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纪事 第285章 主谋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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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琪心本来就被吓到了，此刻瞧着左柳云的贴身婢女指着自己说她是凶手，脸色更加惨白，“你、你胡说什么？！”
她怎么可能会杀柳云？
更何况，她跟柳云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至于冒着自己小命也不保的危险杀她？
杀了她，她能有什么好处？
时大人自然从之前的了解中也想到这个疑问，他看着出声的婢女：“你是何人？”
婢女跪在时大人面前，眼圈红红的，泫然谷欠泣：“回禀大人，奴婢是、是三姑娘的贴身大丫鬟兰芹。”
时大人嗯了声：“兰芹，本官且问你，你说是宋夫人杀的你们姑娘，理由呢？宋夫人与你们姑娘只是萍水相逢之后关系密切的闺中密友而已，她没有杀人动机。”
“有！她有！”兰芹嘶声喊道，大概是觉得自己情绪太过激动，又磕了两个头，“大人，奴婢没有说谎，姑娘肯定是被她杀的，她有动机的！”
“哦？不知你所谓的动机是什么？”时大人询问出声。
兰芹垂着眼，按在地上的手指蜷了蜷，像是决定了什么，颤.抖着嗓音道：“她……她应是知晓了我家姑娘与宋公子的私情。”
一旁白着脸的杨琪心猛地抬头，眼底闪过不信：“你胡说什么？！”她刚提到自己有动机，如果又提到宋公子，她是宋夫人，那这个宋公子自然也就是指的宋望西。
陆小猫皱着眉，她也不信，如果说宋望西会偷摸.摸心烦喝几口花酒，当时她亲眼所见对方也不敢乱来，有私情？还是同一个商贾之女，先不说两人怎么认识的，光是宋望西会不会冒对不起杨琪心都另说。
“奴婢没有胡说！奴婢……奴婢说的是真的。我家姑娘跟宋公子有私情月余了，宋公子已经答应纳我家姑娘为贵妾，只等找机会与宋夫人开口。可谁知我家姑娘就……肯定是她知道了不愿意，她就是一个妒妇，连公主都同意了的，她为什么偏偏就要霸着公子不放？甚至还要谋害了我家姑娘！”兰芹说到这，呜呜呜哭了起来，让原本不怎么相信这般柔弱的夫人会是这般心狠手辣之心的众人都忍不住心里一颤，有离杨琪心两人近的，赶紧往一旁退了退。
杨琪心脸色白得吓人，陆小猫赶紧扶住她，低声道：“仔细身子，许是她们估计想让你动怒，你若是没了孩子，到时候伤的只会是自己的身子，让仇者快亲者痛。”
杨琪心原本剧烈起伏不稳的情绪慢慢稳下来，她深吸一口气，才看向兰芹：“你说我家相公与你家姑娘有私情，你怎么证明？如果当真有，又是如何相见的？如何认识的？又有什么东西能证明？如果只凭你红口白牙，凭什么让我信你？”
时大人也点头：“宋夫人说得对，你说有私情，证据呢？”
兰芹从怀里颤.抖着掏出一样东西：“这个就是证据！这是我家姑娘与宋公子往来的定情诗，这就是证据！”
时大人抬手，有人立刻去接，将信拿了过来。
杨琪心猛地站起身，快走两步，陆小猫赶紧跟上去搀扶着她。
时大人旁边的衙役想拦着，时大人摇头，他们放了行。
杨琪心到了近前，看着时大人拆开露出里面的信，等看清楚上面的字迹，她身体晃了晃，陆小猫扶稳了她。
时大人看到这露骨的情诗，面上闪过尴尬，他抬眼去瞧杨琪心：“宋夫人，这可是宋公子的笔迹？”
杨琪心咬着唇没开口，可她这反应，让兰芹更加激动起来：“你看她这样肯定是承认了！这就是宋公子的笔迹，这就是他写给我家姑娘的情诗！这还不能证明吗？她有动机！就是她借着这个机会杀了我家姑娘！”
陆小猫扶住杨琪心谷欠倒的身体，瞧着兰芹眼底激动的光，眯着眼，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她信宋望西的人品，也信宋望西对杨琪心的感情，怎么会好端端的对一个几乎没怎么出现过的女子写情诗有私情？
她盯着兰芹：“那你倒是说说看，你家姑娘与宋公子是如何认识的？”
兰芹大概是得到承认，胆子大了些：“是安成公主先与我家姑娘认识的，后来介绍我家姑娘与宋公子相见。宋公子对我家姑娘很满意，只等着时机到了就迎进门，谁知道被这毒妇提前知晓，竟然害了我家姑娘！呜呜呜，姑娘你死的好惨啊！”
陆小猫边听着兰芹的话，边去看左老爷的反应，发现左老爷竟然难得脸上闪过一抹羞怒，可最后只剩下怒，因为女儿的死的怒意！
看来左老爷也是知道的。
那至少证明左三姑娘的确是认识宋望西，或者说认识安成公主。
陆小猫抓住了关键人物：安成公主。
这位可不是善茬，她有前科，当初陷害过她。如果她从另外一种可能性推测，宋望西是认识左三姑娘，还是由安成公主引荐。
左三对宋望西一见钟情，她是愿意的，可宋望西不愿。
可安成公主却故意充当这个第三人斡旋撒了谎，告诉左三他也欢喜她，并愿意纳为贵妾。
宋望西府中只有杨琪心一位夫人，没有通房也没有妾室。
左三自然愿意。
可如果后来的事，宋望西都不清楚呢？
可这些只是她的推测，要证实……那还需要什么。
陆小猫看向时大人：“大人，不知可否让我看看这封信？”
时大人瞥了眼一旁站着一直没吭声的楚天祈，嗯了声，把信递了过去。
陆小猫仔细把信看了一遍，她不认识宋望西的字，可字她是认识的，等把这封信前前后后看了三遍，她终于找到了不同之处。
陆小猫将信还回去，才盯着兰芹：“你撒谎！你家三姑娘根本与宋公子没有私情！”
“你胡说，情诗都在，怎么可能没有？”兰芹喊出声。
陆小猫冷笑一声：“那你倒是告诉我，为何所谓写给‘心上人’的情诗，却没有称呼，只要落款？而且落款却是夫，望西？”
兰芹有那么一瞬间眼神闪过慌乱，随后又镇定下来：“也许是宋公子怕被发现！”
陆小猫道：“怕被发现？我看是你与安成公主合谋，由安成公主盗出宋公子写给宋夫人的情诗，伪装成是写给左三姑娘的，来陷害算计宋夫人！否则，不过是私情，怎么会自称夫？”
兰芹：“这是、这是姑娘跟宋公子关系好！”
陆小猫冷哼：“你这丫鬟倒是有趣，别人生怕会暴露这种事，你却是不遗余力要证明，不仅如此，你家姑娘这才刚死吧？也刚传出来，你就随身带着这情诗随时准备着，我看，你倒是比宋夫人更有嫌疑吧？不如你先说说，你为何会随身带着这封信？”
兰芹的脸有那么一瞬间白得吓人，她没想到这位姑娘竟然直接敢怀疑安成公主，“你……你大胆，你竟敢怀疑公主！这是以上犯下！”
陆小猫面无表情看着她：“你少转移话题，快回答我！”
她最后一句带着责问，吓得兰芹浑身一颤，脑子早就乱成一团，眼珠子到处转着，最终坑坑巴巴想出来一个理由：“是、是我家姑娘想……想摊牌，想今天和宋夫人摊牌！”
陆小猫：“那你家姑娘心够大的，这种事竟然不亲自拿着，让你一个婢女拿着，还不是贴身的。”
众人也不傻，听到这再看这兰芹的反应，看来这事……还真的有可能……
陆小猫不再看兰芹，看向时大人：“时大人，我怀疑这兰芹谋害主子，批准转由北镇抚司接手特审，不知时大人意下如何？”她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朝着时大人深深看了眼。
时大人顿时明白过来，这是要诈这丫鬟。
他还没开口，兰芹听到北镇抚司吓得浑身抖如筛糠，“我不去！你凭什么把我送进.去！我没有！你冤枉我！你不能这么做？”
陆小猫朝她笑了笑，“我凭什么不能？就凭我现在还是北镇抚司的千户，你说我有没有资格带你过去一趟，当然了，进了那里，再出来可就难了。”
“什么千户……你撒谎，你明明是女……”兰芹不知想到什么，吓得脸都白了。
别人也突然想到了，虽然宫里没传开，可在外都私下里传遍了，皇上的四皇子没真正认回来，可身份是皇上亲自确定的，还指了周大人的遗孤孙女为妻。
而这位四皇子的未婚妻为了替祖父报仇，女扮男装在北镇抚司混到了千户的职位，后因为纪纲作恶陷害，不得不进宫告御状。
虽然后来因为女子身份没再回北镇抚司，可皇上没撤她的职位，那按理说，她的确还是北镇抚司的陆千户。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突然就知道为何这小姑娘这么有底气连安成公主也敢怀疑了。
这可是敢进宫告御状的！
陆小猫把杨琪心交给一旁的婢女，走到兰芹面前，蹲下.身，抬起她的下巴：“你可想好了，现在交代出来，你不是主谋，可留你一条性命。可等进了北镇抚司，你最后……还是要说的。”
只是中间受的罪，却不是她能承受的。
当然，陆小猫只是吓唬她，如今又不是纪纲当指挥使，怎么可能还会动那么重的私刑。
可这兰芹不知道啊，直接差点吓晕，被陆小猫按着人中又醒了，面无人色，根本经不住吓，突然嚎啕一声，就喊出声：“我说我说……我也是受人指使的！”
陆小猫立刻道：“受谁指使？”
兰芹绝望闭上眼，咬牙：“是……安成公主。”
她怎么可能会杀柳云？
更何况，她跟柳云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至于冒着自己小命也不保的危险杀她？
杀了她，她能有什么好处？
时大人自然从之前的了解中也想到这个疑问，他看着出声的婢女：“你是何人？”
婢女跪在时大人面前，眼圈红红的，泫然谷欠泣：“回禀大人，奴婢是、是三姑娘的贴身大丫鬟兰芹。”
时大人嗯了声：“兰芹，本官且问你，你说是宋夫人杀的你们姑娘，理由呢？宋夫人与你们姑娘只是萍水相逢之后关系密切的闺中密友而已，她没有杀人动机。”
“有！她有！”兰芹嘶声喊道，大概是觉得自己情绪太过激动，又磕了两个头，“大人，奴婢没有说谎，姑娘肯定是被她杀的，她有动机的！”
“哦？不知你所谓的动机是什么？”时大人询问出声。
兰芹垂着眼，按在地上的手指蜷了蜷，像是决定了什么，颤.抖着嗓音道：“她……她应是知晓了我家姑娘与宋公子的私情。”
一旁白着脸的杨琪心猛地抬头，眼底闪过不信：“你胡说什么？！”她刚提到自己有动机，如果又提到宋公子，她是宋夫人，那这个宋公子自然也就是指的宋望西。
陆小猫皱着眉，她也不信，如果说宋望西会偷摸.摸心烦喝几口花酒，当时她亲眼所见对方也不敢乱来，有私情？还是同一个商贾之女，先不说两人怎么认识的，光是宋望西会不会冒对不起杨琪心都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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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琪心脸色白得吓人，陆小猫赶紧扶住她，低声道：“仔细身子，许是她们估计想让你动怒，你若是没了孩子，到时候伤的只会是自己的身子，让仇者快亲者痛。”
杨琪心原本剧烈起伏不稳的情绪慢慢稳下来，她深吸一口气，才看向兰芹：“你说我家相公与你家姑娘有私情，你怎么证明？如果当真有，又是如何相见的？如何认识的？又有什么东西能证明？如果只凭你红口白牙，凭什么让我信你？”
时大人也点头：“宋夫人说得对，你说有私情，证据呢？”
兰芹从怀里颤.抖着掏出一样东西：“这个就是证据！这是我家姑娘与宋公子往来的定情诗，这就是证据！”
时大人抬手，有人立刻去接，将信拿了过来。
杨琪心猛地站起身，快走两步，陆小猫赶紧跟上去搀扶着她。
时大人旁边的衙役想拦着，时大人摇头，他们放了行。
杨琪心到了近前，看着时大人拆开露出里面的信，等看清楚上面的字迹，她身体晃了晃，陆小猫扶稳了她。
时大人看到这露骨的情诗，面上闪过尴尬，他抬眼去瞧杨琪心：“宋夫人，这可是宋公子的笔迹？”
杨琪心咬着唇没开口，可她这反应，让兰芹更加激动起来：“你看她这样肯定是承认了！这就是宋公子的笔迹，这就是他写给我家姑娘的情诗！这还不能证明吗？她有动机！就是她借着这个机会杀了我家姑娘！”
陆小猫扶住杨琪心谷欠倒的身体，瞧着兰芹眼底激动的光，眯着眼，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她信宋望西的人品，也信宋望西对杨琪心的感情，怎么会好端端的对一个几乎没怎么出现过的女子写情诗有私情？
她盯着兰芹：“那你倒是说说看，你家姑娘与宋公子是如何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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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猫仔细把信看了一遍，她不认识宋望西的字，可字她是认识的，等把这封信前前后后看了三遍，她终于找到了不同之处。
陆小猫将信还回去，才盯着兰芹：“你撒谎！你家三姑娘根本与宋公子没有私情！”
“你胡说，情诗都在，怎么可能没有？”兰芹喊出声。
陆小猫冷笑一声：“那你倒是告诉我，为何所谓写给‘心上人’的情诗，却没有称呼，只要落款？而且落款却是夫，望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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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猫道：“怕被发现？我看是你与安成公主合谋，由安成公主盗出宋公子写给宋夫人的情诗，伪装成是写给左三姑娘的，来陷害算计宋夫人！否则，不过是私情，怎么会自称夫？”
兰芹：“这是、这是姑娘跟宋公子关系好！”
陆小猫冷哼：“你这丫鬟倒是有趣，别人生怕会暴露这种事，你却是不遗余力要证明，不仅如此，你家姑娘这才刚死吧？也刚传出来，你就随身带着这情诗随时准备着，我看，你倒是比宋夫人更有嫌疑吧？不如你先说说，你为何会随身带着这封信？”
兰芹的脸有那么一瞬间白得吓人，她没想到这位姑娘竟然直接敢怀疑安成公主，“你……你大胆，你竟敢怀疑公主！这是以上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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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后一句带着责问，吓得兰芹浑身一颤，脑子早就乱成一团，眼珠子到处转着，最终坑坑巴巴想出来一个理由：“是、是我家姑娘想……想摊牌，想今天和宋夫人摊牌！”
陆小猫：“那你家姑娘心够大的，这种事竟然不亲自拿着，让你一个婢女拿着，还不是贴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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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猫不再看兰芹，看向时大人：“时大人，我怀疑这兰芹谋害主子，批准转由北镇抚司接手特审，不知时大人意下如何？”她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朝着时大人深深看了眼。
时大人顿时明白过来，这是要诈这丫鬟。
他还没开口，兰芹听到北镇抚司吓得浑身抖如筛糠，“我不去！你凭什么把我送进.去！我没有！你冤枉我！你不能这么做？”
陆小猫朝她笑了笑，“我凭什么不能？就凭我现在还是北镇抚司的千户，你说我有没有资格带你过去一趟，当然了，进了那里，再出来可就难了。”
“什么千户……你撒谎，你明明是女……”兰芹不知想到什么，吓得脸都白了。
别人也突然想到了，虽然宫里没传开，可在外都私下里传遍了，皇上的四皇子没真正认回来，可身份是皇上亲自确定的，还指了周大人的遗孤孙女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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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后来因为女子身份没再回北镇抚司，可皇上没撤她的职位，那按理说，她的确还是北镇抚司的陆千户。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突然就知道为何这小姑娘这么有底气连安成公主也敢怀疑了。
这可是敢进宫告御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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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中间受的罪，却不是她能承受的。
当然，陆小猫只是吓唬她，如今又不是纪纲当指挥使，怎么可能还会动那么重的私刑。
可这兰芹不知道啊，直接差点吓晕，被陆小猫按着人中又醒了，面无人色，根本经不住吓，突然嚎啕一声，就喊出声：“我说我说……我也是受人指使的！”
陆小猫立刻道：“受谁指使？”
兰芹绝望闭上眼，咬牙：“是……安成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