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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美人下山后被迫卷起来了 第六十章 良辰吉日,适合赢

    十安愣了好一阵,哆哆嗦嗦地拿起碗。

    她没有照顾人的经验,刚刚脑子也卡得懵懵的。

    把碗放在沈淮璟唇边就不动了。

    沈淮璟浅浅露出一个笑,别的也不说,很配合地低头慢慢喝。

    为了避嫌,两人独处的时候房门没关。

    许昀然进来的时候看到眼前一幕,手指在宽大的衣袖中紧握成拳,过了好一阵才慢慢松开。

    “让我来吧,以前生病的时候,淮璟也经常照顾我。”

    许昀然很自然地接过十安手里的碗,笑着坐在另一边。

    十安让了位置双手托腮带着几分期待问:“现在还有人质疑徐大人让我参赛吗?”

    “当然没有。”

    许昀然手腕弯起更大的弧度,很快将碗里的药灌进沈淮璟口中。

    “虽然他们面上不说,但是我听到的消息都是对十安姑娘的敬佩。”

    他把碗放在床边小桌上,挥手唤许溪进来。

    许溪手里捧着一摞包装精美的盒子。

    许昀然突然间脸上泛着红,声音也变得小声。

    “听说那日十安姑娘的衣裳上满满是血,我正好带了些药材在身上,希望姑娘能收下。”

    “啊?我没事,倒是淮璟为救我受伤了。”

    许昀然这才把眼神移到沈淮璟脸上。

    十安说不出来现在的滋味。

    好像每次他们对视时都有一些她察觉不到的思维在碰撞。

    不过今日那股奇怪的滋味没有持续太久。

    许昀然公务缠身。

    只是来了一阵,外面就有许多人在等候。

    十安看着他忙碌的背影,有些害怕地瑟缩起来。

    捧着一盘瓜子,她一边嗑一边想,要是得了第一名是不是也要被迫参加讨厌的应酬。

    夸奖她是喜欢。

    可是那些人的夸奖不真。

    光是想想,她就很烦了。

    不过。

    她悄悄盯着在床上看书的沈淮璟。

    都说术业有专攻。

    她拿第一,剩下的交给沈淮璟就行了吧。

    猫猫叫打断了她的思绪。

    小白轻巧地跳到十安膝上寻了一处舒适的位置躺下。

    十安摸着它柔滑的毛说:“说起来,我们好像还没正式给猫猫下聘呢。”

    挠着小白的下巴,她开始回忆:“一串小鱼干一只崽崽是江湖规矩,不过小白这么好,我们干脆开流水宴,请附近的猫猫都吃一场好吗?”

    “都听你的。”

    十安欢快地把猫放在沈淮璟臂弯。

    纳猫契一定要自己画,写上对猫猫的爱。

    算算日子,今日恰是良辰。

    卖鱼穿柳,聘书纳猫。

    十安胡了一把小白的毛,认真地对着它把纳猫契念一遍。

    “以后就是有身份的猫咪了,还是改个名字吧。”

    沈淮璟摸着猫下巴想了想说:“臭臭?”

    “不行!”

    “那胖胖。”

    十安瘪着嘴用眼神抗议。

    沈淮璟这才笑着说:“叫苏年年如何,年年有余,岁岁平安。”

    十安这才应下,抱着年年一溜烟跑出去为猫咪们准备流水席。

    虽然出了一个小插曲,但是比赛还是继续进行。

    唯一的变化是,十安再站在场上,大家从笑话到害怕。

    甚至分组的时候没有和她分在一起才安心。

    在场除了天玄还是一如既往不看对手,其他人都战战兢兢地盯着十安的动向。

    赢也赢得爽快。

    接下来的山、医、命、相、卜的比拼更是赢得满堂彩。

    十安一路无敌手。

    之前眼里没有她的天玄,现在也会在十安比赛的时候假装路过看上两眼。

    接连获胜,最近师傅的心情都好了很多。

    不过快到尾声,剩下的十名对手皆是精通道法之人。

    十安不紧张,但是她身边的人一个赛一个激动。

    师傅也不知从哪里翻出来一堆发着霉味的古籍,逼着十安熬夜背诵阵法。

    还有她的私藏法器。

    往日,十安碰一碰都要被拍手,现在直接放她面前。

    练习的越多越好。

    看着面前高高的学习材料,十安眼前一黑。

    她好后悔,她好想回山里的小道观。

    名声什么都是浮云。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连累她现在的日子这样难过。

    为了最后的比拼,中间有三日修整时间。

    十安只是想想未来三日每日都要过重复的日常就头昏。

    读书、练习、吃饭再读书、练习、睡觉。

    甚至师傅已经明晃晃对她宝贵的休息时间下手。

    她在房间努力。

    房门外的门槛也被人踏破。

    之前看不上她的各世家商贾,现在挤破头想见她一面。

    还好有江遂闻带着苏范客套大方的去处理人情世故。

    而抱怨的话,只敢在沈淮璟面前悄悄说。

    他的身体一直没好全。

    十安每日就是借口去给沈淮璟疗伤偷一点休息时光。

    每次到这里,她都是舒服地窝在椅子里吃吃喝喝。

    偶尔再听沈淮璟吹个小曲,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等休息舒坦了她才慢悠悠回去学习。

    她这边休息的不安宁,剩下的对手也不舒坦。

    但在不舒坦里又夹带着些许幸灾乐祸。

    之前元真观一家独大。

    道法大赛说是为天下道士办的,但每年的胜者都是元真观派出来的人物。

    比赛也只是为他们镀金罢了。

    如今出了一个十安打破一家独大的气势,对普通人来说可是好事。

    但对天玄而言,压力像山堵在心口。

    他年岁已经大了,再不能博出名声,早晚会被师傅抛弃。

    或许师傅早就放弃他了,连今年的名额也是私下求能力更强的小师弟让出来的。

    如果这次输了。

    他不敢往下想,深深吐息后将学过的道术重新再过了一遍。

    许昀然这段时间几乎没有出现。

    选手门前都满是客人,何况负责考题的大人。

    许昀然不出现最开心得还得是江遂闻。

    看着他和苏范得空就窝在一起嘀咕,十安眼皮直跳。

    这两个在一起怎么想都不会是好事。

    果然到比拼那日,底下一排穿着红色应援服的人员摇旗呐喊。

    路过的行人都害怕地往旁边缩。

    十安也想,但是她走到哪,红色大队就跟到哪。

    大部分对手看着红色闪亮小尾巴都悄默默又和蔼地笑出声。

    他们也曾年少轻狂过啊。

    唯独天玄在阴影处紧紧攥着拳头。

    他眼里不复之前的冷淡,而是你死我活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