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纪事 第191章 坦白与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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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祈还不知自己被发了一个好人卡，两人一起去了兰御坊，兰玉这段时日都会住在这里，等他们过去的时候，因为守门的几个小厮认识楚天祈，直接就放行了，只是等那匹马拖着人往里走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了赵简王几眼。
不过赵简王只趴在马背上的，并不能看到脸。
陆小猫等进.去之后，被风一吹才想起来一件事：“大人，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我今晚上回来的早，刘叔说你还未回来过，我想着是不是北镇抚司有事，就打算去一趟，没想到途中就遇到了你。”楚天祈这一路上已经恢复了淡定，与陆小猫交谈也没什么异样。
陆小猫没想到楚天祈竟是去找她的，这让她心底涌上一股暖流，觉得以后等报了仇找到义父，一定要好好报答大人……
可这个想法一起，不知为何，之前早就被她忽视的杨琪心的话却在耳边响了起来：你以为楚天祈还能护你多久？楚天祈难道要为了你一个情人把自己也搭进.去不成？
明明当时直接就反驳了，可此刻想起来，总觉得再与大人相处有些奇怪，之前还不觉得，觉得两个人都是男的，虽然她不是，可在大人眼里怕是她就是男的，所以她也一直当自己是男的，只有你自己信了，别人才不会察觉到异样，看出你的身份。
可被杨琪心这么一说，她忍不住脚下顿了顿，望着前方楚天祈高大的身影，也许……她是不是真的与大人太过亲近了，这才导致杨琪心竟然会这么怀疑他们？
还是说，别人也是这么想的？
陆小猫浑身一激灵，还是说她不经意间做了什么让人觉得暧.昧太过亲近的事？
为何杨琪心会那么想？
会觉得自己若是个女的，她就是与楚大人是一对？
身后的人步子越来越慢，楚天祈忍不住回头：“怎么了？”
“没事儿……”陆小猫心虚，赶紧摇摇头，让自己脑子里不切实际的想法给挥开，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被杨琪心的话给影响了，或者她虽然不在意，还是将杨琪心的话给听了进.去，否则，她怎么觉得自己有意无意开始更多关注大人了？
陆小猫快走两步，等两人继续一前一后往前走时，陆小猫垂着眼，踩着楚天祈在木板上落下的影子，轻声问道：“大人，你觉得……属下怎么样？”
楚天祈听到这话一愣，随即莫名的心脏开始狂跳了起来，只是他一向面瘫，脸上冷漠没什么表情，加上他在前陆小猫在后，可即使知道陆小猫看不到他的表情。
他的掌心还是收拢又松开几次，才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情绪没什么改变，缓缓问道：“怎么突然这么问？”难道是自己表现的太过，让陆小猫察觉到了自己的心思？
陆小猫原本也就是脑子一热就这么说出口了，等楚天祈问出声，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她没敢去看楚天祈，心虚地低咳一声：“……没，没什么，就是好奇，想问一问。我与大人也认识这么久了，大人平日里也没见跟什么人接触，对属下这般好，让属下受之有愧。这才想问问，大人觉得属下是个什么样的人？”
知道陆小猫不是怀疑，楚天祈松了口气，想着应该是自己这些时日对其的确是太过关心，加上之前那五百两，应该是让对方心里觉得愧疚，这才这么问？
即使知道在陆小猫心里，也许自己就只是一个上峰，楚天祈松口气的同时，却也忍不住掩下眼底的落寞，出声解释道：“你是一个很有才华的后辈，也很称职。我帮你你也不必有什么压力，你自从进了北镇抚司也帮了我很多事，我做这些，都只是出于对后辈的关心，更何况，认识这么久了，我……早就将你当成兄弟，与兰玉他们一般看待。
之前的事你也不必多想，赵简王出事，首先会影响到的就是兰玉，即使这次没有在，我知道他的身份也会帮忙，好了，别多想了，等稍后将人送到地方，就回去歇了，明日还要当值。”
楚天祈的话让陆小猫放下心，她陡然松口气，尤其是听到那句“兄弟”，更加放心了，她就是她在茶楼的时候当了两年的少掌柜，一直出入三教九流也没被发现女子的身份，这次若非她主动坦白杨琪心也不会发现什么，大人更加不可能知道了。
怎么看大人也不像是断袖，也不会像杨姑娘那样会产生别的感情。
陆小猫松口气，脚步也明显轻快不少，与楚天祈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很快就遇到了匆匆出来接人的兰玉，“怎么回事？简王是何时出去的？你们怎么都没禀告过来？”
“这……这是简王不让我们说的。”别人不知赵简王的身份，兰玉怕身边人怠慢了，只告知了贴身服侍赵简王的人，这两人一直守在那里，垂着眼，也怕出事，可王爷的命令他们也不敢违背啊？
“简王说兰御坊封了之后，都没听上小曲儿了，特别没意思，他说自己只是出去喝杯酒，听听小曲儿，一个时辰就回来了，可没想到……”他们也在犹豫要不要说的时候，外面就传来人送回来了。
兰玉边让人将赵简王从马背上扶下来去休息，边询问：“王爷身边的那几个呢？”
那几个是赵简王自己带过来的心腹，一直形影不离，怎么这次没跟在身边？
“听说是有事出去了，简王又不让我们跟，老板这次真的不是我们故意隐瞒的，他是王爷……我们得罪不起。”那两个小厮看赵简王醉得人事不省，大着胆子给自己辩白。
兰玉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让他们先将人带进.去，这才招呼楚天祈与陆小猫，楚天祈摆手：“将人看好了。”
他拍了拍兰玉的肩膀，算是一个提醒。
兰玉这段时日因为兰御坊的事忙的不行，听到楚天祈的话，立刻颌首，因为时辰不早了，楚天祈随意与他说了两句，都是自家兄弟也没必要客气，很快带着陆小猫离开了。
而另一边，那两个小厮带着赵简王回了厢房，等将人放下之后，就赶紧去准备热水服侍赵简王安歇，只是等两人去准备的时候，原本趴在床榻上闭着眼醉得早就昏睡的赵简王，却是突然睁开眼，翻了个身，视线落在空荡荡的门口，眼底清明一片，嘴角扬了扬，之前就觉得这小陆大人身边的男子有点眼熟，没想到……竟然是他啊。
看来自己这次演戏演得不错，连那个陆小猫也没发现，不过这两人……似乎有点不太对劲啊。
赵简王想到之前趴在马背上偷听到的话，嘴角弯了弯，他可记得那人身边这人的性子，当成自家兄弟关照？
一个锦衣卫，以这人的身份，竟然会看得上这么一个当兄弟？
不管赵简王怎么想的，楚天祈与陆小猫离开兰御坊之后就回去了，回房间之前，楚天祈再次将陆小猫唤住了：“五百两的事我已经与兰玉说了，账记在了兰御坊那里，改日他会还给我。这件事你就别多想了。”
他知道陆小猫一向把事情分得很清，怕这人又因为银钱的事瞅的一整晚睡不着，干脆提前说清楚，他并未告知兰玉，不过兰玉等明日一问赵简王也就知晓了，自然会让人送过来。
陆小猫松了口气，告别了楚天祈，将门关上，之后也没点亮烛火，就这么趴在桌子上，叹了口气，大人应该这几日都没怎么待在北镇抚司，所以也不知杨琪心对她施压做的这些事。
她虽说在杨琪心面前表现的很是硬气，可这会儿冷静下来，还真怕杨琪心真的不管不顾跑到大人面前说出自己是女子的事。
锦衣卫自然不可能有女子的，如果杨琪心真的这么做了……她不仅当不成锦衣卫，怕是下场……会很惨。
如果他们不一定能查到什么，可欺上瞒下，女扮男装混入北镇抚司，乱了纲常。
如果大人到时候知道了，会不会觉得她从一开始就是有意欺骗？到时候……大人会如何？
陆小猫的心思乱成一团，头疼不已，她甚至生出要不这就去告诉大人，说她是女的，可之后……以大人的性子，怎么可能还会让她待在北镇抚司？
如果她不能待在那里，她还要怎么继续查到义父的消息，以后还怎么报仇？
陆小猫垂下眼，望着四周黑漆漆的暗影，脸色惨白一片，前路不可走，后路无法退，她……只能赌一赌了。
希望杨琪心真的只是开口威胁她，不是真的要告发她。
陆小猫到底不敢真的告诉楚天祈，她甚至后悔当时脑袋一热告诉了杨琪心，可当时的情况，她也的确没想到杨琪心会真的看上她，甚至越陷越深，她不想真的到了无法挽回的时候再说，到时候……所以她说了，可没想到杨姑娘竟然会生出恨意，彻底恨上了她。
不过赵简王只趴在马背上的，并不能看到脸。
陆小猫等进.去之后，被风一吹才想起来一件事：“大人，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我今晚上回来的早，刘叔说你还未回来过，我想着是不是北镇抚司有事，就打算去一趟，没想到途中就遇到了你。”楚天祈这一路上已经恢复了淡定，与陆小猫交谈也没什么异样。
陆小猫没想到楚天祈竟是去找她的，这让她心底涌上一股暖流，觉得以后等报了仇找到义父，一定要好好报答大人……
可这个想法一起，不知为何，之前早就被她忽视的杨琪心的话却在耳边响了起来：你以为楚天祈还能护你多久？楚天祈难道要为了你一个情人把自己也搭进.去不成？
明明当时直接就反驳了，可此刻想起来，总觉得再与大人相处有些奇怪，之前还不觉得，觉得两个人都是男的，虽然她不是，可在大人眼里怕是她就是男的，所以她也一直当自己是男的，只有你自己信了，别人才不会察觉到异样，看出你的身份。
可被杨琪心这么一说，她忍不住脚下顿了顿，望着前方楚天祈高大的身影，也许……她是不是真的与大人太过亲近了，这才导致杨琪心竟然会这么怀疑他们？
还是说，别人也是这么想的？
陆小猫浑身一激灵，还是说她不经意间做了什么让人觉得暧.昧太过亲近的事？
为何杨琪心会那么想？
会觉得自己若是个女的，她就是与楚大人是一对？
身后的人步子越来越慢，楚天祈忍不住回头：“怎么了？”
“没事儿……”陆小猫心虚，赶紧摇摇头，让自己脑子里不切实际的想法给挥开，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被杨琪心的话给影响了，或者她虽然不在意，还是将杨琪心的话给听了进.去，否则，她怎么觉得自己有意无意开始更多关注大人了？
陆小猫快走两步，等两人继续一前一后往前走时，陆小猫垂着眼，踩着楚天祈在木板上落下的影子，轻声问道：“大人，你觉得……属下怎么样？”
楚天祈听到这话一愣，随即莫名的心脏开始狂跳了起来，只是他一向面瘫，脸上冷漠没什么表情，加上他在前陆小猫在后，可即使知道陆小猫看不到他的表情。
他的掌心还是收拢又松开几次，才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情绪没什么改变，缓缓问道：“怎么突然这么问？”难道是自己表现的太过，让陆小猫察觉到了自己的心思？
陆小猫原本也就是脑子一热就这么说出口了，等楚天祈问出声，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她没敢去看楚天祈，心虚地低咳一声：“……没，没什么，就是好奇，想问一问。我与大人也认识这么久了，大人平日里也没见跟什么人接触，对属下这般好，让属下受之有愧。这才想问问，大人觉得属下是个什么样的人？”
知道陆小猫不是怀疑，楚天祈松了口气，想着应该是自己这些时日对其的确是太过关心，加上之前那五百两，应该是让对方心里觉得愧疚，这才这么问？
即使知道在陆小猫心里，也许自己就只是一个上峰，楚天祈松口气的同时，却也忍不住掩下眼底的落寞，出声解释道：“你是一个很有才华的后辈，也很称职。我帮你你也不必有什么压力，你自从进了北镇抚司也帮了我很多事，我做这些，都只是出于对后辈的关心，更何况，认识这么久了，我……早就将你当成兄弟，与兰玉他们一般看待。
之前的事你也不必多想，赵简王出事，首先会影响到的就是兰玉，即使这次没有在，我知道他的身份也会帮忙，好了，别多想了，等稍后将人送到地方，就回去歇了，明日还要当值。”
楚天祈的话让陆小猫放下心，她陡然松口气，尤其是听到那句“兄弟”，更加放心了，她就是她在茶楼的时候当了两年的少掌柜，一直出入三教九流也没被发现女子的身份，这次若非她主动坦白杨琪心也不会发现什么，大人更加不可能知道了。
怎么看大人也不像是断袖，也不会像杨姑娘那样会产生别的感情。
陆小猫松口气，脚步也明显轻快不少，与楚天祈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很快就遇到了匆匆出来接人的兰玉，“怎么回事？简王是何时出去的？你们怎么都没禀告过来？”
“这……这是简王不让我们说的。”别人不知赵简王的身份，兰玉怕身边人怠慢了，只告知了贴身服侍赵简王的人，这两人一直守在那里，垂着眼，也怕出事，可王爷的命令他们也不敢违背啊？
“简王说兰御坊封了之后，都没听上小曲儿了，特别没意思，他说自己只是出去喝杯酒，听听小曲儿，一个时辰就回来了，可没想到……”他们也在犹豫要不要说的时候，外面就传来人送回来了。
兰玉边让人将赵简王从马背上扶下来去休息，边询问：“王爷身边的那几个呢？”
那几个是赵简王自己带过来的心腹，一直形影不离，怎么这次没跟在身边？
“听说是有事出去了，简王又不让我们跟，老板这次真的不是我们故意隐瞒的，他是王爷……我们得罪不起。”那两个小厮看赵简王醉得人事不省，大着胆子给自己辩白。
兰玉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让他们先将人带进.去，这才招呼楚天祈与陆小猫，楚天祈摆手：“将人看好了。”
他拍了拍兰玉的肩膀，算是一个提醒。
兰玉这段时日因为兰御坊的事忙的不行，听到楚天祈的话，立刻颌首，因为时辰不早了，楚天祈随意与他说了两句，都是自家兄弟也没必要客气，很快带着陆小猫离开了。
而另一边，那两个小厮带着赵简王回了厢房，等将人放下之后，就赶紧去准备热水服侍赵简王安歇，只是等两人去准备的时候，原本趴在床榻上闭着眼醉得早就昏睡的赵简王，却是突然睁开眼，翻了个身，视线落在空荡荡的门口，眼底清明一片，嘴角扬了扬，之前就觉得这小陆大人身边的男子有点眼熟，没想到……竟然是他啊。
看来自己这次演戏演得不错，连那个陆小猫也没发现，不过这两人……似乎有点不太对劲啊。
赵简王想到之前趴在马背上偷听到的话，嘴角弯了弯，他可记得那人身边这人的性子，当成自家兄弟关照？
一个锦衣卫，以这人的身份，竟然会看得上这么一个当兄弟？
不管赵简王怎么想的，楚天祈与陆小猫离开兰御坊之后就回去了，回房间之前，楚天祈再次将陆小猫唤住了：“五百两的事我已经与兰玉说了，账记在了兰御坊那里，改日他会还给我。这件事你就别多想了。”
他知道陆小猫一向把事情分得很清，怕这人又因为银钱的事瞅的一整晚睡不着，干脆提前说清楚，他并未告知兰玉，不过兰玉等明日一问赵简王也就知晓了，自然会让人送过来。
陆小猫松了口气，告别了楚天祈，将门关上，之后也没点亮烛火，就这么趴在桌子上，叹了口气，大人应该这几日都没怎么待在北镇抚司，所以也不知杨琪心对她施压做的这些事。
她虽说在杨琪心面前表现的很是硬气，可这会儿冷静下来，还真怕杨琪心真的不管不顾跑到大人面前说出自己是女子的事。
锦衣卫自然不可能有女子的，如果杨琪心真的这么做了……她不仅当不成锦衣卫，怕是下场……会很惨。
如果他们不一定能查到什么，可欺上瞒下，女扮男装混入北镇抚司，乱了纲常。
如果大人到时候知道了，会不会觉得她从一开始就是有意欺骗？到时候……大人会如何？
陆小猫的心思乱成一团，头疼不已，她甚至生出要不这就去告诉大人，说她是女的，可之后……以大人的性子，怎么可能还会让她待在北镇抚司？
如果她不能待在那里，她还要怎么继续查到义父的消息，以后还怎么报仇？
陆小猫垂下眼，望着四周黑漆漆的暗影，脸色惨白一片，前路不可走，后路无法退，她……只能赌一赌了。
希望杨琪心真的只是开口威胁她，不是真的要告发她。
陆小猫到底不敢真的告诉楚天祈，她甚至后悔当时脑袋一热告诉了杨琪心，可当时的情况，她也的确没想到杨琪心会真的看上她，甚至越陷越深，她不想真的到了无法挽回的时候再说，到时候……所以她说了，可没想到杨姑娘竟然会生出恨意，彻底恨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