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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美人下山后被迫卷起来了 第四十章 先破后立

    婉言松开手垂泪,而后拎起裙摆朝门外冲。

    十安一行紧跟其后,直到了一处宽阔敞亮的宅子前才停下。

    婉言站在路口痴痴地望着,附近闲散的妇人磕着瓜子在看笑话。

    “还不死心呢,下九流出身的女子还想嫁进高门大户,那我们岂不是也可以了。”

    婉言绞着手里的帕子,远处有马蹄声,她定睛一瞧飞速扑上去。

    “许公子,我终于等到你了。”

    外面的仆人拦着婉言,马上的公子哥眼中闪过错愕,很快变为欣喜。

    两人正聚在一起说话,十安在背后瞧着。

    此人眼尾与眉尾皆下垂呈四尾之象,定是桃花旺盛风流多情的人,实非婚嫁良人。

    对比起来十安还更加喜欢昨日的盲人。

    她暗叹一口气,眼神正与许公子对视,那眼神忽的一亮,然后低声和婉言姑娘耳语。

    婉言姑娘正陷在爱情中,甜甜蜜蜜地看着十安和许公子介绍。

    没一会,许良展开扇子走过来,眼中含着春情对十安说:“来者是客,请姑娘入内休息吧。”

    心里还是担心婉言姑娘,十安沉默一刻便应下。

    江遂闻抢在所有人之前进门,被仆人拦下时歪头似笑非笑地对许言说:“怎么,待客之道还分男女吗?”

    许良脸上有转瞬即逝的厌烦,但他还是点头示意仆人让道。

    安顿好休息之地,江遂闻拉着沈淮璟过来一顿抱怨屋内的各种不适和俗气,最后落到许良的为人上。

    “这人不行,婉言姑娘定是被他的花言巧语所骗。”

    十安也这样想,透过窗户能看到小花园里婉言和许良身影越靠越近。

    婉言父母听闻女儿进了许家,腆着脸在门口倚老卖老,不过许家仆人没有给他们面子,挥着木棍将他们赶走了。

    夜里许家在偏院办了一场小酒会。

    美酒佳肴,觥筹交错,唯有婉言在一旁安静抚琴。

    那些客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探究和欲望,但是她都忍下了。

    指尖的汗滑得曲子的音调都变了,等到客人们离开,婉言伤心地摸着跟了她多年的琴。

    这些都是为了她和许公子未来的生活,再忍一忍,她就能得到大家的认可了。

    许良带着一身酒气来到她身边,手里还带着一壶酒搂着她的肩膀。

    “琴弹得真好,多亏有你在,今晚又谈成一单生意。”

    酒气熏得婉言偏过头,她低声说:“就这一次,我不想弹琴给这些不懂琴的人听。”

    “你知道的,这些都是为了我能脱离父母的控制,这样我们才有未来呀。”

    同样的酒宴开了三天。

    第三天时,十安终是忍不住拉着婉言被琴弦割伤的手说:“他根本就不爱你,真爱你怎么会舍得让你在大庭广众下对牛弹琴。今日不许再去。”

    十安拽着人不让走。

    在酒宴快开始的时候,许良带着愠怒跑过来,见到十安也在场,他才收敛了脸上的神色。

    “酒会要开始了,你怎么还不过去准备呢。”

    “婉言不会再去。”

    十安替婉言开口,她盯着许良的眼睛说:“你若是真心对她,就早日带她见父母,而不是拿她当你做生意的工具。”

    许良愣了一下,眼神带着若有所思,随即后退一步行礼。

    “是我太着急忽略了,十安姑娘教训得极是。”

    他说完笑着离开,只是最后的眼神让十安有种被苍蝇盯上的恶心感觉。

    夜深了,婉言倚在窗户回想十安说得话,许良真的爱她吗?

    就在此时,房门被人用力推开。

    许良拿着酒坛扑到她身上,手也不老实地乱摸。

    婉言惊恐地踹着许良的腿:“你喝醉了,快叫仆人来扶你回去。”

    “回去,我才不回去,我今晚就是来找你睡觉的,不和你睡觉,我之前哄着你干嘛。”

    说着许良手下使了蛮力,一把撕开婉言的衣裳。

    十安一直留意婉言的动向,听到扭打的动静立刻从自己屋子里出来,手里的金丝捆住许良,直接扔到花园里的水池中冷静。

    婉言捂着衣裳一直在抖,见到十安才小声哭出来。

    自家公子落水引来了一堆仆人,他们手忙脚乱地把许良救上岸,然后围着十安一行人。

    抖动的烛光映在他们凶狠的脸上,许良强上未遂当即破口大骂:“你就是一双破鞋而已,还不知道多少人尝过你的滋味了,现在和我装什么圣女。”

    婉言当即明白之前的感情都是许良的伪装,她回身抱起自己的琴,心如死灰地往外走。

    仆人们拿着棍子挡在前面,不消十安动手,江遂闻和沈淮璟已经痛快地把前面一批人打到在地。

    武力悬殊,仆人也不敢再拦。

    只是许良的眼睛在黑夜里愈发显得阴森凶狠。

    婉言抱着琴走啊走,等回神的时候又回到自己家前。

    月光洒在地上,正好让她看到母亲起夜的身影。

    母亲也瞧见了她,趿拉着鞋子在笑话:“被人赶出来了?如今知道回来找老娘,不过现在这副模样谁都不肯要你了。我也嫌晦气呢。”

    说着婉言母亲眼睛一转指着镇上一块牌匾说:“像你这样的人不如死了,拿去和别人结阴亲,养了你这么多年一点本事没有。”

    十安赶到的时候,正听到这句话。

    指尖起的风拽着婉言母亲,直接把人挂在牌匾上。

    瞧着人抱着牌匾哇哇大叫的样子,十安收回手势道:“你那么喜欢,不如自己抱着这块木头过日子吧。”

    婉言母亲哆嗦着还在嘴硬:“本来就是,女子贞洁大过天,不能嫁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十安气恼,手里的风牵着牌匾晃悠,直到婉言母亲白着脸吐在上面才罢休。

    就耽误了一炷香时间,再回头婉言的情绪就完全不一样,之前知道父母不疼爱她,但是听到让死后再卖了她这样的话,婉言完全心如死灰。

    在出发前,十安为婉言算过一卦,卦象显示事物先破后立,过程艰难,但结果上佳。

    她蹲下摸着婉言的头发说:“世间并非有血缘的才是家人,我带你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