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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美人下山后被迫卷起来了 第八十章 徒长年岁的大小姐

    许昀然走之后,沈淮璟眼皮就一直跳。

    他细细把生活里的大小事务都想了一边也没想出来许昀然话里的深意。

    不过那股不安的感觉却愈发明显。

    他看着天上快圆满的月亮想,或许只是他多想了。

    中秋那一日,庄子里热闹极了。

    沈老爷今年高兴,把族里能走动的亲戚都请来庄子里一同过中秋。

    戏班子更是从早唱到晚上。

    快到晚宴时候,十安往四周瞧。

    自从来到这里之后,她还没有见过沈淮璟的母亲,也不知今晚能不能有机会见一面。

    人多,加上天气好,沈老爷干脆把宴席摆在院子里。

    一边听着戏台的曲,一边把酒言欢,可是热闹。

    不过人们刚刚上座,外面就传来一声凄厉又尖锐的喊声。

    一位脸色青黄,穿着浆洗多次后泛白衣裳的中年女子被挡在庄子前面。

    即使面色憔悴,衣着朴素,但是眉眼还是带着高傲,俯视拦路的下人。

    “大胆!我可是沈家大小姐,一群不长眼的东西也敢来拦我。”

    喧闹声吸引了许多人。

    管家躬身道歉然后快步走到门前。

    女子见到管家,眼神都亮了,手指着旁边的仆人说:“高叔,这样不长眼的仆人留着也是无用,快打发出去吧。”

    管家挥挥手示意仆人离开,然后沉稳地对女子说:“您怎么回来了?”

    女子咬着唇,似乎想起了一些不美好的事情,她甩甩头说:“先让我进去休息,坐了一路破烂车,我也乏了。”

    女子想进门,可是管家挡在前面。

    “老爷说了,你当年选择离开,就不能再进府门,就别为难小的了。”

    女子的脸瞬间煞白,她努力直起腰杆说:“哥哥不会这样对我的,他明明是爱我的。”

    她一下发了狠,径直往府里冲。

    管家拦截不及,竟然被她跑进去了。

    她一路跑着,便到了人堆里。

    和其他人的衣着鲜亮整洁相比,愈发显得她穷酸。

    女子摸着薄薄的衣角哀切地看向沈老爷,她唇角抖动着唤:“哥哥。”

    沈淮璟见了她,脸色骤然变得难看,转头去瞧父亲的意思。

    沈老爷还是心平静和地饮着茶,待放下杯子时才对管家说:“今天日子好,就先带她下去休息吧。”

    女子转忧为喜,仰着下巴瞪着管家。

    她就知道,哥哥心里还是有她的。

    人群短暂的安静后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景象。

    大家显然刻意忽视这个女子的出现。

    十安不好过问沈淮璟家里的事,安静地吃完饭准备回去。

    经过这场闹剧,大家也没了玩乐的心思,吃完饭也推脱着家里有事,陆续离开。

    沈淮璟陪着十安往回走,路上他一直在沉思。

    快到十安厢房的时候他突然停下,缓慢又痛苦地开口。

    “今日那人是我姑姑。”

    十安便没有想打听这件事情的想法,但是沈淮璟说了,她也就安静地听着。

    而且,这个时候的他看起来好难过的样子。

    沈淮璟艰难地说起家里的往事以及他的母亲。

    姑姑当年是家里备受宠爱的小女儿。

    人人都爱她,其中沈老爷最是宠溺。

    可是某次外出游玩的时候,姑姑意外摔伤了腿。

    那时一路过男子恰巧救了她,从此姑姑便上中了毒,一心就想嫁给那人。

    若是好人家,大家也就应了,可偏偏是个无所事事的混子。

    姑姑把一哭二闹三上吊全都使了一遍,最后还是如意嫁出去了。

    不过当年的事情气惨了沈淮璟的爷爷、奶奶,从此就和姑姑断绝关系了。

    而他的母亲,本来和父亲琴瑟和鸣。

    可就在沈淮璟五岁的时候突然被冲出来的姑姑浇了热油。

    毁容后的母亲,不愿再见人。

    就连沈淮璟也只能见到蒙着面纱的母亲。

    他说着,大颗大颗落下泪,砸在十安肩膀上,浸透了她的衣裳。

    这样高大的男子汉,此刻可怜得像只小狗。

    “为什么父亲还让她进府,她可是害了母亲啊。”

    十安不知如何安慰人。

    她很小的时候就被抛弃了。

    但是沈淮璟连落泪不肯出声,莫名让她的心也跟着被揪起。

    想起小时候师傅如何安慰她。

    十安学着轻轻抱着沈淮璟的肩膀。

    “哭吧,把不开心的事情都哭出来吧。”

    过了好一阵,沈淮璟从悲伤的情绪中出来,恢复理智后他便很不好意思。

    一个大男人,怎得在别人面前哭。

    不过,这人是十安,他心里又释怀了一些。

    沈淮璟带着浓浓鼻音说:“你先休息,我没事了。”

    然后慌张地用衣袖挡着红肿的眼睛跑远。

    只是沈婉到府里的第一夜就不安宁。

    她嫌弃管家给她安排的房间只是普通厢房,气得砸了不少东西,然后闹着要找哥哥告状。

    四十岁的人,还扭捏地撒娇,府里的下人都不敢抬头看。

    唯有管家还是冷静地说:“按照庄子里的规定,每位来客都是住客房。”

    沈婉瞪了管家一眼,不管不顾地跑出去。

    这一跑凑巧就跑进了十安所在的小院子里。

    沈婉一进院子就走不动了,高傲地仰着头说:“我瞧这就不错,快安排了人收拾了让我住吧。”

    管家赶在她身后,擦着额头的汗念着:“这里已经有人住了。请您先走吧。”

    沈婉的脸顿时就放下来,她才应该是这庄子里的主人,居然还一直拒绝她。

    沈婉眼睛一下红了,瞧不起她,都瞧不起她。

    怒气上涌,沈婉一下踹翻了面前的花盆。

    巨大的声响把躺在床上的十安和师傅都吵醒了。

    十安扑腾着爬起来,迷迷糊糊地抱上师傅和年年往外跑。

    院子里,几人面面相觑。

    沈婉看着十安,脸上狰狞得几乎要扭曲。

    “这人是谁,还能比我重要,便是我不在这里几年,你们就这样欺负人了。”

    十安还没清醒,就见一个人披散着头发张牙舞爪地冲上来。

    她刚刚醒来,人还没彻底清醒,被人猛地一撞,顿时身子歪了。

    脚边正有一个石头,把十安一绊,一时间人就往观赏湖里倒。

    若换作往日,十安必定无事。

    可是今天她手里抱着年年和师傅,一心只顾念这两个宝贝不能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