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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住在心上 第178章 你真好

    霍斯年点头,带她去角落相对安静些的地方,这才开门见山直接道:“我认识你,你是夏音的姐姐,不过我猜不到你找我能有什么事?”

    真爽性子倒是挺不错,夏漫默默想道,尔后看了眼教室里,还没发现她来了的夏音,再回头认真看着面前比她个子高出在截的男生,“你的手痊愈了吗?”

    没料到她一开口是关心这个,霍斯年颇为意外地抬了下眼皮,“痊愈了。”

    顿了顿,他又接着道:“你不会是专程来看我的吧?”

    夏漫略惊讶,与聪明的人打交道,用不着拐弯抹脚,便直言不讳道:“首先我很感谢你这段时间对音音的照顾,但是我妹妹性格有些孤僻,心思比较单纯……”

    “有些话我不能直接跟她说,说了她也未必会懂,所以我只好冒昧地来找你了。如果你不能发自内心的欣赏她,跟她做一辈子的朋友,就请你稍微保持一点距离。”

    以霍斯年的家世和他自身的条件,就算是有点喜欢夏音,也不可能跟她在一起,不过是图个新鲜罢了,而夏音一旦喜欢上谁,她会像飞蛾一样奋不顾身。

    “也许我大惊小怪了,但是谁让我妹妹情况特殊呢,所以还请你谅解。”妈妈得了脑癌,妹妹又是这样的情况,所以夏漫不得不未雨绸缪,事事小心,尽可能防止一切有可能伤害她的人或事。

    霍斯年眸色微晃了下,心思千转百折,谈话来得太突然,以至于他一时间不知该做出什么样的回应。

    毕竟只是个十七八岁的男生,头一回被一个年长几岁的女人用几乎是恳求的口吻说话,心有点乱。

    从他的沉默里,夏漫看到了纠结,心里大概对霍斯年的想法有了数,“你能把我的话听进去我就很高兴了,你不必现在回答我,只希望你能认真想清楚,也能替我们音音多想想,拜托了。”

    夏漫略微低了低头,在霍斯年的注视下,走到教室里去找夏音。

    看着沉浸在自己世界里埋头画画的女孩,夏漫的心一片柔软,“音音,在画什么?”

    陡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夏音的眸子亮了亮,瞬间又黯然下去,抬起头来望着她,“姐姐……是不是妈妈?”

    最近夏母的精神明显大不如前,夏音感觉到了,很担心。

    “妈妈没事,我今天不怎么忙,就来学校看看你。”夏漫垂下眼睫,掩饰住眸底一闪而过的难过。

    夏音听到妈妈很好,就又低下头去画画了,一旦投入到画中的世界里,她对周围的一切都会自动屏蔽,有时候叫了都听不到。

    站了一会儿,夏漫便离开了教室,在操场上恰好遇到张主任,她告诉夏漫,这次的比赛很看好夏音,这段时间都会留到九点,希望到时候能拿个好名次。

    夏漫感激地连声道谢,说相信夏音一定不会让她失望,然后又客气了几句便走出学校。

    离上班还有一会儿,她打算去乘公交车回公司,现在妈妈的手术费还没着落,能省则要尽量省。

    不想,一辆低调的黑色别克君威映入眼帘,驾驶室半开的车窗里,露出一张极英俊的脸庞,正含笑看她。

    “沈彦之,你怎么来了?”夏漫因想到妈妈的病情而导致的满腔阴霾,在惊喜地看到男人后蓦地豁然开朗,小跑过去趴在车窗上问。

    “怕你去坐公交回公司,没时间吃午饭。”沈彦之知她节俭,定舍不得打车,特意腾出时间来接。

    “彦之,你对我真好。”夏漫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在情绪很低落的时候,突然就想吻他,好像这样就能赶走所有不好的情绪。

    要不是这个站姿有些累,并且将头伸进车窗里接吻的动作有些怪,可能时间还会延续得长些。

    直起身,她舔着残留男人余温的唇瓣,微喘着转身看向学校大门,见有几个同学从里头出来,脸瞬间红成熟透的虾,“完了完了,刚才肯定被他们看到了。”

    万一好巧不巧,这几人是夏音的同学,认识她,就更加难为情了。

    说着她跟鸵鸟似的赶紧跑到副驾驶,试图将自己隐藏起来,“快走快走,也许他们没看清是我。”

    沈彦之看着她好像第一次跟男生约会结果被熟人当场撞到的窘迫模样,忍俊不禁笑出声来,“呵,现在才想起来害羞,是不是太迟了点?”

    不过打趣归打趣,他还是麻利地启动车子,在那几个人快要走近时驶离学校。

    车子没有直接开到公司,而是停在了一家餐厅前。

    夏漫仍然是没什么胃口,沈彦之让她点菜也不想点,想到妈妈一个人在家,不知道有没有吃午饭,就打了个电话回去。

    听妈妈的声音有些虚弱,她就更吃不下了。

    “你这几天到底怎么了?”沈彦之关切询问道,“魂不守舍的,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夏漫下意识摇头,否认道:“没有,你别多想了。”

    见她不想说,沈彦之也就没再追问,只说让她如果遇到困难的话一定要告诉他,不管是什么难事,都能帮她解决。

    夏漫怕的就是这个。

    如果他们只是单纯的好朋友关系,她或许还会开口借钱,偏偏他们是亲密的男女朋友,而沈彦之又待她这么好,只要她开口,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给她,而不是借。

    所以她才开不了这个口。

    可是那么大一笔钱,她又要去哪里凑?

    愈想愈觉得烦闷不已,她怕自己会坐立不安,让沈彦之看出来,便起身去倒水找点事做。

    这壶茶很烫,她一个走神,茶水倒到了手背上,烫得她失声叫了出来,“啊——”。

    沈彦之脸色一变,赶紧将茶壶放下,二话不说拉着她的手就去洗手池,打开水龙头用凉水冲。

    冰凉的水浇在火辣辣的肌肤上,疼痛的烧灼感立时减轻了很多。

    夏漫不想让他担心,担起头正要说没事不疼的安慰他,因为他的神色很是紧张,眉头皱成一个川字,好像被烫到的人是他一样,结果却听到他先一步说道:“你先在这儿冲一下,我去找药膏。”

    说罢,他大步流星走了出去,在她痛苦的时候,不是先说些没实质用处的安慰,而是以最快的速度,用实际行动帮她减轻痛苦。

    两个举动,胜过千万句甜言蜜语。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夏漫觉得手都不怎么疼了。

    大约两分钟后,沈彦之拿了烫伤膏和干净毛巾回来,关掉水龙头,用毛巾轻轻将水珠擦干,再挤一小条白色药膏轻轻涂抹。

    动作温柔得好像对待易碎的至宝,还弯下腰来‘呼呼’吹气。

    “还好水不烫,你又马上带我来用冷水降温,不然可能要起水泡了。”夏漫忍着痛,故作轻松地道,“药膏擦上来立刻就变清凉了,好像一点都不痛了。”

    那么烫的水直接浇在手背上,现在还红成这样,怎么可能不痛?

    “在我面前不需要逞强,痛就哭,委屈就说,不用强颜欢笑,你现在有我,不必再事事要强,尽可以放心地依赖于我。”沈彦之看着那块红印,只恨不能代替她,而她的坚强更令他心疼不已。

    第一句话就暖了夏漫的心窝,他看穿了她伪装的坚强,允许她脆弱,让她放心依靠他……她心里感动潮湿一片,好像下过一场雨似的。

    吸吸发酸的鼻子,待擦好药膏,夏漫双手环住男人劲瘦的腰身,瓮声瓮气地道:“彦之,有你在身边真好。我来杭城的这三年,感冒到下不了床都没人倒杯水,有一次不小心踩到突然炸掉的碎灯泡划伤了脚,也是我自己一步一个血脚印去医院包扎……”

    那时候她多想有个人可以帮忙倒杯水,可以送她去医院,有个结实的臂膀借她靠一靠。

    好在,现在终于等到那个他了。

    “所以呀,以后不要什么事都自己抗,时刻记得你有我。”沈彦之亲了下她的头顶,语调深情且温柔,让人想不管不顾沉溺其中。

    夏漫怕自己太过依赖他,将妈妈的事说漏了,意识到那个念头后便从他的怀抱里出来,“在这里搂搂抱抱,被人看到怪尴尬的,我们回去吃饭吧,菜都快凉了。”

    见她就是不肯说,沈彦之无奈,想着只能多留点心了。

    吃过饭,沈彦之送夏漫回去上班,下车前大手抵住她的后脑勺来了个缠绵绯恻的法式热吻,直到他感觉快要控制不住想要更多的冲动,这才放开。

    夏漫微喘着,睁着一双动情的水眸看他,娇嗔道:“我的头发都乱了,刚才补的口红也被你给吃掉了。”

    沈彦之不敢一直盯着她的眼睛,因为那双眼睛足以将任何一个男人的魂给勾走,他可不想让别人看到她风情的一面。

    “拿来,我帮你画。”他伸出骨节分明白皙修长的大手,不想让她现在就下车。

    夏漫眸底过一抹诧异,不敢置信地问:“你是说你要帮我画口红?”

    她实在想象不出,他一个看上去冷硬得不能再冷硬的一八零的大男人,拿口红会是个什么样子?

    想想还蛮期待的。

    “你是在质疑我的动手能力吗?”沈彦之挑眉反问。