呢?

    当然了,以甄琬的水平,上去摸一摸这只脚的软硬、温度,就能清楚辨别这是死是活了,但在这种完全陌生的情况下,她才不要去冒这个险。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她没好气的对萧忆说。

    萧忆顿了顿,向甄琬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搓搓手道:“这个……我还是叫人来吧!”

    说着便一阵风似得向门口跑去。

    谁料他走到门前又停了脚步,灰溜溜的走了回来:“不行不行,现在不能伸张。外面还有宾客没散,让他们看见就糟了。”

    他是谁?他可是三年来两次说亲,先克母,又克妻的萧家二公子啊!这名声在金宁郡已经是坏透了,这要是再被人传出新婚夜里婚床下面躺了个女人……无论是死是活,都是诡异至极!那些人会怎么说他,他都不敢想!

    甄琬不知这些细节,却也知道这种事情也是不外传的好,也理解的点点头,问:“那怎么办?”

    萧忆又紧张的搓搓手:“我去看看吧。”

    “加油啊。”甄琬满意的点点头,她自然也想知道床下到底是何种乾坤,既然两人此时成了一条船上的蚂蚱,便也出言鼓励这死流氓道,“别怕,往好点想,说不定只有一节腿呢。”

    只有一节腿呢……

    萧忆显然不能理解甄琬的安慰。

    他面上刚刚恢复的少许血色顿时又刷的褪了个干净,连走路时的四肢都不协调起来。脑里倒是不断挣扎着,不知这床下是一个人算情况好些,还是只有一节腿算好些。

    他又回头望了一眼甄琬,见她一头凌乱的头发,嫣红的双唇弯成优美的笑意,却是如满唇的鲜血一般,向他传递着无边的恐怖。

    终于,萧忆缓缓在床榻边蹲下,想伸头望望床下,却又不是很敢。

    眼见着里边黑漆漆的一片,他伸出手,在床沿上“咚咚”敲了两下,轻声道:“请问,里面有人吗?”

    甄琬:“……”

    半晌,房内又是一片难以言述的安静。

    萧忆仰起头,冲甄琬勉强的笑了笑:“她好像……没理我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